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難書（十二）「eternal promise」祝魚書寒生日快樂??！
（十二）「eternal promise」
魚書寒早早熄了燈，倒在床上，望著窗外被光污染的夜空發(fā)呆。他已經(jīng)被禁足一個月了。什么都別去想，要想也是想他，想他他也來不了。
但是有人敲門。
書寒幾乎一步就到了客廳，卻又徘徊了好幾步才把手放在門上。他緩慢地開了鎖，推開門。沒有看到人。他愣了一下，走出去，關(guān)上門——
門關(guān)到一半。逢竹靠在墻上的身影，終于從門后浮現(xiàn)出來。他含笑看著面前陷入呆滯的少年，輕聲沙啞地說：“不來抱抱我嗎？”
魚書寒差點就要撲過去，聽到他的聲音后卻反而頓住了腳步。“你的傷……沒問題嗎？”他今天給慶嘉漣打電話，對方還說逢竹一時半會還出不了院……
“真是體貼的好孩子?！狈曛裆锨叭嗔巳嗨念^，攬住他的腰走入屋內(nèi)，熟練地鎖上門?！安环判牡脑挘亲屛襾肀П?。”
書寒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逢竹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環(huán)住他的腰，緩緩地將重量靠在他的身上，撒嬌似的說：“知道你想我了，我就從醫(yī)院偷跑出來找你啦?？炜淇湮摇！?/p>
魚書寒抬起手臂，卻不敢抱他，最終只是撫摸著他的頭，“你……把一切都告訴我?！?/p>
“你問吧?！狈曛窭谏嘲l(fā)上。
他對逢竹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尤其沒有注意到最重要的一點：逢竹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做事沒什么原則，主要憑心情，以至于把書寒帶回家，任由他裝了好幾次竊聽器，發(fā)現(xiàn)了也沒拆，就是覺得好玩。再如十二年前，17歲的逢竹還沒那么老練的時候，狠心對10歲的姐姐痛下殺手，卻對5歲的魚書寒軟了心。
“我發(fā)誓，那時候真沒想過把你養(yǎng)大當(dāng)老婆?！薄皾L！誰是你老婆……”書寒咬牙切齒，“你就仗著自己有傷我不忍心揍你吧?！薄皩Σ黄?，”逢竹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認(rèn)真地說，“但是當(dāng)時，我沒有別的選擇，你應(yīng)該也查到了吧?！薄拔抑栏改赣腥∷乐溃m說當(dāng)時是受人指使辦事，但他們也沒少用手段牟取私利。只是姐姐她……”
逢竹嘆了口氣，“如果是現(xiàn)在的我，肯定連想都不想就會殺人滅口了。當(dāng)時怎么就放過了你，我的小冤家。——也幸好放過了你?！?/p>
“……那么想讓我殺了你嗎？”
“想啊。我這輩子最后一個愿望就是死在你手里。你不想殺我嗎？”
“我當(dāng)然想，不然豈不是白讓你和老板演這一出好戲了？”
“那你怎么心軟了呢?！?/p>
“我……”書寒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和你一起死。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殺我啊?！?/p>
逢竹笑著偏過頭，“難道我們的原因不是一樣的嗎？”
“是什么?。俊?/p>
“因為我愛你?！狈曛駬ё∷募绨颍拔也幌胱屇闼??！?/p>
書寒的頭垂了下去，雙手捂著臉頰，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首席不會換人？”“那完全取決于你?！薄澳悴幌矚g老板？”“我不喜歡他。不過他喜歡我?！薄?？！那，那你們——”“跟你說過的。以前因為特殊目的碰過女人，但是我喜歡的人只有你。”逢竹站起身到他面前單膝跪下，用左手捧起他滿是淚水的臉頰，仰頭凝望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
“所以，小書寒，你愿意做我老婆嗎？”
“你……”書寒還未回答，只見逢竹從風(fēng)衣口袋里拿出一個注射器，推掉氣泡和大部分生理鹽水，挽起自己右臂的袖子，將針頭扎人靜脈。書寒一愣，只聽逢竹得意地問他，“記不記得有一天你在電腦前睡著了，嗯？”
“你做了什么？！”
“從你那抽了管血，”逢竹拔出針頭，用膠布粘住傷口，“這是一個你不知道的規(guī)矩，如果我的身體里留著你的血，我就不能親手殺了你?！?/p>
書寒盯著針尖，愕然地接過針管：“這里面有我的血？”“有啊，理論上來講有一點。”“那你怎么殺我??？”“我殺你干嘛，我本來就沒想殺你?！薄澳俏也痪蜁涯銡⒘藛幔 薄皩Π??！狈曛裾Ａ苏Ｑ郏叭缓竽銜蔀槭紫?，而且還報了仇——”
“混蛋！”
魚書寒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抹掉眼淚，挽起右側(cè)的袖子，將針管搶了過去。逢竹笑呵呵地揉了揉臉，又按住他的手：“你都激動得抖成這樣了，還是我來吧?！?/p>
書寒看著他推動針管，小聲問：“咱倆是一個血型嗎？”
逢竹瞟了他一眼，又專注地看著針管：“不然我不是早死了。我還能害死我的小寶貝不成?！?/p>
“滾，”書寒咬牙切齒，“那你這輩子最后一個愿望可實現(xiàn)不了了。”
“聽說血液每120天更新一次。”逢竹收起針管，幫他貼上膠布，按住傷口，“先和我過四個月的甜蜜生活不過分吧。”
“什么鬼……”書寒拉過他下垂的右臂，把還打著繃帶的右手放在自己腿上，嘟囔著說：“逢竹，你聽好了，我這輩子最后一個愿望是和你死在一起?！?/p>
“那我可希望這個愿望一時半會實現(xiàn)不了。”他柔聲說?！拔乙湍愫煤没钪??！?/p>
“嗯?！瞎??！?/p>
逢竹猛然抬起頭，“你說什么？”
魚書寒滿臉通紅，還沒開口就被逢竹摁倒在沙發(fā)上。他驚呼一聲：“別，你，你的傷——”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逢竹霸道的吻堵了回去。
一切傷痛、怨念、仇恨都是謊言；只有這份義無反顧，此生永恒不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