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烤肉與羅宋湯 　　“暴雨？休息的怎么樣？去吃飯吧” 　　我搖了搖躺在一張床上的女孩 　　暴雨看起來很疲憊，旅途上這幾天辛苦她了 　　在到了辦事處后，我就讓暴雨去休息去了，這幾天她一直精神緊繃著做護衛(wèi)工作，她需要多休息一會 　　盡管她仍表示還需要護衛(wèi)工作，但被我以命令的方式拒絕了，并且要求她去盡可能放松的休息，不必要像曾經(jīng)作戰(zhàn)時那樣，即使是睡著也是警惕的狀態(tài) 　　一個戰(zhàn)士需要時間盡可能充分的休息 　　…… 　　“呼——” 　　暴雨立刻坐了起來，頭還垂著，吐出一口濁氣 　　灰色的頭發(fā)垂下來看不清她的臉 　　“哈——” 　　暴雨還是沒忍住打了哈欠，房間里還沒開燈，從屋外蔓延過來的光一直延伸到床腳 　　“這幾天辛苦了，好點了沒？飯快做好了，收拾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我說完，走到房間門口 　　一手拉住吊繩，一邊轉(zhuǎn)頭對暴雨說 　　“捂一下眼睛，我開個燈” 　　“好” 　　“咯噔” 　　隨著吊繩重新向上彈回，昏暗的房間轉(zhuǎn)眼變得明亮 　　“我走了” 　　說完我走出了房間，隨手將房門閉上 　　…… 　　我站在走廊上看向窗外 　　一輪金月掛在天上，美中不足的是并不圓 　　“張弦月？應該是這個名字，去年那次經(jīng)過炎國的時候臨近中秋節(jié)，當時阿絲忒希婭邀請我一起去看星象，連著幾天倒也惡補了些知識” 　　“畢竟是她嘛——‘星極’ ” 　　…… 　?。ú┦吭谀钦局。?　　暴雨走到我身后，在身后看著我，在猶豫著要不要主動提醒我，她已經(jīng)出來了 　　但我繼續(xù)發(fā)呆，看著天空胡思亂想著消磨等待，等著暴雨出來 　?。ā┦靠瓷先ピ谒伎际裁?，要去打擾嗎） 　　暴雨攥著拳，有些緊張 　　她默默看著我用浮夸的姿勢使勁扭著腰 　　一條腿站著，另一條腿抬起 　　然后讓腰和腿用相反的方向猛轉(zhuǎn) 　　“咔噠” 　　我感覺腰部的骨頭全齊齊發(fā)出了聲響，不過倒是很舒服 　　“呼——舒服” 　　舒展完身體，我換了個手勢繼續(xù)插兜，將兩手的大拇指露出來 　　我把大衣的拉鏈拉開，別在身后像披風一樣 　　這樣的姿勢聽說是一種自信的表現(xiàn)來著 　　很囂張我很喜歡 　　很喜歡在凱爾希開會的時候插兜 　　（要不我還是直接說吧） 　　暴雨想著 　　…… 　　“嗯？哪來（多一個人）的影子” 　　我看到地下有奇怪的情景，便扭頭向后看去 　　“啊，博士，我出來了” 　　暴雨剛好和我打起招呼 　　“剛才您好像在忙的樣子…” 　　“沒有，只是打發(fā)時間罷了，走吧，去吃飯” 　　“對了，把衣服拉鏈拉上，外邊還是比較冷的” 　　我對暴雨說 　　“嗯……？” 　　“他們在外邊做烤肉” 　　我補充道 　　…… 　　外邊院里明亮著，他們忙活著做飯 　　在大燈的照耀下，外邊也不黑了，倒是有了一種夜市的熱鬧氣氛 　　“擦擦擦擦——” 　　“鴻寧，把肉切一下” 　　尼基塔一邊把把卷心菜切成絲，一邊對戴鴻寧說 　　“切好了，你看怎么樣” 　　戴鴻寧指了指案板上的肉 　　很好的山羊肉 　　只有前后有一層薄膜一樣的脂肪，剩下全是鮮亮的紅色的肉，肉質(zhì)厚實但不老，摸起來很有彈性 　　鮮紅色珠寶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太小了，而且切的不夠，肉總是不夠的” 　　尼基塔把刀放下，看了一眼說 　　“把這些肉煮湯，我來切肉，你去幫莎莉絲特去” 　　“好” 　　尼基塔把一旁的肉重新切成半個巴掌大，幾厘米多厚的肉塊，刀很鋒利，一塊塊側(cè)面有著魚鱗一般肌理的肉切好在了旁邊 　　“伊萬諾娃小姐，麻煩把烤叉遞過來，十幾根左右” 　　尼基塔招呼阿芙朵嘉說 　　“我?guī)湍┤獍伞?　　阿芙朵嘉說 　　“好，謝謝，穿的時候要豎著從中間穿過去，叉子的肉別太擠就可以” 　　說罷，他又開始給烤爐里添了點木柴 　　濃密的白煙先從前方擠了出來然后才從上方散去 　　“科倫娜，垃圾桶踢過來” 　　戴鴻寧對莎莉絲特說 　　等到垃圾桶過來，他用勺子把鍋里浮起來的白色肉沫撇到垃圾桶里 　　“肉真的不會多嗎？” 　　“肉無論準備多少都不會嫌少的” 　　尼基塔把切成絲的甜菜根放到一邊，對戴鴻寧說 　　…… 　　“都準備好了” 　　阿芙朵嘉說 　　桌子上胡蘿卜，西紅柿，洋蔥，卷心菜，甜菜根，土豆，甜椒，黃瓜，香菜齊齊準備好 　　“給我個洋蔥過來，我切點洋蔥” 　　戴鴻寧說 　　“給” 　　莎莉絲特把兩個洋蔥遞了過來，看了看戴鴻寧的尾巴，輕輕拍了一下 　　“嗯？干什么” 　　戴鴻寧扭頭問道 　　“今天這么冷要戴上尾暖啊” 　　莎莉絲特有些心疼的說 　　“還好，畢竟是菲林嘛，（尾巴）不怎么冷的” 　　“乖啦——，一會去穿上，尾巴不暖和，腰也會難受的” 　　莎莉絲特目光真誠，嘴角輕輕揚起，把身子靠在戴鴻寧背后，對著他的脖子呼氣 　　她在大衣下毛茸茸的尾巴也因有了些挑逗的興趣而翹了起來 　　“別這樣，我還在做飯…” 　　…… 　　“歡迎回到烏薩斯” 　　尼基塔笑著對阿芙朵嘉說 　　黑夜舔舐著橙色的火苗 　　鍋里的肉還在燉煮著，發(fā)出咕噥的聲音，人們忙活著 　　鍋外白煙裊裊，鍋內(nèi)熱氣騰騰 　　…… 　　火光在黑色的木炭晃動，從各處的縫隙鉆出 　　…… 　　“在鍋里加點鹽” 　　尼基塔叮囑道 　　“滋滋滋——” 　　烤肉在烤架上響著 　　尼基塔時不時把肉換個面 　　肉已經(jīng)烤了一會了，但因為在外邊，雖然有著燈光照明，還是不太知道烤的怎么樣 　　“試一試吧” 　　說完，尼基塔大叔遞了一塊給戴鴻寧 　　“再過五分鐘就完成了，這個山羊很年輕” 　　“不行，看，它還是很生” 　　里面的肉還是鮮嫩的粉紅色 　　戴鴻寧說 　　“還得十分鐘吧” 　　戴鴻寧肉判斷著 　　又吃了一口后把剩下的肉丟給了旁邊的貓 　　…… 　　“月桂葉放了嗎” 　　莎莉絲特問 　　“放了，黑胡椒還沒” 　　戴鴻寧回答 　　“嗨！” 　　我向他們打招呼 　　“抱歉，我們來遲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問著 　　“不遲，烤肉好了，湯還沒有好，還得等到沸騰了才行” 　　尼基塔笑著對我和暴雨說 　　他正把手放在火爐的上邊，橙色的火焰扭曲了黑夜，驅(qū)散了一些寒意 　　“對了，伊萬諾娃小姐你也歇著吧，這里沒什么要忙的了，你們回屋子里等著吧” 　　“我們?nèi)グ巡途邤[放好” 　　我對這位烏薩斯族的大叔說 　　“好，麻煩您了” 　　我和暴雨在阿芙朵嘉后面回到屋子里 　　…… 　　肉烤好了，看上去很不錯，幾乎沒有多余的脂肪肥肉存在，新鮮的紅肉變得焦色，更加棱角分明起來，有些地方烤得變黑，但并不影響，反而讓肉有了表層的酥和深處的厚實兩種感覺 　　“我們?yōu)槭裁催€不喝一杯” 　　“這杯敬這只美麗的羔羊！” 　　尼基塔倒好酒，對身邊的人高興的說 　　“哈哈，尼基塔少喝點啊” 　　戴鴻寧笑著尼基塔 　　“好了好了，把肉都端回去吧，烤肉放一些洋蔥圈” 　　尼基塔說 　　戴鴻寧攪動著湯，防止菜堆積在一起 　　“記得看好湯啊” 　　對戴鴻寧說完，莎莉絲特把放了洋蔥圈的肉端回了屋子 　　與此同時，在另一半，尼基塔倒好一杯酒飲下 　　“太絕了” 　　尼基塔贊嘆道 　　“博士，來一杯嗎” 　　尼基塔對我邀請道 　　“好，少一點吧” 　　…… 　　“嘶哈——” 　　喝完，身子瞬間暖起來了，頭也熱乎起來，還有些暈 　　“嗯，很高興在這個今天寒冷的十一月見到大家” 　　我友好的對這位尼基塔大叔說 　　“我們很好客，博士，放心慶祝吧” 　　尼基塔再次揚起酒杯 　　“博士，飯都好了，回房子里吧” 　　阿芙朵嘉很開心的說 　　阿芙朵嘉心情很不錯，久違的一種溫暖讓她倍感舒適。 　　故鄉(xiāng)是一方良藥，無論何時何地 　　…… 　　屋子里大家圍著桌子做好，飯菜擺滿了桌子 　　每個人面前稱好了一碗羅宋湯 　　大塊的肉和菜擠在碗里，超過了濃稠的湯汁 　　“可惜不夠紅，要多來點甜菜的” 　　羅宋湯橙紅色看上去很有食欲，肉和菜滿滿的盛在里面 　　“味道很好，謝謝款待” 　　暴雨咽下一口后說 　　…… 　　培根切片裝盤， 小塊的奶酪和黑面包放在一起， 酸奶和酒放在桌子中央， 腌制的大蒜和洗干凈的蔬菜作為添頭 　　尼基塔把一碗濃酸奶推過來，加在了碗里 　　充分攪拌后，舀起一勺送進嘴里 　　“味道不錯” 　　“這個是酸味的，用來調(diào)味” 　　半碗湯暖了身體，大家都拿起了烤肉 　　“為我們的相遇再次慶祝！” 　　尼基塔端起酒杯，我和戴鴻寧稍稍倒了一些作為回應 　　莎莉絲特從身旁拿起一瓶甜酒放在桌上 　　“雖然是慶祝但不要勉強哦，喝酒要適量” 　　莎莉絲特說完，給

自己倒上半杯 　　“伊萬諾娃小姐你要來點嗎” 　　“那我少來一些就好，暴雨你呢” 　　“我就不喝了，謝謝” 　　暴雨婉言謝絕了 　　阿芙朵嘉看著這杯澄黃色的酒，俯身聞了聞味道 　　臉上的表情變得欣喜起來 　　“哈—啊，似乎不錯啊” 　　“是吧？哈哈” 　?。ㄋ齻兪裁磿r候關(guān)系這么好的？） 　　我問戴鴻寧 　?。ú恢溃蠹乙黄痖_心的樣子很不錯嘛） 　　“干杯！”“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