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天使

高園寺給我的地址是學(xué)校的咖啡廳，我進門之后看到他正在和3年級的學(xué)姐們有聲有笑地聊著天。

看到我過來了之后，高園寺便站起身，用著優(yōu)雅的姿勢請我入座。

[我接下來還有比較重要的事，女士們，今天我們先到這里如何？]

送走學(xué)姐們之后，高園寺坐到了我的對面。

[來得真慢啊，綾小路boy。]

[南云會長那邊拉來了一個前輩要和我斗琴，所以耽擱了。話說回來，定金的1200萬你怎么湊？]

[定金的問題就交給你了，你和little girl關(guān)系這么親密，你向她去借的話，她肯定會樂意借給你的。]

高園寺說著莫名其妙且不負責(zé)任的話。

[那個…我和坂柳姑且連熟人都算不上。]

[綾小路boy，你可真不老實呢。先不論你在投票考試中收到了A班贊賞票這一點，在流連花叢的我看來，你們在司令塔一戰(zhàn)的所作所為完全算得上是在調(diào)情了呢。]

他到底在說什么啊。

[總之，我去向坂柳借1200萬，如果借不到的話我也沒辦法了。她那邊肯定會附加條件，在能答應(yīng)的范圍內(nèi)我就全部答應(yīng)了。]

[Of course. No problem.]

[那么，選曲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綾小路boy最喜歡的作曲家是誰？]

[貝多芬和莫扎特吧。]

[那第一首就決定是貝多芬的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了。] 高園寺爽快地決定。

[“皇帝”嗎？]

[當然，只有這首曲子才與優(yōu)雅的我相匹配，啊，該死的我，是何等地完美。] 高園寺又陷入了自我陶醉中。

[至于第二首，就用來當作與little girl的談判籌碼了。] 他補充道。

至此，我們該商量的事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我有一件事情想與他確認：

[這次演奏，你會認真排練的對吧？你拉上了我一方面是因為你的自尊心不接受自己被別人指揮，另一方面是因為單純指揮一個頂級樂團的話，容易被人認為“只是揮揮棒子”，并不能服眾。]

[別說得你好像很懂我是的啊，綾小路boy。我就算到時候隨便玩玩又怎樣？我們兩個人一起退學(xué)我也不在乎哦。]

[用你的話說，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盡管你經(jīng)常脫離班級，但你這1年全部的行動方針都是建立在避免退學(xué)的基礎(chǔ)上的。] 我將自己的觀察告訴了高園寺。

[那又怎樣？從你迄今為止的行為觀察來看，我們一起退學(xué)的話，絕對是綾小路boy損失更大吧。] 就如同我觀察著高園寺一樣，高園寺也在觀察著我。

[這樣做真的好嗎？選擇違背你美學(xué)的，丑陋的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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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高園寺向我鼓起掌來：

[Bravo，綾小路boy，就如同你所說，這的確是一種丑陋的方式。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姑且認真起來吧。]

[那我先告辭了。]

[那就讓我們二人都在這次文化祭中have fun吧。] 高園寺向我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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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高園寺分別后，我先是在食堂吃了頓晚飯，然后給坂柳發(fā)了條短信，內(nèi)容是“我能去你房間商量點事情嗎？”

秒回，并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

就在我按響她房間門鈴的一瞬間，坂柳打開了門。

她精致的臉龐因為夕陽的照射，美得令人窒息。

[歡迎，快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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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后，坂柳微笑著問我：

[綾小路君，你來這里，是想讓我成為你的天使嗎？]

[哈？]我表示不解。

[這次文化祭的主題是“經(jīng)營”對吧？] 坂柳向我問道。

[是這樣。]

[你們因此需要一大筆私人點數(shù)對吧？]

[是這樣。]

[但是你們沒有這筆錢對吧？]

[是這樣。]

[所以來拜托我讓我來借給你對吧？]

[是這樣。]

[那我果然就是綾小路君的天使了呢。] 坂柳拍了拍手，雙眼閃閃發(fā)光。

看我仍然沒明白她的話，坂柳補充道：

[綾小路君怎么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呢？你所尋求的錢在英文中被稱為“Angel Investment”，而出錢的我在英文中是被稱為“Angel Investor”的存在哦。] 坂柳滿臉洋溢著幸福。

她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看你的意思，是已經(jīng)打算借給我們定金了吧。]

[沒錯哦，你們要多少？] 坂柳的心情似乎很好。

[1200萬。] 我如實答道。

[這可真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是打算聘請頂級樂團演出鋼琴協(xié)奏曲嗎？]

出身名門的坂柳果然與池有著根本性的差距。

[打算演奏兩首。如果你有什么條件的話，這邊也會盡可能滿足。]

[嗯…我這邊有3個條件呢。] 坂柳短暫地思考了一下，說道。

[請說。]

[第一，你們演奏的第二首協(xié)奏曲要由我指定。]

[沒關(guān)系，你想聽什么？]

[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這可是身為天使的我特地為綾小路君所選擇的曲子。至于我的品位如何，看看我為你挑的女朋友就知道了吧。]

坂柳似乎是在炫耀著曾經(jīng)利用神室來將我和帆波串聯(lián)起來的行為。

[我答應(yīng)了，第二個條件是什么？]

[清隆君拿到第一后，要當眾為我專門演奏一首安可曲。] 坂柳突然改叫了我的名字。（安可，即encore，指歌手唱罷下臺后，由于現(xiàn)場觀眾的熱烈反響和邀請，再回到臺上演唱幾首歌，就是返場的意思。）

[致愛麗絲是吧，我會練習(xí)的。] ps：愛麗絲與坂柳的名字——有棲（Arisu）發(fā)音相同

[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綾小路君果然是個天才呢。]

[只是因為我恰巧也很喜歡這首曲子而已。不過如果我沒拿到第一怎么辦？]

坂柳的第2個條件似乎是以我優(yōu)勝為前提。

[綾小路君不會拿自己的退學(xué)開玩笑，除了我本人以外，我無法想象這個學(xué)校里還存在著可以打敗認真的綾小路君的存在呢。]

[我了解了，那么最后一個條件是什么？] 忽略掉坂柳的后半句話，我向她詢問。

[事成之后，我要3000萬報酬，當然，這里是不包括定金在內(nèi)的哦。]

依照坂柳的意思，我們拿到第一之后，不但1200萬的定金被退還到坂柳賬上，她還會獲得6000萬獎勵的一半——3000萬私人點數(shù)。

[最苛刻的條件放到了最后嗎？]

[我倒覺得這是三個條件中最不重要的那個了呢。1200萬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目啊，何況還是借給其他班級，我這邊也有自己的難處，還請綾小路君諒解。]

不過高園寺對于600萬（1500-36×25）的報酬應(yīng)該也沒什么異議吧。

[好的，我答應(yīng)了。需要簽協(xié)議嗎？] 我向坂柳提案道。

[雖然我本人是相信綾小路君的，但畢竟沒有協(xié)議不好向班里交差呢，就辛苦綾小路君擬定了。]

在簽訂完合同之后，我發(fā)出了第一次參觀坂柳房間的感想：

[你房間的裝扮和我最初的印象相比很不一樣，以為會是更簡潔一些的。]

和預(yù)想的不同，坂柳的房間非常地精致，和她平時給人的“理性”印象非常不同，甚至床上還擺放著幾個布偶熊。

[畢竟我也是個少女呢。]

坂柳這樣說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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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貝多芬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世界五大鋼琴協(xié)奏曲之首。于1801—1809年間創(chuàng)作，題獻給貝多芬的贊助人奧地利魯?shù)婪虼蠊?。在當時，英語國家的音樂會上稱這首樂曲為“皇帝”，之后便流傳沿用至今，但來源無法確認。一說是認為貝多芬的第五鋼琴協(xié)奏曲在那個時候是氣勢最大，技巧最難的鋼琴協(xié)奏曲，所以出版商將其取名為皇帝。B站：BV1Sx411e72R（齊默爾曼版本）

Ps2：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同樣位于世界五大鋼琴協(xié)奏曲之列，被認為是拉赫瑪尼諾夫最出眾的一首協(xié)奏曲，創(chuàng)作至1900-1901年。在此之前的幾年，拉赫因為《第一交響曲》的公演失敗而患上抑郁癥，再也無法繼續(xù)創(chuàng)作。最終神經(jīng)學(xué)家尼古拉.達安博士通過催眠和心理療法成功治愈了他，拉赫瑪尼諾夫也將這首作品獻給了達安博士。1901年10月由拉赫本人親自彈奏鋼琴，作品獲得巨大成功，成為最著名的鋼琴協(xié)奏曲之一。B站：BV1Ex411X72S（里赫特版本）；BV1sx41117YL（郎朗版本）；

Ps3：致愛麗絲，貝多芬1810年創(chuàng)作的鋼琴小品，生前未公開發(fā)表。在其去世40年后被德國音樂學(xué)者發(fā)現(xiàn)，并于1867年出版。人們對“愛麗絲”的標題保持懷疑，有人認為標題本應(yīng)是“特雷瑟”（Therese），只是因為字跡潦草才被認為是愛麗絲（Elise），這一說法未經(jīng)證實但相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