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東北】談一談“漤溝崴”這個地名

本文于2023-04-30首發(fā)于知乎,鏈接https://zhuanlan.zhihu.com/p/625489806
觀前提示:本篇是隨感而發(fā),并不是嚴謹?shù)目甲C文章,主要是針對“漤溝崴”譯名以及納霍德卡中國名的一些個人看法。
照例先說我的結(jié)論:漤溝崴是納霍德卡附近一個海灣的名字,不是城市舊名,而且翻譯更可能是“蘭溝崴”或“蘭口崴”。個人認為納霍德卡的中國老地名可以取“七家崴/齊家崴”。
只是個人看法,歡迎評論區(qū)討論。

“漤溝崴是納霍德卡”這種說法從何而來?
“漤溝崴”算是我認識得比較早的外東北老地名之一,大概在21年剛開始研究地名時就見過。應該是在“何止海參崴,那些被東北遺忘的滿漢地名(3)--蘇城”(http://www.360doc.com/content/20/0807/12/48860834_928999060.shtml)、https://kknews.cc/history/v6xb4xl.html之類的個人博客上看的。當時我主要是收集地名,并沒有自己考證地名的想法,雖然覺得“漤”這個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懷疑。
后來上了維基百科,中文簡體維基“納霍德卡”詞條(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納霍德卡)中寫的是“漤溝崴”,繁體和日語都是“灠溝崴”。中文維基是在2016年7月加上了這句話,剛加的時候還是寫的“灠溝崴”:

另外中文維基“1972年俄羅斯遠東地區(qū)地名變更”詞條(https://zh.wikipedia.org/wiki/1972年俄羅斯遠東地區(qū)地名變更)也給出了不少老地名,其中包括漤溝崴。
日語維基則是在2018年9月才添加,并且給出了參考資料,就是我上面提到的https://kknews.cc/history/v6xb4xl.html。

韓語維基在“1972年俄羅斯遠東地區(qū)地名變更”詞條(https://ko.wikipedia.org/wiki/1972%EB%85%84_%EB%9F%AC%EC%8B%9C%EC%95%84%EC%9D%98_%EA%B7%B9%EB%8F%99_%EC%A7%80%EB%AA%85_%EB%B3%80%EA%B2%BD)中標的是“灠溝崴”,2022年才添加。
在我研究地名之前,這片區(qū)域的地名基本都是來自《中國歷史地圖集》以及海參崴老鄉(xiāng)整理的地名資料,不過以上兩者都沒有出現(xiàn)“漤溝崴”,海參崴老鄉(xiāng)僅在他的地名圖中將納霍德卡灣標注為“東溝子灣”。
之后無論是國內(nèi)資料還是俄語資料中我都沒見過“漤溝崴”這個地名,直到我發(fā)現(xiàn)索洛維約夫的《蘇聯(lián)遠東地區(qū)漢語地名詞典》(以下簡稱《詞典》)中記錄了Лангоуай(第131條)這一地名,并且索洛維約夫?qū)⑵渥g為“灠溝厓”。

^ 第131條 灠溝厓 (Ланьгоуай)
1) Лангоуай - 濱海邊疆區(qū)納霍德卡市附近的一個海灣。 這個名字來源于漢語,由以下漢字組成:灠 - 泉水,溢出;溝 - 河溝;厓 - 海岸,懸崖。 Лангоуай - 泉水溝。
我對比了中文維基上“1972年俄羅斯遠東地區(qū)地名變更”詞條中的地名與《詞典》中的地名,發(fā)現(xiàn)兩者相似度極高,基本可以確定維基上的地名就是來自《詞典》。
至此,我基本有了結(jié)論?!盀皽蠀儭弊畛跏撬髀寰S約夫?qū)系孛学擐鸳唰濮学鄣姆g,原文中只提到這是納霍德卡地區(qū)的一個海灣,地名的具體位置和現(xiàn)名都沒給出。后來有人牽強附會,強行將“灠溝厓”海灣名當成了納霍德卡城市名。(這個人甚至知道把“厓”改成“崴”,說明他對這地方的地名有些了解,說不定真是海參崴老鄉(xiāng)?)后來這個地名就在網(wǎng)上傳開了,有人還畫蛇添足把“灠”簡化成了“漤”。
上面都是我的推測,各位可以有不同看法。
Лангоуай的正確翻譯是什么?
如果仔細研究過《詞典》中的地名,應該會發(fā)現(xiàn)詞典中的地名大部分都和國內(nèi)的地名有很大不同,尤其是有大量生僻字。索洛維約夫編寫《詞典》時已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當時距離割讓外東北已過去了110多年,距離漢人被完全驅(qū)逐也已有將近40年,地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爾謝尼耶夫在他的《烏蘇里地區(qū)的中國人》以及《在烏蘇里的莽林中》等著作中記錄了一些漢語地名的早期俄語轉(zhuǎn)寫,這些轉(zhuǎn)寫比較貼近原來的漢語,沒有發(fā)生太大的音變。對比阿爾謝尼耶夫和索洛維約夫記錄的地名,可以看出中國人離開之后,烏蘇里地區(qū)中國地名發(fā)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大烏蘇爾卡河(伊曼河)沿岸的奧斯特洛夫諾伊(Островной)鎮(zhèn)為例,阿爾謝尼耶夫在《烏蘇里地區(qū)的中國人》中將該鎮(zhèn)的漢語讀音記為Сян-шуй-хэ-цзы(響水河子),書里提到俄國人會把這四個字念成Сяньшихеза(香石河子)。而在《詞典》中,Сяньшихеза已經(jīng)變成了Санчихеза,如果沒讀過阿爾謝尼耶夫的書,可能會錯誤翻譯成“三岔河子”。
回到Лангоуай,我不太認同“灠”(一些網(wǎng)站簡化成了“漤”)這個字,索洛維約夫詞典中總共有10個帶“灠”字的地名詞條,其中“大西灠”應為大溪浪,“大灠子”可能是“節(jié)亮子”或“節(jié)梁子”,可見這些地名錯誤率不低。令一個角度看,10個詞條中總共有28個地名,“灠溝”這個詞條就有6個地名,這個頻率有點高,國內(nèi)帶“漤”字的地名沒幾個,如果外東北有零星幾個那還可以用地區(qū)特色解釋,不過依據(jù)這個頻率來看我懷疑索洛維約夫可能把所有Lan音節(jié)都用灠翻譯了……所以我認為“灠溝崴”大概率不是正確的翻譯。
《詞典》中并沒有給出Лангоуай的具體位置,但有一個Ланчасы/Лангасы詞條,是納霍德卡一個湖泊和一條河流的名字:
^ 第129條 灠溝子 (Ланьгоуцзы)
1) Лангасы, Ланчасы (現(xiàn)名Ливадийское) - 濱海邊疆區(qū)納霍德卡市議會領(lǐng)土上的一個湖泊。 它的別名是Лебяжье。 地名來源于中國,由以下漢字組成:灠 - 泉水;溝 - 河溝;“子”是一個后綴。Ланьгоуцзы - 泉水溝。
2) Лангасы, Ланчасы (現(xiàn)名Тихая) - 一條河流,注入Лангасы湖,位于濱海邊疆區(qū)納霍德卡市議會領(lǐng)土。中國地名,來源于Ланьгоуцзы - 泉水溝。
我沒有在現(xiàn)代地圖中找到Ливадийское、Тихая兩個地名,但找到了文中提到的Лебяжье(應該就是Ливадийское湖)。根據(jù)推斷,Тихая河就是注入湖中的Мананкина河。

根據(jù)地圖,這個地點位于帕爾季贊斯卡亞河(雅蘭河/蘇城溝)河口,《吉林輿圖》標注“雅蘭口”。所以我個人認為Ланчасы/Лангасы應為蘭汊子/蘭溝子/蘭口子之類的地名。Лангоуай應該在Ланчасы不遠處,可能是“蘭溝崴”或“蘭口崴”。(起碼我覺得“蘭”比“灠”要合理)

另外,在雅蘭河口偏西的納霍德卡城區(qū)附近有“良子河”“良溝崴”等地名,俄語轉(zhuǎn)譯地名有介音脫落的現(xiàn)象,比如“家дя”變成了“да”,那么這個“Лангоу”可能也是“Лянгоу”脫落介音i的結(jié)果。
總之,“Лангоуай”并不是納霍德卡城市的名字,而且離市區(qū)有些距離,因此我個人覺得把納霍德卡叫做“漤溝崴”不是特別合適。
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并且想過把地名圖上的“漤溝崴”改成“蘭溝崴”,不過大部分群友還是希望保留“漤溝崴”。
納霍德卡的中國老地名應該是什么?
根據(jù)1859年沙俄“美國”號的記錄,納霍德卡灣左右兩岸各有一個村莊,但名稱未知。
當時納霍德卡附近有如下中國老地名:

東海頭 Тунхатау?- 納霍德卡灣地區(qū)的老地名(1884 年),確切位置不詳,可能是Шефнера海角。
海藻灣/海藻屯 Туне-хай-цао?- 是美國灣(1883 年)的中文名稱,1972年改名納霍德卡灣。
Туй-хан-швуа(翻譯未知,對旱樹洼?)?- 是納霍德卡灣(1872)的中文名稱。
七家崴/齊家崴 Ци-Це-Вай?- 海灣,大致為現(xiàn)納霍德卡灣。
七家崴/齊家崴 Цицевай?- 河流,流經(jīng)列寧街地區(qū)。
怒虎海/內(nèi)湖海 Нухукай?- 海灣,確切位置不詳,可能位于Заводская港灣。索洛維約夫翻譯為“內(nèi)湖?!保锌赡苁菨M語nuhu?
良子河 Лянзы-Хэ?- 現(xiàn)卡緬卡河,《吉林輿圖》中出現(xiàn)。
東班子 Донбанза?- 定居點,位于現(xiàn)Астафьева海角。
如此看來,“七家崴/齊家崴”最適合作為納霍德卡(城市)的老地名使用。
附:納霍德卡的“發(fā)現(xiàn)”史
英國人最早到達納霍德卡(1856)
1856年7月,查爾斯·科德林頓·福賽斯指揮的英國螺旋護衛(wèi)艦“大黃蜂”號到達納霍德卡,他們將納霍德卡港命名為弗里曼港(Freeman Harbor)。與此同時,英國人給附近的海灣取名為大黃蜂灣(另一種說法是1855年8月21日由英國軍艦HMS Barracouta命名),將流入灣中的雅蘭河命名為“獅子河”。
沙俄“美國號”“發(fā)現(xiàn)”納霍德卡(1859)
后來俄羅斯人在彼得大帝灣開辟了一些港口,他們并不知道英國人已經(jīng)來過這里。1859年,沙俄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阿穆爾斯基(Н.Н.Муравьев-Амурский)伯爵從日本函館港出發(fā),乘“美國”號護衛(wèi)艦駛往尚未開發(fā)的南濱海邊疆區(qū)。1859年6月17日晚上,船隊決定在一個不知名的海灣拋錨過夜。黑暗的夜晚中,大霧造成的低能見度迫使他們只能在第二天早晨啟航,船員以他們所在的護衛(wèi)艦的名字將海灣命名為“美國灣”(Залив Америка)。

1859年6月18日上午,濃霧散去后,航海家尼古拉·克拉西爾尼科夫 (Николай Красильников) 在“美國”號的航海日志上做了這樣一個歷史記錄:海灣從東北到西南約三英里,寬度從一英里到一英里半不等。深度各處均為四五俄丈,土壤是含有沙子的淤泥。左右兩岸各有一個村莊。在他的長官穆拉維耶夫-阿穆爾斯基的命令下,該海灣被命名為納霍德卡灣(Бухта Находка),意為“發(fā)現(xiàn)”。
可能有讀者沒理解美國灣(Залив)和納霍德卡灣(Бухта)的關(guān)系,一般Залив比Бухта范圍更大,所以美國灣范圍更大,包括納霍德卡灣,如下圖所示:

(1858年和1859年“美國”號航行期間,“發(fā)現(xiàn)”并命名了很多彼得大帝灣的海灣,比如美國灣(海藻灣)、斯特雷洛克灣、阿穆爾灣、烏蘇里灣、沃沃達灣、諾維克灣、符拉迪沃斯托克灣(海參崴灣)等。很難確定究竟是哪個水手在何時起的名字,但毫無疑問,其中許多名字得到了穆拉維耶夫-阿穆爾斯基的認可。)

中國人的海藻漁業(yè)(19世紀和20世紀初)
根據(jù)當時的航海日志,海灣兩岸各有一個中國漁村?!懊绹枴彼謧兝L制的地圖上在現(xiàn)已不存在的諾維茨基島北面標出了一個無名村落。根據(jù)1897年的人口普查,在良子河(Лянзы-Хэ)地區(qū)納霍德卡灣附近海濱的華人聚居地中,有一間小木屋,住著12名華人。在1910年的文件中,在鹽湖(оз.Солёное)和卡緬卡河(Каменка)的河口地區(qū),標注了“良子河”,因此《吉林輿圖》和上文提到的良子河就是卡緬卡河(Каменка)。
19世紀和20世紀初,中國人在這里捕撈海藻。由于盛產(chǎn)海藻,這個海灣在中文中被稱為Туне-хай-цао(海藻屯,海藻灣,類似螞蟻屯)。在1872年對日本海彼得大帝灣海岸的水文調(diào)查中,A.F.布迪舍娃(А. Ф. Будищева,1883)報告說:“由于海參豐富,符拉迪沃斯托克被中國人稱為海參崴。由于盛產(chǎn)海藻,美國灣被中國人稱為Туне-хай-цао(海藻灣)……盡管這里早在1859年就屬于我們了,但直到1864年我們才真正占領(lǐng)了這里,當時有一名士官和四名士兵建立了一個哨所?!?span id="s0sssss00s" class="nolink">M.A.克雷科夫(М.А.Клыков)指出:“該地區(qū)原住民蠻子(俄國人對中國人的蔑稱)將納霍德卡港口視為捕撈海菜的最佳地點,他們稱之為Туй-хан-швуа?!?/p>
蘇城起義(1868)
(Сучан作為行政區(qū)劃時翻譯為“蘇昌”,其余均翻譯為“蘇城”)
1864年,第一批俄國定居者抵達這里,部分人定居在蘇城,在那里他們建立了弗拉基米羅夫卡和亞歷山德羅夫卡兩個村莊,部分居民仍然住在納霍德卡灣岸邊的軍事哨所附近。
1868年,在蘇城定居的中國居民發(fā)動起義(蘇城起義屬于1868年烏蘇里中國人起義的一部分,這次起義聲勢浩大,被俄方稱為“蠻子戰(zhàn)爭Манзовская война”),提克梅涅夫?qū)④姡ě?П.Тихменев)命令下屬軍官對騷亂參與者采取最嚴厲的措施:
所有持槍抵抗的中國人,都被勒令“無情殲滅”。孤立無援和被遺棄的房子應該和所有補給物資一起被燒毀,無法使俄羅斯定居者受益的良田都應該被夷為平地。
注:上面這段話來自文章“基塞列夫、D.V.于海、李桂和令貴——19世紀烏蘇里地區(qū)曼佐夫自治政府成員”https://www.synologia.ru/a/%D0%AE_%D0%A5%D0%B0%D0%B9,_%D0%9B%D0%B8_%D0%93%D1%83%D0%B9_%D0%B8_%D0%9B%D0%B8%D0%BD_%D0%93%D1%83%D0%B9
指揮納霍德卡軍事哨所的西伯利亞艦隊指揮官I.V.富魯格姆(И.В.Фуругельм)贊同提克梅涅夫的意見。
當時在納霍德卡地區(qū)有以下中國士官(人名均為音譯):
于海(Ю Хай):彼得羅維奇中尉的報告中起義的“首席工頭”,居住在黃泥河子(Екатериновка)。1868年,他被俄羅斯當局逮捕,帶到蝦蟆塘(拉茲多利諾耶),下落不明。
李桂(出生于約1820年)。1868年春夏季,李貴多次出現(xiàn)在納霍德卡,檢閱來自北方河流的中國人和塔茲(韃子)部隊。1868年,他被捕并被押送到納霍德卡。之后他返回平少,東西伯利亞總督N.P.西內(nèi)爾尼科夫(Н.П.Синельников)授予他“榮譽卡夫坦”稱號。1874年初,蘇城的中國人給烏蘇里邊疆區(qū)綏芬區(qū)區(qū)長寫信,由李桂署名,信中提到禁止通過納霍德卡港出口海藻的不利影響。直到1880年春,俄國當局才對此類事務進行干預。1880年,李桂被捕并被帶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令貴(Лин Гуй,別名:令袞Лин Гунь或余景奎Ю Чинкуй),1882年初滿清當局派出的特使,負責管理從奇蒙河谷到奧爾加灣的中國人。1882年春,在俄羅斯軍隊入侵蘇城期間,他逃離了蘇城并留下了一個印章,上面寫著任命他為奇蒙河和蘇城管理者的法令。

中國人和塔茲(韃子)人被驅(qū)逐出雅蘭河谷(1884-1885)
塔茲人:烏蘇里地區(qū)南部漢化的原住民,大部分是烏德蓋人?!八潯奔礉h語“韃子”,跟“蠻子”取名方法相似。
依據(jù)1860年《中俄北京條約》,“遇有中國人住之處及中國人所占漁獵之地,俄國均不得占,仍準由中國人照常漁獵。從立界牌之后,永無更改,并不侵占附近及他處之地?!币虼烁钭屚鈻|北后,烏蘇里地區(qū)南部一直由中國人自治。
1882年春,俄羅斯軍隊入侵蘇城,取消了烏蘇里地區(qū)南部中國人的自治權(quán)。1884年,在阿穆爾州總督А.Н.Корфа的命令下,中國人和塔茲(韃子)人被驅(qū)逐出雅蘭河谷。1885年,中國人被逐出平少地區(qū),幾乎整個雅蘭河谷的中國房子都被清除。被趕出雅蘭河谷的中國人逃出俄羅斯或遷往奧爾金斯基區(qū)的烏拉河沿岸。
中國人“被命令遷出……此外,他們可以收獲以前種植的莊稼,但不能繼續(xù)播種”。1884年,蘇昌地區(qū)的地方自治局土地陪審員克魯泡特金(Л.А.Кропоткин)宣布,在中國人最后一次收獲農(nóng)作物后,俄國農(nóng)民將接管他們的土地。中國人不愿意放棄土地,雙方爆發(fā)了沖突,最終俄國農(nóng)民殺死了兩個中國人。在弗羅洛夫卡,俄國定居者趕走了中國人,并立即在現(xiàn)成的土地上定居。
對中國人的強制驅(qū)逐開始后,由于驅(qū)逐方法過于殘暴,俄羅斯當局和俄國定居者都擔心中國人會報復,當時蘇昌地區(qū)的每個村莊都有7到16名士兵和哥薩克人駐守并監(jiān)視中國人??ɡZ夫斯基的俄國農(nóng)民也嘗試像弗羅洛夫卡村一樣趕走中國人,但中國人早已對俄羅斯人的無情驅(qū)逐恨之入骨。他們在黑暗的夜晚襲擊了沉睡的村莊,造成多人傷亡。
滿清當局依照《北京條約》的條款試圖保護同胞,他們派遣官員前往該地區(qū)實地考察情況。1884年1月,連長托倫托雷(音譯)訪問雅蘭河谷。


(中間1884-1936這段歷史就不寫了)
中國人離開烏蘇里(1936-1937)
1936年至1937年大**期間,所有中國人和朝鮮人都被驅(qū)逐。根據(jù)М.К.Шевченко的回憶錄,“在1930年代,他們開始強行驅(qū)車(將外族人)送往集體農(nóng)莊。那些不想去集體農(nóng)莊的人被剝奪了財產(chǎn)……驅(qū)逐開始時,人們四處逃亡,有些人逃出國境?!保ㄟ@段不適合多說,懂的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