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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休息吧?！蔽遗せ仡^回應綾華，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擁著她回屋休息了。

時間之書劃掉一晚上的行句，第二天一早，我便來到了小蒼屋。老板娘比我來的更早，老遠見我過來就招了招手。

“這是昨天一整晚都在這里了?”

“沒有，”老板娘搖搖頭，“早起了一會做了些余下的設計。依照你的畫片，做了些更符合白鷺公主氣質的改動?！?/p>

看來是在稻妻城的那些孩子們起作用了，“??？”我故作震驚。

“嗨，誰還不知道白鷺公主和她家那口啊。成天在花間坂玩的那群孩子都聽得了。就等著吃你們喜糖呢，社奉行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說一聲，搞得大伙都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黃毛小子。”

“這不是最近社奉行又要忙起來了么，還沒來得及籌辦酒宴。到時候會通知大家的?！蔽覔蠐项^，“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打算讓綾華休息一下，去海邊玩。”

“那好啊，我一頂一的支持。你看看這個怎么樣？布料都有現成的，我這一天趕趕工，晚上就可以來取?！?/p>

“其實不用那么著急的，您還要做生意吧。”

“沒事，鎖國令期間，拿新染料，征集創(chuàng)意，也算幫了我不少，這次我?guī)兔摰?，況且是大家都愛戴的白鷺公主呢?”

“那好，那就麻煩你了?！?/p>

吩咐完畢之后，我又回到了木漏茶室。太郎丸比昨夜精神了許多，正站在茶室門口。見我來了就朝我跑來，一副要把我撲倒的樣子?！案陕锇√赏?，我又沒欠你錢。好吧，就那么一點點，我都用來買狗糧了，我保證?！碧赏柘袷遣恍盼业墓碓?，但想想在大街上擺出這種架勢倒也不合適，就松開我，把我放進去了。

“今天恐怕走不了了，老板娘說她趕工，今天晚上就能做好?！蔽覍c華說，“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就能出發(fā)?！?/p>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和綾華泡在一起看書，就是下午去雜貨鋪準備了些必需品。傍晚回木漏茶室的路上，拐了一趟小蒼屋。老板娘果然神速，兩件泳衣都在一天內做完了，款式也很喜歡?！耙徽於荚诟蛇@個？”

“還叫了幾個幫手呢，”老板娘幫我把衣服裝了袋，“城里懂女紅的婦女啊，聽到是給白鷺公主做衣服，都愿意幫忙。勾花啊，襯布啊她們都能干。”

“那替我謝謝她們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里玩??？”老板娘偷偷的問我，“大家都想知道白鷺公主和她老公兩個人這么私密的.......”

“我還沒想好呢，”我朝老板娘擠下眼，趕緊轉身離去，街坊市井愛八卦這點，到是又無奈又可愛，“我先走了，綾華還等著我呢?！?/p>

我拎著衣服進了房間，綾華也回來了，她也沒閑著，趁著這一天的空，把往常和夏日祭有合作的攤販啊，組織啊的安排和場地都確認了一遍，也是傍晚才回來，比我先到不了多久。

“要試試看么？”我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袋子。綾華點點頭，于是我又被推到了庭院里。

“怎么每次都不讓看啊!”我站在庭院里發(fā)牢騷。

“提前看到了，到海灘不就沒那種感覺了么？”

我只好一個人在庭院里站著，太郎丸從我身邊走過去時，對我擺了下尾巴以表示同情。過好一會，綾華才穿著原先的衣服出來了。“都很合身。”

你怎么試穿了還要脫下來??？難不成一眼都不讓我看到嗎？嘛，我也不是什么無恥之徒啊？看看老婆怎么了嘛？雖然心里很想吐槽，但還是輕輕回了一句，“那就好?！?/p>

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綾華就把我晃醒了“親愛的，我們出發(fā)吧？”

“怎么這么早就要出去了？”我睡眼惺忪，好不容易撐起身子來。

“再晚些稻妻城里就都是人了?！本c華的聲音小了點，她低著頭。是在害羞么？

“行吧?！彪m然不是很懂，我還是拿上提前收拾好的東西和綾華一起出發(fā)了。

“去哪里？”走在稻妻城的大街上，綾華一直緊緊抱住我的胳膊，還時不時朝四周張望。

“我們去坐船，”我注意到了綾華鬼鬼祟祟的動作，“昨天取衣服的時候被老板娘把行蹤套了去，今天我們換個地方玩，就我們兩個人。怎么了么?”

“沒什么?！本c華又湊近了我一點，幾乎在我懷中了，她用食指勾住衣領，撐開一個口子，讓我低頭看，“我怕到海灘再換不方便，就穿在里面了?！毖矍罢悄莻€吊帶抹胸設計的，帶有天藍色和白色裝飾的那件泳衣，包裹著她算不上豐滿但柔軟的胸脯。

“好了，”我別開視線，“那這么說，裙子下......”

像是知道我要說什么似的，綾華趕緊捂住我的嘴，“下面也是，也是!不要再說了......”

一路走到稻妻城外的那個海灣處，是流經白狐之野的小溪入海的地方。在那里停著我的浪船，我倆就要用它作為交通工具朝目的地出發(fā)。浪船很小，但是也足夠帶人了，當時幫著打撈群玉閣遺失的寶物的時候，船艙里就塞過兩個人加一堆物件。綾華見我還有這個，提了一嘴前幾次來稻妻城為什么不開著船來，搞得繞一圈遠路，走那么大半天。我說旅途的過程也是一種美，但心里想著，笑死，你說神里家附近連個浪船錨點都沒有，我怎么開?

“我們是要去哪？”船艙里，我和綾華擠在一個不算太寬敞的地方。除了正前的舷窗之外，其他窗口都被我事先用布擋住了。為了保有神秘感，所以我還要用身子擋住綾華朝前方觀望的視線。

“你閉上眼。”過了一些時間，船開到了，“我扶你下去?！?/p>

“什么地方要搞這么神秘??？”

“你閉嘛，下船你就知道了?！本c華于是閉上眼睛，把手伸過來。我牽過她的手，引導她從船上下來。海風一陣陣吹過，讓在船艙里悶著的我們感到一股涼意，“可以睜開眼睛了!”

綾華睜開眼，此時的她面朝大海，一片茫茫倒也分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是哪?”綾華轉身朝海灘一側看，呆在了那里。遠處山崖上有一間屋社，僅僅露出了房檐屋腳，可綾華絕對不會認錯，神里屋敷，每天住著的地方怎么可能認錯。

“就......這?”綾華看上去很失望的樣子，“說好的二人蜜月之行呢？怎么會回家里來了？”

“我們不就兩個人么？”

“我現在大喊一聲托馬絕對會出現第三個人吧？”

“你要這么說——”

“托——馬——”隨著綾華的喊聲，崖頂上一頭金色的毛冒了出來，停了一會，又鉆了回去。綾華扭頭瞪我，好像在說“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別這樣，我請你喝飲料。”我從包里拿出兩罐椰汁，原本來到海灘的飲品應該是小鋪賣的風味飲料或是即成的椰子汁的，可稻妻的沙灘多是山崖沖刷出來的，長不了椰樹。只能用買來的椰汁湊合一下，某種意義上來說，稻妻城內小鋪賣的飲品，也能算作“小鋪賣的飲品”這一條吧。

“不喝”綾華還在因為我耍她而生氣。

“喝一口嘛?！?/p>

“不喝，”綾華別過臉，“既然你把我?guī)У竭@來，那我就回家好了。”

“別嘛，來都來了”我趕緊張開雙臂把綾華攔下來，“真不想玩?要么你看我玩，你看我玩?！?/p>

“我有病我，站在一邊看你玩?。俊本c華看樣子真的要爆發(fā)了。

“那喝口?！蔽页脵C把椰汁遞過去。如同遞上一根導火索。

“你!”綾華舉起攥緊的拳頭朝我撲過來，我趕忙跑開，她緊緊的追上來。那么這一切的開始便成了，既然接受了在沙灘上撒歡，那就還有在這里玩的意愿。

跑了一會，見綾華還在后面緊追不舍，我突然站定，轉過身來。綾華躲閃不急，一下子撞在我身上。柔軟的沙地并沒有讓失去重心而跌倒的我受傷，我用胳膊護著綾華，自然不會讓她有事?，F在她就騎在我最后一節(jié)肋骨和腹部交匯的地方，這是成語“病入膏肓”的膏肓，專業(yè)點叫肺隔肌。所以我被壓的一陣咳，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樣。

綾華盯著我的臉看，身子還沒從剛剛的奔跑中緩過來，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她眼珠子轉一轉，早已沒了怒意。

“現在喝不喝?”我依舊把死死抓在手里的椰汁舉起來。

“噗!”綾華可算憋不住了，這次笑起來，連嘴都忘記遮，“就一點。”綾華接過飲料拉開拉環(huán)。

“就還在這坐著?”說實話，我有點透不過氣。而且到了海灘邊我便只有泳褲和防曬服了，上半身已經隱約感覺到透過薄薄的防曬衣的體溫傳來。

綾華把嘴對準瓶口，并不打算理我。甚至還抬了下身子再坐下來，壓的我又是一陣咳。見我反應如此劇烈，綾華倒是得意的撇了我一眼。

無可奈何，干脆等綾華把飲料喝完。我張開雙臂，擺成一個大字。早晨還較涼的風吹著，我愜意的把眼睛閉上。過一小會，就聽見金屬易拉罐放在沙地中的聲音，右臂上甚至搭上了什么東西，還有著溫度。我于是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朝右邊看，就被正上方的畫面弄呆住了。

那身天藍色的泳衣，選用的是少女常穿的樣式，添加了藍白相間的花邊，像層層的海浪，也是跑上沙灘又退卻后留下的浮沫。蓬蓬的像云朵的最邊緣，打在咖啡里的一點點奶泡。富有層次和動感，但不輕浮臃腫。褪去外衣時，不經意間弄散了頭發(fā)。我睜眼的瞬間，正碰上綾華在重新綁頭發(fā)。雙手交疊在腦后，從手腕處便埋沒在發(fā)絲之間。兩條光潔的胳膊勻稱著朝下舒展，和主體處因挺胸微微隆起的曲線交匯。自下而上的視角，將交匯處盡攬眼中，綾華的眼睛看到我的視線，從柔和變得緊張起來。雙手顧不得忙活，連忙從后面抽回來。差一步就能完成的馬尾，皮筋彈跳著逃離，發(fā)絲不解風情的散落下來，將美的一瞬全擋住了。但好在，月光照耀下的銀色瀑布，又是另一種美。綾華的雙手本想遮擋什么，卻發(fā)現本就沒什么可以擋住的，茫然的舉在空中，最后還是慢慢手指合十，貼在了胸口上。臉頰的紅暈多了幾分，兩只眸子看向我，又閃到一邊去。

“好看么?”她問我，聲音柔到能碎進海風里。

我沒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單好看一個詞，是太過于蒼白了。我感到身上怎的都不自在，這種感覺支撐著我緩緩起身。綾華自然的從身上滑坐到腿上了，原本合十的雙手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四周的景色如巧克力般融化，黏糊糊的流下來，隨著沙子螺旋著掉進一個黑色的漩渦中。我雙手捧起她的臉，這是名為愛情的魔法，她緩緩閉上眼睛，期待著我的接近。沒有來由，不由分說，明明前腳還在專注于別的事，而下一秒整個世界都要變成這個吻了。湊近，直到溫潤的鼻息略有倉促的被臉頰感知......

“用我送你嗎？”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托馬與早出的神里綾人在說話。盡管這已經是神里家的日常，我和綾華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他們的注意也全然沒在我們這里，可我們還是被打斷了，大夢初醒一般，做了錯事一樣。我對著綾華愣神，她也對著我愣神，已經到了這個距離，她用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笑著站了起來。

經過一夜的冷卻，上午的海水還很涼。我和綾華還不能就這么下水，只能待在沙灘上干點別的。不遠處的一些石塊圍出一個水凼來，潮來時這里會灌滿水，有的蝦米魚苗被裹挾著到這里，潮退時這里與海的通路被切斷了，這些來不及走的生靈們就要在這被困上一整天。我走到那邊去看了看，小魚倒是沒有，不過貝倒是有很多，都依附在青色的石頭上。甚至有的殼子已經空了，我撿了兩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往回走。

回來的路上大老遠就看見綾華蹲在沙灘上鼓搗著什么，走近才看出她在堆沙子。注意到我過來，她朝一旁挪了挪，讓我也蹲在一側。“這就是稻妻城，”她在沙地上畫了個圈，宣布這就是沙地上的稻妻城了?！斑@是鳴神大社，”隔稻妻城老遠的地方，綾華壘了一個又瘦又高的沙包，然后又往上面插了一節(jié)枯樹枝，“這是神櫻?！?/p>

我也來了興致，在一旁搓土塊塊，當做稻妻城內的民居和建筑。綾華也在一旁忙她的鳴神島規(guī)劃。“這是八重宮司。”我在那座“影向山”山腳畫了一個狐貍頭，正逢綾華在一旁搭自己家?！拔覀兙妥≡谶@里，我們四個。”

我在神里家旁邊畫了只小烏龜，“這是神里綾華?！蔽夜首饕槐菊浀恼f。

“你才是小烏龜!”

于是我又在小烏龜的一旁畫了另一個小烏龜，說“那好吧，這是我。”

綾華笑了，用樹叉子圍繞著代表神里家的土塊塊旁畫了一雙牛角和一杯奶茶，“托馬和哥哥?！?/p>

我抬頭望了望那邊的屋舍，和遠處隱約可見的影向山，試圖將我倆現在的位置帶入到這個地圖當中。“既然是在海邊，那這兩只就是海龜了，海龜在沙灘上?！?/p>

“那你也要學著海龜生蛋么？”綾華問我。

“我不會，”想了一會，我反詰綾華，“那你會生蛋么？”

綾華白了我一眼:“邊去?！蔽揖投椎揭贿吶チ?。悶頭蹲了一會，發(fā)現綾華并沒有來找我，無厘頭的小打小鬧戛然而止。我轉過身確認下綾華在做什么，就看見她在自己的“稻妻城”中的空地上立了一個略有曲線的小柱，還把兩片葉子分別插在兩側?！斑@是什么？”我湊過去問她。

“千手百眼像?！本c華回答我，不得不說，這個雷神像倒是挺抽象的，只能說是沙雕確實是實在是太難了。我又忽然想起剛撿來的貝殼，我把它們倆掏出來，嵌在“神像”的底座上面，“這是神之眼?！?/p>

神像落成后，綾華滿意的拍拍手，站起來俯視欣賞她的鳴神島杰作?！坝H愛的，”她叫我，“璃月是什么樣子的?”從小在自己家中長大，早早的就開始幫哥哥分擔家中的壓力，再加上這幾年稻妻的鎖國令，綾華壓根沒有機會籌劃一次稻妻到璃月的遠行。有幸聽聞其描述，不過是在書中而已?？此龁柍鲞@個問題后悵然的樣子，我招呼她重新到我身邊蹲下，“璃月最繁華的地方，當屬璃月港......”一邊講著，一邊用沙子盡力復刻我記憶中的璃月。雖然沙子難以塑型，藝術能力又有限，但最起碼，我記憶中的地方，應該讓她看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