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兒就是……煙云市？”

?????? 曜走下火車，看著熙攘的車站，長出了一口氣。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酒店訂在了海邊，不錯的位置，靠著中央商場。他打算先休息兩天，然后開始追查餮涅會的情況。在車上他跟玉瓊網(wǎng)上聊了一會，得知餮涅會似乎也在追查什么東西。

幾個鬼王互相掣肘，都不方便出手，煙云市和C市不同，C市是三不管地帶，可是煙云市卻有對于鬼王明顯的壓制，由于離混沌稍遠，又沒有地縛靈大陣護城，鬼王出手容易被大帝鎮(zhèn)壓。李長鏡說，盡量靠曜自己，必要時他會送玉瓊等人過去。

?????? 隨后，他又想起李長青和自己姐姐的事，揉了揉頭。

?????? “什么鬼……曾爺爺？太奇怪了……”

?????? 沒有多想，他打車向酒店去。

?????? 到了樓下，他買了些東西，給姐姐打了個電話報了聲平安，隨后上樓。房間在七樓，剛出電梯，他忽然被撞了一下，猛然轉(zhuǎn)頭，卻看見一個女孩沖了兩步之后猛地轉(zhuǎn)頭。兩人的視線對上，曜猛地怔住了。那女孩生得漂亮，身材嬌小，穿一身雪白紗裙，長發(fā)披肩，他不禁多打量了對方一會。

?????? “抱……抱歉！”那女孩有些害羞，道歉后便匆忙走進電梯里下樓了。

?????? 曜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電梯下去，摸了摸下巴。

?????? “鬼力，那個女孩為什么會有鬼力？但是我并沒有看出她有什么使用功法的痕跡來……怪哉，怪哉。嘖，或許有些線索?！?/p>

?????? 無軌的聲音傳來：“你小子是油鹽不進啊……”

?????? 曜搖了搖頭，不搭理那個除了叨叨什么都干不了的殘魂，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進了屋，他擺開陣，在墻角放下李氏山莊的傳送門，隨后拿出自己帶的書來開始看。他一直以來都只用著一種功法，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能研究別的功法，畢竟他還可以用陣法來釋放。但是這樣就很需要強大的理解能力，需要將前人的功法融會貫通才行。而他，很沒有時間。那啥，

?????? 一整個下午，他一面看書，一面在靈海里和無軌磨煉戰(zhàn)斗技巧，轉(zhuǎn)眼，便到了夜里。

?????? “李長鏡，你在嗎？”曜敲了敲傳送門。

?????? “怎么？”李長鏡的聲音傳出來。

?????? “我把望舒送過去修煉，你們那兒陰氣重，把她送到我姐手上，我知道我姐在你們那兒，你不要亂動手腳。”曜一抬手，望舒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隨后她走入了傳送門。

?????? “行?！崩铋L鏡答應(yīng)下來，“無所謂，你兩個軀殼之間傳輸意識是無視距離的?！?/p>

?????? 解決完望舒的事，他又給朋友們打了幾個電話，幾個朋友倒是清閑不少，按部就班地修行著，好像只有他急著破境主動找苦頭。他嘆息了一聲，又給姐姐打了個電話，李長青按照當(dāng)初曾爺爺?shù)脑?，將李一蘭保護住不被心懷不軌之人拐走，同時防止她成為曜的把柄。

?????? “對了，我可以增援?！崩铋L青提了一句，“我可以壓境，而且我不會斬虛，大概率不會被空間鎖定，趕過去十分鐘左右。”

?????? 處理完這些事，曜打算下樓吃晚飯。

?????? “話說那姑娘在這兒待幾天……得去問問，可是……怎么搭話？”曜一邊想著，一邊將意識落到望舒那一側(cè)。山莊里，李一蘭、望舒、李長青李長鏡都蹲在一個大陣?yán)铮钜惶m專心修煉，望舒擺爛掛機，李長青在和李長鏡打架，但是完全打不過。

?????? 望舒站起身來，“我回去一下?！?/p>

?????? 曜抬手，幾只帶著微微紫光的黑蝶顯現(xiàn)，化作無數(shù)個望舒。這是他剛從百里聞曾經(jīng)給的輪回功法中得到的一種用法，將他自己的黑蝶化成分身，不強，但是可以與本體互換位置。加上一些小小的障眼法，可以化出其它人的樣子。

?????? 由于望舒是擬造鬼體，不能在陽間存在，她先去餐廳悄悄打開了夾縫，引導(dǎo)那女孩的鬼力，使對方可以同時看見陰陽兩界，看見那些分身。

?????? 電光閃動，監(jiān)控黑了一小會，避免了錯亂，隨后無數(shù)分身分散開來，在餐廳占下座位。然后，曜走下樓去，來到餐廳，熙熙攘攘之中，他看見了中午那個女孩，走到她身后，開口，“拼個座位？其他地方都滿了。”

?????? 那女孩抬頭，看見端著盤子的曜，愣了一下，“啊……啊，行。”

?????? 曜覺得那女孩反應(yīng)有些好笑，到對面坐下，開始吃飯。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后，曜抬起頭來，“你是來旅游的？”

?????? “誒？”女孩有些意外對方會搭話，“額……算是吧，我其實是本地人，爸媽不知道為什么讓我來這兒住，不讓我回家?！?/p>

?????? “額……”曜總覺得事情一定有些復(fù)雜，便扯開話題，“你叫什么？”

?????? “岳蘭，叫我蘭就行?！迸⒊榱藦埣埐磷欤澳隳?？”

?????? “我叫李曜靈，叫我曜就行?！?/p>

?????? 兩人都頓了一下，隨后一同笑了。

?????? “你來這兒旅游，你是哪兒人？”蘭問。

?????? “C市?！标谆卮稹?/p>

?????? “爸媽說那個地方很亂，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碧m撓頭。

?????? 曜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思緒飛轉(zhuǎn)，“你爸媽是干什么的？”

?????? “不知道?！碧m很坦誠，“實話說我不懂，他們從來不告訴我?！?/p>

?????? 這時候，曜覺得自己捕捉到一些消息了。

?????? “他們總是去商場，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服務(wù)員，但是我找不到他們。”蘭拄著臉，“沒什么可隱瞞的，我倒是希望我跟別人說了有人萬一知道他們呢?！?/p>

?????? “不說這個了?！标紫霃膭e的地方下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嗎？”

?????? 蘭愣了一下，“不得不說，剛認(rèn)識沒五分鐘的人問這個問題，是很奇怪的。”

?????? “我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标追鲋~頭撐在桌子上。

?????? “我……”蘭不知道該說什么。

?????? 忽然，望舒在蘭的背后拍了她一下，按理說那女孩在鬼域里不應(yīng)該有實體，而望舒也壓制了鬼力沒有讓其像是正常鬼一樣產(chǎn)生影響，可是那女孩確確實實地頓了一下。曜目光一閃，明顯感覺出對方的局促來。

?????? 這證明，那個女孩可以像鬼一樣同時觸碰陰陽兩界，卻看不見陰界。

?????? “什么情況？”曜在靈海里問無軌。

????? “這還不能確定，這種人歷史上出現(xiàn)過五個，三種?！睙o軌快速說，“這三種就是降妖道人，凈仙道人，幻京道人三者的轉(zhuǎn)世。其中女子……可能是凈仙道人，但是不排除其它兩個道人轉(zhuǎn)世的情況。那三個道人都是臨界巔峰，卻一生未入鬼王之境。”

?????? 曜接著和蘭聊天，他能感覺出蘭的局促，同時在靈海里了解著三個道人。

?????? “降妖道人岳古，降妖除魔，最后卻被當(dāng)做魔鬼處決；凈仙道人余白，引人飛仙，最后卻受到被接引者陷害墮入地獄；幻京道人陳大年，一生作惡多端，但善于欺詐，死后被當(dāng)做仙人供奉。這三者同時死亡，魂魄融合再分裂，不斷輪回，潛移默化影響著轉(zhuǎn)世體的命運。作為他們的轉(zhuǎn)世體，早已無法觀測鬼域，可他們的因果卻使得轉(zhuǎn)世體能夠跨過空間觸碰鬼域的事物。具體原理，我也不清楚?！?/p>

?????? 無軌解釋的同時，蘭在現(xiàn)實也在說話。

?????? “我……我信有鬼怪?！碧m說，“你呢？”

?????? 曜忽然裝作反派一樣冷笑一聲，“不用裝了吧，你能感覺到他們的，你只是看不見罷了?！彼麑⑹纸徊鎿卧谧雷由?，眼中電光閃動，“但是你今天突然能看見了，嗯？”

?????? 他打了個響指，“你又看不見了?！?/p>

?????? 蘭嚇了一大跳，正想要跳起來離開，卻被望舒按住。

?????? “別動，我不是什么壞人。”

?????? 蘭聽了這句，當(dāng)場開始大叫。

?????? “別喊了，沒人聽得見?！标渍酒饋恚戳艘谎弁?。

?????? “你爸媽……到底是做什么的?！?/p>

??????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蘭害怕極了，因為旁邊的人的確看不見她了。就算望舒不按著她，她站起來，卻看見另一個自己坐在椅子上吃著飯。

?????? “你……你是什么人！”蘭看向曜。

?????? “我說了，我不是什么壞人?！标仔χ?，“我是來追查一些事的。要知道，你的存在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p>

?????? 蘭還沒反應(yīng)，忽然望舒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一道綠光閃過，蘭瞬間停住了，過了許久，無軌的聲音從曜的腦袋里傳來，“我跟她解釋完了。”

?????? “你是懂解釋的，好計策?！标孜婺槪聪蚓忂^來的蘭，蘭也看向他?！叭绻桓忉專恢滥奶焖蜁驗榕錾瞎矶?，她父母對她保護得很好，否則她活不到現(xiàn)在?！睙o軌說著。

?????? “我……我到底是什么？”蘭迷惑了。

??????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的父母……或許和煙云市即將到來的風(fēng)波有關(guān)。”

?????? “什……”

?????? “你回去，開著鬼眼回去，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對不起，我本來不想從你這兒入手的，但是你牽扯的真的太多了?！标讎@了一口氣，將望舒收回，將蘭從鬼界里放出去，隨后站起身來走出餐廳，留下蘭在那里迷茫地看著他的背影。

?????? 拐過彎去，曜嘆了一口氣。

?????? “怎么了？這種事沒必要感到抱歉，你是救了她。”無軌提點他。

?????? “不是，我為了裝這一下，為了帥氣的離場，我飯沒吃完，尤其是那個超級好吃的梅菜扣肉，我只吃了梅菜，沒吃肉……”

?????? ……

?????? ……

?????? ……

?????? 夜里，曜來到海邊，扶著欄桿看向大海，暗流涌動。

?????? 這個地方，正在醞釀著一場陰謀。

?????? 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和他一樣，被卷進了旋渦的中央。

?????? “都是苦命人……”他嘆了一口氣，“那家伙……希望她父母和餮涅會沒什么關(guān)系吧……這兒主流勢力是煙云山，煙云山隱世道士還不少的，說不定就在其中?！?/p>

?????? 曜剛一轉(zhuǎn)頭，一柄長刀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他猛地一退，剎那間抬手輕彈長刀，一抹微不可見的陰氣附著于其上。

?????? “來者何人？”他抽出一部分鐵砂化成一柄長棍。

?????? “在下錢云墨，煙云山修士，來問你點事?！币晃簧泶┌咨绦溥\動褲的青年人抬手召回長刀，握在左手上，右手甩了一下，凝聚鬼力。

?????? “嘖，正好，你是為岳蘭而來？”曜拍了一下欄桿。

?????? “正是，不知閣下為何要對那無辜女子動手？”

?????? “你都追著那一縷鬼氣過來了，你說她無辜？”曜伸了伸頭，“我來煙云市是為了追查餮涅會的，如果你我之間沒有什么矛盾，大可不必在此動手。我只是想知道，她，以及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情況。”

?????? “岳蘭父母都是煙云山修士，有何問題？”錢云墨擦了一下刀，“倒是你，沒有公開檔案的修法者，似乎更加可疑。至于餮涅會，我們早就在追查那群人的下落?！?/p>

?????? “那么……她究竟是何人？”

?????? 錢云墨警惕地退了一步，“你追查她……到底是為了什么？”

?????? 曜笑了，“我剛進煙云市，就碰上這么個異類，自然是要追查一下啊。聊了兩句，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干什么的，我就懷疑和餮涅會有關(guān)了?！?/p>

?????? “新來的嗎……”錢云墨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這會對她有危險，無論你人是好是壞，我信不過你。所有人都不會告訴她她的父母是干什么的，這是她父母的意思，我們也不明白。畢竟這么好一個修道胚子?！?/p>

?????? “當(dāng)個普通人，也挺好?！标讎@了口氣，“但是……她注定當(dāng)不上普通人啊，你們能保護她到什么時候呢？”

?????? 錢云墨的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聲音也有些僵硬了，“他們說……等她在煙云市讀完大學(xué)，就把她嫁給破桎上層以上的存在?！?/p>

?????? “破桎……上層……就能保護她了？”曜沒有說出疑問，而是在靈海中問無軌。無軌回答，“你要知道，你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太快太急了，都是互相秒殺的，沒有那種常規(guī)戰(zhàn)斗，你又不學(xué)常規(guī)術(shù)法，學(xué)了也不按常規(guī)用法用。。你的最強一擊能斬殺鬼王下層，但是不動用那一招的話可能三個破桎下偷襲拉扯也能把你牽制到死。而且有沒有一種可能性，你見過的鬼王數(shù)量已經(jīng)是別人八輩子沒見過的了，破桎上層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算是高境界了，煙云山老祖才臨界下。所以我說你不要急著破境，先夯實你的破桎再說?！?/p>

?????? 曜點了點頭，看向錢云墨，“她呢？她的意愿？”

?????? “他們不會考慮她的意愿，因為不能告訴她她的身份的話，她什么都不明白?！卞X云墨苦笑了一聲，“我才陰靈中五……我沒有破桎的天賦了?！?/p>

?????? “不見得?！标紫肓讼耄瑥堥_手掌，“我入鬼神之界，不過半年，破桎下二。”

?????? “什……”錢云墨瞪大了雙眼，“別開玩笑了，再有天賦的人也做不到……等等……你是把境界轟開的！你……你瘋了嗎！”

?????? “我來自C市，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了?！标仔α耍吧岵坏煤⒆犹撞恢?，不是嗎，作為交換，告訴我你知道的關(guān)于岳蘭的一切?！?/p>

?????? 錢云墨頹廢了下來，“你就施加了那么一點鬼力上去，還裝作是用盡了全力的樣子，上頭以為是個小鬼，派我過來，結(jié)果撞上了……什么玩意啊……唉，打不過，講和講和。但是……”他還是緊握著刀，“你先告訴我，你調(diào)查她到底是為了什么?！?/p>

?????? “我如果真的有壞心思，我就不會跟你說了?！标资掌鹞淦?，“更何況……我們兩個命運很相近啊，都是旋渦中央之人。我不是那種會將自己的不幸施加于他人的人?！?/p>

?????? “她……她是凈仙道人轉(zhuǎn)世?！卞X云墨試探著說。

?????? “嗯，我猜到了?！标追鲋掳?，“所以說她是個好胚子，但……也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遭受某些我們無法想象的厄運?！?/p>

?????? “是?！卞X云墨有些頹唐，“她爸，岳青鹿，煙云山修士，但是常年不在山上修道，破桎下三，她媽就是普通人，偶爾學(xué)學(xué)煉藥。這兩天……岳叔告訴我們家里有點事，把蘭送到了一個不遠的酒店里，卻不讓她回家。我們有人去看，岳青鹿不在家里，蒲衣也不在，更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p>

?????? “沒有什么可疑的，就是最可疑的?！标渍f。

?????? “是，的確?！痹狼嗦棺降厣?，“我們也懷疑，她的父母……和餮涅會有關(guān)，但……怎么可能呢？”

?????? “她爸，或許會為了不讓她嫁給一個不愿意的人，自己想辦法踏入破桎，在這期間……或許就會發(fā)生什么事?！标兹粲兴肌?/p>

???? “但是一個破桎下三能卷起什么風(fēng)波來呢……當(dāng)然，這只是常規(guī)情況而言?！?/p>

?????? 曜指了指自己，“我，破桎下二，斬過臨界?！?/p>

?????? “你那是極端情況，岳青鹿一生幾乎碌碌無為，值得吹噓的貌似只有境界，而且他為了境界光修行聚靈類法門，戰(zhàn)斗力可以說是零。煙云山好歹算是十大門派之一，就算現(xiàn)在也有兩百多個修士，獨他一個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的?！?/p>

?????? “現(xiàn)在還說不明白?！标壮聊艘粫?，“所以……還需要接著觀察?！?/p>

?????? 兩人停了一會，曜岔開了話題，“你和岳蘭熟？”

?????? “是?！卞X云墨毫不避諱，“我……暗戀她。但是她并不喜歡我，畢竟我這人……嗯……唉，我這人有些優(yōu)柔寡斷，總是猶豫不決的。”

?????? 曜抽了抽嘴角，“還行啊……她只是不喜歡你而已……如果想要改變就改變吧，要么就少和她扯上關(guān)系……”

?????? “什么意思？”錢云墨有些迷惑。

?????? “別因為你的優(yōu)柔寡斷……丟了重要的東西……”曜轉(zhuǎn)過身去面向大海。

?????? “你在說什么？”

?????? “沒什么，你回吧，我會接著調(diào)查的?！?/p>

?????? 錢云墨掏出一張卡，“煙云山同名地點，山頂日出方向從前往后數(shù)第三個柱子，那里會有人歇腳，報上‘煙云散盡’，如果對面回‘晴空萬里’，你就把這張卡遞過去，說我讓你來的，他們會牽引你?！?/p>

?????? “行。”曜接過卡來，看了看，收進兜里，“記個電話號碼，有消息聯(lián)系?！?/p>

?????? 夜色沉沉，命運的齒輪繼續(xù)轉(zhuǎn)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