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這個世界沒女人。

第一章 ???一錠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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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青燈逐風(fēng)忽閃，紅幛，輕撥香骨森寒，青煙，繚繞魅影糾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美人，你把心獻(xiàn)我，可好？”

晏翎傾身，呢語。

修長的指尖撫摸著一張冰肌俏面，那俏面之人寸縷不著，雙目緊閉，胴體不住顫抖，仿佛連靈魂都已被恐懼?jǐn)囁椤?/p>

正在承受一場綿綿不盡，深入骨髓的折磨。

雙修。

“不……放開……”那人下身灼熱如火炙，毫無血色的雙唇動了動，試圖反抗推開晏翎，卻已虛弱到連指尖都動不了。

他的功力已悉數(shù)散盡。

汗液攪濕了長發(fā)，晏翎變態(tài)嫣紅的臉化為妖異，每當(dāng)疼痛將身下之人的神經(jīng)撕扯得即將崩潰的時候，他的動作就會輕緩一些。

片刻喘息之后，又是更兇猛的沖撞。

他不喜歡他們驚恐瑟縮不情不愿的樣子，這不助于修煉。

他要撕碎獵物的肉體與靈魂。

“怎么就沒有人心甘情愿的，把心給我呢？我可真是不喜歡吶。”晏翎臉上浮起詭異的微笑，輕語妖漫。

掌心猝然聚出一團(tuán)紫火，跳躍撥動。

嘶的一聲輕響，紫火透體而入，身下那人一聲慘叫，心臟竟然沖破胸腔，躍到了晏翎手中。

濺開大片血花，和肉體燒焦的香焚氣味。

心臟還在勃勃躍動著，帶著腥熱的溫度，澆滅了紫火，晏翎握著它，聞著讓人興奮沖動的血腥之氣，忍不住舌尖拱出，舔下滿口猩紅。

殘紅斑斑，面目猙獰。

“哎，真無聊呀?！?/p>

一甩手，心臟被摔到玉盤上，玉盤微沉。

輕披紗裳，挑起一個極為陰沉的笑意，走出骯臟的錦榻，持酒一杯，手心腥惡盡將杯盞染紅。

“晏君?！崩湓虑遢x的照耀下，一個淡青色的人影徐徐走來。

晏翎妖電一般的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在那人臉上。

那人臉上扣著一面淡青色的面具。

片刻，晏翎眼中欲望流溢而出，突然撲了過去，撫摸那人脖頸誘人的光澤，如狼似虎貪婪嗅著：“你身上，可真香啊。這么香的美人骨，面具下又是怎樣讓人著迷的一張臉啊。”

那人面具下的眸光似乎微微閃爍，有些嘲弄的意味，淡淡道：“晏君，不舍其小，何得其大？”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與我共飲一杯？”晏翎血杯放入那人手中，嘴中還殘留著鮮血，“你可是又尋了什么好的寶貝？”

那人憐憫的看著晏翎，仿佛看著為欲望折磨的怪物，淡淡放下酒杯，取出一幅畫，在晏翎面前展開：“晏君請看，這畫中人可堪比天人？”

晏翎突然出手，一把將畫像抓在手中，目光瞬間就變了，如果說剛才他的目光是貪婪，那現(xiàn)在就是墮落：“天然一段風(fēng)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若有此絕世佳人心甘情愿祭心渡我，則可事半功倍，豈不妙哉？”

他小心翼翼觸摸畫中人眉梢，感受著摧殘沉淪的歡娛，“此人今在何處？”

那面具人指尖叩擊杯沿，清音妙散開來：“此人身份地位不同凡響，晏君可要三思。”

晏翎悠然看著青色面具，仰天爆發(fā)出一陣極為得意的狂笑：“你可聽過本君怕過何人？就算他是黎澤閣主，也要他淪為本君掌中物?！?/p>

“那在下恭祝晏君夙愿達(dá)成?！鼻嗌n色的面具，淡淡隱去。

晏翎慢慢朝玉盤走過去，壓下玉盤，將僵硬的心臟拾起扔開，看著又漸漸升起的猩紅玉盤，妖漫低語：“究竟需要什么樣的心，才能托起你的另一端？”

那是一座天平，玉盤為一端。

另一端，伸向隱秘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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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英雄晏是武林盛會，行走江湖，瑤光國主身份過于招搖恐招惹是非，慕容黎將朝中的人陸續(xù)分派到職司，履行自己的職責(zé)，便同巽澤以私巡天下視察民情，鋤奸懲惡之名踏山游江去了。

瑤光三千暗衛(wèi)，由庚辰統(tǒng)御。王城禁軍，方夜領(lǐng)導(dǎo)，邊境安危，蕭然及壬癸駐守。林相監(jiān)國，閣老執(zhí)政，每日挑選重中之重的奏章以千里神駒護(hù)送，慕容黎批閱又送回王城執(zhí)行。

山川風(fēng)物，雄奇開闊，兩人過水路，越鬧市，踏荒原，一路鞭指山河，哪里有什么先代哲賢，哪里又有什么風(fēng)流人物，哪里用兵當(dāng)守，哪里用兵當(dāng)攻。兩人都是胸中羅十萬兵甲，讀書之多，見地非凡，談?wù)撈饋斫蚪蛴形叮凶咴掠?，盡是萬般美好。

取龍城，在瑤光東南方向，位于海邊。氣候宜人，頗似云蔚澤風(fēng)光。

這日入了境內(nèi)，還不到正午，拐過十里長亭，顯出間青磚瓦房，看上去很是清雅，正面高挑一面青旗，上書一個字：“酒?！?/p>

“客舍青青柳色新，天子臨軒為君飲。”巽澤吟道，拉著慕容黎，“阿黎，我們進(jìn)去喝一杯?！?/p>

慕容黎道：“就怕里面的東西你又吃不慣，待會把人家后廚砸了，又要我賠。”

巽澤將背后的包袱一拍，道：“銀子在我這里，要你賠？你一路吃我住我睡我，好意思？”

這人真是，毫不要臉，慕容黎似乎早已習(xí)慣，道：“你也不看看那錢是從哪里來的？”

巽澤：“我管它哪里來的，現(xiàn)在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自然錢也是我的。”

兩人說著話，走進(jìn)酒堂，堂內(nèi)干凈整潔，并無異味，堂上擺放了五張桌子，此時已坐滿了三桌。先來的酒客神情彪悍，右手邊都是刀斧劍弓羽各種兵器，顯然也是江湖中人，不知是不是要去參加英雄晏的。

巽澤不管他們，牽著慕容黎把一張空桌移到靠欄桿地方坐下，自顧倒了盞茶。

眾人看了看他兩，兩人的衣飾，不可謂不引人矚目，但近日武林風(fēng)氣浮華，奇裝異服的門派子弟不在少數(shù)，無非都是參加武林盛會的，倒也不甚在意。

黎澤閣雖為天宗第一大派，但成立至今，其弟子極少在江湖中走動，世人只聞其名聲不見其人，閣主之貌更是無人見過。兩人出行，本就刻意隱藏身份，也無弟子跟隨，除了容貌出眾會惹得一些人嘖嘖稱贊，倒也不曾招來是非，此刻巽澤周身更是看不出一點殺氣，也無兵器傍身，更像是兩個世家公子出來游山玩水的，只不過游玩玩到武林城，未免讓人多看了兩眼。

店家見又來新客，忙不迭的跑來詢問要喝什么吃什么，打尖還是住店，巽澤飲下一口茶，噗的一聲全吐在桌子上，賞了店家一塊金子，帶著浮夸的世家紈绔語氣道：“這是人喝的嗎？茶壺茶盞拿去刷十遍，用新煮的泉水泡了再端上來。酒碗刷十遍，做菜的鍋，鏟子，盤子，筷子，后廚也一同刷十遍，若是再有一絲異味，就拆了這酒店招牌?！?/p>

老板手中的金子突然就有些握不住了，臉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又多增了兩道皺紋。

這人不像吃飯的，倒像是砸場子的。

巽澤見他瑟瑟縮縮，怒道：“還不下去刷碗，餓著我家公子是你擔(dān)待得起的嗎？”

店家顫抖一下，也不敢看慕容黎，立刻答應(yīng)著下去。

像這種紈绔，仗著錢多，不知天高地厚，入了武林地界還這么多講究，遇上暴躁之人大約活不過三日，眾人略帶鄙薄，不免又有些惋惜，竟不再對二人設(shè)防，自顧談?wù)撈饋怼?/p>

一人道：“據(jù)悉，此次英雄晏只請了道上有名望的門派，咱們五虎門是小幫，若不是師父與元老會有些交情，咱們還不一定能在群英會上露臉?！?/p>

一人立刻小聲道：“表面風(fēng)光，背后骯臟，師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近流傳九天十地藏有武林秘寶，一旦打開得到秘籍就可橫行天下，唯我獨尊。傳言打開九天十地秘寶的鑰匙會在取龍城現(xiàn)世，便引得各種魑魅魍魎宵小之輩前來，搶奪秘鑰，攪亂了取龍城太平日子。天傾山莊世代鎮(zhèn)守取龍城，若是因此亂了此城風(fēng)氣，天傾山莊武林泰斗的位置就岌岌可危，濮陽莊主才同元老會商榷召開武林大會?！?/p>

先前那人道：“師兄可還看透了什么？要說這請貼雖然發(fā)下來，上面卻只字不提設(shè)宴目的，是單純擺晏還是真要選舉武林盟主？”

那師兄道：“自然是切磋武藝選舉武林盟主，咱師父交待了，五虎門意思意思參加一下，千萬不可拔頭籌，因為這武林盟主實際是天傾山莊和元老會選出來的替死鬼。名義上的盟主，實權(quán)還是天傾山莊和長老會?！?/p>

眾人頓時來了興趣，附耳過去：“怎么說？”

師兄道：“九天十地寶藏鑰匙若被參賽門派取得，盟主就應(yīng)該起表率作用號召大家一起分享秘籍，若是取鑰匙的門派不愿交出起沖突，那也是盟主擔(dān)著，誰讓他是盟主，錯對都在盟主身上。若是被獨行浪子，邪魔外道之人取得鑰匙，修煉了神功，天傾山莊和元老會自然對付不了，選這個盟主就是未雨綢繆，到時候用來對付修習(xí)秘籍之人。反正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再要說縮頭不上，那就已經(jīng)是沒辦法了，盟主就是推出去打頭陣，拉回來頂鍋的?！?/p>

就聽一人突然問道：“你們說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大派的黎澤閣會來人嗎？”

一人又道：“什么天下第一大派，占著茅坑不拉屎，徒有虛名，大家行走江湖這些年，可見過黎澤閣弟子？指不定都遣散回家種地去了。”

巽澤聽到這里，淡淡一笑，恰好店家端來招牌菜，慕容黎吃下一口，微微皺眉。

巽澤伸手就將店家按在桌上，皮笑肉不笑：“我不是叫你刷十遍碗筷嗎，你看你給我家公子吃的什么，再讓我家公子皺一下眉，小心本惡少剝了你的皮，去，重新做。”

店家臉色又慘白起來：“這已經(jīng)是本店最好的飯菜……”

“味道確實不太好。”慕容黎拉開巽澤的手，扶起店家，給他手里放了一錠金子，“不若這樣，店家把后廚借給我這位書童一盞茶時間，他親自下廚，免去店家麻煩?！?/p>

“這……”店家看看巽澤，書童嗎？有這么囂張的書童，這位公子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他摸著金子，同情的看了慕容黎一眼，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四周，“若是各位道上朋友不介意？自然再好不過?！?/p>

“矯情。”五虎門那幫兄弟扶上兵器，自有一股轟鳴之聲，不屑道，“瞎講究，這些富家公子就是麻煩。光天化日，諒這小子也不敢在后廚動什么手腳。若他敢下毒，店主只管報我名號，我替你取了他腦袋?！?/p>

“多謝仁兄?！钡曛飨蛭寤㈤T抱拳致謝，邀請巽澤，“公子請?！?/p>

巽澤不管他們，立馬彎腰給慕容黎行禮：“公子好生休息，小的這就去為公子燒一桌好菜?！比缓箅S店主而去。

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為難店家的吃客江湖中人也是見怪不怪，吃了幾口菜，又繼續(xù)講道。

“話不能這么說，黎澤閣隱世門派，向來不問世事，不參恩怨，名聲卻在外，自有它的道理。閣主更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誰惹上不是死？若黎澤閣也有請?zhí)敲催@武林盟主之位不言而喻，定是他了。”

“或許這才是英雄晏的秘密，借天下第一之手鏟除想要奪得秘籍之人？”

“只是黎澤閣能成為第一大派，作為閣主的巽澤怎么會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會甘愿做這替死鬼嗎？”

“看透又怎樣？若天下第一是別人，濮陽卿和元老會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巽澤，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據(jù)說，巽澤和濮陽卿曾也是琴簫合奏的高山流水情?！?/p>

“不是說巽澤常年閉關(guān)修仙不惹紅塵嗎？竟與濮陽卿有佳話？”

“那可是琴瑟和鳴，金風(fēng)玉露?！?/p>

天傾山莊，世代鎮(zhèn)守取龍城。莊主濮陽卿，二十七歲，取龍城公子榜首，溫潤如玉，清談爾雅，手中瑤琴叢竹流風(fēng)，自鈞天傳世百年來，如太古遺音，曲動天下。

這是西風(fēng)給慕容黎的第一手資料。

和巽澤竟有交情？琴簫合奏，巽澤何時學(xué)會吹簫？

慕容黎淡淡飲酒，不表露神色。

之前那位師兄道：“那都是這些大門大派理不清的關(guān)系，江湖之中人心詭詐，你我武功平庸，安安分分參加完英雄晏，回去復(fù)命就行了?！?/p>

只聽一人接口道：“想安安分分做人，還是不要蹚這波渾水?！?/p>

五虎門弟子刀劍齊出，紛紛道：“誰？”

“我。”一位灰衣少年走進(jìn)酒肆，掃視一圈就走到慕容黎對面坐了下來，提酒，倒酒，喝酒，動作一氣呵成，看著慕容黎，“趕路太急，口渴，喝了公子的酒，公子不介意吧？”

慕容黎看了看他，淡淡道：“不介意，公子請?！?/p>

“你讓人感覺很舒服?！蹦巧倌辏敖形倚《?。”

慕容黎微笑，有意無意掃了一眼整個大堂。

小杜幾口酒下肚，唰一下拔出背上長刀，鐺一聲拍在桌上，陰惻惻道：“想要安安分分做人，就把英雄貼交出來，小爺替你們?nèi)⒓游淞执髸?，你們還可回去守著祖業(yè)過命。”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莫非是在人間活膩了？”那師兄長劍一出，就是一股狂暴之氣掃去。

五虎門那幫弟子也不是吃素的，猛然踢飛桌椅站了起來，劍指小杜，冷笑：“天傾山莊親自給我們發(fā)的請?zhí)?，若是給了你，我五虎幫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混？”

“做人不好混，那就去做鬼?！毙《耪f著，一刀劈出，刀鋒霍霍，刀尖上一脈藍(lán)紫光芒流動，破空聲竟在刀影之后，陰寒內(nèi)力追襲而去。

五虎門弟子就覺一陣?yán)滹L(fēng)撲面吹來，急忙舉兵器去擋。

哧哧之聲不絕，慕容黎暗道，這幾名弟子定要吃虧，卻被一股力量將他拉到屋角，避開刀光劍影之風(fēng)，慕容黎轉(zhuǎn)頭看，頗感吃驚，竟是店主怕他被傷著，拉他到安全處。

慕容黎輕輕提醒：“你的店被砸了，你不擔(dān)心？”

“習(xí)慣了。最近確實不太平，斗毆打架常有發(fā)生，時不時哪家公子哪家弟子就被殺了，連尸體都找不到?！钡曛鳠o奈搖頭嘆道，“盡是為搶秘寶鑰匙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可這鑰匙長啥樣也沒有人見過。哦，還有搶請?zhí)?，天傾山莊就發(fā)了二十份請?zhí)鋈?，一派一貼，持貼才能入會，那么多人都想?yún)⒓游淞执髸?，這不是故意制造混亂嗎？公子，江湖險惡，若是游山玩水，還是繞道而行吧?！?/p>

慕容黎微笑：“多謝仗義提醒?！?/p>

良久，店主似是自言自語：“這取龍城取的可是龍脈?！?/p>

“公子當(dāng)小心?！?/p>

慕容黎心下一寒，這話縹緲如風(fēng)閃過心頭，正想詢問店家，就聽得嘩啦啦一陣響，小杜提著那五虎門師兄倒過身來控了幾下，腰間雜物全都掉了出來，小杜再一拋，五虎門弟子慌忙來接時，勁氣從師兄身上凌厲沖出，噼里啪啦幾個人一齊跌出酒肆。

一群人灰頭土臉爬了起來，蠢蠢又準(zhǔn)備打來。

小杜撿起地上的金繡名帖，啪就放到桌上：“你們可以走了，連我都打不過，妄想?yún)⒓游淞执髸?，還覺得不夠丟臉？”

話糙理不糙，若是在大會上被打得如狗爬，確實更丟臉，那師兄猶豫了一下，道：“今日我不敵你，異日……”

小杜將刀往桌上一放，又是陰惻惻道：“異日我做了武林盟主，你還想尋我報復(fù)是不是？”

提起這武林盟主之位，師兄臉色一沉：“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祝閣下好運，咱們后會無期?！闭f完招手帶著他的同伴就離開了。

小杜拿起請?zhí)?，看了看：“還以為是什么金鑲玉，也不過一張廢紙?！?/p>

他向慕容黎招手，“公子過來看看，這請?zhí)蓵屑?？?/p>

慕容黎從容走來，淡定坐了下去，琢磨片刻，道：“在下乃一介文人，途徑此地拜訪好友，這……江湖請?zhí)?，實在不能辨別真?zhèn)?，抱歉?！?/p>

“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交個朋友?！毙《艦槟饺堇枵寰?，舉酒相敬。

慕容黎看著酒盞，未接，這話也不知道怎么接。

小杜并不在意，自飲一杯，又對慕容黎道：“今日我打爛店家桌椅，理應(yīng)賠償，但出門著急忘帶銀兩，你可否借我二兩文銀，異日……”

慕容黎扶上酒盞，看著盞中酒花，緩緩道：“異日小杜做了武林盟主，再來歸還是不是？”

小杜詫道：“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慕容黎微微一笑，取出一錠金放在請?zhí)?，道：“有緣再還?！?/p>

“公子慷慨，小杜銘記在心?！毙《烹S手將金子丟給店家，店家笑瞇瞇接了，才想起手中托著的那盤魚，立刻彎腰奉到慕容黎面前，歉然道：“公子，您的第一道菜，翡翠魚，方才耽誤，大概有些涼了，可否需要溫？”

慕容黎拿起筷子，道：“不必，放下吧?！?/p>

“這魚看著不錯，想必嘗起來也應(yīng)該不錯，沒想到這邊陲店，竟有廚藝高手。”小杜看著慕容黎面前的盤中餐，竟有了想飽腹一頓的沖動。

“這魚你不能吃，燒它那位不止廚藝高超，武功也了得，你打不過他?！蹦饺堇璺畔驴曜?，倒也不急于吃，悠悠道。

“高手，我喜歡挑戰(zhàn)。”小杜似乎就喜歡找茬，筷子一拿，就將那盤魚挪到面前，夾起送入口中。

銀芒側(cè)目，刀風(fēng)呼嘯而至，微響，筷子斷為兩截，魚落入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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