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烏素姆》
? ? ?? ?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

前言：出于本人糟糕的英語水平，很難說譯出了CAS文字原本的效果，只能僅供參考，十分抱歉。

關(guān)于本文的作者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Clark Ashton Smith，1893年1月13日-1961年8月14日），是美國的著名文學(xué)家，作家，詩人，雕刻家。因身體原因，史密斯尚未步入高中就從中學(xué)退學(xué)，但他讀遍了《大英百科全書》并自學(xué)了大量知識。他從11歲開始創(chuàng)作，1910年就得到了第一筆稿費。當(dāng)時他的作品主要是詩歌，18歲時，他結(jié)識了詩人喬治·斯特林(George Sterling)并以他為師，斯特林本人是安布羅斯·比爾斯(Ambrose Bierce)的徒弟，比爾斯最出名的貢獻(xiàn)相信大家也知道，就是“哈斯塔”的提出（《牧羊人海塔》等作品），因此史密斯也算是比爾斯的徒孫。比爾斯曾給予史密斯的詩歌很高評價。

后來通過與洛夫克拉夫特的來信，他參與到克蘇魯神話創(chuàng)作中來，雖然不曾與H.P.洛夫克拉夫特和羅伯特.E.霍華德碰面，但三人是重要的筆友，共同為克蘇魯神話做出了大量貢獻(xiàn)。

1935年9月，史密斯的母親范妮去世。史密斯在接下來的兩年里一直照顧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于1937年12月去世。當(dāng)時的史密斯44歲，在那之后史密斯幾乎停止了小說創(chuàng)作?？赡苁且驗樗诙虝r間內(nèi)接連遭受了幾次悲劇的嚴(yán)重沖擊：羅伯特·E·霍華德自殺（1936年），洛夫克拉夫特因病去世（1937年）以及同一年史密斯父親的去世。這些悲傷的事讓他覺得自己筋疲力盡，結(jié)果導(dǎo)致他退出了文學(xué)創(chuàng)作，返回鄉(xiāng)下隱居，就此封筆。而史密斯的退出也標(biāo)志著怪奇幻想故事的黃金時代的結(jié)束。

作為一名詩人，史密斯的語言本身就帶有一種詩的氣息，讀來順暢，描繪場景更是一絕，很舒服。據(jù)他自己的說法：“我自己理想是通過一種帶有魔力的敘述來誘使讀者接受一種或一系列的不可能性，在我的作品中，我會用到散文般的節(jié)奏、隱喻、明喻、音色、反點以及其他文體風(fēng)格，就像一種咒語?！?/p>

“在純粹的怪奇恐怖創(chuàng)作上，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有著無可比擬的創(chuàng)造能力?！薄狧.P.洛夫克拉夫特

PS：CAS也是克蘇魯神話圈作家中現(xiàn)實戰(zhàn)力前三，是劍術(shù)大師，據(jù)洛夫克拉夫特的信件所說，克拉克曾經(jīng)在野外時遇到過兩條響尾蛇，其中一條甚至已經(jīng)爬到了他身上……被他全部單殺了?另外兩位是德雷斯和羅伯特.E.霍華德，德雷斯參加健身俱樂部一類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劍術(shù)也有一定造詣，而霍華德有時候會去打拳……

譯者：南·政

——2021.11.17

未經(jīng)譯者允許，禁止無端轉(zhuǎn)載

兩個地球人，被困在火星上，窮困潦倒，被一個高大的火星人所接近，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有利可圖的工作，但性質(zhì)不明。接受了這個提議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了火星之神烏素姆(Vulthoom)的追隨者手中?；鹦侵駷跛啬肥腔鹦侨说男皭褐?，在地下寺廟里受到崇拜。烏素姆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幾乎是不朽的，據(jù)說祂在幾千年前從外太空的一個世界來到火星。他擁有神秘的，但不一定是超自然的力量。他的崇拜被法律所禁止，[他對所有地球人都有敵意]但他有許多信徒，并且渴望在地球和火星上建立祂的統(tǒng)治。他使用一種可怕而墮落褻瀆的藥物，散發(fā)出馨香來奴役祂的信徒。這種藥，從一朵石化的花中散發(fā)出來，放在一種黑色的扁平球體(烏素姆的象征)里，供奉在祂的圣壇上，在加熱的作用下散發(fā)出肉欲的、殘忍的氣味。

? 對一個不細(xì)心觀察的人來講，鮑勃·海恩斯(Bob Haines)和保羅·塞普提姆斯·尚勒(Paul Septimus Chanler)除了都在外星世界因沒有資金而陷入困境之外，似乎沒有太多共同點。

? 海恩斯是一艘以太航輪（ether-liner）的第三助理飛行員，他被上級指控不服從命令，所以被留在了火星的商業(yè)大都市伊格納爾，那里是所有太空交通的港口。對他的指控完全是出于個人恩怨；但到目前為止，海恩斯還沒有找到一份新工作；他被解雇時付給他的那一個月的薪水，已經(jīng)被泰利安旅館搶劫似的收費以驚人的速度吞掉了。

? 尚勒是一位職業(yè)星際小說作家，他曾到火星旅行，希望通過切實的觀察和經(jīng)歷來增強自己的想象力。幾個星期后，他的錢就花光了。他期望從出版商那里得到的新稿費還沒有送到。

? 這兩個人，除了各自的不幸之外，對火星上的一切都有著無限的好奇。他們那對異國風(fēng)情的共同渴望，都喜歡漫游到人跡罕至之地的共同愛好，盡管他們的性情有明顯的差異，但這還是把他們互相吸引到了一起，并成為了親密的朋友。

? 曾經(jīng)有一天，他們試圖忘記煩惱，在大亞漢運河?xùn)|側(cè)，那錯綜復(fù)雜堆砌成一團(tuán)的，古老的伊格納爾迷宮里呆了一整天，那里被火星人稱為伊格納爾-法斯。日落時分，他們沿著水邊的紫色大理石棧道往回走，走到了一座幾乎一英里長的橋，這座橋?qū)阉麄儙Щ噩F(xiàn)代城市伊格納爾-盧斯，那里有地球的領(lǐng)事館、航運公司和旅館。

? 這是火星人做禮拜的時間，愛伊海伊人們聚集在他們沒有屋頂?shù)乃聫R里，祈求逝去的太陽回歸。無數(shù)的鑼聲像熾熱的金屬脈沖一樣，刺穿了稀薄的空氣。彎彎曲曲的街道幾乎空無一人;只有幾艘駁船，掛著巨大的淡紫和猩紅色的菱形船帆，在暗綠色的海面上來回緩慢行進(jìn)。

? 在伊格納爾-盧斯高聳的塔樓和有寶塔般棱角的金字塔之后，光線顯而易見地越發(fā)微弱了。夜晚即將到來，它的寒意開始在運河兩旁頻繁出現(xiàn)的巨大日晷的陰影中彌漫。在伊格納爾-法斯，令人不滿的鑼聲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種奇怪的低語般的寂靜。這座古老城市的建筑在一塊墨色翡翠般的天空下顯得高聳入云，冰冷的繁星已經(jīng)在這天空上遍布四方。

? 暮色中飄散著一股難以尋跡的奇異氣味。這種氣味散發(fā)出一種異域的神秘氣息，使這兩個地球人感到一種緊張不安。當(dāng)他們走近橋時，他們變得默不作聲了，感到在越來越濃的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壓迫著他們。他們比在白天更能深刻地體會到一種生命的低沉呼吸和隱蔽的、曲折的活動，這是其他星球的孩子們永遠(yuǎn)無法理解的。地球和火星之間的空間已經(jīng)被穿越;但誰能跨越地球人和火星人之間的進(jìn)化鴻溝呢?

? 這的人們以一種沉默的方式表現(xiàn)了他們的友好態(tài)度:他們?nèi)萑痰厍蛉说娜肭?，允許世界之間的貿(mào)易。他們的語言被地球的學(xué)者掌握，他們的歷史被研究過。但似乎沒有真正的思想交流。在利莫里亞1毀滅之前，他們的文明已經(jīng)變得古老而復(fù)雜;它的科技、藝術(shù)、宗教都已年久失傳;即使是最簡單的習(xí)俗也是外來力量和條件結(jié)合的產(chǎn)物。

1：地球傳說中的失落文明，據(jù)說沉入海洋，由火星人建立。

? 就在那一刻，面對他們岌岌可危的處境，海恩斯和尚勒對這個包圍著他們的、有著無限古老的未知世界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 他們加快了步伐。運河邊的寬闊人行道似乎空無一人;在到達(dá)第一個空中跨橋之前，只有十尊巨大的火星英雄雕像以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在那輕盈的、沒有欄桿的橋上若隱若現(xiàn)。

? 這兩個地球人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一個比雕像矮一點的人影從他們深沉的陰影中掙脫而出，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 他的身高大約有 10英尺，比一般愛伊海伊人的平均身高要高出一碼，但是他的身體構(gòu)造和愛伊海伊人一致，呈現(xiàn)成高高凸起的胸肌和骨瘦如柴的多節(jié)四肢。他的面龐上有著扁平的耳朵和狹窄的凹陷鼻孔，那些鼻孔只有在它長大的時候才能模糊的看到。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幾乎完全看不到，只有閃爍的紅光，看上去就像微紅的火花懸浮在一個凹陷頭骨的眼眶中燃燒。根據(jù)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這個怪人除了脖子上戴的圓形飾品——一根被敲打扁平的銀質(zhì)絲環(huán)以外，幾乎全裸，這個圓環(huán)表明他是某個尊貴王者的仆人。

?海恩斯和尚勒都驚呆了，因為他們從未見過火星人有如此驚人的高大身材。很明顯，那個幽靈想攔住他們。他在他們面前的大理石人行道上停了下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開口對他們講話時那古怪的洪亮聲音，就像是某種巨大的青蛙發(fā)出的回響。盡管有無休止的喉音，某些元音和輔音的含糊不清，他們還是意識到這是人類的語言。

? “我的主人呼喚你們?！边@個巨像吼道?！八滥銈兊睦Ь场Ｋ麑⒖犊貛椭銈?，作為你們給予他一定幫助的回報。跟我來?！?/p>

? “這聽起來太專橫了。”海恩斯喃喃地說?！拔覀?nèi)?也許是某個仁慈的愛伊海伊人王子，聽說了我們的境況。不知道這是什么取樂方式?”

? “我建議我們跟著向?qū)ё撸鄙欣占鼻械卣f?！八奶嶙h聽起來像是驚悚小說的序章?！?/p>

? “好吧，”海恩斯對那個高大的巨人說?！皫覀?nèi)ヒ娔愕闹魅?。?/p>

? 巨人邁著與兩個地球人相當(dāng)?shù)牟椒?，帶著他們離開了由英雄雕像守衛(wèi)的橋，進(jìn)入了淹沒了伊格納爾-法斯的綠紫色幽暗之中。在人行道的另一邊，有一條小巷，像一個張開大嘴的洞穴般，在暗淡的大廈和倉庫之間伸展開來，寬闊的陽臺和突出的屋頂幾乎在半空中相接。巷子里空無一人;愛伊海伊人在暮色中像一個蔓生的影子，這影子在一個又深又高的門口停了下來。尚勒和海恩斯在他身后停下腳步，聽到一聲刺耳的金屬聲，那是門打開時發(fā)出的，門和所有火星人的門一樣，像中世紀(jì)的吊閘一樣向上拉著。圓形前廳的墻壁和屋頂上鑲嵌著放射性礦物，橘紅色的光線傾瀉而下，映出了向?qū)У募粲啊０凑諔T例，他走在他們前面，接著，他們發(fā)現(xiàn)房間里沒有人。門在他們身后悄無聲息地下降緊閉，但顯而易見是無人操控的。

? 對尚勒來說，當(dāng)他凝視著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時，他產(chǎn)生了一種在封閉的空間里有時會感到的難以形容的驚恐。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沒有理由擔(dān)心危險或背信棄義;但突然間，他內(nèi)心充滿了一種逃離的瘋狂渴望。

? 至于海恩斯，他很困惑地在想，為什么里面的門關(guān)著，為什么房子的主人還沒有出來接待他們。不知怎的，這所房子給他的印象是無人居住的;在他們周圍的寂靜中，有一種空虛和凄涼的感覺。

? 愛伊海伊人站在空曠的、沒有家具的屋子中間，轉(zhuǎn)過臉來，好像在對兩個地球人說話。他的眼睛在眼眶深處神秘地怒視著;他張著嘴，露出兩排亂糟糟的牙齒。但是他蠕動著的嘴唇似乎沒有發(fā)出聲音;他發(fā)出的音符一定屬于那種泛音的范圍，超出了火星人的聲音所能被人類的聽覺系統(tǒng)所捕捉的范圍。毫無疑問，那扇門的裝置也是由同樣的泛音驅(qū)動的；仿佛是印證，這時，由漆黑的、無縫的金屬鍛造而成的地板，開始慢慢下降，仿佛掉進(jìn)一個大坑里。

? 海恩斯和尚勒嚇了一跳，看到橘黃色的燈光在他們頭頂上漸漸退去。他們和巨人一起，在一個寬闊的圓形豎井里，下到陰影和黑暗中去。金屬之間不停地摩擦，發(fā)出了它們刺耳的尖叫聲，它那難以忍受的聲音讓他們感到心煩意亂。

? 頭頂上的燈光就像一群縮小了的黃色星星，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小。他們還在繼續(xù)下降;在烏木般的幽暗中，他們不能分辨出彼此的臉，也不能看見愛伊海伊人的臉。海恩斯和尚勒心里被無數(shù)的疑慮所困擾，開始懷疑自己接受這個愛伊海伊人的邀請是不是有點冒失。

? “你要帶我們?nèi)ツ膬?”海恩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澳愕闹魅俗≡诘叵聠?”

? “我們到我主人那里去?！被鹦侨藥е衩氐恼Z氣最終回答道?！八诘戎銈儭！?/p>

? 那一簇?zé)艄庖呀?jīng)化為了一顆越發(fā)暗淡微小的明星，仿佛在無垠的黑夜里漸漸消逝。有一種無法挽回的深沉感，仿佛他們已經(jīng)深入到了那個陌生世界的核心。他們奇怪的處境使這兩個地球人越來越感到不安。他們把自己委身于一種毫無頭緒的神秘之中，開始品嘗到受威脅的危險滋味。他們沒法從他們的向?qū)抢锪私獾饺魏涡畔ⅰ３吠耸遣豢赡艿?，而且他們都沒有武器。

? 金屬發(fā)出的刺耳的尖叫聲慢了下來，變成了陰沉的嗚咽聲。豎井的墻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射出紅光的細(xì)長柱子，這些紅光掃在兩個地球人身上，讓他們感到眼花繚亂。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穿過光線繼續(xù)下降，直到他們腳下的地板靜止為止。他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洞窟的一部分，洞窟的屋頂上嵌著深紅色的半球，照亮了洞窟。洞是圓形的，從洞的各個方向延伸出通道，就像輪子的輻條從中心延伸出來一樣。許多火星人，身材和他們的向?qū)б粯痈叽?，飛快地來回走動，似乎在專心致志地完成某項神秘的任務(wù)。隱藏在其中的機器發(fā)出的柔和的怪異叮當(dāng)聲和雷鳴般的隆隆聲在空氣中躍動著，在搖晃的地板上顫動著。

? “你認(rèn)為我們到了什么地方?”尚勒喃喃地說?！拔覀円欢ㄔ诘乇硪韵聰?shù)英里。我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除了一些古老的愛伊海伊神話。這個地方可能是拉沃莫斯，火星的地下世界，據(jù)說邪惡之神烏素姆和祂的信徒會在那里進(jìn)行千年的沉睡?！?/p>

? 向?qū)г谝慌月牭搅怂脑挕！澳銇淼搅死帜?。”他威?yán)地大聲說道。“烏素姆已經(jīng)醒了，一千年都不會再沉睡了。是祂喚來了你們;現(xiàn)在我?guī)銈兊接P見者的房間去。”

? 海恩斯及尚勒目瞪口呆，跟著火星人走出奇怪的電梯，走向一個分叉的通道。

? “一定有什么愚蠢的事在發(fā)生，”海恩斯喃喃地說?！拔乙猜犝f過烏素姆，但祂只是一種迷信信仰，就像撒旦一樣?，F(xiàn)在的火星人不相信祂;雖然我聽說在賤民和低種姓2中還有這樣一種魔鬼崇拜。我敢打賭，某個貴族正試圖發(fā)動一場革命，反對在位的皇帝賽哥，并且在地下建立了他的據(jù)點?！?/p>

2：CAS這里還Cue了一下印度?

? “這聽起來很合理，”尚勒表示同意?！耙粋€革命家可能會稱自己為烏素姆:這種把戲很符合愛伊海伊人的心理。他們喜歡夸張的比喻和奇異的頭銜?！?/p>

? 兩人都沉默了，面對著洞窟世界的浩瀚，感到一種敬畏，洞窟世界里明亮的走廊觸手可及。他們所說的猜測開始顯得站不住腳:不可能的事得到了證實，荒誕的事成為了事實，并且越來越多地吞噬著他們。那些遙遠(yuǎn)而神秘的鏗鏘聲，似乎來自超自然的根源;那些帶著未知負(fù)擔(dān)匆匆穿過房間的巨人傳達(dá)出一種超自然的活動和的感覺。海恩斯和尚勒都屬于健壯的行列，但他們周圍的火星人都有九、十英尺高。有的將近十一英尺，個個肌肉發(fā)達(dá)。他們的臉看上去像木乃伊一樣蒼老，與他們的敏捷和活力完全不相符。

? 海恩斯和尚勒被領(lǐng)到一條走廊上，拱形天花板上的紅色半球無疑是由人工放射性金屬構(gòu)成的，隔一段時間就像被囚禁的太陽一樣閃閃發(fā)光。他們從一個臺階走到另一個臺階，下了一段巨大的樓梯，火星人輕松地大步走在他們前面。他在一個開著的入口前停了下來，那是一個用深色的基本的金剛石建造的房間?！罢堖M(jìn)?！毕?qū)?說，然后抽出他的身軀讓他們通過。

3：原文是Ire，不解其意，暫時沒有看到后文再次出現(xiàn)，可能是轉(zhuǎn)電子版時出現(xiàn)錯誤，故意譯為向?qū)?，倘有正確解釋再改正。

? 這間房間雖小，但天花板很高，像尖塔一樣向上翹起。它的地板和墻壁被狹窄的圓頂上一個血紅的半球所發(fā)出的紫色光束所染。這地方空蕩蕩的，只在地板中央裝了一個奇怪的黑色金屬三腳架。三腳架上有一塊橢圓形的水晶，仿佛從一個冰潭中取出，在這水晶之上，綻開了一朵冰凍的花，光滑而不失沉重感的象牙色花瓣在奇異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玫瑰色。水晶塊，花，三腳架，似乎共同構(gòu)成了一件雕塑。

? 這兩個地球人一跨過門檻，立刻意識到雷聲般的隆隆聲和山洞里回響的撞擊聲都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靜。這就好比他們進(jìn)入了一個避難所，那里所有的聲音都被一道神秘的屏障阻擋了。他們身后的門戶仍然敞開著。他們的向?qū)э@然已經(jīng)離開了。但是，不知怎的，他們覺得他們并不孤單，仿佛有一雙隱藏的眼睛正從周邊的空白墻壁里注視著他們。

? 他們又驚又惑地盯著這朵蒼白的花，發(fā)現(xiàn)七片薄薄的舌狀花瓣從一顆穿孔的心里輕柔地向外卷曲，就像一個小香爐。尚勒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一種雕刻，還是一種通過火星的化學(xué)技術(shù)礦化的真正的花。然后，令人吃驚的是，從花里發(fā)出了一個聲音，一個非常甜美、清晰、洪亮的聲音，它的聲音非常清晰，既不是愛伊海伊人的聲音，也不是地球人的聲音。

? “請不要驚訝，也不要害怕，我希望和你們成為朋友，以換取你們對我的關(guān)心，我希望你們不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然而，首先，我必須解釋一些使你們困惑的事情?！?/p>

? “你們一定聽說過關(guān)于我的傳說，并把它們當(dāng)作迷信而不屑一顧。像所有的神話一樣，它們是半真半假的。我既不是神，也不是惡魔，而是一個很早以前從另一個宇宙來到火星的生物。雖然我不是永生的，但我的壽命比你們太陽系中任何生物的壽命都要長得多。我受外星生物規(guī)律的支配，睡眠和覺醒的交替周期長達(dá)數(shù)世紀(jì)之久。事實上，正如愛伊海伊人所相信的那樣，我睡了一千年，又保持了一千年的意識。”

? “在你們的祖先還是猿類的親兄弟的時候，我從我自己的世界被跨宇宙放逐到這里，被無情的敵人所放逐。火星人說我像流星一樣從天堂墜落;這個神話解釋了我的以太飛船的降落。然而，我發(fā)現(xiàn)這個成熟的文明，遠(yuǎn)遠(yuǎn)不如我的來源地。”

? “這星球上的國王和統(tǒng)治者想要把我趕走；但我召集了一些信徒，用比火星科學(xué)更先進(jìn)的武器武裝他們；在一場碩大的戰(zhàn)爭之后，我穩(wěn)固了自己的地位，并獲得了其他的追隨者。我并不想征服火星，而是退回到這個洞穴世界，從此我就和我的信徒們住在那里。由于他們的忠誠，我賦予他們的壽命幾乎相當(dāng)于我自己的壽命。為了使他們長生不老，我還讓他們睡得和我一樣香甜。他們和我一起睡，一起醒?！?/p>

? “我們多年來一直維持著這種生存方式。我很少干預(yù)地面上居民的活動。他們卻把我變成邪神或邪靈。雖然邪惡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詞。”

? “我擁有許多你們或火星人所不知道的感官功能。我的感知，可以隨意地延伸到廣闊的空間，甚至是時間。因此我知道了你們的困境；我叫你們來是希望你們能同意一項計劃。簡而言之，我已經(jīng)厭倦了火星，這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衰老世界;我希望在一個更年輕的星球立足。地球?qū)ξ液苡杏?。所以在現(xiàn)在，我的追隨者們正在建造新的以太飛船，我打算乘坐它去航行?！?/p>

? ?“我不想在一個對我一無所知，而且可能普遍懷有敵意的種族中重復(fù)我到達(dá)火星的經(jīng)歷。你們作為地球人，可以為我的到來準(zhǔn)備好許多同伴，可以召集皈依者來為我服務(wù)。你們和他們的回報將是長生不老。我還有很多其他的報酬……你們?nèi)绱苏湟暤恼滟F寶石和金屬。此外，還有花朵，它們的香氣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更誘人和有說服力。吸著那香氣，你會覺得連黃金也不值一比……你們和你們其他的同類吸了它，就會樂意為我服務(wù)。”

? 聲音結(jié)束了，留下一陣余震，使聽眾的神經(jīng)激動了好一會兒。這就像甜美迷人的音樂停止了，在微妙的旋律中，幾乎覺察不到邪惡的意味。它迷惑了海恩斯和尚勒的感官，使他們的驚訝變成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想要接受聲音和它的宣言。

? 尚勒努力擺脫這種誘惑。

? “你在哪兒?”他說?！拔覀冊趺粗滥阏f的是真的呢?”

? “我就在你身邊，”那聲音說，“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顯露我自己。然而，我所陳述的一切證據(jù)，將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向你披露。你面前有一朵我剛才提到過的花。也許你已經(jīng)猜到了，它不是一件雕塑作品，而是一顆花青石，或者說是化石花，和其他同類一起從我出生的那個世界帶來的。它在常溫下是沒有氣味的，但受熱后會散發(fā)出香味。至于香味……你們必須自己判斷?！?br/>

? 房間里的空氣原本既不暖也不冷。現(xiàn)在，這兩個地球人意識到了變化，就好像暗火被點燃了。那金屬三腳架和那塊水晶似乎散發(fā)出一股溫暖，像在熱帶，仿佛有無形的太陽放射出的光芒，照射在海恩斯和尚勒身上。它變得炙熱，但并非無法忍受。與此同時，這兩個地球人開始不知不覺地感覺到那種香味，這是他們從來沒有吸入過的。一股難以捉摸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甜蜜，在他們的鼻孔里卷舒往復(fù)，卻慢慢地加速加深成一股辛辣的洪流，似乎把一種像樹葉蔭翳下的空氣一樣的涼爽和熾熱的熱浪混合在一起。

? 尚勒比海恩斯更真切地受到隨后出現(xiàn)的奇怪幻覺的影響;除了逼真程度不同之外，他們的印象卻出奇地相似。尚勒突然覺得，這種香氣對他來說不再是完全陌生的東西，而是他從前在某個地方某段時間所接觸過的東西。他竭力回想起先前熟悉的情況，他的回憶仿佛是從一個舊時的封閉儲存器里寫出來的，卻變成了一個真實的情景，取代了他周圍的那個洞窟。海恩斯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個場景中，而是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天花板和墻壁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開闊的蕨類植物森林。它們那纖細(xì)如珍珠的樹干和柔嫩的葉子，在一種明亮的光輝中游弋，就像充滿了原始曙光的伊甸園。樹很高，但比它們更高的是花朵，飄動的鮮花從白色的香爐中傾瀉而下，帶著無法抵抗的肉欲感，散發(fā)著鋪天蓋地的、誘人的香氣。

? 尚勒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狂喜。他仿佛回到了世界開創(chuàng)之初的時間噴泉，從那一直浸透著他感官的光輝和芳香中汲取了無窮無盡的生命、青春和活力。

? 狂喜加劇了，他聽到了一種歌聲，似乎是從花朵的口中發(fā)出的:一種天堂女神發(fā)出的歌聲，把他的血液變成了一種金色的欲情之酒。在他的感官功能處于譫妄狀態(tài)時，這聲音被他認(rèn)為是花朵的氣味。它在難以抑制的令人眩暈的狂喜中上升;他認(rèn)為花兒就像翱翔的烈焰，樹木也在向它們渴求著，而他自己則是一團(tuán)被風(fēng)刮來的火焰，伴隨著歌聲高聳入云，達(dá)到某種終極的快樂頂峰。整個世界掀起了一片歡呼的浪潮，歌聲似乎變成了清晰的聲音，尚勒聽到了這句話:

? “我是烏素姆，你從世界之初就屬于我，也將永遠(yuǎn)屬于我……”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