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郎下樓扔了垃圾，又去小店捕獲冰淇淋一盒，打算帶回去饞饞張云雷。

張云雷最近真乖巧，乖巧得媽看他的眼神兒都不對了，好像他是個成天打罵孩子逼孩子賣藝的兇爹——他哪有那么不是人？他就是覺得小東西要忍不忍的小模樣兒勾人，由不得就想撥弄撥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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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播放著兒童不宜的小電影剪輯，楊九郎到了家。沒等他掏鑰匙門就開了，張云雷紅撲撲汗津津，還微微喘著氣兒。

楊九郎把冰淇淋遞給張云雷，踢脫了鞋：“剛下功？”

?“嗯。”張云雷把楊九郎的鞋擺整齊，“我先放冰箱？”

楊九郎“咦”了一聲：居然不要立刻吃掉？

張云雷果然把冰淇淋放冰箱里，又進了衛(wèi)生間。水聲傳來，楊九郎舔嘴唇，他回來得很是時候嘛，恰趕上蛇蛻皮！小青蛇，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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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津津成了香噴噴。

——咱干點活兒？

——你想干啥？

——這還要問？

——不問，你想干啥就干啥！

——這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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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電影拍了半部，楊導發(fā)現今天的演員有點心不在焉。

摸摸張云雷的腳，又摸摸張云雷的額頭，楊九郎問他怎么了。張云雷把下巴放在楊九郎肩膀上，全身貼得緊緊的，就是不說話。

疼了？累了？想吃冰淇淋？網上看見什么了？誰跟你說什么了？……

所有的問題都沒得到回應，楊九郎去翻張云雷的手機，張云雷把手機搶回來扔一邊兒，又摟住楊九郎深深地吻下去。

楊九郎氣喘吁吁。

兩個人熱乎乎濕漉漉地貼在一起，突然一齊笑出來。

沒什么情緒是行動搞不定的，如果沒搞定，那只能說明行動得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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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給張云雷點上煙，張云雷往床邊挪了挪，方便磕煙灰。

楊九郎試探著問：“是不是最近老帶你見人，你煩……”

張云雷打斷他：“不是！”

楊九郎把張云雷的腳抱自己腿上慢慢按揉，不錯，最近張云雷休息得好，沒腫，也沒聽他喊疼。

一場一場地趕著跑，都快忘了休息是什么感覺。什么時候能推掉所有工作，讓張云雷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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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煙，張云雷突然開口：“明天去唱卡拉OK可以嗎？就咱倆，別叫別人，唱會兒就回來。”

這么想去？楊九郎看看時間：“現在去嗎？咱唱倆鐘頭再回來不晚?！?/p>

張云雷立刻下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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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等紅燈，楊九郎朝張云雷伸出彎鉤的食指，張云雷把鼻子送到他指頭下讓他刮，又飛快地伸舌頭在楊九郎手指上卷了一下。

楊九郎把手指收回來，在張云雷舔過的地方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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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包間門，楊九郎坐下點歌，張云雷卻連話筒都不拿，對著墻壁開過嗓，伴著炸耳朵的音樂，唱起了太平歌詞。

這是……楊九郎在自己腦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是人腦殼里裝了副狗腦子嗎？這都想不到！

平時住玫瑰園當然無所謂，誰也吵不著誰，可他們這地兒，張云雷要放開喉嚨唱，吵到的何止前后這幾棟？

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這幾天了都？他怎么完全沒注意過自打跟他回了家，張云雷就沒練過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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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舌頭，楊九郎掏手機拍了張張云雷練唱的照片發(fā)給師父，配上解說：日課。

玫瑰園里，恰好在研究郭麒麟朋友圈的郭德綱一聲冷哼，回復：拍視頻過來，音頻也可。

可什么可！都多少天沒練了能可嗎？全當什么都沒看見，楊九郎若無其事地把手機屏幕一鎖。師父平時都好幾個鐘頭才回微信，今兒這是什么運氣，撞個準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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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打開保溫杯蓋給張云雷送在嘴邊，張云雷低頭就著楊九郎的手潤了一口。

楊九郎的手機嗡嗡震動，一看，又是師父：還有你的！

我的什么我的？沒有我，更沒有我的！

果盤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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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太平歌詞唱京韻大鼓，唱過子弟書又唱天津時調，唱完京劇唱評劇，唱過蓮花落再來一段單弦岔曲，張云雷的額頭見了汗。

楊九郎的果盤見了底。

?張云雷媚送秋波：“月娥我手扒轎簾往外開哪，一宗一樣看明白哪……我早愛九郎他長得好啊……”

楊九郎的腮幫子給水果塞得滿滿當當：“唔唔唔唔！”

張云雷的媚眼變成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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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唱透了，舒服了。

張云雷把自己摔在沙發(fā)上閉著眼張嘴，楊九郎殷勤地伺候他吃喝。

?歇差不多，張云雷伸手一指楊九郎：“該你了！”

噗！咳咳咳……楊九郎擦著嘴角嗆出來的可樂，妄圖蒙混過關：“該回家了咱?！?/p>

張云雷揪住楊九郎的臉蛋：“楊九郎，現在是師哥查你作業(yè)，這兒可有監(jiān)控，不想挨打就快點兒！先給我把大西廂給我唱一遍。”

人家唱了那么多，才叫他唱個大西廂……

楊九郎唱了一句又一句，張云雷的臉越來越像風干的柚子皮。

幾番唱完，張云雷黑著臉踹楊九郎：“什么玩意兒這是！”

得，果然逃不過。楊九郎無奈地鞠個躬：“您受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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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楊九郎從愁眉苦臉變成苦大仇深時，張云雷突然從楊九郎的手機里拔出腦袋：“你兒子在大林家喝酒，他們還點了好~多~小龍蝦?！?/p>

我兒子？楊九郎醒過悶兒來，腦袋哥啊？

楊九郎看張云雷舔嘴唇，張云雷看楊九郎咽口水，倆人同時往外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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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三連、點贊的朋友們！

明天沒有《心病》，明天寫欒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