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鴻雪的多人任務(wù)(下篇)
觀前提示:存在中度ooc&此為下篇
cp(?)是博士x鴻雪
封面id:100540656
上篇:CV18207694

故事仍有轉(zhuǎn)機。作為鋼筆的主人,作為書寫故事的人,她只要讓自己筆下的主人公,出現(xiàn)諸如遇到好心人之類的奇跡,這段小小的故事就能延續(xù),就不必當作一段沒首沒尾的作文刊登到讀物上。
但延續(xù)故事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可憐人,在這片大地上茍延殘喘。
所以,她就一如往常地,關(guān)掉臺燈,蓋上筆帽,合上本子,就此駐足結(jié)局,不去多想。
然后,房間陷入寂靜。
“鴻雪小姐?”
這寂靜終于被打破,門被推開,外面的光射進來。鴻雪看見一只小兔子站在門口。
“啊,阿米婭?”
阿米婭原先一臉遲疑,因為她見屋里一片漆黑,以為鴻雪正在睡覺,不敢進來。當她聽到鴻雪的聲音后,她才輕輕舒了口氣。
“我還以為我打擾您了呢?!?/span>
“阿米婭這樣的小孩子來我這里,我自然不會覺得被打擾啊?!?/span>
“那么,阿米婭你來我這,總不會只是來打個招呼吧?”
“呃,博士給你發(fā)了很多消息,但是......”
說著,阿米婭看向在鴻雪黑暗房間中發(fā)出亮光的終端。接收消息時彈出的窗口在終端桌面上堆疊起來,幾乎看不見窗口后的軟件。
“是外勤?”
“是的......”
“我不是早就說我不接任何任務(wù)了嗎?”
“這個稍后再說,他讓你一個孩子來找我,他怎么不自己來?”
“唔......”
阿米婭突然沉默。
如果是博士的話,他可不敢開鴻雪的房門,敲門的話,鴻雪不僅絕對不會回應(yīng),還會假裝自己不在。這樣的話,阿米婭說不出口。但是她都擺在臉上了。
“唉,我知道了。”
鴻雪偏愛杜林族,因為杜林族相較地上人,稱得上真正的單純。在她與杜林人的相處的幾年里,她幾乎放下了察言觀色,但她還沒有遲鈍到,連阿米婭那幾乎擺在臉上的心思都看不出來。
“我會去的。“
“然后,在哪集合?”
資源回收,回收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價值的器械。而且,說是回收,其實也只是前去將那些器械登記一下,然后再讓運輸飛行器把那些登記器械帶走。
回收任務(wù)一般來說風(fēng)險都不會太高,最多只會指派一支六人隊。
但是,這次回收任務(wù)的特殊性在于,羅德島的信使在來的路上,遇到一群薩卡茲傭兵。根據(jù)他們的動向判斷,他們很有可能也會前往資源回收所在的地區(qū)。
這就是博士能正當?shù)卣驹诨厥招£犌暗脑颉?/span>
然后,他注意到一道眼神刺到自己身上。順著那股異樣的感覺看去,發(fā)現(xiàn)鴻雪正盯著自己?;蛟S是發(fā)覺博士的視線,鴻雪將臉轉(zhuǎn)到別處。
看來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啊......
想著,博士輕咳一聲。
“此次行動我們可能會遭遇薩卡茲雇傭兵,薩卡茲身體通常都對源石技藝有著或高或低的抗性,因此尋常的法術(shù)恐怕無法對他們造成有效殺傷?!?/span>
“而薩卡茲的力量,決定了與其正面對抗無疑是個不明智的選擇?!?/span>
“因此高精度的大威力攻擊就顯得尤為重要......”
“鴻雪,這就是你站在這的理由?!?/span>
后半句話博士未曾說出口,如果說出來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轉(zhuǎn)移到鴻雪身上,讓她置身尷尬之中。以鴻雪現(xiàn)在對地上人的印象,她肯定會把這當作博士別有用心的下馬威。
在與所有人簡述任務(wù)目標后,所有人登上了接他們走的飛行器。
任務(wù)之初,一切正常。
博士想象中的薩卡茲雇傭兵并沒有出現(xiàn),這自然是個好事,當他讓小隊繞著任務(wù)點轉(zhuǎn)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便讓小隊設(shè)立尋常的防御措施。
信使遇到那群雇傭兵是在兩周前,而遇到雇傭兵的地點距離回收地也不過一百千米。以薩卡茲的行軍速度,再慢也不可能兩周都走不了一百千米。
考慮到可能存在的情況,博士決定讓幾位干員在周邊警戒。
最后,回收開始,而博士無奈的發(fā)現(xiàn),鴻雪在與隊員們打過招呼后,便一個人自顧自地走到回收地的最深處。
她與其他干員不同,她是從內(nèi)到外地登記可回收器械,這樣可以與其他干員的登記順序相互照應(yīng),工作效率更高。
調(diào)節(jié)干員的關(guān)系其實不是博士要管的事,他只是習(xí)慣把這些攬到自己身上,而他本人也樂此不疲。
但總而言之,任務(wù)進展順利。
直到警戒的干員慌張地報告,直到埋放的炸藥被引爆。

大軍壓境。黑壓壓的敵群朝著陣地沖鋒。
弩箭呼嘯著朝他們掠去;源石炸藥在他們腳下引爆。弩箭幾乎撕裂空氣,也撕裂他們的防具;炸藥的轟鳴震耳欲聾,他們腳下的地面不斷顫動。
這些真真切切地存在于現(xiàn)實,又確確實實地發(fā)生在所有人眼前。
一根精致的羽毛,經(jīng)過精細的加工可以制成一支美麗的羽毛筆。而幾根硬羽,在有一根削尖的木條就能做成奪人性命的箭矢。
薩卡茲雇傭兵最后還是來了,即使博士迅速反應(yīng),但也低估了他們的規(guī)模。
“博士!”
“他們有術(shù)士,有成編制的術(shù)士!”
薩卡茲雇傭兵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如果信息屬實,那么構(gòu)成博士構(gòu)想的只差最后一個條件。
“他們......那群術(shù)士根本不是薩卡茲!”
條件充分,博士完全有理由認為,他們不是簡單的薩卡茲雇傭兵。
一支擁有這樣實力的隊伍,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那他們也絕對發(fā)現(xiàn)了你。而薩卡茲雇傭兵絕對不可能放過一位信使,更何況信使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這樣的話,他們可能連雇傭兵都不是。他們是誰已經(jīng)沒時間追究,但博士知道,他們身后肯定有所背景;惹上他們,就等于惹上他們背后的人。
敵群早已攻破防線,他們距博士的指揮所只差最后一點距離。
即使是在最后,因為敵指揮官不愿己隊出現(xiàn)傷亡,讓博士得以指揮小隊擊退了敵人的試探性進攻。但是,小隊將面臨的,只會是又一個最后關(guān)頭。
想反攻很簡單,只要讓重裝干員吸引火力,讓術(shù)士干員干擾敵人防御,最后在敵人防御的空缺中,讓狙擊干員趁機攻擊敵人。
這樣的想法甚至稱不上戰(zhàn)術(shù),連最愚鈍的指揮官都想得出來,但就是最高明的指揮官都沒法讓自己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干員,全都活著回來。
再者,反攻了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結(jié)果只會是,在一次反攻中,喪失了自己后續(xù)反攻的機會,甚至葬送自己最后一點撤退的可能。
突然,爆炸聲、箭矢呼嘯聲、源石技藝施展的聲音、短兵相接的鏗鏘聲,摻雜著呼喊聲,傳入博士耳中。
“博士,快撤退,快帶著大家撤退!我——我來殿后,不用管我,快走!”
呼喊來自鴻雪,而她少見地表現(xiàn)出失態(tài)。
“......”
“趁大家還有退路??!”
“!”
幾乎就是下一刻,博士將雙眼從地圖上移開,看向守在屋里的干員們。
“所有人,我們......!”
一聲爆響,蓋過了博士的聲音;爆炸的沖擊蕩起滿屋的灰塵,將博士的身形掩進塵沙。
“快從這撤走??!”
博士打開對講機,朝著它大聲嘶吼。
行動前制定的撤退計劃派不上用場,因機會就在分秒間,只能靠干員們接受的訓(xùn)練完成最后的撤退。
顧不上擦掉臉上的血,博士與其他不具備戰(zhàn)斗能力的干員在隊伍最中間,他們緊跟在先鋒干員身后,在重裝干員的掩護下不停奔逃。弩箭撞上盾牌、法術(shù)扎入身體、榴彈在腳邊引爆,腎上腺素不斷分泌,他們得以暫時忘記疼痛。但是敵人就在身后,他們不能放慢腳步。
一聲夾雜痛苦地嘶吼從博士身后傳來,一位重裝干員再也提不起舉起盾牌的力氣。博士不由地向后看去,看見一位干員在其他人地掩護下,來到隊伍中央;還看見,狙擊與術(shù)士干員們在重裝干員盾牌的間隙,不斷向射出箭矢和法術(shù)。
他們的攻擊一定程度上延緩了敵人的追擊,也為隊伍的撤離,謀來了最后一個機會。
小隊終于在敵人的追擊中,登上了呼叫來的飛行器。

腎上腺素支撐著他們成功撤退,而現(xiàn)在,暫時被抑制的疼痛刺入所有人的大腦,但他們無一不為自己的劫后余生而大笑出聲。
隨著飛行器的遠去,追兵在他們眼中逐漸變?yōu)橐粋€點。
“請各位安靜些,這對你們身上的傷口沒有好處!”
醫(yī)療干員稍稍提高音量提醒到,而他們這才閉住嘴。
“首先,你們要謝謝鴻雪?!?/p>
博士突然說著,將目光放到正低頭檢查自己弩的鴻雪。
頓時,除了醫(yī)療干員,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投向坐在角落的鴻雪。
“啊......怎么?”
面對博士的話,以及所有人的注視,鴻雪表現(xiàn)得有點緊張。
在這樣長時間緊繃,最后終于放松下來的氛圍中,即便是像鴻雪這樣始終對其他人不太信任的人,也很難不跟著大家放松下來。也只有這個時候,鴻雪才不會把博士的用意曲解到九霄云外。
“在當時,是她提醒我該撤退了?!?/p>
博士輕笑著,看著依然低著腦袋的鴻雪道。
“我......”
鴻雪依舊低著頭,將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之中,但光是只從她的反應(yīng)來看,博士都可以猜到她現(xiàn)在難為情的心情。
“我當時只是做了我作為干員該做的.......”
像是客套話,但是在這個時候,人一般不太可能會說假話。
“做了該做的事......那你不還是提醒博士了?”
“是的......”
“那不就對了。你做了該做的事,這無可厚非?!?/p>
“但這不耽誤我們謝謝你啊。”
“唔......謝謝大家”
“呃......”最后反倒變成鴻雪感謝其他人。
那位干員之前顯然不認識鴻雪,他愣了愣,然后在他旁邊一個干員的提醒下,知道了關(guān)于鴻雪的一些事情后才明白。
“總會接受的,總會的......”
在那位干員恍然大悟中,他低聲嘀咕幾聲。
博士著看這一切,輕笑著在心中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一些事情并不需要他操心,因為鴻雪早已融入羅德島。

那場失敗的回收任務(wù)后不久,羅德島內(nèi)舉辦了一場宴會。這場宴會不是為了慶祝小隊安全撤退,也不是為了慶祝其他的事。
就只是單純的辦一場宴會,不為了任何事,但是會邀請所有人。
其實,這場宴會一開始是只是某一干員的生日會,那位干員說他要把他所有朋友都邀請來,但是因為他平時結(jié)交的朋友規(guī)模過于龐大,所以到最后,原本的場地根本不夠用。
于是,占用新場地的申請遞交到博士辦公桌上,博士批準之后,帶著一大群聞聲而來的干員參加了宴會。到最后,這場生日會變成了全艦性質(zhì)的宴會。
而當凱爾希因為艦內(nèi)干員大批請假,當她追查到了宴會時,宴會氣氛早就被炒熱,即便是凱爾希也沒辦法強行壓下,一場經(jīng)過醞釀的狂歡。最后在博士的努力下,宴會成為傳統(tǒng),保留了下來。
在宴會的最后,所有人都一起約定,下一年再辦一次。就這樣,宴會辦了一次又一次,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
而現(xiàn)在,日期到了。
場地占用申請早就遞交到博士手中,博士只是草草看了幾眼便摁下代表同意的印章;邀請函也早就發(fā)送完畢;在工程部的協(xié)助下,場地已經(jīng)布置完畢;在后勤部的努力下,食物也準備完畢。至于酒精飲料,需要干員自行準備。
各個部門為什么會出力,因為宴會也有他們的一份,同時,經(jīng)過一年的辛勤,所有人都需要一個得以放松的機會。
宴會開始了,場地的門終于打開,原先空無一人的場地瞬間被人流填滿,幸好這次場地足夠大,不然又會出現(xiàn)前幾年的情況。
這樣的宴會被很多小團體當作宣傳的機會,他們會自備桌椅、自己籌劃活動、甚至自備菜品,在宴會的某個地方立起一個,寫滿宣傳話語的牌子,然后熱情地邀請那些有興趣的干員。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歡的氣氛中時,鴻雪坐在宴會的角落,與一位宣傳自己社團的干員攀談。
她之所以會來,首先是因為宴會邀請函會發(fā)給全艦人員,其次是因為她拿著邀請函“偶然路過”宴會門口。
這場狂歡讓她想起了她在地下的生活,不必為生存擔(dān)心,不必為明天擔(dān)心。這樣的日子在地上很少見,但至少可以在今天,在宴會結(jié)束前,讓一切都在酒精和狂歡中,拋至腦后。
慢慢地,她覺得自己從高處墜落,眼前的事物蜿蜒扭曲,仿佛都在旋轉(zhuǎn),而她身邊的那位宣傳自己社團的干員,則懷著同樣的感受,癱到了椅背上。
她還記得,自己饒有興趣地參加這場宴會;也還記得自己似乎答應(yīng)會加入,這位干員所說的文學(xué)社。但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晚上七點,宴會仍未結(jié)束,而鴻雪從宿舍的床上醒來。這個時間一般都是她寫文章的時間,即使她喝得酩酊大醉,即便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醒酒,她也沒有忘記。
“唔......”
在她嘴中無意義地低吟中,鴻雪坐到了書桌前。
搖搖晃晃地抬起鋼筆,掀開本子,最后,在幾秒不知為了什么地考慮后,鋼筆落下。
她打算續(xù)寫下去,續(xù)寫之前那個戛然而止的故事。
只是這次,她愿意去相信這片大地上仍存在點點星火,相信自己只是未曾見過大地上切實存在的奇跡。
于是,她讓她的主人公毫無邏輯地遇到了一支搜救隊,又被搜救隊帶到一艘陸行艦,又在那里遇到一群為生者謀求機會的人。
意難平的結(jié)局,的確可以引得人們共鳴,的確會讓人們想起大地上的苦難。但是要去相信,在悲傷的反面,仍存在著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可以讓人們暫時忘記苦難。這不是逃避,帶來希望和相信希望從來都不是逃避;將自己沉浸在苦難中,眼睜睜看著苦難在自己眼前,卻什么都不做才是逃避。
這篇文章,稱不上優(yōu)秀,甚至算不上好。因為文章要有邏輯,但現(xiàn)實不需要。
所以她要把這些留給自己。
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去告訴自己,要去相信。

結(jié)尾一如往常的突兀啊......分成上下篇就是乘二的突兀(悲
但是再寫下去真的就太多了。(悲悲
而且中間鴻雪寫文章那段,我是根本寫不出鴻雪的那種感覺。(悲悲悲
好的,第一次寫那么多而且那么正經(jīng),哪里不大好可以評論區(q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