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先申明！

我不是官方！

我不是官方喵！

我不是官方嘚吶！

首先……妹的，我以后要是再立“最近工作不會太忙”之類的flag我就……哎，算了！

上一篇結尾，立了這種flag，公司直接給我來了一手典型的“小公司接大項目”，“沒有金剛鉆，亂攬瓷器活兒”，我這下半年差點廢掉。雖然最終自己因此也好歹升任了技術部主管，但…我內(nèi)心還是想當一個可以摸摸魚的咸魚啊FA♂Q！

另外，第二章戰(zhàn)役的下篇，我原計劃在春節(jié)前放出的，但混著存稿寫了一大半，越來越感覺不對勁，這才突然想起來：實際的戰(zhàn)爭，和我們游戲中的很多內(nèi)容，根本無法互相契合的！

例如，我們一場游戲里，我們可以憋出任意數(shù)量的艦船，可以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有了哥的運營，剩下的A就完了”，以及“神圣的F2A連接著我們每個人的思想！”（呃…好像串臺了）

但在現(xiàn)實之中，哪怕在日冕的世界觀里，帝國的薙刀級驅逐艦、太刀級重巡洋艦，都不可能在幾天內(nèi)就通過船塢制造并投入實戰(zhàn)的。一艘這樣排水量的現(xiàn)代化戰(zhàn)艦，從干船塢內(nèi)作業(yè)，到舾裝，到設備聯(lián)合調(diào)試，再到海試，再到入役，最后投入戰(zhàn)備值班。這在大餃子時代里，最短最短也得論月計算嘛。

所以，玩家扮演的河野秀一將軍，在符合日冕設定的故事里，整場戰(zhàn)役也只能使用兩只“二四艦隊”，別想著再造大船了。

還有大型艦船被摧毀時不會像游戲中瞬間沉沒，有些戰(zhàn)役打完了可能還沒沉沒結束之類的，有些被擊至重傷失去主要能力，可能就會退出戰(zhàn)斗了，等等這些就不多贅述了?？傊胰绻凑盏谝桓鍖懴氯ゾ瓦`和感升天了，我只能推翻重新寫，那感覺就是：

好了，廢話還是那么多！更新吧！

“喂！你看！那是彗星嗎？”

“天?。∈钦娴?！”

“不妙啊…聽說彗星是災厄之兆。”

“難道是預言我們這場仗……”

……

門外，值班水兵們之間的對話，最終挑動了我的忍耐底線。我重重地打開艙門，罕見地朝著手下的水兵，用叱罵的詞語訓斥道：

“混蛋！誰再胡說八道這些動搖軍心的東西，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

兩個水兵驚恐地鞠躬，連連道歉。而我抬頭看了一下夜空，確實有一顆燃燒著的東西，拖著長長的火焰尾跡，劃過了太平洋的上空。

帶著怒火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水兵而已，于是我盡力把聲音拉回往日的平和：“那是被神州摧毀的盟軍間諜衛(wèi)星。都別胡亂猜想了！”

?

在水兵的軍禮中，我回到只剩我一人的指揮艙里，收音機里的新聞還在播報著：

“現(xiàn)在播報剛剛接到的最新消息：

1小時前，伊甸尼亞外交部長緊急召見了神州駐伊甸尼亞大使，抗議神州方面使用了軌道攻擊衛(wèi)星，擊毀了伊甸尼亞的一顆氣象衛(wèi)星。

而神州方面則反駁稱：伊甸尼亞的衛(wèi)星不遵守國際航天安全規(guī)則，違規(guī)變更運行軌道，并與太空垃圾相撞引發(fā)了損毀。該事件和神州毫無關系。

另外，神州方面還聲稱，根據(jù)該衛(wèi)星的通訊解碼發(fā)現(xiàn)，此衛(wèi)星并非民用，而是一顆由盟軍軍方管轄的情報衛(wèi)星?！?/p>

?

我煩躁地拍下了收音機的停止按鈕，指揮室內(nèi)一片死寂。在戰(zhàn)爭開始前夕，雙方媒體給人們聽的內(nèi)容永遠都是假的多真的少，剛才的內(nèi)容里，作為盟軍的領頭羊伊甸尼亞，和我們背后撐腰的神州，都向世界撒了謊：盟軍的衛(wèi)星是情報衛(wèi)星，卻也不是被太空垃圾撞毀的，確實是被神州擊落的。

某種程度上，神州人雖然作壁上觀，但也給了我們足夠的幫助。這顆在8小時內(nèi)唯一能夠途徑太平洋上空的盟軍間諜衛(wèi)星，一旦被摧毀，我們就有了隱蔽突擊的情報安全前提。

但，光靠這一點點幫助，依舊沒法確保勝利。我們的情況，依舊兇險萬分。

?

拇指的指甲，已經(jīng)被我咬禿一圈了。海圖、戰(zhàn)術部署面板等等都被我推到了身后，現(xiàn)在我的面前只有三張畫面：閑置著應急通訊屏、雪原號的對空偵查雷達掃描畫面、和神州人很久沒有和我回話的通訊界面。

三張畫面都如同死了一樣，分別花屏、黑屏、提示著“無信號”三個漢字，就這樣沒有絲毫聲息地放在我面前?？帐幨幍闹笓]艙室里，孤獨感和對即將到來的未知的恐懼，同時涌上心頭…這就是真正的戰(zhàn)爭吧？比鐵、火、鮮血和死亡先到來的，是對人心性的折磨！

???

突然，應急通訊屏閃出了畫面，突然的聲音將我差點嚇得跳起來，幸好獨立艙室內(nèi)沒人，沒人看見一個幕府將軍會有如此狼狽的模樣。

“將軍！我們埋伏在0號島東北方向5海里的海翼中隊，剛剛伏擊擊落了一架盟軍的維和轟炸機！雖然這家伙機腹下掛的航彈看起來有些奇怪，但能確定的是，肯定是溫倫之前多次空襲我們的海軍航空兵！我們成功復仇了！”一名水兵興奮地向我匯報著戰(zhàn)果，并發(fā)來一張事發(fā)地的照片。

照片上，機腹向上的維和轟炸機殘骸，一半沒入海中，一半朝天露出水面。水兵和工程兵們，按照憲兵部的戰(zhàn)地宣傳要求，在本來就晃得不行的小艇上高舉著帝國軍旗、和一副帝國皇室的黃金菊花紋旗幟，外帶一條寫著“天皇萬歲”字樣的橫幅，擠在狹小的范圍中，共同拍了照片。

?

我像觸電了一樣，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連忙問向那個匯報的士兵：“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

士兵回答的時候，頓時吞吐了一些：“18分鐘前，因為，因為憲兵部要借此拍一張能展現(xiàn)帝國軍人勇敢善戰(zhàn)、天皇陛下君威浩蕩的照片，所以，我們沒來得及第一時間把情報發(fā)回來…確實有點晚了?！?/p>

“這…這是…很，很好！176中隊每人記一功！”，我倉促地允諾著士兵們的獎賞，一面忙著撥通高良和她那設在江津鹿號驅逐艦上指揮室的內(nèi)部通訊。

?

“混蛋！這幫殺千刀的文職兵！”我一關上對講畫面，就忍不住爆發(fā)了粗口。脊背發(fā)涼啊，盟軍的刀，真的已經(jīng)懸在我們頭上了！要是我在現(xiàn)場，第一件事想到的事絕不會是拍這個破爛照片！因為那維和轟炸機的機腹下，掛著的可不是什么航彈，那是盟軍的“高原斥候-E8”型電子偵察吊艙！

?

“高良！我們的重巡還要磨蹭到什么時候？”我的聲音大得嚇人，高良的指揮室里的人，一定會認為河野家出了一個沒教養(yǎng)的小子吧，“盟軍的飛機已經(jīng)拖著電子偵察吊艙來找我們的船了！接下來就會是漫天漫天，一層一層的鐵烏鴉…你有在聽嗎？高良！回答我！”

通訊器的那一頭，卻安靜得像死了一樣，只剩下儀表盤上各類提示器的滴滴作響。

糟了…這女人沒有回答！難道說，她放棄了自己的軍隊，臨陣脫逃了？我腦袋中浮現(xiàn)最差的情形，不由得后背一陣冰涼。

?

我總喜歡悄悄地躲藏在暗處，偷聽士兵們的聊天，來窺探軍中士氣狀況。同樣，這一次我也多次在空隙時間這么做了，并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氛：我們軍中，并非不存在怯戰(zhàn)情緒。水手們之間時常在周圍沒有長官的時候，偷偷談論盟軍：這個一直以來只在我們的媒體節(jié)目中出現(xiàn)的，軍事、科技巨人。

雖然幾乎沒有哪個水手直接接觸過盟軍，甚至除了電視節(jié)目，都很少有人親眼看到過一個白皮、金發(fā)、藍眼睛，渾身噴滿氣味濃郁的香水的西方異族人。但他們高科技戰(zhàn)爭手段的神鬼莫測、高效無情，這些內(nèi)容卻如天生一般，刻在了水手們的心中，就像蘇盟戰(zhàn)爭中被慘烈打敗的不僅僅有蘇聯(lián)軍隊，還有水手們自己。

快速凍結一切載具和人的詭異射線、能在時空裂縫之間穿梭自如的虛空機群、只要有特戰(zhàn)人員提供坐標，十幾噸高爆炸藥連天皇寢宮都能傳送進去的靈異秘術……

如是這些，在我們的水手們之中流傳著，似一條條都市怪談在女高中生之間流傳著一樣，只是沒人知道，他們之中有誰嗤之以鼻，又有誰會信以為真。

???

應當負責維持士氣的憲兵部，倒也算是努力地去應對這些動搖軍心的傳言了，但這幫迂腐教條的書呆子和傳統(tǒng)官僚們，除了拉幾個帶頭說故事的水手到甲板上抽耳光，歇斯底里地吶喊著效忠天皇的誓詞，要求士兵們強制閱讀天皇撰寫的勵志書籍以外，沒有絲毫有效的法子。

在我看來，把東京電視臺喊過來維持士兵的士氣，都比憲兵部那幫廢物來的有效率！

?

“佐藤！你不能這么做！”我氣得咬緊牙關，“這時候每一個士兵都可能表現(xiàn)出恐懼，唯獨你我，幕府將軍不能啊！”

……

……

就在我的脊背徹底冰涼，心灰意冷之際，一聲不算很響，但在海上寂靜的夜里十分明顯的女性喊聲從船外傳來。

“河野秀一！我們的船來了！”

?

我飛快地打開艙門，順著雪原號的速射炮側面扶手直接滑下，再向艦尾狂奔十幾步。當我繞過了她的上層建筑來到后甲板上時，終于在黃昏的余暉與即將騰起的海霧間，在甲板上其他水兵們此起彼伏的“萬歲！”歡呼聲里，我看見了那四艘巨艦的身形：

艦艏和艦尾微微上翹，將自己的鋼鐵船身彎成了一把蟄伏在海波中的長刀，一時間讓人懷疑，是不是天照大神在上古時代路過這片海域，遺落了四把隨身的巨兵。高大的艦橋，從最頂部向艦尾拉出兩條纜繩，上面的彩旗已經(jīng)不是萬國旗了，盡是帝國軍旗和天皇皇室的黃金菊花紋旗，這已是開戰(zhàn)的宣告了！她們也確實如同古代軍陣里的大將一般，用旗幟號令全軍，開啟戰(zhàn)爭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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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之間，船舶之側，一點微小卻迅捷異常的光點從海霧中飛出，她繞著雪原號飛舞了一圈后，在我身側懸停。竟然是一位火箭天使：一身鮮紅色的噴氣作戰(zhàn)服，讓我險些沒能認出來，這就是佐藤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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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地點了點頭，和我互換了一個眼神之后，從懷中扯出了一面帝國軍旗，并將上面有著達郎陛下筆跡的“必勝”字樣，向水兵們展示了出來。接著，她揮動著軍旗，在黑夜降下前，在8艘驅逐艦停泊的單橫隊列前飛行著，讓這表征著天皇至高意志的畫面，在每個水兵眼里看個清楚，心中刻個清楚！

“天皇萬歲！達郎陛下萬歲！”水兵們的呼喊久久回蕩在夜幕降臨下的太平洋。

?

而我在此時提前回到指揮室，平靜地通過無線電下達進攻指令：

“全艦隊聽令，我是本次攻擊作戰(zhàn)計劃的總指揮，幕府將軍河野秀一。我現(xiàn)在下達命令：A-21號戰(zhàn)術部署，開始執(zhí)行！

驅逐艦群形成單縱隊，按最高航速從慢到快排列！控制航速至31節(jié)，航向36！”

響應著我的命令，通訊頻道里各艦長的朗聲呼喊與操舵手們的口令回應傳來，相比于過去他們在演習中的口令，這一次可謂是聲嘶力竭，應該是都明白自己已經(jīng)處于真正的戰(zhàn)爭前線了，無數(shù)次演習都無法真切感覺到的，生死邊緣的刺激，正隨著腎上腺素在我們體內(nèi)奔騰：

“操舵！二車進一！航向36！”

“二車進一！航向36！”

?

高良的命令也緊隨著跟來：“重巡洋艦群，形成兩縱隊！在驅逐艦組兩側后方！海翼和長槍潛艇，按計劃跟隨行進！”追隨著這道命令之后的，是從艦隊后方跟來的，終于形成了3個飛行中隊不到數(shù)量的天狗戰(zhàn)機群，它們排列成戰(zhàn)斗隊形，從艦隊后方向前，低空通場呼嘯而過，向艦隊和艦隊中的我們致意后，迅速拉高，沒過多久就消失在那被晚霞染成血色的云層中。

2個半的飛行中隊，應該可以在吉爾利斯的空軍師到來前，壓制住這個海域溫倫自己的海軍航空兵了，這將為我們攻擊盟軍基地時，提供還算干凈的天空……干得好，高木工程師！

……

??

?

帝國國內(nèi)時間13點58分，我已經(jīng)轉移到了古珩號薙刀驅逐艦上，這里的戰(zhàn)術情報中心最終被選為了本場戰(zhàn)役的指揮中樞。

該驅逐艦在艦隊的同級艦中，極限航速排第5，所以我們將它安排在了驅逐艦單縱隊的第4號位上，較為靠中的位置，不會最先接敵或被集火，也不會落在后面而有礙于觀察大艦隊的動向，是作為指揮艦的良好選擇。

在該時間下的中太平洋上，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我們的艦隊進行了最嚴格的燈火管制，除了必要的船只間行進協(xié)調(diào)以外，也進行了無線電靜默處理，這些隱蔽所需的命令下達至基層時，甚至變成了連大聲說話也不被允許了。如死了一般的寂靜之中，交戰(zhàn)的第一步已經(jīng)開始了：偵查搜尋、先敵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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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帝國國內(nèi)時間14點06分，艦隊行進方向東北側不過1.4海里處，突然騰起了高高的水柱，在灑滿了月光的海面上，仿佛一棵驟然間長高長大的銀冠古樹。是的，爆炸水柱在月下的畫面，就是這樣美，但在艦隊中的我們看來，一點兒美感都沒有，這如晴天霹靂一般嚇人。

?

沒過幾秒，通訊儀上傳來艦隊領航船的匯報：“將軍！長槍潛艇13分隊中的一艘，和盟軍遭遇了，并被盟軍水雷擊毀了！”

“有追蹤到來襲水雷的信息嗎？”我靜靜地坐在指揮室內(nèi)，將一旁焦急地想要站起來的艦長給按坐下去。

“駕駛員在被擊中前打開了水雷追蹤聲吶。查明應該是盟軍激流ACV使用的海妖TB9型反艦水雷，來射方向為我方艦隊正東側！”

?

“要派人去追嗎？”年輕的驅逐艦艦長如是問道，我還沒開口阻止，火急火燎的高良就一把攔住了他：

“不！我們已經(jīng)先暴露了，追擊他們的偵查兵沒有意義！”

我徑直走向作戰(zhàn)部署海圖，用紅墨水鋼筆在海圖上畫了一步，清晰的紅色行進箭頭標志就顯示了出來：

?“現(xiàn)在有意義的是：加速我們的襲擊！命令全艦隊，航速提升至35節(jié)，也就是重巡組過載引擎后維持隊列的航速極限！另外，命令各艦雷達開機，重巡洋艦雷達優(yōu)先搜索空中目標，驅逐艦雷達則調(diào)節(jié)為炮兵偵校定位模式！

還有，通知所有在外圍搜尋敵軍的天狗戰(zhàn)機，開始向本艦隊方向集結！

讓所有人打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交火隨時可能開始！”

?

果如其然，14點20分，艦隊西側上方的云層中，閃爍起了不詳?shù)墓?，根?jù)回報，我們的天狗戰(zhàn)機和盟軍的阿波羅戰(zhàn)機發(fā)生了空中格斗，但盟軍方面沒有做過多纏斗，僅僅交火了數(shù)十秒鐘后就掉頭，加力逃竄離開了，面對這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戰(zhàn)機，天狗機群只得放過它們。

年輕的中層指揮官們輕蔑地嘲笑著盟軍膽小，而我和高良卻開始警告：“全艦隊注意！做好抗沖擊準備！盟軍即將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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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也就1分鐘后，互相間隔3秒鐘，3發(fā)為一組，共計9發(fā)炮彈向艦隊襲來，不過，都散布在了艦隊的左側，騰起水柱和巨響。

我更進一步抓穩(wěn)了指揮室平旁邊的扶手，高良則高聲詢問各艦：“炮兵偵校雷達的解算結果如何？從哪打過來的？”

周圍年輕軍官的反應其實很值得玩味，他們有兩種反應：第一種顯得非常緊張，等待著其他艦雷達兵的匯報，而另一種卻在嘲笑盟軍炮手的“破爛射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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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年輕士兵缺乏經(jīng)驗，已經(jīng)到了可以讓心智被戰(zhàn)場重壓給毀基本常識的地步了嗎？于是我高聲呵斥：“都傻了嗎？炮兵第一輪三發(fā)炮擊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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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們才如夢初醒，驚愕地扶住周圍的扶手，隨之而來的，就是古珩號的船身，一次明顯可感的向右晃動了！沒有錯，炮兵的第一輪三發(fā)炮擊，是用來校正炮彈落點的，在現(xiàn)代火控雷達和彈道計算機的幫助下，合格的炮隊，完全可以在第二輪炮擊的時候就成功對目標進行覆蓋。

果如其然沒過多久，我們的船體猛然抖動了一下，震動幅度之大，絕非正常，就連指揮桌上的鋼筆、艦船模型都蹦跳了起來。伴隨著而來的，是一聲刺耳的金屬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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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甲板中彈！”有艙室開始向這里匯報了。

“趕緊讓損管動起來！”

“找到了！是盟軍突擊驅逐艦！3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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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艦隊在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時，往往就是這么混亂，各種信息和口令混在一起，焦躁而急促。

“各艦，有限還擊！不可下降航速！不得調(diào)整航向！”我在轟響中穿插著找尋空隙下達命令，而水兵們也迅速響應了起來。

艦炮轟鳴時，人在船艙里能明顯感覺出震顫，古珩號裝備的8.8cm速射穿甲炮，都讓我們面前海圖上的艦船模型明顯地抖動了起來，可想而知，在那四艘太刀重巡洋艦上，46cm主炮咆哮起來的時候，會是何等震撼人心。

在天狗戰(zhàn)機的協(xié)助觀察下，毀傷報告很快傳來，一艘突擊驅逐艦中彈2發(fā)，一艘中彈1發(fā)，但全都不是致命傷。與此同時，還跟隨來另一奇怪的消息：這些突擊驅逐艦從打完第二輪炮彈開始，就向浮島要塞殘骸的方向轉頭后撤了，看起來不像要和我們抵近交戰(zhàn)的樣子。

平日里火急火燎的佐藤高良，現(xiàn)在卻十分鎮(zhèn)定，她趴在指揮桌上，面前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著一條條，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右上角還加蓋了帝國情報部的“加密文檔”的印章。不用看，那是情報部門分析出的盟軍突擊驅逐艦主炮的數(shù)據(jù)。

“奇怪，他們的突擊驅逐艦主炮的數(shù)據(jù)并沒有亮點，他們沒辦法利用射程優(yōu)勢打我們一擊脫離??？”

我又開始啃指甲了：“分析蘇盟戰(zhàn)爭中盟軍的習慣就能明白，如果他們有制空權，能讓空軍無傷亡解決的問題，就絕不會讓陸海部隊冒險絲毫的。”

“所以他們的想法是遲滯我們，等吉爾利斯的空軍過來？”高良的眉頭舒展開了些許，神色反倒更加凝重。

???

“是的?！蔽尹c了點頭，轉身面向一旁緊張待命的富山杉女士，“資訊官，嘗試聯(lián)系一下那個神州的洪雁行?！?/p>

很快，富山杉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通訊沒有應答，只能偵測到劇烈的雜亂無線電信號。”

“是電磁對抗！”高良頭也不回地說，“盟軍電子對抗戰(zhàn)機已經(jīng)纏住他們了，盟軍的電磁對抗技術要優(yōu)于神州，并且在和蘇聯(lián)的戰(zhàn)爭中愈發(fā)熟練，我預計他們一時半會沒法從中脫身了?！?/p>

“說的沒有錯，洪雁行所在的神州預警機，是目前我方唯一可以追蹤到遠方吉爾利斯空軍師動向的點了。盟軍一向懂得揚長避短?！?/p>

?

就在說話的期間，溫倫自己的海軍航空兵又回來了，并且這回，帶回了他手頭幾乎所有的維和轟炸機。

“發(fā)現(xiàn)大量敵機！形成戰(zhàn)斗隊形！”短促卻說明了一切的天狗中隊隊長的話，傳入指揮室內(nèi)。大家剛剛回到戰(zhàn)位沒到1分鐘，整個船艙的左側就向上翹起來了，低沉詭異的金屬聲里，指揮艙照明熄滅了1秒。

“近失彈！2號管廊進水！”對應艙室的呼叫突然接通，海水噴濺的噪音和水兵的嘶吼聲傳來。

?

包括我在內(nèi)，指揮艙里只要是站著的人，都在這撞擊中摔了一下，并在站起來后都發(fā)現(xiàn)船體已經(jīng)有微小的向左傾斜的態(tài)勢了。

我扶著桌子站起身，幾乎是搶過了桌上的通訊器：“各艦注意！保持航向和航速，注意規(guī)避航彈！水線以下不受損不允許降速！我知道這是艱難的任務，但這也是我們唯一可選的方案！這將是最艱難的一段航程！”

?是啊，最艱難的一段航程，這些海軍航空兵不打算騷擾一下就走。到了后半段，當發(fā)覺我們抵近浮島的決心堅定時，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護航艦船居然也折返回來。

那段航程中，如果你在駕駛艙，是能透過抗震玻璃看見艦船外的夜空的，那是一片被火網(wǎng)編織而成的死亡空域，一架又一架敵我的飛行器，拖曳著火光，沉重地落下，像末世之日當天，凌空落下的鳥群。而我們艦船旁海面，則時不時揚起沖天的水柱，司舵?zhèn)兛嚲o神經(jīng)，左右轉舵，規(guī)避著從天狗機群攔截中漏網(wǎng)的轟炸機。

這是這個夜晚最漫長難熬的時間，每當爆炸的火光從海面上騰起，我們的心都會被扯到嗓子眼，生怕又是哪艘船被航彈擊中。

……

……

??

“將軍！”經(jīng)過漫長艱難的突進，我最期待的，太刀重巡上的炮隊長的通訊終于傳來了，“盟軍的建筑群已經(jīng)完全在我們的射程范圍內(nèi)了！”

按照預先計劃，著重于重巡組戰(zhàn)術導調(diào)的高良也終于從我手中搶下了通訊器：“重巡組四艦，左滿舵，形成單縱，右舷對敵！都別校炮了，直接給這幫西方人來一輪‘萬歲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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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萬歲24”，是帝國海軍操作46cm口徑炮的班組的一種俗語：帝國46cm炮，是目前帝國海軍威力最大的主炮系列，為了保證炮管壽命和精度，一般都不會以最高射速進行炮擊，而是以較慢但平穩(wěn)的頻率開火，將冷卻和裝填時間穿插在戰(zhàn)術動作內(nèi)，保證火炮可以持續(xù)且平穩(wěn)地輸出火力。

而若必須以最高速開火時，則在滿24發(fā)后，炮膛就會因為過熱，必須進入冷卻作業(yè)流程，短時間內(nèi)無法再次使用。所以，以最高射速開火24發(fā)，就成了這些炮兵班組能夠響應上級的，短時間里最極限的火力輸出量。

一般來說，帝國幕府將軍絕不會要求炮兵班以這種射速開火，所以，當這樣的命令真的下達時，炮兵班都會知道這是決戰(zhàn)來臨了，便會高喊著“萬歲”，將此生全部的祈禱和勇氣，全部傾注在隆隆炮聲里?！叭f歲24”由此得名。

???

這些早期型號的太刀級重型巡洋艦，側舷并沒有加裝納米反導護盾，而是數(shù)門副炮，在這種我們?nèi)炾牎八蠊钡臅r刻，這幾門小小副炮的火力，也是多多益善的。

即使在靠驅逐艦內(nèi)層的情報中心里，都能感覺到墻面上掛著的旭日帝國軍旗，隨著身后重巡洋艦的炮聲微微地顫動著，一下，一下，比起胡亂散落在周圍的盟軍航彈爆炸，更加有律動之感，就像一出大劇將要開幕前逐漸沉重的鼓聲。

?

從第一發(fā)炮彈發(fā)出十幾秒后，光學觀察傳感器傳來了令人振奮的畫面：天藍色涂裝的盟軍建筑群，正上演著一出光怪陸離的“光影秀”： 因發(fā)電站被轟炸而供電不穩(wěn)，白色照明燈光戰(zhàn)栗中忽明忽暗；攻堅彈鑿透盟軍建筑合金外壁時短暫的黃色火花；高爆彈一瞬即逝的刺目火光……更有帝國頂尖原子物理研究結晶在軍工領域的杰作：五七式特種變相彈爆炸時特有的紫色光輝，將盟軍密集的金屬建筑群撕扯、擰折、燒熔成了各種形態(tài)詭異的金屬亂墳崗。

不必等待毀傷報告了，這些肉眼可見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徹底證明了帝國46cm艦炮和特種變相彈的威力了。情況出乎意料的好，戰(zhàn)況仿佛在一瞬間內(nèi)就朝著對我們有利于的方向轉變，所以，至于戰(zhàn)后幕府將軍中那些老海軍，借機吹捧傳統(tǒng)的“艦炮水雷作戰(zhàn)”，打壓我們改革派系提倡的“航空兵+導彈作戰(zhàn)”，我暫時也不計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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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輪炮彈落下的幾乎同一瞬間，建筑群中部，一處被盟軍發(fā)電站遮擋了視野的區(qū)域，突然騰起了一團巨大的蘑菇云，給了這場“光影秀”上演了第一個大高潮，烏黑的濃煙裹挾著紅黃二色的火光，暴躁地滾動著沖天而去，為夜空升起了一朵根本沒有美觀可言的刺目大光球。這很明顯，是燃油爆炸的火光，應該是溫倫的儲油設備被擊中了。

?

我終于露出了雙方交火后的第一張笑臉，拿起對講機：“接各航空中隊：請諸君務必堅定信念，維持凈空！現(xiàn)在盟軍的空軍肯定比你們要緊張！天皇陛下與我們同在！”

?……

?可就在此時，一旁靜默了很久的資訊官富山杉小姐，突然將自己面前的通訊屏幕轉向我這里：“將軍，神州人從盟軍的電磁對抗中回過神了！”

似乎就是要掃我的興致，神州方面那個作壁上觀的女人，洪雁行，實時畫面再次出現(xiàn)在了屏幕里，只不過，這一次的信號非常糟糕，圖像扭曲了她的身形和面容，電子噪音讓她的語音變得嘈雜且斷斷續(xù)續(xù)的，險些沒法被我分辨，看起來：

“河野秀一將…了………空軍師……看……雷達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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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師？雷達畫面？”高良和我意識到了什么，幾乎同時轉身，面向一旁的雷達兵，結果，正好和雷達兵那張好像看見了怨靈一樣的恐懼面孔撞了個正著：

“將軍！東，東北方向！有大量陰影！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機群！預計15分鐘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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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良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以帝國國內(nèi)時間計算，時針剛過15，分針也在分度3上面停留著。

“比情報預計的快了1小時左右?！蔽业吐曊f，仿佛只敢讓她一人聽見。

“應該是作為機群護航的阿波羅戰(zhàn)機，以它們2.8馬赫的最高巡航速度，甩掉后面的轟炸機群，才能辦到?！彼瑯拥吐暤啬畹溃碱^緊皺，“該死的神州人！要是他們派了空軍，盟軍肯定不敢這樣冒險，我們也就不會這么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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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局瞬息萬變，我們和盟軍，現(xiàn)在都仿佛牌桌兩側的賭徒，在底牌翻開前，瘋狂地不斷加碼。我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就聽見富山杉女士溫和的語調(diào)在一旁傳來：“二位將軍，請允許我插一嘴！天皇陛下為了協(xié)助您應對即將到來的盟軍空中威脅，您已被授權使用帝國最新的截擊武器：櫻花回天雷！這種可以在潛航與飛行模式之間靈活切換的快速攻擊載具，裝有沉重且威力巨大的高爆戰(zhàn)斗部，在勇敢的帝國……在先進的人工智能的駕駛下，急速沖向敵軍重型且重要的目標?！?/p>

“這，這是…這是多少尺寸的水雷？怎么這么巨大？原來之前一直跟隨著艦隊行進的，就是這個東西？”隨著高良驚訝的聲音，一屋子的帝國軍官們，紛紛擁擠到了富山杉的電腦屏幕前，只見通訊管畫面切換到了一艘在古珩號身邊待命的長槍潛艇的光學觀察畫面。頓時，軍官們的議論聲滿溢開來了。

水雷，神州稱之為魚雷，是支撐了帝國海軍百余年的，傳統(tǒng)卻可靠的海戰(zhàn)武器，我們幕府將軍對此再熟悉不過了，但，如此巨大尺寸的水雷，我們還是第一次目睹：

在驅逐艦船底下，一條恐怕比長槍潛艇艇身還要長半截的，尺寸大得脫形的所謂水雷，正在水中緩緩潛航著?？峙率菫榱司S持巨大的體型在海中行進的穩(wěn)定性，水雷體中段，設有兩條明顯的彈翼。

?“別開玩笑了！且不說現(xiàn)在不在母港里，我們無法填裝新的水雷，而且這種口徑的水雷，一枚比薙刀驅逐艦的一半窄不了多少，誰給它配套發(fā)射裝置去？”高良一定聽漏了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還在堅定地認為這是水雷，厲聲呵斥這奇怪的想法。

“佐藤將軍，這是自走型水雷，不需要水面載具，并且可以像海翼一樣從水中升空，突襲敵軍的重要空中目標！”富山女士解釋道，這下軍官們才終于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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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不識趣地打斷了各位對這新裝備的議論：“資訊官，我聽你說，這東西由‘勇敢的先進人工智能’駕駛？你為何評價這套AI算法是…勇敢的？”

“……”資訊官果然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將軍，這些AI的內(nèi)容我會在戰(zhàn)后慢慢和您解釋。不過現(xiàn)在，您最重要的是立刻使用它們。您看：盟軍剩余的艦船開始后撤至建筑群附近了，他們準備依托防御工事進行死守，撐到空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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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nèi)心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了，于是我冷笑一聲：“呵！既然是人工智能，那就讓它們進入待機吧！不能讓一個設計大膽但缺乏嚴密測試的產(chǎn)品投入實戰(zhàn)！我可不想在和西方人交火正酣的時候，它突然出現(xiàn)BUG，朝我們的屁股撞過來！”

“哈哈哈…”軍官們笑了幾聲，在這危急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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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坐到了指揮聯(lián)席的首席位置上，敲打著鍵盤，將最后一步的作戰(zhàn)指令輸入計算機。

“另外…既然盟軍和我們都是賭徒，都在不斷加注，那我們干脆給他們加個大的。以下應該是本場戰(zhàn)役最后的戰(zhàn)術部署了，諸君務必堅決執(zhí)行：

第一步，所有重巡洋艦，在主炮冷卻期間，開始填裝三式彈。等那個不列顛人的空軍師到來后，一定保護好自己！

第二步，特勤科，現(xiàn)在立刻將所有指揮官、情報官、高級技術員，分散至4艘重巡洋艦，我留在古珩號上。這一任務我要求你們10分鐘內(nèi)完成！從現(xiàn)在開始計時！

最后一步，當指揮官們疏散后，所有還能動的驅逐艦和長槍潛艇，隨我一起，形成單橫列，航速升至最大！沖入盟軍建筑群內(nèi)，以最快速度對敵人的建筑群甩掉所有水雷！在戰(zhàn)斗結束后，我不希望看見誰的艙內(nèi)還有沒用完的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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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高良高喊一聲。

“如果你有其他好辦法我洗耳恭聽。”我冷冷地回答道，一面敲下鍵盤的回車鍵，將這最后的底牌，告知艦隊的所有人，“當我們的驅逐艦和盟軍的建筑群混在一起的時候，為了防止誤炸，他們空軍的投彈難度將極大增加，而我們的水雷卻連引導都不需要，推送出艙后前方全都是目標，閉著眼睛都能命中！炸著任何一個建筑，都是戰(zhàn)果！盟軍空軍長時間飛行這么久，這些戰(zhàn)機和人，都已經(jīng)撐到極限了！我們就是要逼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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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富山杉似乎也要反駁，卻被我更粗暴地堵住了嘴：

“閉嘴！到底誰是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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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幾秒的靜默，最終由高良的話打破：“所有人，別愣著！按照河野將軍的戰(zhàn)術部署執(zhí)行！”

?……

……

15點39分，最后一架特勤科的轉運直升機降落在驅逐艦的后甲板上。手臂中抱著厚厚一沓資料的富山杉，在上到甲板前，先給自己帶上耳塞，以防被驅逐艦后方不遠處還在開火的重巡主炮給震聾了耳朵。在路過我身邊并打開艙門前，她遲疑了一下，于是四周看了看，在確定沒有太多閑雜耳目的情況下，側對著我，輕聲說道：“沒必要為了自己的品格而冒險。如果你的作戰(zhàn)計劃失敗，隨你一起殉艦的水兵，可比回天雷犧牲的人多。”

“二六禁令，是家父當年向芳郎天皇御前進諫而被采納制定的，別的幕府將軍在戰(zhàn)場上可以‘變通一下’，可唯獨河野家的人不能。并且，沖鋒中戰(zhàn)死和故意送死，是兩種性質(zhì)?！蔽椅⑽⑿Φ馈?/p>

“…”資訊官靜默著，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成熟的側顏上，似乎有笑意，“你這樣的人喲…最好別死在戰(zhàn)場上，有點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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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重新關閉，渦軸發(fā)動機逐漸變得渾濁的聲調(diào)，逐漸變得微弱的聲壓，說明直升機已經(jīng)載著最后一批高級軍官們離開驅逐艦。最后的冒死沖鋒，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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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點41分，距離作戰(zhàn)開始的最后時間節(jié)點，還有4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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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驚喜！你們這幫還不會飛的帝國小雛兒們！別緊張，等我掃平了你們在海上飄搖的艦隊后，你們就可以哭著鼻子回去找媽媽了！”

古珩號，駕駛艙，我關掉盟軍空軍指揮官吉爾利斯發(fā)來的挑釁視頻，轉身面對似乎還在強忍著身體顫抖的，面色慘白的操舵手和其他船員，清了清嗓子，打開了話機。

“現(xiàn)在是全艦隊廣播：我是本次戰(zhàn)役的總指揮，幕府將軍河野秀一。

我能感覺到你們中很多人，正在恐懼中瑟瑟發(fā)抖。

我不打算用激勵、訓斥來讓各位強打精神，因為我知道這根本沒有用，并且我也根本不擅長這些。

?15年前，我的成人禮，在隨家父參與的宗谷海峽炮擊事件中完成。當時的我，可比大家的反應可恥多了：我方信藏號將軍戰(zhàn)列艦的隆隆炮聲，和蘇聯(lián)赤紅烏克蘭號光榮級巡洋艦的導彈爆炸聲，將我嚇得定在父親身后不能動彈，甚至連指令傳達的聲音都不停地發(fā)顫，要不是父親及時發(fā)覺我的異樣，一腳踹倒了我，我恐怕當時會尿褲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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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見水兵們的竊竊笑聲，于是我進一步說道：

“來自近百年沒有高烈度戰(zhàn)爭的旭日帝國，各位之中很多都是第一次參加實戰(zhàn)，但卻也沒有一個人臨陣脫逃，所以：諸位現(xiàn)在的恐懼，其實沒有什么難為情的，更提不上可恥！

但，你我終究是帝國的軍人！特別是本次戰(zhàn)役中的軍人！

相信各位都從海圖上，丈量過4號浮島要塞和帝國本島之間的距離，都明白如果我們因為懦弱而失敗后，我們的家園，將面對怎樣的威脅！

盟軍的鐵翼，可以肆意地在我們的朋友、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妻兒頭頂散播恐懼！甚至隨時可以將幾百磅的航彈，砸進我們孩子的搖籃里！甚至會有一天，今日蘇聯(lián)人的悲慘生活，就會降臨在你我的妻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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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們靜默著，但至少能看見我面前的操舵手，開始漸漸平靜下來，靜靜等待著駕駛艙上時鐘的分針，走向終點。

“是時候讓西方人看看了：長久的和平不會讓這個民族的兒子們變得懦弱！他們會在天皇陛下的注視中，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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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之中，15點45分，到點。一發(fā)橘黃色的信號彈，穿透了太平洋上的夜幕和濃濃未散去的硝煙，凌空綻放開來。

“操舵！二車滿檔！?。　备髋灥鸟{駛艙里，重復口令的呼喊聲不斷傳來，最后的沖鋒，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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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艏開始明顯上翹了，桌上的鋼筆都向后滾動了一下，再被桌子里預裝的磁鐵吸住。在時不時閃爍一下的爆炸火光里，6艘還能動彈的薙刀級驅逐艦，真的成了6把薙刀，朝著盟軍的建筑群，筆直地刺了過去。

似乎察覺到了我們使用了意料之外的戰(zhàn)術，防護在建筑群前列的盟軍艦隊，竟然短暫地停止了還擊，大約持續(xù)了1分鐘才重新動作。并且，即使重新動作，整個艦隊好像也因為指令系統(tǒng)的紊亂而出現(xiàn)了調(diào)度不協(xié)調(diào)的致命失誤：

4艘突擊驅逐艦群，1艘開始轉向，并緩緩加速，看起來是想繞行至我們單橫隊列的右側，另外3艘則向后倒退，調(diào)整航向，企圖退入并保護建筑群之間的，船舶通勤航道。以至于這兩部分驅逐艦，沒能協(xié)調(diào)行動，險些發(fā)生碰撞。

??? 相反，在盟軍強電磁干擾下指令傳達受影響更嚴重的我們，干脆在計劃開始前提前下達好戰(zhàn)術要求，之后各基層指揮單位以此為要求各自為戰(zhàn)，這樣的做法則干脆果斷得多：驅逐艦們，全部都在向建筑群內(nèi)全速沖去，無論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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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窗外看得見，在我們左側，較為靠前的雪原號，艦尾被擊中了，突擊驅逐艦打來的這一炮很是致命，將她的艦尾打了個對穿，濃濃的黑煙混雜著火光從艦尾的巨大裂口中涌出，原本航速快于古珩號的她，緩緩慢了下來，我們便很快從她身邊超越了過去。

我不愿進一步想象這艘自己喜愛的艦船，最終會有的悲慘結局：脫離了重巡洋艦的凈空保護范圍，輪機受損無法行動，十幾分鐘后就將淪為盟軍空軍的靶子，在絕望中緩緩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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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救援絕境中的雪原號，剩下的5艘，沒有絲毫減速，漸漸逼近了陣型已經(jīng)混亂不堪的盟軍驅逐艦隊，并且，我們絕不打算給他們彌補失誤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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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軍的間諜常年想要盜竊S型五聯(lián)裝水雷的毀傷性能，今天告訴他們：別猜了，直接來嘗試吧！??！”我下達了命令，驅逐艦們完全按照演習中演練的戰(zhàn)術要領，幾乎在一瞬間內(nèi)投放了這些足有3.3噸重的超重型水雷。五張由水雷淡淡航跡描繪而成的死亡扇面，向盟軍的戰(zhàn)艦緩緩擴散而去。

也就一瞬間，盟軍的驅逐艦下，突然憑空騰起了巨浪，月光下，高大的水墻慘白可怖，駕駛艙里的我們，在穿過了這面水墻后，才能看清慘烈的景象：

兩艘突擊驅逐艦的船體，向受損一側傾斜，傾覆的速度，已經(jīng)可以用肉眼觀察出來了。另外一艘，看起來無礙，但當我們的驅逐艦從建筑群之間沖殺進去的時候可以看見:她的船員已經(jīng)開始慌不擇路地在甲板上準備逃生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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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2，古珩號沖入了盟軍建筑群之間的船舶通勤航道，算是徹底被密密麻麻的盟軍建筑和不知有多少數(shù)量的盟軍官兵給“環(huán)抱”在懷中。與此同時，高良指揮下的重巡洋艦，冷卻結束了，開始重新打出徐進彈幕，“洗刷”盟軍的建筑群。我本能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看明白了。盟軍戰(zhàn)略決策層的貪心，算是害了這些士兵：

企圖在短時間內(nèi)，將此處搶先建設為永備前進基地，將盟軍對此地的控制變?yōu)榧榷ㄊ聦?，這需要建設大量且功能繁多的各類建筑，所以建筑的密度很大，加之盟軍一直被人形容為“暴殄天物”的后勤能力在此時適得其反，在這并不寬廣的水域內(nèi)堆積了大量尚未妥善處置的物資，甚至還有許多坐船而來卻未能即使協(xié)調(diào)到崗的人員。

佐藤高良果然是突襲作戰(zhàn)的高手，她似乎猜中了盟軍會犯的錯誤，我們的太刀級重巡洋艦第一輪“萬歲24”不進行校炮，也能蒙個十發(fā)九中！這第一輪“萬歲24”，確實給了我們決戰(zhàn)的先機！

當前世界上，幾乎沒有哪種非加固型建筑可以能抵抗帝國五七式特種變相彈的摧殘，今天這里的盟軍，大量基礎不如陸地建筑牢固的海上建筑，下場可想而知，更加悲慘！

到處都是火災，到處都是濃煙，和亂作一團的人群，急促的警報聲混雜著建筑群之間盟軍士兵嘈雜的喊叫，以及航道內(nèi)零星的小型船只對我們進行的毫無章法的還擊。

古珩號快速掠過一座又一座建筑，電站、支援停機坪、維修船塢…并瘋狂地對它們的水中基礎發(fā)射水雷，61cm水雷，用其無可阻擋的爆炸蠻力，撼動著這些建筑的根，它們很快就將沉沒。

這便是我們此戰(zhàn)想要的結果了，我們當真把帝國的突襲戰(zhàn)精神發(fā)揮到了極致！正如神州有一句俗語：“亂拳打死老師傅”，帝國軍人的亡命突襲，徹底砸亂了盟軍依賴的高科技、低戰(zhàn)損、高效率且步步為營的打法。

這就是高烈度戰(zhàn)爭的景象嗎？因為決策層的貪心和失誤而陷入絕境的盟軍官兵，也為我表演了一場末世眾生相：有些人竭盡全力想要維持戰(zhàn)友情緒的穩(wěn)定，嘶吼著要他們回到戰(zhàn)位；有的卻已喪失了斗志，四散而逃；有的在烈火和斷壁殘垣間苦苦支撐；有的抱著被倒塌鋼架壓住的雙腿，絕望地哭嚎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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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卻擅自放緩了航速，我身邊的司舵，說話聲里帶著顫抖，甚至帶著一些快要忍不住的哭腔。我扭過頭，一眼看見了臉色慘白的他，和駕駛艙內(nèi)一種臉色慘白的年輕水兵們，“將軍…那是…什么？”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在古珩號航燈的照射下，航道的海面上，數(shù)不清多少的人形軀體，在水中泅游著，掙扎著，再往遠處看，可以看見一大片基本被摧毀的建筑群，在烈火中熊熊燃燒。這應該就是被擊中了油庫，誘發(fā)大爆炸的片區(qū)了，一切都在燃燒，包括溢滿了浮油的海面，從這阿鼻地獄般區(qū)域內(nèi)活下來的盟軍官兵，紛紛躲進海中逃避火焰，再往航道里泅游，企圖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卻不想被我們的驅逐艦迎面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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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車滿檔，撞過去！”我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不讓一種惡心和反胃感表現(xiàn)出來，下達這道命令時，整個人好像都有點暈。

“將軍…我…”司舵的手在顫抖。而他身邊的水兵，甚至包括艦長，都靜默著沒有人站出來，看起來，第一次參戰(zhàn)就遇上這樣悲慘的場景，他們的心智都被震懾了。

“介于各位第一次參戰(zhàn)，擅自減速我也不說什么了?！蔽谊幧恼Z調(diào)，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作為背景，船舶電力系統(tǒng)被航彈炸傷而失去照明的駕駛艙里，我的面孔被火光映襯倒映在玻璃上，更像一只惡鬼，我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佩刀“風碎葉”從刀鞘里抽出一半，“但如果對我的三令五申依舊不響應…咱們不用軍事法庭見，我現(xiàn)在就斬了他?。?！”

????

“司舵！二車滿檔！二車滿檔?。?！”艦長嘶吼著。

“二車滿檔?。?！”司舵也嘶吼著，決眥欲裂，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隨著司舵的口令重復，不知哪個家伙，用好像哭得已經(jīng)變調(diào)的聲音喊了一聲：“天皇陛下萬歲！”接著，整個駕駛艙，淹沒在了聲調(diào)扭曲而癲狂的“天皇陛下萬歲”的吼叫里了……

???

古珩號揚起艦艏，被炸得略微向右傾斜的船身，從徒勞想要往航道外側躲避的盟軍士兵頭頂，碾了過去…

不知是幻聽還是真的，我仿佛聽見無數(shù)顆人頭被船底撞碎的詭異低聲脆響，密集地順著驅逐艦的龍骨、架構、甲板，傳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仿佛明白了：我們這一級驅逐艦，為何被命名為“薙刀級”，因為她就像我們河野家族在戰(zhàn)國時代，那些舞動著薙刀沖入敵陣的薙刀騎兵！鐵蹄下，盡是敵人的碎骨和鮮血！

……

……

“秀一，你騎著竹竿，手里還拿著一根，在干什么呀？”父親慈愛的聲音響起。

“我…我在…我看了家史上畫的薙刀騎兵…好帥的樣子！”年幼的秀一羞澀地回答。

“哦…大坂冬之陣戰(zhàn)況高潮時，我們河野家的薙刀騎兵，從側面殺入德川軍的鐵炮隊，是吧？”

“嗯！真的好帥！我也要像他們一樣，什么都不怕！”

父親的笑容，似乎有些變樣：“呵呵呵…好孩子，身為武家的幼子，對戰(zhàn)爭史感興趣，本是好事。但…身為河野家的幼子，還得明白另外一件事：戰(zhàn)爭，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就不要輕易認為帥還是不帥?！?/p>

“呃…”秀一陷入了疑惑，還在做英雄之夢的年紀，小男孩一時半會理解不了。

父親撫摸了一下秀一的頭頂：“你可以再從我的書房里找一本《河野信一郎日記》，這是老家主河野井太郎的弟弟寫的日記，沒有出版過，只有河野家的兒子們才能讀到。信一郎當過薙刀騎兵，他詳細描述了縱馬沖陣的感受?！?/p>

秀一想了想：“是文竹盆景右邊書架最頂上那本嗎？我夠不著…”

父親愛憐地笑了笑：“哈哈哈，好孩子，等你長高了，就可以拿到了。我先背誦給你聽：戰(zhàn)馬奮力奔跑是因為它們驚恐到連韁繩都拽不住了，嚇破了膽的足輕在前方連滾帶爬地奔逃，很快就能聽見馬蹄踩碎他們骨頭的聲音，流矢和槍彈在耳邊呼嘯，身旁一個個家臣慘叫著人仰馬翻：其中有清晨還在和你分享飯團的熱心好人，也有總在家主身邊說你壞話的尖酸小賊，一不小心，就這么死了，眨眼的功夫罷了。

所以我們在馬上為什么要帶鬼頭面具呢？因為戰(zhàn)場就是阿鼻地獄啊，如果你不想成為地獄中悲慘的受難者，你就要成為比厲鬼更可怕的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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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和父親的這番對話，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直在腦海中回響。一直到爆炸聲漸漸平息，一直到吉爾利斯空軍殘部倉皇撤回，一直到東方地平線上的晨曦流光溢彩，染紅了大海上的斷壁殘垣、尸橫遍野。

我走上古珩號傾斜明顯的甲板，迎來我們的勝利，迎來我身為幕府將軍，第一次的大戰(zhàn)役實戰(zhàn)勝利，迎來我在帝國幕府階層中、朝野中、天皇眼中的，堅實地位的第一步。

戰(zhàn)前，我曾想象如果勝利了，自己一定會像孩子一般雀躍，會和士兵們一起載歌載舞，一起高呼“達郎陛下萬歲”……而現(xiàn)在，當這一刻真的到來了，我的卻出奇的平靜。就像當年宗谷海峽炮擊事件的最后一刻，當我們的信藏號在蘇聯(lián)人的赤紅烏克蘭號十幾枚“沙箱”反艦導彈砸上艦橋前一瞬間，終于重新展開納米護盾并最終撞沉了蘇聯(lián)人時，全艦像瘋了似的歡呼怒吼，只有父親如冰雕一般，只是暗暗呢喃了一聲：“啊……天皇保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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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杉手捧著便攜式通訊儀，小心翼翼地順著傾斜的甲板移動到我的面前，將佐藤高良和水兵們一起狂歡著的畫面遞給我：

“河野秀一在嗎？河野秀一在嗎？”高良的笑顏，笑得像個淘氣的女大學生，看見了我的畫面，頓時欣喜再添一份，“干得好將軍！終于找到一個戰(zhàn)術不循規(guī)蹈矩的家伙了…至少未來我和你一起上戰(zhàn)場的時候，能有點和同齡人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了！當然，我更希望以后在不打仗的時候也能這樣！好了，打掃戰(zhàn)場吧…之后記得來我船上喝一杯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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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您人生的高光歲月即將到來，河野將軍。這是達郎陛下的原話哦！”富山杉熟練地擺出笑容，我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客套禮數(shù)。

“謝謝…我有點想上岸了，去0號島上歇一歇。佐藤將軍的慶功酒會，還想勞煩您幫我找個托詞?！蔽覕D出笑容道，禮數(shù)都有些厭倦。

???

富山女士倒是通情達理得很：“那是當然，河野將軍親自率領艦船沖陣，此刻一定很疲勞呢。”說罷，便禮貌地從我身旁行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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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突然，我仿佛聽見富山女士發(fā)出了一句讓我驚愕的問話：“那么河野將軍，戰(zhàn)爭，您認為究竟帥不帥呢？”

當我轉過身尋找她時，卻不見她的蹤跡，眼前只剩下水兵們高喊“萬歲”、跳著參拜舞而揮舞的手臂，組成了一陣陣波濤，迎接著帝國MCV重新移動至過去浮島要塞的錨定點后展開，也迎接著今天初升的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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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目視可及的最遠處，雪原號被炸沉的船體倒扣在海面上，一眾焦急的救援隊，正在嘗試切開她的船底來解救幸存者，一旁不遠的海面上，陪葬著一艘又一艘盟軍船艦的殘骸。

這就是戰(zhàn)爭啊，是啊，這帥不帥呢？秀一？

……

?

“一不小心，就這么死了，眨眼的功夫罷了……”

幕府將軍河野秀一，在日盟中太平洋浮島爭奪戰(zhàn)役后，如是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