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推文《仗勢駙馬》
婚后第三年,駙馬非要納妾入門,我不愿。
他便說我驕橫跋扈,嫉妒成性。
笑死,看不慣可以不看。
于是我將駙馬連同小妾一起掃地出門,并賞了他一張和離圣旨。
后來,沒了我的蔭蔽,駙馬受盡磋磨,想要與我復(fù)合
我抱著舊愛,冷笑道。
不好意思,渣男不配。
1
我與謝隨成婚三年,他扶著侍妾來我跟前敬茶。
大著肚子的小妾淚眼盈盈,仿若垂露海棠,怯怯地依在謝隨懷里,小心地打量我。
她揪著謝隨袖子的手一緊,謝隨垂眸,柔聲安撫。
“槿兒你莫怕,你敬了這杯茶,就是我府上的人,誰也為難不了你。”
我嗤笑一聲。
這府是公主府,謝隨一個仰仗天恩的駙馬,也敢在我跟前放這種話,怕不是忘了誰才是主人。
成婚三年,我收斂公主性子,溫柔體貼,學著如何當一個平凡妻子,然而我的步步退讓,卻換來他的得寸進尺。
謝隨擰起眉頭看我,“云棠,我知你心中不愿,可是槿兒畢竟懷了我的孩子,難不成你想讓我謝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成為一個野種嗎?”
這話惹來葉如槿一片驚慌,緊緊攥住謝隨的手,謝隨低頭,又是一陣安撫。
“云棠,你雖是公主,也該懂點事了?!?/p>
“你善妒成性,嬌蠻跋扈,哪有一點像一個合格的妻子,比起槿兒,你更是連她半分溫柔體貼都沒有,我過往對你諸多容忍,可你也該知道點分寸?!?/p>
我坐在他們跟前,連半句話都沒說,他便像防著洪水猛獸般,倒出這許多話,仿佛他們才是伉儷情深,而我則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
我笑著笑著,笑意漸冷。
“謝隨,你還記得你當初求娶我時,你說了什么?”
“你說,你愿一心一意待我,決不負我,如今不過三載,你便要毀諾?!?/p>
我往葉如槿肚子上一瞟,葉如槿便慌忙用手遮住了她的肚子,往謝隨懷中躲得更深。
我悠悠道,“這也有七八個月了,你在外面購置田宅,私養(yǎng)妾室,估計在一年多前就開始了吧。”
“謝隨,你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君子,你就是這么做君子的?”
謝隨臉色青白.
大周崇禮,論及君子更當恪守己身,民間風氣對蓄養(yǎng)外室之事頗有不容。此時傳出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污點,所以他一直瞞著,直到瞞不下了,這才將人接進府中。
謝隨嘴硬,“但公主也沒忘記這樁婚事是怎么來的吧?”
“我與槿兒,早就情投意合,若非公主以皇權(quán)相壓,我與槿兒又怎么會錯過,如今槿兒由妻變?yōu)殒?,已?jīng)很是委屈,就算要我擔上一個私德不修之名,我也絕不會再負她半分?!?/p>
葉如槿淚眼凄凄望他,叫得情深意切,“謝郎……”
二人深情相擁。
看得我萬分惡心。
三年前,我這么就看上謝隨這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2
三年前,瓊林宴上,父皇設(shè)宴款待新科進士,
謝隨一襲流朱紅袍,容顏如玉,在煌煌燭火下風姿迢迢,遺世獨立,被父皇欽點為探花。
同宴之人連聲恭賀,他游走其間不慌不忙,依稀間,有幾分故人影子。
只一眼,我便被晃了心神。
那時我已有二十二歲,尚未婚嫁,父皇多次問我可有心儀之人。
可我心儀之人早就離開了京城,并且說過不愿娶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嫁給他人,不如等老了就去當個姑子,圖個清凈。
然而當我見到謝隨后,我忽然有了念頭。
我癡迷周景珩過甚,連旁人只是偶然間身形舉止與他有幾分相似,我也會下意識地覺得那人是與普通人有些不同的。
如果非要嫁人,那我就嫁他吧。
于是當父皇再次詢問我時,我沒有答話,而是向父皇討要一張尚未題名的賜婚圣旨。
我精心裝扮一番,帶著人出宮,攔住謝隨。
我告訴他,我看中他了,若是他也愿意娶我,我便立刻在那道空白圣旨上添上他的名字。
謝隨猶豫良久,跪謝圣恩,婉言推拒。
我悻悻回宮,然而第二日,他就入宮求見,向我許諾,絕不負我。
我本以為這是一樁兩情相悅的良緣,婚后他對我疏離冷淡,我也只當他讀多了圣賢書,不通人情。
我謹記出嫁前,母后對我的教導(dǎo),收斂性子,開始學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以為這樣就能緩和夫妻二人的關(guān)系。
然而,現(xiàn)在我才明白,謝隨不是沒有溫柔體貼,他只是不愿對我溫柔體貼。
他在恨我。
半年前,他早出晚歸,我?guī)追穯?,他卻含糊其辭,我派人暗中調(diào)查,結(jié)果查出了葉如槿的存在。
他在城南給葉如槿置辦了一座清凈宅子,又添置幾個奴仆,讓葉如槿安心養(yǎng)胎。謝隨辦完公務(wù)常常到小院陪她,直至入夜才回府,這才顯得忙碌。
探查的小廝不慎露出馬腳,被謝隨發(fā)現(xiàn),他直接拎著人扔我跟前,問我想要干什么。
我這才知,原來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早有婚約,只是葉家家道中落,謝老夫人意欲毀約,見自己兒子好不容易考上探花后,又有公主青睞,便逼著謝隨蹬開青梅,轉(zhuǎn)而娶了我。
謝隨不敢怨怪,辛辛苦苦將自己的帶大的親娘,便將怨氣都發(fā)在我了身上。
他與葉如槿分開是我的錯,他主動求娶也是我的錯。
他本可憑功績才華在官場立足,卻因駙馬頭銜,扶搖直上,被人腹誹,也是我的錯。
如今,他與青梅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一家相聚,我不愿意讓人入門,也是我的錯。
3
我冷冷一笑,直接上前扒開兩人,抽了謝隨一巴掌。
他捂著臉頰,怒氣洶涌,“沈云棠,你瘋啦?”
葉如槿扶著他,淚珠漣漣切聲哀求,“公主殿下,您有什么怒氣就沖著妾身來,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癡纏謝郎,求殿下不要為難謝郎?!?/p>
看她哭得可憐兮兮的,我的隱隱刺痛的手掌又癢起來。
一個渣,一個賤,夫唱婦隨,還真是天作之合。
謝隨低喝著,冷冷瞪了我一眼,“別求這個毒婦,今日只要我在,誰也別想傷你。”
我低嗤一聲,“巧了,本宮也不想傷她,只想打你?!?/p>
“來人,把駙馬給本宮拉到院子里,狠狠打五十大板。”
“你怎么能怎么敢的,都給我放開,我可是駙馬……”
謝隨臉色驚慌,目眥欲裂,卻躲不過幾個侍衛(wèi)的強硬手段,被生生拖出去。
院子里,我讓人放出聲去,所有干活的不干活的,都給我來院子里看著。
沒多時,院子里擠滿一群烏壓壓的奴仆。
而謝隨被壓在長凳上,死死綁住動彈不得,臉上又是紅又是青,羞憤不堪,隱隱帶著一絲憎惡,他咬牙厲喊。
“沈云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怎么感如此辱我?”
“朝廷命官?”
我悠悠然靠近,掐起他的下巴,冷聲道,“朝廷命官不敬公主,也得受罰,你不敬公主,出言狂悖,那就是在辱沒本宮,辱沒皇家,本宮有什么罰不得的?!?/p>
“本宮只是牢記母后教誨,乖順三年,你還當真以為本宮是好拿捏的?你往日常說本宮驕橫跋扈,但你還沒見過什么才是真正的跋扈?!?/p>
我松開手,退后兩步,下令杖責,居高臨下冷冷望著他。
謝隨死死咬住嘴唇,幾欲滲血,眼睛里藏了恨意,藏著那股我最喜歡的清高。
然而幾十板子打下去,打得他顫抖不止,每落下一板子落下,他眼里的清高就動搖一分,化為強烈的不甘。
暈死過去前,他仰著冷汗涔涔的臉,嘴硬道,“沈云棠,你不過是仗著天家血脈,才能活得尊貴,除去這層身份,你有哪一點值得被愛?!?/p>
一瞬,我緊緊捏住手中的絹帕,指甲幾欲刺入掌心。
好一會兒,我才扯起唇角,笑得高傲。
“本宮一日是公主,一世都是公主。你算什么東西,也配來評判本宮?!?/p>
4
我讓人把謝隨和葉如槿送回謝家。
謝隨血淋淋被從公主府抬出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得罪了我。
謝隨原本是謝家庶子,娘親只是一個姨娘,他們母子二人沒少受大娘子磋磨。
直到謝隨入朝為官,得我青睞,他們一房才在挺直了腰板。他們記恨大娘子苛待,得勢后,與大娘子處處不對付,兩方積怨日久。如今謝隨和一個外室狼狽回府,又沒了后臺,大娘子雖然放人進府,但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我已決意與謝隨和離。
謝隨曾說我是以皇權(quán)威逼,那我便逼一回給他看看,我請父皇下旨,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我沈云棠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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