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送梧桐(二)

OOC請勿上身真人
信香私設(shè):信香味道和人性格成對比,如霸道自私之人的信香會非常的強(qiáng)勢,魏嬰因為被父親強(qiáng)勢所壓迫,性格較自卑,所以散發(fā)的信香幾乎聞不到,發(fā)情期也會受到影響,但能力不弱哦~日后藍(lán)湛越寵,羨羨的信香和能力會越強(qiáng)~
(二)
昨夜眼淚落了太多,魏嬰一睜眼就后悔了,又干又澀的,他無比哀怨的揉著快炸開花的腦袋,嘴里還一個勁兒念叨著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魏嬰自我安慰著,一日復(fù)一日,每每都是如此。
梅林,春季便有的花色,在這個家里,魏嬰最喜歡,最眷戀的便是這兒了,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后花園,不論是開心還是難受,他都在這兒,而這里,藏了他太多秘密。
魏嬰仔仔細(xì)細(xì)給每朵花都喝飽了水,它們同樣以最美的滋味回報給魏嬰,被滋潤過的花苞各個都嬌滴滴的,羞澀的散發(fā)著清香,魏嬰輕輕吸了吸鼻子,和他身上淡然無味的信香不同,它們各個爭奇斗艷的沖擊著他的鼻息,吐納著溫柔的氣息。
“你們要好好長大啊?!备袊@完,小小鼻梁又酸澀的發(fā)顫,魏嬰胡亂的揉掉苦悶,一雙水眸彎了彎,應(yīng)是在笑的。
清冽的風(fēng)卻還是清晰的吹出了魏嬰的一滴無聲淚。
軟弱被無聲的溫柔安慰著,紅潤的臉兒亦被一次次撫摸著,魏嬰哭得更兇了,好似這些年的苦楚,僅僅被一個摸不著看不著的風(fēng)向看透了。
等它吹走了魏嬰最后一點愁苦,抽泣間,一只炫彩的蝶落在了魏嬰的鼻梁處,煽動著翅膀,定格一般,再也不動了。
魏嬰懵得扎巴扎巴眼,這眸本就澀的干疼,經(jīng)不住這么瞧的,嘟囔著唇小聲念叨,“我這兒可沒有你需要的花蜜?!睋]動著手讓它趕緊離開。
而這只炫彩,在魏嬰的驅(qū)趕下,真的就落在花蜜處,仿佛魏嬰也只是他稍作休息的棲息地。
一個小插曲,魏嬰沒放在心上,繼續(xù)照料他的梅林。
可接下來的幾日,那蝶每每都會準(zhǔn)時溜進(jìn)梅林,總是先行落在他身上被他驅(qū)趕,才乖乖的躲在花瓣里……
原本是從未在意過的,偏偏這蝶太過規(guī)矩,魏嬰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盯著那正在‘采蜜’的蝶不耐的罵道,“我不管你是誰,麻煩你別再來了,我不歡迎你!”
不知有沒有聽懂,那只炫彩只是煽動了下翅膀,并不肯從那梅花里下來。
魏嬰急得想罵人,可對著一只蝶罵,屬實有些神經(jīng),干脆就早早離了梅林,就連臨別前對梅林的告別都沒了,魏嬰一想到這些天,他在這里說的所有話,所有情緒都被一個人偷窺著,心里便隱隱的泛著惡心。
梅林是魏嬰的秘密,是傾訴者。
以防那只炫彩再來騷擾,魏嬰已經(jīng)好些天沒去梅林了。
臨近聶懷桑的結(jié)道禮,魏嬰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
同樣臨近的還有他和藍(lán)二公子的相親,怕他在外失禮,魏夫人得魏長澤的默許,特意來到魏嬰的房間,給他介紹了藍(lán)家二公子的名諱,藍(lán)湛,人稱‘含光君’,有‘景行含光,逢亂必出’的美名。
魏夫人說得有聲有色的。
“既會逢亂必出,這品行一定不錯,聽說藍(lán)二公子的相貌也不錯的?!蔽悍蛉死氖郑瑥潖澬ρ坶g閃爍著愁思,抬頭看向魏嬰,眼底真摯的可憐。
魏嬰看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靜靜點頭應(yīng)和著。
“阿羨,你要知道,阿娘是不會害你的,懂嗎?”如同蠱惑人心的咒語,魏夫人話間溫柔似水。
“阿羨,知道……”
他,什么都明白的……
經(jīng)魏夫人‘教導(dǎo)’的魏嬰,已然心累的不行,又一晚飯間,魏長澤似要打破這沉悶的氣氛,給魏嬰夾菜的同時語重心長的開口,“姑蘇藍(lán)氏,雖是新起之秀,但憑借藍(lán)二公子的美名,已經(jīng)是炙手可熱的世家?!?/p>
“不論是品行,還是世家地位,都足以配的上你!”
聽著最后那句鄙夷的話,魏嬰心口一顫,緊緊抿著唇,想要反駁的話在腦子里回顧了好些遍了,卻還是啞在了嗓子里。
桌肚下的手早已成了僵硬的拳頭,扒不動,松不開……
“明天讓你娘給你好好捯飭捯飭,坤澤就要有坤澤樣!一天天不好好待在家里,弄什么梅林,早晚把你這破林子給燒了!”
“不…不要…”幾乎是嘴里唯一能擠出的反駁之詞,還是說得哆哆嗦嗦,沒有半分威懾力。
……
再后面的話,魏嬰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反正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罷了。
回到屋里的魏嬰時不時能聽到吵鬧聲,他早就習(xí)以為常,勾起唇角冷冷的,伴著似有似無的抽泣,結(jié)束這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