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手機3》第十三章:沒死對,重死。
第十三章:沒死對,重死。
火是傻妞放的。
傻妞自從被李茂煙刪除了記憶,就變成了瘟神。
做飯本來不是張呆呆的一個人的活兒,剛開始三人是輪著來。后來李茂煙為了逃避勞動,想了一招兒,只要輪到張呆呆做飯,剛端上來,吃了一口,他就豎大拇指點贊,配上非??鋸埖谋砬?,響亮地高喝一聲:“絕了!”
張呆呆感到無上的光榮與滿足,長這么大很少被別人這么承認過,之后就搶著做飯,甚至剝奪了李茂煙做飯的權利。王仁剛開始有點不服,死活不愿出讓自己這項權利,要和張呆呆比個高下。李茂煙偷著樂,天天坐享其成,還成了二人爭相討好的對象。后來爭著爭著,王仁逐漸沒了興致。三個人里他是頭兒,接受過的馬屁比張呆呆多,不缺這點滿足感,干脆就把這個“美差”也讓給了張呆呆。
說心里話,剛開始三個人做飯都很難吃,誰也不比誰強。張呆呆受到了鼓勵之后,愛上了烹飪藝術,拼命鉆研,廚藝大幅提高,連顛勺這么高難度的動作都學會了。李茂煙最初是違心點贊,后來變成了衷心佩服。
就這樣,做飯成了張呆呆一個人的事兒,不止是為了得到兩句夸獎,而是吃不了那哥倆做的飯了,簡直是難以下咽!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后來發(fā)展到連外賣都不點了,張呆呆瞧不上外邊那些專業(yè)的廚師。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李茂煙的詭計反倒成就了張呆呆一門手藝。
傻妞的系統(tǒng)里也有烹飪的程序。王仁想見識一下傻妞的廚藝,把她帶到了廚房。張呆呆正在做小炒肉,現場傳授傻妞顛勺技術。傻妞連走路都不太利落,那做得了這么高難度的動作,再加上又力大無比,把炒鍋往上一揚,滿鍋小炒肉飛上了天花板,落了王仁和張呆呆一身。
小炒肉選用的都是五花肉,一般都會把油煸出來一部分,防止太膩,因此比一般的炒菜油多。天熱,老樓里沒空調,張呆呆和王仁都光著膀子,被燙了滿身大包。
就在李茂煙給王仁、張呆呆涂燙傷藥的時候,傻妞在廚房里不知道又觸動了什么機關,起火了。三人手忙腳亂地沖進去滅火。李茂煙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桶大可樂,搖晃了幾下,沖進廚房里一通狂噴。
可樂,號稱是可以食用的滅火器,對于除了油火、電器火之外的一般小火而言,堪稱滅火神器,物美價廉效果好??上?,一桶可樂畢竟當量太小,廚房四面布滿了黢黑的油垢,長年無人清理,脾氣很爆,見火就著,區(qū)區(qū)一桶可樂,杯水車薪。
三人忙活了一通也沒能把火撲滅,無奈之下只好打了119。趁消防員滅火之際,王仁招呼張呆呆和李茂煙把行李搬進了車里,帶著傻妞逃之夭夭了。這責任太大,他們可不愿意擔。
擱以前,這三個小賊肯定是不舍得花錢住酒店的?,F在三人手上有梁武兄弟付的定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一宿。
原以為霉運該到此結束了,誰知第二天一早,還不到六點,王仁收到了劉磊發(fā)來的那兩張照片。梁武居然破天荒地笑了,活著的時候沒見他笑過,死了卻笑了。笑得太他媽嚇人了!
三人現在最后悔的是不該陪著傻妞去太平間,如果不是她執(zhí)意要進太平間,梁武和呂丹丹也不會就這么走了。梁武死了,怎么跟他哥梁文交代?
王仁硬著頭皮給梁文打了電話。梁文驚愕之余,失聲痛哭,悲痛欲絕,哽咽著讓王仁把梁武的遺體弄出來,他安排人來接梁武回家。
三人立刻驅車趕到了腦外科醫(yī)院,李茂煙沒敢下去。王仁和張呆呆和兩個管理員交涉了半個小時。他們原本沒想把呂丹丹也帶走,讓兩個管理員報警處理。兩個管理員一想,凍死一個和凍死兩個的責任是差不多的,隱瞞了一個,罪加一等,憑什么?王仁和張呆呆無奈之下只好答應把呂丹丹也一起弄走了。
三個賊原以為把呂丹丹往京郊的玉米地里一扔,怎么也得到秋后莊稼熟了才能被發(fā)現。誰知剛走了五分鐘,一對男女村民跑到玉米地里偷情。兩人著急忙慌地脫褲子,也沒來及觀察一下周邊環(huán)境,匆忙上陣,激戰(zhàn)正酣之時,男的一抬頭,看到一個女人正對著他陰惻惻地笑,僵著不動,好像比他還享受,再仔細一看,是具尸體,男人直接就被嚇得失去了男性功能,后來再也不行了。
“這女的也不是個正經人,都死成這樣了還偷看別人?!蹦械漠敃r還沒發(fā)現自己不行了,冷靜下來之后還開了句呂丹丹的玩笑。
二人報了警。警察趕到,呂丹丹早就沒了生命體征。警方通過人臉識別查到了呂丹丹的身份,聯系上了她的父母。呂丹丹也是出身于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個退休的基層公務員,母親是一個下崗工人,也不知道女兒為什么會遭此橫禍,直覺告訴他們和陸小千有關。昨天剛剛得罪了陸小千,今天就死了,說跟他沒關系誰信啊?老兩口到處求人主持公道。折騰了兩天,送殯儀館了。
呂丹丹這個下場,是陸小千沒想到的。他討厭死呂丹丹了,但就為這事兒死了,陸小千覺得有點重了,懷疑是下面那幫哥們兒做的手腳,有點不落忍,讓楚楚和老陸去送一程。楚楚才不愿意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抽尸體兩巴掌,就算死了也得抽她。欺負一具尸體畢竟不是太有面子,楚楚拒絕去。小千只好請媽媽陪爸爸去一趟。小千他媽更不愿意去了,她要去了得抽尸體三個巴掌。
后來楚楚妥協了,“行行行,我去我去我去……真是服了你了?!?/p>
楚楚和老陸雖然去了火葬場,但是沒敢表明身份,怕會和呂丹丹的父母產生沖突。有的火葬場會有一個給家屬準備的觀察室,可以通過監(jiān)控視頻看到死者被火化的全過程,送親人最后一程。這種觀察室是收費的,不是每家火葬場都有,得看運氣。呂丹丹家屬的運氣好,能看見。楚楚和老陸也跟著呂丹丹家屬進了觀察室,看呂丹丹是怎么被燒焦的。
呂丹丹的尸體被火化工抬上了傳送帶。兩個火化工摁了傳輸帶的按鈕,就到門口刷朋友圈去了。呂丹丹的尸體緩緩朝火化爐輸送了過去,剛到了焚尸爐前,呂丹丹忽然坐了起來。
這貨又活了。
呂丹丹看到自己正朝火爐子挺進,立刻扭過頭就往回爬,爬著爬著衣服夾在傳輸帶上了,掙脫不掉了。
呂丹丹死的時候是光不出溜的。兩個太平間管理員不忍心讓她這么尷尬,給她穿上了衣服。后來尸體回了家,父母又給她換了一身。誰知這套衣裳在這會兒搗了大亂,夾在傳輸帶上撕不下來了。
楚楚和老陸看得驚心動魄,急忙喊火化工。兩個火化工正在焚尸間外刷朋友圈,聽到喊聲走了出去,反倒離焚尸爐越來越遠了。
火葬場還有個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著火化間和觀察室各個房間。監(jiān)控室的保安在刷短視頻,正笑得上不來氣,聽到外邊的喊聲,看了一眼監(jiān)控器,只見呂丹丹正在焚尸爐前掙扎,一條腿已經進了焚尸爐,呂丹丹的家屬在觀察室抓狂。
保安一時不知所措,看這情形,救是來不及了。
保安情急之下,做了個騷操作——切斷了家屬觀察室的的監(jiān)控。
呂丹丹的父母只聽到了呂丹丹最后一聲慘叫,畫面就黑了。
親眼看著活生生的女兒被投進了焚尸爐里,太殘忍了。呂丹丹的母親當即就暈了過去。
楚楚和老陸也看得后脊梁發(fā)麻,趕忙出了殯儀館,來到了停車場,坐進了車里,后脖頸子還在呼呼冒汗。
“嚇死我了。死兩回。凍死一回,燒死一回。”楚楚說。
“這才叫冰火兩重天?!崩详懻f。
楚楚當年是跟著陸小千見過大世面的,最擅長給敵人當人質,經歷過各種險境,但仍舊被剛才那一幕嚇得直哆嗦。陸小千還覺得呂丹丹死得有點重了,那都是輕的?,F在連楚楚都覺得,肯定是下邊有人舞弊。
“飛人惹不起??!”楚楚感慨。
“這命也太硬了?!崩详懞鋈徽f道。
楚楚順著老陸的視線朝殯儀館門口望去,脫口而出:“我操!”
楚楚很少有這么粗俗的時候,但這一幕實在太神奇了,兩個臟字沒經過大腦,繞過審查私自從口腔里掙脫了出來。
呂丹丹被父母一左一右地攙著出了焚尸間。
就在呂丹丹一條腿已經到了焚尸爐門口的時候,她蜷起腿蹬住了焚尸爐門的邊框,奮力撕開了被夾住的衣服,滾下了傳輸帶,終于逃脫了。
其實她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做錯了,正確的做法是往邊上一滾,就從傳輸帶上下來了,誰知這位姐非要往回爬,瞎他媽爬,終于被夾住了。
呂丹丹不是被黑白無常拘走了嗎?還能活回來?
陸小千不也回來了嗎?
話說,如果呂丹丹回來了,那梁武呢?梁武的身體素質可比呂丹丹強多了。那是經過千錘百煉的。
梁武的運氣比呂丹丹差了點。
把呂丹丹扔到玉米地里之后,王仁、張呆呆、李茂煙帶著微笑的梁武一路向南而去,不敢走高速,怕查,只能走國道。來接梁武的人是從南方一個沿海城市開車來的,和王仁約好了在中間地帶會和。
深夜兩點,三人帶著梁武到了安徽阜陽境內,和來接梁武的人接上頭了。對方陣容很強大,來了三輛車,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大禿瓢,一個純種的沙皮狗的模樣,油光锃亮的大腦袋上架著一副蛤蟆鏡,可能是視力太好,嫌月光太刺眼。這形象不管在哪國影視劇里都是反面,有一定威懾力。生活中總有一類人把自己捯飭成這模樣,不知道什么心理,好像生怕警察打黑的時候找錯人。后邊十幾個小兄弟對大禿瓢畢恭畢敬,不敢大聲說話。而大禿瓢則對梁武的尸體畢恭畢敬。
王仁、張呆呆、李茂煙假惺惺地哭出了眼淚,主要是嚇的,怕對方追究他們責任,哭得很真誠。還好,大禿瓢好像很講理的樣子,對三人表示了感謝,接上梁武走了。
大禿瓢帶著一支十幾人的隊伍一路向西,也不敢走高速了,怕被查到,一路彎彎繞繞地走國道、山路。開了兩天,行至湖南張家界,兩個手下受不了了。梁武和兩個小弟坐在越野車后座上,化了之后,一直在東倒西歪,一會兒靠在左邊小弟的身上,一會兒靠到了右邊小弟的身上。兩個小弟把梁武像不倒翁一樣推來推去,你一下我一下,推急眼了,干起來了,以梁武為武器,撞擊對方。
“二哥夜里會去找你們的?!弊谇懊娴拇蠖d瓢說。
左邊的小弟說,“磚哥,想想辦法吧,都死了三天了,到家非生蛆了不可?!?/p>
大禿瓢綽號叫磚頭,手下人都叫他磚哥。
右邊的小弟也說:“他們老家也太遠了,高速不能走,還都是山路??纯茨懿荒芨蟾缯f說,隨便找個地兒埋了吧?!?/p>
梁文有指示,葉落歸根,要把梁武送回老家,而且堅持要土葬。幾個人一合計,找了個理由,磚頭撥通了梁文電話。
“大哥,有件事得跟您商量一下,大陸這兩年政策特別緊,土葬和回老家,咱只能選一頭。如果要回老家,肯定得火葬。
梁文說:“偷著埋不行嗎?”
磚頭說:“前一陣兒我姥姥就是偷著埋的,后來讓人舉報了,挖出來又燒了一遍?!?/p>
梁文問:“沒其他辦法了?”
磚頭說:“平地上起個墳頭,不可能不被發(fā)現。要是別人還好辦,花點錢就能擺平。但是您跟二哥在老家太有名了。這就不是錢的事兒了?!?/p>
梁文沉吟了良久,磚頭說的確實是實情。梁家兄弟在當地名氣太大,沒人敢擔這個責任。
“您看這樣行不行,咱別回老家了,我們幫二哥找個風水好一點的地方,有山有水,二哥也舒服,還能保佑您?!?/p>
梁文被說服了。
要說有山有水,全世界還能找出幾個比張家界山水更好的地方?梁文很滿意。磚頭等人對著手機,挑了個三面環(huán)山,一面傍水之處,撅了個一米多深的坑,把梁武放進去了,也沒買棺材。
“二哥,您看這地方多好。我都想死這兒?!贝u頭環(huán)顧著四周,感慨地說。
梁武笑瞇瞇地入土了。磚頭等人給他堆了個小墳包,沒敢堆得太大,怕太惹眼。話說,就算是個小墳包,難道就不會被發(fā)現嗎?畢竟是全世界著名的五A級風景區(qū),大導演詹姆斯·卡梅隆拍攝的《阿凡達》就是來這里取的景,平白多了個墳包,不會被發(fā)現?
磚頭沒想那么多,反正任務完成了,二哥也不是他親哥,管他呢。磚頭率領著十幾個兄弟游張家界去了。
夜幕降臨,來了兩個騎行驢友,是一對情侶,從上海騎過來的。這對情侶膽子賊大,把帳篷扎在了在梁武墳墓邊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和梁武比鄰而居。
晚上十點多,兩個驢友正坐在墳前刷短視頻,一只手忽然從墳里伸了出來。
兩個驢友嚇得魂飛萬里,魄走八千。
膽兒再大也經不住這么嚇。二人想跑,腿軟,爬不起來,只能尖叫著一點一點往后挪。二人眼睜睜地看著梁武從墳墓里爬了出來,黑不溜秋的,也分不出是人是鬼還是僵尸。
梁武踉踉蹌蹌地朝兩個驢友走了幾步,跌倒在地,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女驢友的腳,喉頭嘶啞地擠出了一個字:“水……”
兩個驢友正不知所措,手機里忽然傳出來一個聲音:“打他!打他!”
男驢友手邊恰好有一塊磚頭大小的石頭,抓了起來,砸在了梁武腦袋上。女驢友膽子也大了起來,撿起了帳篷邊上一把短鍬,朝梁武打了過來。情侶倆你一下我一下,梁武又死過去了。
手機里那個聲音還在嚷嚷:“打他!打他!一干仗就給我打電話,一干仗就給我打電話?對方現在什么陣型……”
是劉小光喊的。小品過于經典,被網友做成了短視頻全網傳播。二人剛才恰好刷到了這一段,反反復復播好幾遍了。剛開始兩個驢友耳朵里塞滿了驚恐,沒聽到,直到梁武抓住了女驢友的腿,男驢友才反應過來。
梁武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剛剛恢復過來,身體極度虛弱,又費了半天勁才從墳墓里爬出來,此時已毫無抵抗之力,被二人噼里啪啦一通揍,不動彈了。
兩個驢友終于停了手,意識到闖下大禍了。
“咱們……殺人了?”女驢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他本來不是死人嗎?”
“本來可能沒死,爬出來讓咱打死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再把他埋進去?!?/p>
梁武又被安葬了一次。
梁武和呂丹丹怎么都被放回來了?
他是這么回事,黑白無常把二人押到了地獄,鐘馗翻開生死簿一看,對不上,他們不是在尸體冷藏柜里凍死的。
沒死對,重死。
于是二人又給發(fā)回來了。
其實判官這也是給了梁武和呂丹丹一次機會,這倆人在陽間造的業(yè)太多了。梁武就不用說了,呂丹丹銷售的假奶粉吃壞了很多孩子,雖然她不是主犯,但也要承擔連帶責任。那些主犯肯定要上刀山、下油鍋、進蒸籠……地獄的刑罰挨個都要嘗一遍。呂丹丹能輕點,如果能借這次機會回來做點好事,彌補過失,說不定能逃脫刑罰。
上邊和下邊的不同之處就在這兒,下邊公平。所以那句“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币膊煌耆呛鲇迫说?。在上邊做了惡,到下邊會算總賬的。
那些想要做壞事兒的人,可一定要想清楚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別存僥幸心理。判官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梁武這次被兩個驢友打死了嗎?
這個關子就不賣了。梁武既不是在尸體冷藏柜里凍死的,也不是兩個驢友打死的。第二天一早,倒霉鬼梁武再次從墳墓里爬了出來。
梁武躺在自己的墳頭上,仰望著清澈的藍天、流動的白云,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在黢黑的臉上劃下了一道清晰的淚痕。
“媽……”
梁武哭了,越哭越傷心,哭喊聲越來越大,響徹山谷,為風景優(yōu)美的張家界增添了一抹憂傷。
“媽,你知道兒子受的是什么罪嗎?”
梁武想媽媽了。從小到大,每次心靈遭受重創(chuàng),精神遭受摧殘,他都會在心底呼喊媽媽,想念媽媽那對溫柔如水的眸子。
梁武這個人,太復雜,太糾結了。他的一生是悲劇的一生,也是扭曲、自卑、五味雜陳的一生。他可恨,也可悲可嘆,他性格中兼具兇殘和柔情兩面。如果他生長在一個健康的家庭里,他一定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人們給予他的不是歧視、嘲笑,他就不會形成反社會人格。
他原本是可以成為一個英雄,一個暖男的。
梁武的故事在番外篇《驚天大狗》中有詳細的描述,了解了那段愁腸百結的往事,你就知道梁武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想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