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九個人向】火頁
●怒九個人向,微怒沃 ●ooc注意壁壘 ●有一點隨感合集且大篇幅想象及生活改編產(chǎn)物 意義不明 避雷注意 ●白刀生日快樂3.7(過了好久才補上真的很抱歉) 人們在耳間接受呵斥,利刃就砍殺著不屈的初生牛犢的靈魂。怒九不例外,她扶額嘆氣,看看近乎昏暗的天空,覺得一切都糟糕透頂。 沃瑪說自己很擔(dān)心她,問她是否想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怒九都一一搖頭,表示自己得好好想想。 工作的事情她不想提,因為沒必要把負(fù)面情緒一而再再而三的丟給別人,就算對方是沃瑪,就算是摯友,她也拒之門外。對任何人都拒之門外的時刻,總是容易滋生誤會。她這會又突然想出另一個突然拒人千里之外的理由,自己已經(jīng)是成人,難道這些她不應(yīng)該試著自己消化嗎。好像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乃^成長,其實本質(zhì)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 某一刻她突然想逃離一切,這樣的情緒其實時常有的,雖然自藝考完后變得幾乎灰飛煙滅,可它總會回來的。 風(fēng)塵泡漲了人間,水一般充斥在空的世界里邊。人聲嘈雜,怒九剛下高鐵,她計劃回家一趟。 打了出租車,等平穩(wěn)的往家的方向駛?cè)?,她有一些一些莫名的感動以至熱眶——為了所謂大逃亡。 小時候和現(xiàn)在的區(qū)別不是很明顯,怒九走到熟悉的街道里邊,就仿佛透過了一層黃蒙蒙的幕,視角又將變成孩子,而以成年人的心態(tài)去審視這些時間。 茶店的卷簾門都換成玻璃大門,明澄澄的把里邊的一切都給行人看。她進(jìn)店喊了聲媽,得到飽含欣喜的回應(yīng),就匆匆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收拾完一切,她的視角就倍感矯情的變慢,晃悠著找到自己的獎狀,紙張都有些脆了,她透著光看自己的名字印在橙色的紙上邊,還有各種漫畫的海報和墻上的涂鴉。她撫摸著這些年代的刻痕,心里也會泛起一些些哀愁。 母親喚她吃飯,也是,正臨近傍晚,是該吃飯了。 她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聲“一會”,就走出房間。然而鬼使神差,怒九拐進(jìn)媽媽的房間,她又看到了亙古不變的一個老式梳妝臺。反正回答的也是一會。她這么想,于是就走到梳妝臺前。 小學(xué)的時候她就愛翻母親臥室的那個梳妝臺,檀木的,細(xì)看有彎彎曲曲的紋路,也許是老了,湊近用手刮有木屑香香飄來。怒九還記得到,梳妝臺鏡子下的第二個抽屜,拉開有很多好東西:一個好像法庭用的小木錘子,一個空的信封,一些郵票,和幾張龍飛鳳舞的信……抽屜嘎吱響,獨屬母親的的歷史和記憶就電影一樣呈在她面前,老膠片轉(zhuǎn)轉(zhuǎn),怒九看著,覺得好玩。 那個封面都泛黃的摘抄本。那時候黃色的太陽投在上面,光影很好看,像是學(xué)校元旦節(jié)晚會的燈,幾盞稀稀拉拉的白黃燈籠,放在小舞臺邊上,幼小的歌者舞者,都在上邊八音盒一樣轉(zhuǎn),規(guī)規(guī)矩矩,戰(zhàn)戰(zhàn)兢兢。 娟麗的字整整齊齊,排在橫線本上,本子的角已經(jīng)不可抵抗的卷了邊,每頁都脆脆的。小怒九第一次那么輕輕柔柔的對本子,手指的神經(jīng)都繃在一起。母親的文字很有味道,她先是為母親自豪著,然后又看到下邊不屬于母親的署名,她稍稍失落了,卻很快又開心起來。媽媽讀了好多書,好厲害! 歲月就是這么流淌在文字里去的,鋼筆的字比簽字筆和圓珠筆更能讓人咀嚼出滋味來,莫不信,你看,它的鹽味都已經(jīng)浸出來一些,不規(guī)則的干涸在上邊。 怒九翻動著這本子,除了很美她再也想不出什么,于是思維順勢跳轉(zhuǎn)到別處,她想,未來她的愛人或者孩子,翻到了自己——如果自己寫了文字并保存下來的本子。他們將作何感想,是否和她一樣抱著敬畏心并且小心的感嘆著。 吃了一點飯,她就去休息了。奔波和心神,都讓她很想無負(fù)擔(dān)的睡上一覺。在家鄉(xiāng),她聞著有些朽了的木頭味,安靜睡著了。 第二天她回到了學(xué)校,看著夢一樣新翻修的籃球場,憶起一些學(xué)生時代的事情。 那時候,太陽遠(yuǎn)比想象里害羞,躲著藏著,埋在云里不出來。陰天里的球場,反而像蒸汽房。 汗淋淋的,怒九和好哥們搭著肩出球場。剛剛那場比賽還在被興奮的復(fù)盤,輸贏無關(guān)。 那些沉甸甸又紛紛散光的未來,一秒一秒減少,臨近。怒九有時候會突然想到,日子未來還會在這樣汗淋淋的空氣里嗎?還會有什么大不相同?而這樣的思考,從來進(jìn)行不完整。 畢竟他們好像不用面對什么,因為遙遠(yuǎn),不必去管。 午休人很少,百無聊賴,下午聽說還要考試。怒九把手墊在臉下,斜著坐,往樓道看。那時剛剛冬轉(zhuǎn)春,陰天,外邊全是白光。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教室了,幾張卷子又落在她面前,是作業(yè)。她很煩躁,把頭埋進(jìn)堆在桌上的衣服里。 重要的事總會在面對娛樂時顯得虛弱無力。大多人都明白,卻選擇了忐忑的心安理得,信步而行的,放棄了頭腦的思考。 學(xué)生的日子也不太好過。試卷紅色的字跡一次一次的增加,使她在出球場時突然發(fā)覺到肩上旁人臂膀的重量,她開始真正的忐忑不安。 使她更加崩潰的是某個周五。放假她和“星期五搭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這跳路上總有一個老婆婆在賣桔子。老人就坐在那,無力叫賣,也沒有擴音器,只是憂愁的看著滿車的桔子,也沒怎么看到人來買。她們老是同情心爆棚,一人買點,然后帶回家去吃。今天她沒有看到那個老婆婆,和搭子一齊皺了眉。在老人買桔子的位置后邊,是一家小飯店,怒九聽見店主人在談?wù)撃莻€婆婆。 “她前幾天都賣完了的,喊她回家不回家休息……這下好了噻,生病了哇” “就是,又還淋了幾天雨都在那守到” “人老了,本來就容易得病……” 她們沉默了一陣,搭子小聲的說了句話:“這大概就是讀書的意義吧?!? 不能再裝聾作啞了,雖然已經(jīng)到了期末,她知道這次無法挽救,可她積壓許久的羞愧突然在夜晚溢出身體,肆意牽動著情緒。 他媽的這難道就應(yīng)該是自己?就應(yīng)該以這條爛命的心態(tài)去對待一切嗎?疲憊,內(nèi)耗,崩潰,毫無頭緒,放棄。這些惡性的精神不應(yīng)該丟棄嗎?!要么死了……可死了難道就解決一切了嗎?難道所有人都死了,這些東西就可以不再延續(xù)了嗎!一無是處!一無是處!你明明可以不這樣,你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拋棄自己的靈魂了!從此就這樣的死去了?死去了?! 他媽的畜牲!別的堅持就可以,你的堅持就脆弱,到底為什么!懦夫!懦夫!有什么不同的,你就是例外嗎,你可以丟掉自己嗎?! 后來的事怒九不大記得清,只是這樣的自罵,經(jīng)?;钴S在夜間的思緒里。她崩潰,崩潰到掌摑自己,狠咬自己的手臂;她怕疼,這次疼的清醒,疼的她不敢放棄自己。 就算世界都拋棄你了,你也別拋棄自己。只有你不拋棄自己,世界才不會拋棄你。 其實使人崩潰到臨界點的并不止內(nèi)因。那些幾乎在一個時間段的壞事:頻發(fā)的跳河事件和車禍,據(jù)說還有人在那橋下做法讓亡靈安息;親戚去世,她為此默默哭了一場;媽媽提到的流浪漢,撿了十幾年垃圾買得的幾千塊,被吸毒的年輕人盡數(shù)搶去……共情的能力使她的心緒潛移默化,從旁觀到清醒的體驗。 這些事以前只在電視里,在幾十年前的文章里,這些都是她第一次接近到——以前怒九看見的一些事故或別的令人寒心的事情和境遇,都因為不在本地而有一些小慶幸。這次,是純粹的身邊,甚至于自己身上。 靈魂感到迷惘,生命就失去了意義。不愿自墮,是最后一個自救程序。 好強和耐性是她最好的武器。心里邊掙扎著,實際另一個想法一直重復(fù)清醒自救的呼喚。 因為自己生命的意義還不算完蛋,就是茍著,變成流浪漢,我也得他媽的活下去。 她上過一堂生命教育課,老師說:生命是一切可能的開端。 另一方面,怒九有時也自覺的有些可笑:抵御了苦難還活下去的人,才會得到人們的歌頌。 非得讓人先陷入苦難,然后人們和社會,才都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是那人死了,才覺得那人活下去就好了的戲碼。這些許荒唐。 于是純粹的,她度過了夢一樣的藝考,高考。她感到解放。 而現(xiàn)在這樣的情緒又回來了。眼眶發(fā)著酸,卻無論如何都掉不下眼淚來讓她大哭一場——或許她回憶里的小怒九已經(jīng)幫她哭過了。或許沒有人在身邊,她哭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好像就缺失了意義。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可以忍住很多事情。 街邊的包子店發(fā)著小麥的香氣,混在霧里,水潤潤的撲在行人臉上。饅頭或者包子,沾了點水就空白了一大塊味道。怒九咂著嘴,喝口豆?jié){繼續(xù)看著外邊發(fā)呆。什么時候包子店越來越少了,她走了兩條街,僅僅看到這一家,走近了,發(fā)覺生意也不大好,不過中午的包子店生意可能本就不好吧。吃的不順心,她走回家里,媽媽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回到房間里,突然覺得委屈。 以前中午午睡了起來脾氣總是很臭,如果在夏天,媽媽就會問她:“你要吃一個冰淇淋嗎?” 在家里和哥哥打架了生氣,媽媽也會知道,怒九問過媽媽,媽媽說怒九一不開心,她的肚子就會開始疼。小怒九相信了好長一段時間,以至于她稍有些不開心都會去給媽媽泡杯熱茶。 現(xiàn)在她想吃點什么,紅燒雞樅,米線什么的,媽媽也會知道嗎? 思來想去,她還是找到母親,安靜的在她旁邊坐著。母親忙完手上的事,對著一旁一直盯著她的怒九問:“怎么了?” 怒九沉默了一會,她想開口,但是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小要求媽媽還會應(yīng)允嗎? 她決定開口:“媽媽,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雞樅了……還想吃米線” 母親愣了一下,接著連連答應(yīng)。 母親不只做了這兩道菜,她還燒了湯。怒九一聲不響的吃,母親也一聲不吭。 飯后,怒九擦擦嘴,正想回房間里。母親就說話了,“你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怒九不吭聲,淚水卻奇怪的奪眶而出,她感到一些害臊,成年了,還在母親前這樣哭,真是不知道羞。 母親看著她不說話,怒九很想回到房間,趴在被子里面肆意哭號。抑制住嗚咽,她無聲的哭泣起來,只流著淚給母親看。 “我還沒死呢”媽媽說,“為什么哭成這樣呢” 沒有回音。 飯菜已經(jīng)發(fā)冷,有小蟲子在飛,它飛著飛著就撞上了窗戶,而且一撞再撞,始終出不去,就算它的同類也老是這樣,它也還是重蹈覆轍。 “出去散步吧”媽媽說,“你想吃冰淇淋嗎?” 現(xiàn)在是夏天。 小飛蟲不離出口近了,一撞兩撞,它終于飛出窗外。 怒九放下維持的好姿態(tài),在媽媽面前,嚎啕大哭。 夜晚,怒九終于想起給手機開機——這兩天她一直關(guān)機,避免了一切網(wǎng)絡(luò)。 沃瑪發(fā)了很多消息,大部分都是問她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怒九打著字,給她說明天回去。 告別了媽媽和家鄉(xiāng)。怒九坐在高鐵靠窗的一邊,聽著歌打盹。 回到和沃瑪合租的家里邊。門剛打開,沃瑪就撲上來,一下子抱住怒九,她有些慌張,迎合著擁抱。不一會就分離開了,沃瑪點著怒九的肩,說再晚點回來就報警了,怒九解釋說路上塞車。 “斯密馬賽啦沃老師,小的去給你做飯補償你精神損失” “好啊”沃瑪狡黠的偏著頭看她,“我要吃大餐!” “好好好大餐” 怒九把東西放下就進(jìn)廚房去了,沃瑪踢啦著拖鞋回房間,又回到廚房,靠在墻上看著怒九輕輕說一句。 “歡迎回家哦” 怒九一愣,本就腫的眼眶又有些酸。 “而且騙你的,我訂了火鍋”沃瑪搖搖手機,“走吧,可靠大姐姐今天請你吃飯” 看吧,生活因為這些而有了意義,填補了心緒落差。她感到慶幸,感謝自己的想法和一切事情。因為這些,她才感到生命的意義就是五彩斑斕。 世界都充滿色彩,明亮的和暗沉的。 以后,干脆罵糟糕的東西一句:真煩。然后自己好好的,笑過每天。 什么都錯過才是永久的折磨,烙鐵一樣灼痛心臟。 _End 附:里面一些拙見及隨感,也獻(xiàn)給迷惘的各位,如不嫌棄,請看看吧。小花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愿意的話,請相信: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