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娘/怪文書】無法取回之物——若能與幸福相擁(三十一)
本文為賽馬娘的同人文,輕度ooc,隊伍關(guān)系和時間線也略有改動,請勿完全代入原劇情,輕噴。
? ? ? ? 如果您能耐心看完,也希望能在評論區(qū)表達您的想法和意見,本人不勝感激。
? ? ? ? 本人是第一次寫文, 文筆不好還請見諒。?


自從我骨折以來,一轉(zhuǎn)眼就過了兩個多月。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左腿也在逐漸康復,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到可以依靠輪椅外出活動了。不過相反的,自從我和小特交往以后,前來探病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小特一人會來醫(yī)院對我進行陪護。
“哎呀,我不行了!數(shù)學好難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喲。”
“好啦好啦,我再教你一遍哦?!?/p>
“好耶!最喜歡鈴鹿同學啦!”
坐在醫(yī)院院子中的亭子里輔導補考的特別周學習,聽著風與新葉摩挲發(fā)出的沙沙聲,眺望天空中不再刺目的太陽緩緩下沉,不禁生出一種無趣的感覺。醫(yī)院這個狹小的場所中能夠看到的景色終究是極為有限的,最初能夠下床靠著輪椅行動的興奮感早已消散,只剩下焦躁與無力雜糅而成的消極情緒。
“氣溫降下去了呢,會冷嗎?要先回病房嗎?”
特別周撥弄著自己的劉海,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一想要回到那個沉寂的白色房間,就感覺所有東西都變得愚蠢起來了。
“再待一會兒吧?!蔽矣靡怀刹蛔兊穆曇艋卮鸬?,壓制住自己心中的負面情緒。
“那我陪你一起?!?/p>
“小特寫完這點題目就先回去吧?有這陪我的功夫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面,要是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留級的?!?/p>
“唔...”
特別周的嘴唇顫動著嘟噥了些什么,然后搖了好幾次頭。
看著她憨厚的笑容,我有些急躁的開口:“為什么我的話你總是一點也不聽呢??!明明你的成績都到了掛科的地步,為什么還要來管我呢!啊啊,小特你說,為什么偏偏是我、偏偏是渴望著跑步的我骨折了呢?為什么各方面都很松懈的小特...”
...身體是那么的健全啊?。?!差一點就要把自己的怒火發(fā)泄于特別周的身上,不過我的話語被一通電話打斷了。
特別周像是做錯事的小狗一般委屈巴巴地低著頭。我見狀也稍有動搖,緊繃的表情也緩和下來,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喂?是無聲鈴鹿前輩嗎?”
“啊啦,優(yōu)秀素質(zhì)同學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和優(yōu)秀素質(zhì)在學校里基本上沒有交集,她會慌慌張張的來找我大概率就是有關(guān)于訓練員的事情。
“!居然真的接通了...那個,就是想問一下,前輩知道自己的前訓練員,平時會去什么地方嗎?”
果不其然,是想問那個人的事情。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啊,那人好像沒有什么固定的行動路線。”
“...那樣...很難辦啊...”電話那頭傳來細小的聲音。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嗯,他好像出事了?!?/p>
“?!”
看來十六夜先生令人傷腦筋的程度一如既往的高,甚至感覺不搞出點什么名堂出來就不像是他了。帶著這種微妙地有些許不安定的成分,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但是,一旦說他真出事了的話,又給我一種有些莫名不真實的感覺。
“...不對,也不能這么說...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聯(lián)系不上了,今天一天都沒有來學校。所以才想問問前輩他可能會去什么地方...”
雖然覺得她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些問題,但姑且還是問問看。
“有嘗試過打電話嗎?昨天你們解散的時候他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他的電話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解散的時候也和往常一樣。只不過從晚上開始,給他發(fā)的消息全部都是未讀狀態(tài)了。我也嘗試過去向?qū)W校報告,但是校方的態(tài)度很不明確,說是等兩天確定是失蹤了再去調(diào)查什么的...啊,我先掛電話了,感謝鈴鹿前輩。”
“等等——”
還沒說出口對面就直接掛斷了通話,我皺起眉頭,在輪椅上如坐針氈。
我至今已經(jīng)遺忘了很多事情,我想今后也會繼續(xù)遺忘大部分的經(jīng)歷吧。但是我和十六夜先生相處起來的時光,回憶起來會覺得還不壞。啊,并不是說和小特交往以后的日子不好哦?只是二者相比之下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就略顯蒼白了,缺少了許多樂趣與舒心。
打開了手機的消息界面,十六夜先生已經(jīng)把我的社交賬號全部拉黑或是刪除好友了,現(xiàn)在正處于一個根本聯(lián)系不到他的狀況。
不禁苦笑起來,明明自己已經(jīng)拒絕的那么堅決了,卻依然在心中對他保留著一份念想。事到如今就各方面而言,都已經(jīng)沒辦法把這件事情當做沒發(fā)生過了。
對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真正希望并非就這樣輕易結(jié)束,但是我想不到該怎么挽回才好。
我實在是太遜了啊...雖然現(xiàn)在才說有點晚了,其實我當時只是在鬧別扭。因為自己那時候已經(jīng)和小特交往了,十六夜先生的衣服上卻傳來了小特的氣味,不由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沾花惹草甚至是偷腥的嫌疑......
然后還偏偏是在那種狀況下向我告白,導致自己如同找茬一般說出了和真實的心意完全矛盾的話語。
唉,我該早點去道歉并且解釋清楚的,現(xiàn)在想來實在是后悔不已。明明[再見]這個說法,比[永別]要美好太多了,美好到應該會讓人心生期冀。
人際關(guān)系這種東西吶,比起彼此產(chǎn)生聯(lián)系,想要讓它結(jié)束會遠遠難上許多。從當初走錯了第一步開始,就只能任由這樣的事態(tài)發(fā)展了。想要從漸行漸遠的二人之中跨出那一大步挽回局面,就需要與之相稱的決心和打破現(xiàn)狀的勇氣。
顯而易見,我并沒有那種東西。擁有堅韌的意志什么的,那可真是令人向往......?
——于是我突然想到了草上飛,在我骨折之前的那段時間里,那個女人就如同鬼魅般游走在他的身邊。我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是認識的人嗎?僅僅止于認識嗎?還是說有著更深層次的聯(lián)系?
說實話,這些是和我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我本沒有繼續(xù)了解他人際關(guān)系的理由,更沒有必要為此掛心──本應如此,但不安卻如鯁在喉。
我搖搖頭,拭去內(nèi)心的不安,撥通了草上飛的電話。
“...喂?是草上飛同學嗎?”
“啊~、啊?。♀徛雇瑢W,真是稀客呀~。呵呵呵,您與小特的關(guān)系如何?或者說、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草上飛陰陽怪氣的接通了我的電話。我極力不讓自己說出失禮的話,將自己想問的事情傳達出去:
“我的前訓練員,你應該是認識的吧?他從昨天開始就失蹤了——”
“嗯嗯,所以呢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找找他,或者是提供任何有關(guān)的線索都可以?!?/p>
“啊啦,是素質(zhì)同學告訴你那個人不見了嗎?為什么你會想讓我去做這種事情呢?我又不是他的擔當?!睆脑捦仓心苈牭剿妮p笑聲,“難不成你在擔心他嗎?呵,呵呵、呵呵呵 ~ 是的,我懂 ~ 了,我這里有一個好消息,你想聽聽嗎?”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的前·訓·練·員已經(jīng)和優(yōu)秀素質(zhì)交往了,就在不久前。想必你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吧?若非如此你也不會來找我。啊啊,那個人真是太無情了——明明剛被甩了就去找現(xiàn)在的擔當,呵呵~呵呵呵...”
“啊,?。坎皇?,訓練員他...?!”
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草上飛是在開玩笑,她莫名其妙對我釋放出的惡意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每當我打算開口,都會有寒氣灌進肺里,讓我的內(nèi)心溫度逐漸降到冰點。視線有些失焦,頭腦一片暈眩。
草上飛溫婉的笑聲逐漸走音,后面似乎還帶著點嗚咽。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心臟在有力的跳動,頭腦開始發(fā)熱、并且異常清醒,因此我繃緊神經(jīng),大腦飛速轉(zhuǎn)動起來。
十六夜先生...和優(yōu)秀素質(zhì)交往了...啊哈哈...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為什么...自己有點失落的感覺?何況說到底我為什么還會擔心那個人呢?想到這里我不禁對小特產(chǎn)生了一絲罪惡感。
還有就是,為什么草上飛會對十六夜先生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對我的態(tài)度也十分反常,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哎呀,我還覺得他不會對這種喜歡上戀愛感覺的孩子感興趣呢...說不定是假裝交往把其他女孩子擋開什么的...鈴鹿學姐你說呢?”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疑問接踵而至,我像是要咬下即將吐出的字詞般合上嘴,整個人都開始動搖起來,草上飛接下來說的話我一點兒也聽不進去。
“呵呵呵 ~ 難道你感到不安嗎?因為沒能和他在一起?”她大笑著補充道。
“不要、不要再說了....”
“草上飛同學!這么過分的話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該說出來!”
特別周看上去有些生氣,將我的手機奪了過去。
“啊啊,饒了我吧,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p>
“知道的話為什么你還要那樣做?!明明在學校里大家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
“我嗎...?呵、呵呵呵 ~ 那種事情,能請你不要再說了嗎...?無論如何、只有這一點請你不要誤會!比起學校的‘大家’,我更喜歡小特!我啊,最喜歡小特了!!哈哈 ~ 啊哈哈哈哈哈!?。 ?/p>
“草上飛同學你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到此為止,再見。”
特別周掛掉了電話,隨后將臉貼到我的面前。
“盡是說些難以理解的話,回去吧?!?/p>
“就這樣掛掉沒關(guān)系嗎?”
為了避免彼此額頭相撞,我立馬稍稍向后靠了一些,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自然而然的,我與她四目相對。
自從我和小特交往以后,前來探病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小特一人會來我的病房中陪我說話。時至今日,面對她那雙靈動純真的大眼睛,我只會覺得充滿心安,就像是可以把各種事情都托付于她一樣。
“真是嚇了我一跳?!?/p>
說出這句話以后,就變得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驚訝了。
“沒關(guān)系嗎?”
“那并不是需要那么在意的事情哦,十六夜先生一直都顯得有點行跡可疑?!?/p>
雖然這么說有點過分,不過他一向不是那種正經(jīng)的風格,說不定這會兒是被黃金船帶去公海抓魚了,優(yōu)秀素質(zhì)同學只是一時的過度擔心而已......嘛,總之自己并沒有那么在意這件事情...
......?
裝作滿不在乎地用這些理由冷卻自己躁動的心情,我的感情變成了與冬天同樣的顏色和溫度。
暮色籠罩的醫(yī)院里,特別周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我走向住院部。不知何時,太陽已經(jīng)不見了,天空被云朵所覆蓋,空氣也越來越冷。
冬天的醫(yī)院格外安靜,本沒有任何會擾亂我內(nèi)心的聲音,可是心情就像不倒翁一樣不斷搖晃,我發(fā)現(xiàn)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多。一路上我一直煩惱著剛才的那通電話:草上飛的情緒高漲得太奇怪了,就我對她的印象而言,她總是沉著冷靜,并且懷著異常強烈的勝負欲。即使是說她在經(jīng)過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就發(fā)生了如此之大的改變,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那如同過度表演的演員一般起伏的情緒的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風——然而還未找到答案,在護士小姐親切的問候中,我們就回到了病房里。
“總是要麻煩小特真是不好意思?!蔽以谔貏e周的攙扶下從輪椅移動到病床上,她貼心地幫我調(diào)整好了靠枕的角度并且給我蓋上被子。
她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回復我“沒關(guān)系”,那不慌不忙的態(tài)度看似冷靜,可表情卻有點僵硬。
“唉 ~ ~ 真是的,畢竟鈴鹿親不能沒有我呢 ~”
她的視線緩緩落下,定格在我的腿上。
“你很在意草上飛同學說的話嗎?前訓練員和擔當交往以后突然失蹤什么的?!?/p>
“嗯,但是我卻什么也做不了?!?/p>
“是嗎,明明都已經(jīng)有我了呢...那家伙還真是罪孽深重......那鈴鹿你...今后打算怎么辦?”
“你說今后......雖然在醫(yī)院里落下了很長時間的課程,左腿復健可能也需要好一陣子吧,不過我會努力去填補回來的。只不過可能沒法順利跑出像以前一樣的成績就是了。”
“我不是在問你畢業(yè)的事情。”
“那,那到底是在問什么?”
“你的前訓練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擔當了,難道出院以后你還打算去找他嗎?[三個人一起]什么的?”
“......”
特別周不知道我和訓練員之間的矛盾,我本來以為自己能夠更加率直一點地告訴她的...
“小特你又能明白多少啊...”
顫抖的聲音在掙扎著,想要逞強地訴諸自己的正確。
“你又沒有和我們一起訓練,不知道我們所度過的時光,沒有與我們一起站上舞臺,更不知道我們是如何為了夢想努力的...你怎么可能會明白啊...”
“鈴鹿前輩要這么說的話,那么現(xiàn)在你這種半吊子的態(tài)度到底算什么呢?”
“小特...”
特別周的嘴角不懷好意地上揚,語氣極盡戲謔。
“鈴鹿前輩打算利用自己的骨折,把十六夜先生綁在自己身邊,讓你對你的后半生負責——我說的沒錯吧?”
“不...我...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有些心虛,因為這樣的想法的的確確曾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是很明顯卑鄙的鈴鹿前輩失敗了哦,明明只要開口撒嬌就可以獨占那個人了?!?/p>
“獨占什么的...不、我才不卑鄙!”
“那就是卑微,鈴鹿前輩你一無所有。你既沒有和訓練員做到相互理解,彼此之間也沒有創(chuàng)造出任何牽絆,更沒有對自己的短視有著自知之明?!?/p>
“只會大逃的你,還真是愚蠢啊?!?/p>
特別周輕佻的勾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她對視。
“不過,你現(xiàn)在還有我哦?”
“你的身邊只剩下我了哦?!?/p>
“也只有溫柔體貼的特別周小姐會呆在鈴鹿前輩這樣的笨蛋身邊了呢?!?/p>
“理解了嗎?‘無能鈴鹿’前輩?”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否定特別周所說的話,正因為她喜歡我,所以才會這樣用言語鞭笞我、質(zhì)疑我。但是實際上,她開始講這些奇怪的話全部都始于那個人。
“——小特,你從一開始就格外偏袒十六夜先生呢。”我就自己心中的疑惑發(fā)出詢問。
面對我的指摘,特別周繞到窗邊,以嚴肅的神情注視著窗外的夜色,回答道:
“沒錯。雖然我和你的前訓練員只是見過幾次面,但我自認為還是比你了解那個人的。因為在他的身上,我嗅到了同類的氣息?!?/p>
“...誒,誒?稍微等一下...”
“感覺和我一樣,不停地編織著自我,掩飾自己虛無的本質(zhì)。”
“...你的意思是,演技?”
對于小特出乎意料的話語感到了驚訝,有些不可思議地出言確認。“但是我有和他有不同之處,因為我是真的對馬娘們抱有排斥感,所以這部分并不是什么表演?!彼恢每煞竦財偭藬偸?。
然后,她終結(jié)了這個話題,紫黑色的眼眸盯緊了我。
“——作為賽馬娘可不行啊,我最親愛的鈴鹿同學。如果你沒法繼續(xù)在賽場上閃閃發(fā)光的話,作為崇拜你的后輩,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呢。”
特別周...為什么...
她含情脈脈的眼神平時總是溫柔地看向我,可當我朝她望去時、見到她如今的眼神,我的心在那一刻幾近崩潰——
那是一種看著陌生人般冰冷帶刺的眼神,仿佛在質(zhì)問我為什么要向她搭話。
“你有在聽嗎?你這樣沒問題嗎?真的真的沒問題嗎?那樣的話重要的第一名可不能交付給你啊——”
小特繼續(xù)保持著刻薄的態(tài)度,她的眼中,我的身影已經(jīng)一點兒也不剩了。
“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我差不多該去休息了?!?/p>
“小、小特,你這就要走了嗎...?”
“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我覺得再繼續(xù)說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如果我就這樣將你棄之而去的話,你又該如何呢?”
我從床上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掙扎著往前爬,但是她就這樣轉(zhuǎn)身離開了。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偌大的房間中只剩我一人。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草上飛無情地嘲諷我的搖擺不定,小特的笑靨因我的存在而扭曲,十六夜先生義無反顧的將我舍棄。這份現(xiàn)實既非我所希望的,也絕非我能夠獨自面對的。
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否則為什么大家都對我這么狠心...
啊啊,我明白了,一定都是我的錯...
為什么我還殘留在世上呢?拜托了,快讓我消失吧...
快點...消失啊...
原來是這樣啊,那么就這樣吧。
“什么‘思念’啊...”
心中響起如同什么破碎了一般壞掉的聲音。
“...全部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什么都是我的錯...我、我、我......”
輕聲的低喃逐漸變得刺耳,如漣漪一般逐漸傳及整個房間。
“好奇怪,好奇怪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和十六夜先生互相拒絕了對方一次,只是這樣的話...也是可以被理解的...那么小特又是為什么...”
為什么就喜歡上他了呢?為什么又喜歡上她了呢?
每當這樣對著自己發(fā)問的時候,眼前就會蒙上一層陰翳。
我扒著床沿支撐起上半身,不小心碰倒了旁邊床頭柜上的果盤。
一陣脆響過后,望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我顫顫巍巍的拾起一片,生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血液零落,透明的玻璃染上了純粹的紅色,而后將其滴在我的舌尖。從舌尖開始,血液透過喉嚨,浸染在我的體內(nèi)??谥蟹浩鹨魂囪F銹的味道,內(nèi)心宛如崩壞的實感讓我有些興奮。
啊啊,要是可以的話,真想從最開始重新來過啊。我要作為普通的馬娘,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再來到特雷森,普通地遇到那個人,接下來再一次普通地喜歡上他,然后普通地跨越二人之間的隔閡——
這樣的話,我肯定就能變得幸福起來吧。
這種迅速填滿于胸中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呢?自己的心情不免被牽動得有些雀躍。
隔壁的護士小姐聽到動靜后,慌忙來到我的屋里,我一邊伸出受傷的左手手腕,將另一只手中拿著的玻璃碎片包在了尾巴里面。
聲稱是失手打翻了盤子,護士幫我移動到床上,簡單叮囑、包扎過后,打掃干凈房間便退了出去。
護士走后,我將玻璃碎片藏好,繼續(xù)和往常一樣望著窗外。
每一棟大樓都散發(fā)著其獨有的光芒,但是大樓之間漆黑的間隙又讓整個城市分割開來,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孤島。無處不在的黑暗環(huán)繞于周身,窗外景色的輪廓變得模糊起來。
潔白的房間安靜的可怕,玻璃窗宛如一面漆黑的鏡子,倒映出我空洞的眼眸。心中不斷泛起酸澀的情感,視野變得扭曲起來。
【鈴鹿同學】【鈴鹿!】【鈴鹿桑?】【鈴鹿親~】... ...
莫名的聽見腦海中有一個個聲音在呼喚我,呼喚著“無聲鈴鹿”。
是過去的記憶、是自己與特別周的回憶,我的大腦一下子清醒起來。
特別周仰慕著我,深愛著我,跟她之間的回憶,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東西。
我繼續(xù)把這份珍貴之物握在手中,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亦或是欺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