冊二十九:癡心誰守嘆不壽
2019年5月20日,晴。
“你會找到更好的?!?/p>
井告看著手機(jī)屏幕上顯示出的消息,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的鍵入信息,“可我覺得你就是最好的啊”。
“我們不合適的?!?/p>
“怎樣才算合適啊?”井告馬上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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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井告笑了一下,但心里滿是憂傷。
井告退出了聊天軟件,想隨手將手機(jī)扔出去,但理智告訴他這么做很不理智。
徘徊在大學(xué)門口,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進(jìn)去的想法,或許……這個大學(xué)的門就是不合適的因素之一吧?
看著學(xué)校門外停放著幾輛頂上放著飲料的豪華汽車,井告感到一陣惡心。
于是他悄咪咪的把飲料換成了桶裝水。
排解了少許郁結(jié)之氣后井告想打車回家,而后他看到一輛車恰好停在了自己旁邊。
那輛車的司機(jī)降下車門玻璃,欣慰笑道:“小伙子,我看見你剛剛的所作所為了,說實(shí)話我早就想這么干了,但怕挨揍就沒付諸行動。我欣賞你,你要打車么,我免費(fèi)載你一次?!?/p>
井告嘆了口氣,打開車門坐進(jìn)了后排座位。上車時他余光看到了車上的車貼,而上車后他看到司機(jī)腿上蓋著一塊毯子。
“你剛剛看到我那車貼了吧?”司機(jī)曖昧一笑。
“嗯?!本嫘睦飦y得很,只是輕哼了一聲。
“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么了么?”司機(jī)意味深長地問道。
“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于有錢買車,沒錢加油?!本姹粏柕脽┝耍氲饺思沂敲赓M(fèi)載自己,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了。
“少年好記性!你看這是什么?”司機(jī)得意說道,然后隨手掀開了腿上的毯子。
在司機(jī)腳下赫然是一副腳蹬子!
“沃特么!快開門,我要下車!”井告頓時花容失色。
“下車?想啥呢,我這車閘線剛崩了,現(xiàn)在是個下坡路,出去就是個死!咱們明知山有虎,偏向釜山行!抓緊嘍,我可要加速了!”司機(jī)豪邁一笑,加快了蹬腿的頻率。
“這咋還整出釜山行了?雅蔑蝶~”井告身子一陣抽搐,癱倒在了車座上。
甄湘找到井告時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路邊長椅上坐著,神情木然,兩眼呆滯。
“哎,”甄湘輕嘆了一聲,“你們之前不是還開——”
“我們什么都沒做?!本驵?。
“得了,在520的日子就算用502也粘不好被250傷碎的心。妙兒姐炒了幾個菜,說一起聚聚,走吧。”甄湘拉起了井告,勾肩搭背地漸行漸遠(yuǎn)。
······
“玲瓏。”高破邪略微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坐在身前的紅衣女孩。
“少爺,我在?!被岘囆邼瓚?yīng)道。
“上次你找我,我說5月20號再見。你不會怪我吧?”高破邪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想平復(fù)下躁動地心情。
“不會的呢?!被岘囑s忙搖頭。
“還是先向你說聲對不起的好。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鐵簡玉還是高破邪。現(xiàn)在,我知道我是誰了?!备咂菩暗椭^,有些不敢看身前的女孩。
花玲瓏臉色有些蒼白,未作回應(yīng)。
“我是,高破邪。前些天我看到過一句話,我是我之因果的所有指向。我是我父母的孩子,朋友的朋友,同學(xué)的同學(xué)。即便我曾經(jīng)可能是鐵簡玉,即便我現(xiàn)在有鐵簡玉的所有記憶,但我并不會認(rèn)為我是鐵文封的兒子,鐵簡墨的弟弟,你的少爺。”高破邪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直視花玲瓏,神色越發(fā)堅(jiān)定。
“我知道了,少爺。”花玲瓏邁步走出了來生咖啡店。
地上留下了幾滴水漬,不知是清晨的露,還是少女的淚。
高破邪用右手捂著胸口,喃喃道:“心還是很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