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颯卷】
? ? ? ?天帝颯×牡丹君卷,微炸卷,須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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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階玉臺,云霧重重,殿上高位坐了一人,是天帝,颯。
颯坐得端正,一身的錦衣玉袍,臉上含笑對底下眾仙家說道:“天母生辰,還請諸位仙卿多費心?!?/p>
眾仙家躬身齊道:“卿知。”
散去朝會后,卷兒被炸炸在天門口拉住衣角,卷兒回頭,頷首問著:“雷公君何事?”
炸笑了眼:“牡丹君,小仙有一事想請你幫忙?!?/p>
卷兒扯回自己的衣角,冷冷道:“雷公君請說。”
炸清了清嗓子,身子站得筆直:“近日小仙家里從人間皇帝那里移植了幾株牡丹花,想請牡丹君過去看看,這幾株牡丹配不配得上天母?”
卷兒眼神飄向遠處云霧深層,一張漠然的臉又漠然了三分:“雷公君看上的,自是極好的,本君有事,先告辭了?!?/p>
炸再次扯住準備離開的卷兒衣袖,眼睛鼻子嘴巴都皺在了一塊:“牡丹君,隨小仙去看看嘛,不耽誤你多久的。”
卷兒看著這個跟小孩子一樣的雷公君,思忖著他也想欣賞一下人間帝王那里的花,便說:“行吧?!?/p>
炸皺在一起的五官立馬舒展開來,眉毛都快跳上了頭頂:“多謝牡丹君賞臉!”
說完就拉著卷兒快步回家,卷兒被扯的步子有些不穩(wěn),又抽出了自己衣袖走在前頭,炸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上。
幾株牡丹種在白色瓷盆中,被侍女捧著從屋內(nèi)放到花園中的石桌上。潔白的花瓣微微張開,露出發(fā)紅的瓣根簇擁著黃色的花心。
卷兒上前看著,皺了皺眉說:“花是好花,但你這花根都露出來了,移植怎能如此潦草?”
炸哎呀叫著:“那我再給它往里按按!”
說完雙手刨著土,卷兒連忙制止,清冷的臉龐帶著一絲難得一見的慍色:“你慢點,別傷了花枝,這品種十分嬌貴?!?/p>
卷兒拿出那不分輕重的手,自己小心地重新填了土,將牡丹仔細種植著。
炸在一旁傻樂著摸著手背,剛剛牡丹君牽他手了呢。
待卷兒一番修整牡丹后,有些擔心地問炸:“雷公君,你知道怎么照料它嗎?”
炸老實地搖頭:“不知?!?/p>
卷兒看著眼前的粗心小孩,又難得一見的貼心說:“那本君告訴你怎么照料,你好好記著,這花性子古怪,按照人間的一日,它只好夜間喝水,你需得在夜間喂它一碗水,碗大小要本君手心這么大,水要人間的山谷深泉,白日午時要帶它去人間曬曬太陽,不能多時,只需一刻鐘,多曬了花瓣會發(fā)微黃?!?/p>
卷兒見炸心不在焉地盯著他攤開的手心,隨即把手收于寬袖里揣著:“記著了?其實不難記,只是照料有些麻煩,要去人間取水采陽?!?/p>
炸看向桌上高潔的牡丹,眼神落寞,不如他身邊站著的牡丹好看:“記著了記著了,這花難伺候,要白天喝水,夜里曬太陽,還要喝一大桶的陰溝水?!?/p>
卷兒藏于袖中的手捏了捏,溫和的臉繃緊,四周看了看,招手喊來了遠處站崗的小侍女:“本君剛才說的你可聽見了?你家仙君記憶好像不太好使?!?/p>
小侍女點頭如搗蒜:“記著了記著了,這花難伺候,要白天喝水,夜里曬太陽,還要喝一大桶的陰溝水?!?/p>
卷兒臉色十分難看,一向溫雅的他此刻有些想說些罵人的話,但良好的品行使他克制著,只抿緊了唇。
炸見卷兒一臉微惱的模樣,咳嗽了兩聲說:“不如這樣吧,這花能不能先麻煩牡丹君照料幾個時辰?等天母生辰那一刻,小仙我再去你那?。俊?/p>
卷兒愛花更愛和他同為牡丹的花種,自不肯讓這人間極品牡丹遭雷公君毒手,便應下了,捧著這盆難伺候的牡丹便回了仙宮。
回到仙宮時,兩個小仙奴跑來告訴他,天帝已經(jīng)在前廳等著他了,卷兒把花吩咐小仙奴仔細放好在他房間,便去了前廳拜見了天帝。
颯對著底下躬身行禮的卷兒抬了手,一臉的笑盈盈:“牡丹卿,不必多禮,只是,本帝方才聽聞卿去了雷公那里?”
卷兒直了身子,目光看向地上說著:“回帝君,是的?!?/p>
颯點頭嗯了一聲,端起煙霧繚繞的熱茶,語氣甚是漫不經(jīng)心:“卿去那做什么?”
卷兒恭敬地回答著:“雷公君從人間得了幾株牡丹,想請臣卿幫他照料幾個時辰。”
“牡丹?”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的牡丹君,放下了茶盞,“雷公仰慕卿,卿知否?”
卷兒抬頭對上颯帶有玩味的目光,臉上竟有些發(fā)燙:“臣卿不知?!?/p>
颯繼續(xù)問:“那卿喜歡雷公嗎?”
卷兒有些緊張,天帝雖一貫的笑吟吟,但笑里經(jīng)常帶著震懾人心的壓迫感,明明以前不害怕的,但此刻卻不自覺地捏緊了手心,連回答都有些磕磣:“臣卿……不……不喜歡?!?/p>
颯臉上的笑更深了,起了身走到卷兒身邊,話語聲極低:“卿若不喜歡人家,那便該保持些距離,以免人家會錯了意,傷了人家的心?!?/p>
卷兒退離一步低頭說著:“臣卿明白?!?/p>
颯離開后,卷兒抬頭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穹,快要到人間的午時了,他回房間將牡丹施法收于袖中準備下凡給它曬曬人間的陽光,颯說的仰慕他的雷公便跑來了,又是一副孩子氣的模樣,拉扯著他的衣袖說著:“牡丹君,小仙和你一起去人間。”
卷兒懶得問為何,他也不是傻子,這雷公從前就三番五次地往他仙宮跑,還經(jīng)常送些小玩意兒,小仙奴收拾后,足足擺滿了一個大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牡丹君是人間擺地攤的。拒絕也不聽,只得由他去了。
卷兒尋了一處山林,將袖中牡丹置放于山谷頂端,陽光雖烈,但周圍樹木眾多,又有山瀑在此,冷暖交宜,十分適合此牡丹的習性,便讓炸好生照看著,自己飛下山谷用從太上老君那借的金缸灌滿了泉水。
一刻鐘的時間,眨瞬即過,卷兒收了牡丹準備回天庭,袖子再次被拽住,他看向那不安分的爪子的主人,主人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說:“牡丹君你年年日日都呆在那天上,凡間應是極少來吧?不如讓小仙帶你逛一逛,品品凡間的樂趣?”
卷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袖子,思考著以后要穿淺袖的衣服。
“本君有事,雷公君自行玩樂吧?!?/p>
卷兒一揮衣袖,踏上一朵祥云飛走了。
炸摸了摸自己鼻子,委屈地扁著嘴。
牡丹君真難追。
卷兒估摸著,到了該給牡丹喂水的時間,用小碗舀了股山泉澆灌著這嬌嫩的牡丹,坐在院中看著盆中牡丹吸收著水汁,臉上不由得溫柔起來,連天帝到來都不曾發(fā)覺。
“卿,這就是雷公的牡丹嗎?”
卷兒倏然收起微笑,起身朝颯行了一禮:“回帝君,是的?!?/p>
颯自顧在卷兒身邊坐下,用手指輕輕撥弄了下潔白的花瓣,牡丹像是被人調(diào)戲了一樣,竟斂起了花瓣包裹著自己花心。
颯淺笑著說:“這花真害羞。”
卷兒低頭默然不語。他觸弄花瓣時,這牡丹并不曾收攏自己,果然天帝的威嚴連小小的植物都畏懼。
卷兒站著,又聽見颯說:“模樣跟卿一般?!?/p>
卷兒猛然看向颯,颯依舊看著那嬌羞的牡丹,眼角淌著無限柔意,直叫卷兒的心懵了一圈才跳動著,等颯看向他,連忙撇過臉看向別處。
颯看著卷兒紅透的耳后根,跟那日蟠桃會上喝熏了的卷兒一樣,故作端莊,紅撲撲的臉頰卻又透著無限風情。
卷兒抬手輕咳了兩聲說:“帝君到此有什么事嗎?”
颯搖了搖頭:“無事,只是來看看卿?!?/p>
卷兒覺得天帝最近很奇怪,閑來無事就往他這跑,一坐就是一個時辰,連天母生辰諸多繁瑣事宜都直接朝他這稟報了。
雷公君也是,照往常似的來卷兒這閑玩,結(jié)果碰上天帝,呆也不是,走也不情愿,索性直接厚著張臉皮跟天帝瞎聊起來。
“帝君,臣卿前些日子下了趟凡,凡間有一城主,可樂死臣卿了。您知道嗎,那城主為了博心上人一笑,竟當著全城百姓向他心上人求親,哎呦那場面,簡直膩死個臣卿了?!?/p>
炸哈哈大笑著,卷兒也不禁彎了嘴角,抬頭間無意對上颯的眼神,垂眸思索了片刻,問:“那城主的心上人答應了嗎?”
炸好笑地攤手:“沒有?!?/p>
卷兒問:“為什么?”
炸說:“那城主的心上人也另有意中人?!?/p>
卷兒道:“可惜?!?/p>
颯回了帝宮,翻了翻桌面上擺放已久的奏簡,抽出幾本看了看,拿了筆在詔書上寫下幾個地名給仙奴說:“這幾處地久旱未雨,蟬枯鳥亡,派雷公和雨君去這每處地界連施一月雷雨?!?/p>
仙奴雖不明白天帝為何改變心意降雨,但天帝心意不敢揣測,便接下詔書前往雷公雨君仙宮讀了旨。
這幾處地皆是暴君執(zhí)政的亡國之地,天帝本打算任其自滅,等待下一屆明君出生再做打算,只是,雷公在他的牡丹君身邊久轉(zhuǎn)多日,甚是礙眼。
炸接著詔書,另一邊雨君須須也捧著詔書來尋他。
“雷公君,這是怎么回事?每一處地連下一個月雨,總共八處,得八個月哇,本仙君要跟媳婦兒八個月不能見面嗎?雖說地上一年,也就天上一日,那時間可是實打?qū)嵉枚冗^哇,唉,本仙君也不忍讓媳婦兒跟著受累受苦。而且?guī)讉€時辰后就是天母壽誕,那我們不就參加不了了嗎?”
須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埋怨著,炸捏著詔書冷冷地瞅他一眼說:“雨君,倒不必時時刻刻提醒本仙您有個媳婦兒?!?/p>
須須這邊抹著淚準備跟炸下凡任務,那邊雨君口中的媳婦兒乘著一朵祥云追來,口中大喊著:“須須!我要和你一塊去!”
須須滿眼淚光,猛吸鼻涕接過飛奔過來的軟糯媳婦兒:“好絨絨,既然你要跟我一塊吃著沙土八個月,那咱就一塊去?!?/p>
絨絨挽著須須的手,對炸打著招呼,炸盡管心中不情愿,但天帝也沒說不能帶家屬去,只好忍耐著先行離去。不管是那沒腦子的城主,還是身后兩個扭到一塊跟麻繩似的,都膩得他發(fā)苦。
天母壽誕上,絲竹聲飛,群樂交織,眾仙家各自坐在席間,觀看著庭中嫦娥仙子帶領七仙女的一曲壽舞,輕紗蔽膚,腰肢柔嫩,纖纖細指輕捏長紗,繞得眾仙家的心也跟著轉(zhuǎn)起了圈。
天母一頭烏發(fā),莊重的錦服彰顯了她的尊貴無比,她舉起嵌著朱紅寶石的金色小酒杯朝身邊天帝敬著。
“我兒有心了,你那天父怕是都趕不回來參加本宮壽誕?!?/p>
颯笑著說:“天父極愛天母,天母莫氣,天父只是……”
颯話還未說完,一駕金燦燦的祥云直沖大殿,仙娥們停了舞,朝祥云行著禮。
云上的人站定身子,急忙忙地跑向殿上,殿上的天母一臉慍色,嗔道:“你還知道回來!”
九五至尊的天父擠了滿臉的笑容,坐在天母身邊,從懷里掏出個小盒子,神秘兮兮地舉到天母面前,天母打開,一顆拳頭大的粉色珍珠靜靜躺著,珠面流光溢彩,捧在手心都能感受到內(nèi)里躍動的流動。
天父握著天母的手說:“本帝在極海之地足足等了十日才等到這顆珍珠磨成,你不是最喜睡覺嗎?把這珠子放在床頭,你那失眠癥便會好些了。”
天母收起珠子,臉上總算帶了笑容,她有著些人類小習慣,比如每個時辰都會瞇一會兒,可是又時常失眠,焦慮不已。
樂聲再起,眾仙家一個個地送著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炸不能到場,卷兒捧著那盆人間帝王牡丹呈到天母面前:“稟天母,這是雷公君交付臣卿的帝王異牡丹,雷公君不能到場,臣卿替他送上?!?/p>
天母慈愛地笑著:“好,雷公君有心了。”
仙女接過卷兒手中的牡丹,卷兒方從袖中掏出個木色長盒,雙手呈著:“這是臣卿的賀禮,望天母不嫌?!?/p>
仙女接過盒子呈給天母,天母打開來看,是一枚南山玉制的環(huán)佩,玉面勾畫著對展翼的鳳凰,天母笑著扣上盒子,口中直夸:“牡丹君真是讓本宮喜愛?!?/p>
天母夸完又撇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說:“卷兒啊,不知你有心上人否?”
卷兒微愣,沒料到天母會問這種問題,下意識地回著話:“沒、沒有?!?/p>
天母性格再溫吞,可看著自己兒子饞了眼前這清貴的牡丹君八千年了,心里也有些著急,直接說了自己想法:“卷兒,本宮挺喜歡你的,不如你做本宮的兒媳夫吧?!?/p>
天母聲音雖不大,但眾位仙家耳朵卻聽得真真切切,一時之間,吃菜的停了筷子,喝酒的停了杯子,談話的也閉了嘴,一顆顆腦袋都看向天母那兒。
颯也沒出聲,只看著卷兒,卷兒倒像唯一一個沒聽清天母話的仙,一臉茫然地“啊”了一聲。
天父說:“牡丹君,本帝和天母一樣,都喜歡你,當然也不急于這一時,你和颯兒先處著?!?/p>
卷兒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背后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他說:“臣卿只乃一介花仙,恐不配天帝,臣卿惶恐?!?/p>
天父和天母互看一眼,又看向颯,颯此時有些像個被拒絕了的一方,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天帝的面子得撐著,他笑著,眼神微利:“天父天母,是牡丹君看不上兒呢?!?/p>
卷兒只覺自己卡在半山腰的苦漢,上也無力,下也虛脫,他苦笑著說:“帝君,何苦調(diào)笑臣卿,帝君若真心喜歡臣卿,臣卿便愿意?!?/p>
颯收起微厲的眼神,看向眾仙家,他站起身子:“本帝真心愛慕牡丹君,牡丹君可愿與本帝共結(jié)連理,做本帝的天君?”
卷兒不知道此刻他的心如此平靜是不是該有的反應,但他覺地,自己好像要溺在颯的眼中了,不想再做任何掙扎。他還想起那日,炸和他說的那個人間小故事,城主取悅心上人的畫面,想來和此刻也沒什么差別。
“臣卿愿意?!本韮何⑽㈩h首,不動聲色,手指卻攥得死緊。
天帝和牡丹君大婚的這一天,炸和須須絨絨終于趕了回來。
須須說:“早就看出天帝喜歡牡丹君了,每逢蟠桃會,天帝都命仙奴揀著最紅的仙桃放入牡丹君的盤子里呢!”
絨絨說:“可是咱身邊這位,不也喜歡牡丹君嗎……”
須須心虛地閉嘴,小心地看著炸,炸的心意確實比天帝更明顯,天帝表現(xiàn)愛意都暗戳戳的,炸可是經(jīng)常往卷兒仙宮跑呢。
炸看著他愛慕的牡丹君,終于還是做了天帝的枕邊人。他知道天帝也喜歡卷兒,他憑著自己厚臉皮的本事時時往卷兒那跑,只為了能在卷兒心中份量多一些,記得他牢一些,可是,他的牡丹君還是被天帝采摘了。
天庭雖不分日夜,仙家也不用睡覺,但卷兒也有著凡人習慣,一日里總要睡那么幾次。
這一日,卷兒臥在床上休息著,颯摘了花園的牡丹在窗前擺弄著,嬌艷欲滴的牡丹吞吐著仙露,給鮮紅的花瓣添上了一絲晨曦的感覺。
颯走到床邊坐著,俯下身輕吻卷兒額頭,卷兒醒來,睡眼惺忪,迷瞪了一會斂起恍惚的神思:“帝君,臣卿有些困,想多睡會?!?/p>
颯掖著薄被,語氣帶著微微不滿:“好罷。”
他的牡丹還嬌嫩,需要慢慢澆灌。
卷兒睡了有三日,精神十分飽滿,他到了天帝的后花園,賞著各位仙花。
颯聽仙奴說他的牡丹終于睡醒,丟下和太上老君正下的一盤棋便直奔帝宮。
“醒了?你只說睡覺,我卻不知你要睡這么久?!?/p>
颯滿臉的哀怨,倒叫旁邊仙奴驚了眼,天帝和牡丹君說話竟不用自稱。
卷兒將扎耳的發(fā)絲勾于耳后,一笑說:“這是臣卿每月的習慣?!?/p>
颯想了片刻,說:“那我也陪你吧?!?/p>
卷兒說:“隨帝君心?!?/p>
年一千一千的過著,卷兒養(yǎng)出了一株紅色牡丹,頗有靈氣,已經(jīng)修成了五歲孩童模樣,長相十分乖巧,卷兒給他取名叫阿殼。
因卷兒心神在阿殼身上過久,天帝醋意大發(fā),將阿殼丟給單身了幾萬年的雷公君養(yǎng)著,自己和卷兒每日纏纏綿綿著到云海。
雷公君仙宮里,炸躺在水池邊的躺椅上,小阿殼爬上他的身子趴著,炸動也不動,眼也不眨,阿殼肉乎乎的小手晃著炸說:“炸叔叔,天父讓你跟我玩,你起來跟我玩呀?!?/p>
炸閉了眼,嘴唇蠕動著:“你天父把你丟過來有什么用,倒是把你天母丟過來?!?/p>
幾日后,小阿殼在一次飯桌上把這話說給了颯聽,颯摸著阿殼的頭,笑得好不慈愛:“乖阿殼,多吃些肥料,日后長大了把你炸叔叔騎在身下當馬玩?!?/p>
卷兒筷子一摔,對天帝踢了一腳,抱著阿殼去了須須的仙宮住著。
據(jù)說那一日,天帝觍著個厚臉在須須門口站了有一個時辰之久,須須才哆嗦著開了門,連忙給天帝行禮。
門一開,須須彎著個腰,天帝瞅也不瞅,直接拉過須須身后的卷兒回了帝宮,須須一起身,眼前無天帝,身后無卷兒,絨絨張著個嘴呆立著,腿邊小阿殼拽著自己衣角,大大的眼睛,滿滿的疑惑:“須叔叔,天父和天母又把我丟下了嗎?”
卷兒汗漓的背上盛放著鮮紅的牡丹,颯卯足了勁兒正給他越來越成熟的牡丹灌溉著天然肥料,讓這朵嬌嫩的牡丹長得更開,花心更燦。
“卷兒,喊我名?!?/p>
“颯……”
“我的卷兒真乖?!?/p>
他的牡丹,已經(jīng)完全接納他,開得嬌紅燦爛,花蜜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