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fēng)】《天河水卷》第二十七章
魏今刻他們一路趕到寒蘇城,在城里找了一間醫(yī)館給眾司愉看病。
大夫說他是從山上跌落,本該五臟俱損,但福大命大,就只受了皮外傷,稍稍包扎,休養(yǎng)幾日就好。
魏今刻聽到他并無大礙,也稍稍松了口氣。
他們稍作修整,過了一夜,這才出門打聽咸南衡的消息。
明鴻搖他們先前來寒蘇城的時(shí)間并不長,也就是認(rèn)得碧葫樓和風(fēng)遠(yuǎn)鏢局。風(fēng)遠(yuǎn)鏢局自然是不能再去了,只是他們到底是從牢里逃出來,這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也不方便,所以三個人可以打扮了一番,才去碧葫樓里坐著。
其實(shí)明鴻搖也不敢肯定咸南衡還會回這碧葫樓里,可他們?nèi)粝氪蚵犨@人,不來這酒樓,也沒地方可去。
他們先是在碧湖樓里坐坐,點(diǎn)了些茶水。
四下看看,總覺得這樓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今日這碧葫樓里忽然多了許多江湖人士。多是各派弟子、英雄俠士。他們坐在這里像是商討些事。
豎起耳朵一聽,才知道他們正說的是江湖忽然出現(xiàn)的一個魔頭“方揚(yáng)牧”。
一位不知道姓名的江湖弟子說道:“我聽說他屠了整個瑜蘭城,殺的是尸橫遍野,連小孩都不放過。”
“要不怎么說這人一點(diǎn)人性也沒有。這天河水卷落入他手里,可真是太沒天理?!蓖械牧硪蝗巳氯碌?。
“天河水卷是何等寶物,得了水卷的人若心術(shù)不正,得了天下至寶,再練就一身武林絕學(xué),豈不是要把江湖中所有看不順眼的人都?xì)€精光。”
“真是可惜啊,這寶物怎么能落到他手里?!?/p>
坐在一旁的幾個門派弟子似是偷聽到幾句,也低聲呢喃幾句,“他本是押送紫金流星鑒的鏢師,這鏢師哪能輕易打開自己押送的標(biāo)物。我聽說就是因?yàn)樗较麓蜷_紫金流星鑒,被流星鑒的力量所反噬,才走火入魔,喪失理智。”
“五大門派都各自派了弟子出去,這魔頭得了失心瘋,來一群殺一千,已經(jīng)一路往北,殺到了江南那邊。我看用不了多久,就會殺到我們這里來。”
“這魔頭一日不除,我們哪還吃得下飯!”三人中說話最大聲的那人夾雜著口音說道。
這一喊可把酒樓里的人給嚇壞了。
各自都低頭熙熙攘攘地說起話來,一時(shí)耳邊都是唧唧喳喳的稀碎聲,什么話也聽不清楚。
這時(shí)幾名弟子從碧葫樓外進(jìn)來,他們避開所有人,徑直走到二樓的廂房門前。
那一伙人走路氣勢洶洶,所以惹得眾司愉多盯著一會兒。
他瞧著這伙人上到二樓,領(lǐng)頭的敲了敲房門。房門一開,露出一一個人影,很快又閃了回去。
眾司愉可忘不了那張臉,就是這人在鵝鏡峰上他他給推了下去。
眾司愉找了個借口,道:“我去上個茅房。”
說罷離開桌子,拐到簾子后面,瞧瞧地上到二樓,在剛才的廂房門前附耳偷聽。
只聽到房子里有領(lǐng)頭的弟子道:“師父,莊中所有弟子都已經(jīng)來到城里隨時(shí)侯命。”
“可有安排妥當(dāng)?”
“請師父放心,弟子喬裝打扮,暗中埋伏,并未有人發(fā)現(xiàn)?!?/p>
“這幾日寒蘇城中不太平,小心行事,不要聲張?!?/p>
眾司愉輕輕捅破窗戶紙,聽他們聲音,想是密謀什么大事。
他透過小孔只看到莊主坐在熱炕上喝茶,幾位弟子在他面前告事。
弟子剛應(yīng)完聲,旁邊忽然傳出一位公子擠壓著嗓子,纖纖溫柔的聲音,“先讓幾位弟子靜待不動。這左家的三位公子已經(jīng)有所動作,既然他們想甕中捉鱉,那我們就將計(jì)就計(jì)?!?/p>
明鴻搖在樓下坐了有一陣子,遲遲不見咸南衡,又不見眾司愉回來。他心里著急,往門外瞧了瞧,又回頭看看。
“司愉怎么去茅房去了那么久,我去瞧瞧。”
“少爺,還是不要到處走引人注意為好?!?/p>
他們正說著話,明鴻搖就瞥到門外有恩公的人影走過。
他急匆匆地追出去,推擠著人群,喊道:“恩公,恩公……”
明鴻搖緊盯著面前的人影,忽然眼神一閃,白天竟成了黑夜。
“這是怎么回事?”
明鴻搖呆站原地。剛才燈火通明,人群熙攘的。明明從未經(jīng)歷,為何會感覺如此真實(shí)。
魏今刻追了出來,“少爺,你怎么跑出來了?”
他扶過明鴻搖的肩膀,往人群里望了望,并未見到恩公的身影。
“我們走吧?!蔽航窨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