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臥弓城,殘陽如血
黃昏中,殘陽如血。
主將朱穆和副將高士慶背靠背,身上甲胄破碎不堪的朱穆急促喘氣,胸口被一刀重創(chuàng),視線模糊起來,狠狠搖了搖腦子,艱難問道:“高老頭,我朱穆是家里那群不爭氣的敗家子都逃出了幽州,去了江南,這幾個月被一大幫老家伙白眼得厲害,看我就快跟看北莽蠻子差不多了,我這才愿意死在臥弓城,算是對大將軍和燕文鸞都有了個交待。那你圖什么,當(dāng)時你也不罵過我來著嗎?怎么還主動要跟那李千富的侄子換了位置,你真是活膩歪了?”
高士慶伸手從腰部拔出一根破甲卻未曾入骨的羽箭,吐出一口血水,“我一家老小都留在幽州,也沒你兒子孫子那么貪錢,活得心安理得,以后就算死,也死得清清白白。高士慶這輩子不欠人什么,永徽二年,在北莽橘子州你救過我高士慶一命,這次來陪你,就當(dāng)兩清了!到了地底下,別跟我稱兄道弟,見著了大將軍,我高士慶丟不起那臉!”
臥弓城的城頭上,充斥著殺光北涼賤種的喊聲。
當(dāng)一支戰(zhàn)力遠(yuǎn)比先前攻城北莽步卒更加驍勇的人馬登上城頭后,朱穆先被人砍斷雙手,再被砍掉頭顱。
高士慶背靠著城墻,身前被五六根鐵槍-刺入,老將持槍而亡。
夜幕中。
先鋒大將的一名親兵站在高高城頭上,吹響戰(zhàn)場上最后一聲號角。
不分?jǐn)澄?,臥弓城內(nèi)外,有將近兩萬死人注定聽不見這聲響了。
為北莽幽州戰(zhàn)線立下頭功的種檀緩緩閉上眼睛。
好像聽見了,風(fēng)過臥弓城。
如泣如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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