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JK制服的炒股女孩
一茬又一茬。
作者 / 時臣
本文由?<?靠譜編輯部?>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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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現役JK女孩冉冉不懂，為什么原價100元的裙子轉手就可以賣到500元，穿過再轉手也可以賣到三四百?！按㎎K制服的都是那么單純可愛的女孩，H狗（賣高價的人）憑什么賺她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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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過期JK女孩阿九經營著上千人的客戶群，手握2個閑魚認證玩家賬號，與八家JK制服實體店深度往來，僅憑代購制服月入過萬，倒手收入更為樂觀?！耙患路苜嵢迨械馁嵢灏?，店鋪上新就躺賺?！?/p>
二十六歲的小簡不愿意稱自己是JK女孩，2018年起炒了兩年潮玩的她轉投JK制服，見證了JK制服炒股的指數增長，也順勢湊個熱鬧，參與小規(guī)模搶購和倒賣?！艾F在的小孩太可怕，百十來塊錢的衣服也要炒，然后你貴買沒人伸張正義，貴賣出去，那就有一堆中學生從閑魚到微博‘掛人’，罵的你狗血噴頭。”
2019年起，JK制服接棒Lolita，成為發(fā)展最為迅猛的小眾服飾品類。短短2年時間，JK制服市場規(guī)模迎來千倍增長，產品平均單價漲幅超50%。僅2020年春節(jié)期間，上線新品sku過千，多款銷量過萬，累積銷售額超5億。而制服大店中牌2019年11月舊款再販，10分鐘銷售額三千萬的記錄也后繼有人，兔姬舍爆款溫柔一刀再販半小時銷售35W件，銷售額4000萬以上。
產品的火爆，帶動了二手交易市場的繁榮，同樣也延伸到了線下的消費場景。目前全國各地經營JK制服、Lolita、漢服的“三坑服飾”實體店超百家，Comicup、ChinaJoy、BilibiliWorld、杭漫等各大漫展也陸續(xù)開放了三坑服飾專區(qū)，上千萬女孩成為JK制服的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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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者暴增，熱門商品供不應求。于是，繼炒股、炒鞋、炒潮玩之后，低成本低門檻的炒JK制服，成為當代女中學、女大學生的絕妙選擇。無數像冉冉、阿九、小簡這樣的女孩，面對“JK炒股”意見相左，沖突不斷。
但毫無疑問，穿JK制服的炒股女孩，已然成為特別的標簽，接受著時代洪流兩極化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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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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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入圈不晚，高中時就會去日拍淘一些喜歡JK制服。最正統(tǒng)的JK制服，是日本女高中生的校服，具體分為水手服和西式制服，包括水手服、格子裙、襯衫、西裝、毛衣、鞋子、小物等，每個大類又根據數據不同，有詳細區(qū)分。
后來隨著國內二次元文化的興起，曾經做過日本代工的國內服裝廠開始生產國產JK制服，從最初的山寨日本款式，到同格再到原創(chuàng)設計，經歷了不短的時間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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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JK制服都是圈地自萌，對于大眾來說，JK制服代表著穿日系服裝的二次元女孩，甚至帶著性暗示的標簽。直到2019年中，JK制服通過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闖入了大眾視野。憑借乖巧，日常，學生等關鍵詞，大眾對JK制服的包容度遠高于Lolita和漢服。
也是有一天，阿九注意到好多國產原創(chuàng)JK制服的出現，相比動輒一套幾千還要等半年的二手日本校服，百元的全新國產JK制服“有點香”，于是她轉投國產，成為各JK制服店初期的消費者。
小圈子的爆破總是來的猝不及防，以bilibili生活區(qū)百萬粉UP主 @ 機智的黨妹 一個“JK制服妝容”視頻為引，在各平臺營銷號的推波助瀾下，2019年9月9日，中牌制服館一條名為“山吹”的裙子打響了JK制服炒股發(fā)令槍，再販銷量7W條，原價108元，閑魚二手價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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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下子，JK制服火了，7W是很多店開店以來的銷量了。”有JK店主在微博小號表達震驚，“以前裙子都是200條起做，能賣到500條1000條就是銷量不錯，單款上萬條，還是賣過的款式，以前想都不敢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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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也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現，曾經隨時可以買到的中牌現貨突然值錢了起來。180元秒賣，200元掛一掛也能賣掉，運氣好拍賣碰到冤大頭能賣到300塊。雖然也就幾十塊的差價，但相比原價108的基數，就是80%-200%的利潤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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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開始尋找貨源，北京讀大學的她在地域和時間上有了天然優(yōu)勢。北京有三家三坑實體店，兩家與各大JK制服店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阿九開始從這入手，加微信，加QQ，加群，認識店長姐姐和店員。
由于圈子剛開始炒價，很多人的消息并沒有那么靈通，所以閑魚/微博/轉轉撿漏也成為阿九早期的貨源來源，另外搶購JK制服淘寶店的掉落貨源，則是最省事省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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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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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淘寶店中牌制服館舊款再販十分鐘銷售額超3000萬，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平臺出現了好多關于搶不到裙子的抱怨。同期，中牌、優(yōu)馬等制服老店好看貨又少的舊款躥紅，迅速成為各大平臺營銷號、網紅、種草姬的安利熱點，一夜之間，JK制服遍地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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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炒了股，一條原價100多的裙子賣到二三百，對于很多成年人來說也并沒有抬高門檻，小簡就是這樣，相比59元炒到上千元的潮玩圈，JK制服的炒作漲幅顯然是小巫見大巫。喜歡就買幾件，不喜歡就按照市場價出掉，尋著玩潮玩的老套路上手不難，還能免費穿穿新裙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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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JK制服圈顯然沒有那么簡單，由于單價低，校服設定，設計簡單，家長更容易接受，JK制服強勢下沉至高中甚至初中年齡層，在具備時裝的穿著價值的同時，收獲了小眾“稀罕物”特有的收藏價值，甚至可以為消費群體帶來獨特的“優(yōu)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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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熱搜出現“JK制服初中生穿山出警”事件，線上JK警察也撲向閑魚。一款秋寶紅白波點少女領結，原價35元，拍賣價1000元，日常銷售均價也在100元以上，小簡掛了45元，竟然在閑魚遭到了“網絡暴力”。什么“十塊錢也要賺”，“缺十塊錢買M嗎”等等各種難聽的字眼一夜之間出現在小簡的閑魚商品留言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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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潮玩圈從不這樣。價格能接受就買，為了十塊錢來罵一個陌生人真是特別幼稚?！毙『喕貞浧疬@件事依然忿忿不平。而就在那幾天，波點少女領結成為閑魚上的靶子，只要不是原價售賣的鏈接都有又酸又臟的留言，很難想象是十幾二十來歲，穿著JK制服看似清純的女孩所說，高價鏈接和罵人留言也逐漸成為閑魚JK制服熱款的必備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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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阿九已經逐漸摸通了JK制服的炒作門道，什么店家什么樣的設計什么量的庫存可以賣到什么價格，在她心里仿佛有了嚴密的計算公式，判斷和囤貨基本從未失手。而由于本身就是JK制服重度購買者，面對JK警察的網絡暴力，阿九的應付顯得游刃有余。她有四個閑魚賬號，兩個用來賣，兩個用來買。用來買的賬號就本本分分，沒有任何JK警察反感的交易記錄，輕松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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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賣的賬號則用心良苦，先是申請了閑魚內測期間的認證用戶——閑魚玩家，相當于加V，自帶KOL光環(huán)，另外產品隨賣隨刪，買家篩選嚴格?！癑K警察都是欺軟怕硬，我加了V，很多人說話前也要掂量掂量。另外買JK制服的群體比較從眾，如果前幾條留言是罵，那后面留言肯定都是罵，如果前幾條留言是夸，那后面肯定也都是夸。所以用小號做輿論維護和刪評論都很重要?！卑⒕趴偨Y了防網暴的幾個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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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經驗的積累，阿九的生意也在2019年底迎來巔峰，那就是成為漫展買手。以北京IDO漫展、上海CP25漫展為契機，阿九建立了微信和QQ兩個群，接單場販代購，每件15到50元不等。由于漫展很多款式是預約下定金，不需要搬貨發(fā)快遞，阿九沒有太多邊際成本，幾天展會下來買了100多件現貨，接了300件的預約。一傳十十傳百，阿九的代購小群超過了八百人，這也成為后續(xù)接單實體店代購的主要客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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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阿九提供的CP25展會排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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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阿九，她進了阿九的QQ群，兩件30元找她預約了兩條梗豆物語的CP25場販JK格裙。冉冉覺得阿九特別好，辛苦跑展會排隊只收一杯奶茶錢，和其他買了就轉賣的“H狗”不一樣?！靶〗憬銘B(tài)度超好，辛苦啦～還會再找你代購的！！”冉冉在閑魚給代購阿九這樣的評價，顯然她并不認識炒JK制服股的那個黃牛阿九。?
阿九也認認真真做到了“人格分裂”，針對線上搶不到，線下去不了的買家，把可以炒股賺差價的款式用單獨的賬號賣掉，把不能炒股的款式以收代購費的方式在社群賣掉，還積攢了口碑和粉絲團。?
冉冉則為自己是一個JK女孩感到驕傲不已。每每假日與同學出去玩，穿上一套JK制服的她覺得自己在同行人中特別突出，“走在路上總有人瞟過來”，飆升的回頭率讓冉冉害羞又暗爽。隨手拍拍照發(fā)發(fā)QQ空間和微博，冉冉也會收獲來自同學和網友的稱贊，“喜歡JK制服真的是太好了?！彼偸沁@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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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JK制服圈子的擴大，微博關于JK制服的資訊號也從原來的三五個變成了近百個個，部分賬號粉絲也從之前的幾萬暴增到十幾萬甚至更多。比如，做得最早的JK制服資訊號@popo的JK制-服資訊?粉絲達到69W，2019年還是30W左右；增長最快的@JK鬧鐘，從2019年11月更新至今不到半年也已經達到68W粉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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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樹洞比如@JK日常 粉絲數達到61W，其他樹洞號也多多少少有著上萬粉絲。飆升的粉絲讓樹洞逐漸成為JK制服女孩的負面集中營，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任何代價，選擇用匿名投稿的方式由博主發(fā)布關于店鋪、網友等的吐槽，就可以引發(fā)評論區(qū)的討論、爭吵、甚至群體網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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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尤其討厭靠倒賣賺差價的JK制服黃牛，有空的時候，她喜歡把閑魚上掛高價的人投稿到“JK制服樹洞”里“掛人”，看著自己討厭的人被大家罵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甚至有一種領頭羊的感覺。不過冉冉也不傻，罵歸罵，輪到自己賣東西的時候也會按照市價出售?！拔以瓋r賣掉如果再想買也買不到，為什么要虧賣。不過我就賣幾件，為了自己不虧，不是為了賺錢就不是黃牛，不算炒股?！?/p>
【三】再出圈
后來吃一塹長一智的小簡找到了JK炒股的正確打開方式，就是從眾，賣跟大家差不多的價格，然后在商品描述里“賣慘”——“我也是H入H出，我也不是原價買的，我買的時候更貴已經虧本出了，就可以像有了保護傘一樣，自動屏蔽JK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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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JK制服圈子瓜太多，小簡經常和之前潮玩圈子的朋友八卦，在朋友的提醒下，她開始安排了代拍工具。之前搶潮玩時候，做技術的朋友寫了代拍程序，精準度超過不少淘寶的專業(yè)代拍。于是小簡順利成為想買啥有啥的JK制服買家佼佼者，拍三賣二約等于免費收獲一件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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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像小簡這樣有其他圈子炒作經驗的人并不是特例。市場的變化總是撲朔迷離，隨著2020年JK制服熱搜不斷頻頻出圈，也吸引了無數新的商家、買家，當然還有嫻熟的投機倒賣者，在多重因素的夾擊下，JK制服市場迎來前所未有的價格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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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產JK制服開店門檻被踏破，做動漫周邊的做手辦的做cosplay經紀的爭相開店，很多大學生甚至高中生也紛紛下海，成為生產三無服飾產品但依然驕傲的“JK制服小店主”。據統(tǒng)計，有成型產品出售的店鋪數量從2018年底的不到一百家增至2019年底的接近500家，截至2020年中已突破800家，設計稿公示的店家數更是破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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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制服的天花板也在節(jié)節(jié)走高，兔姬舍一款溫柔一刀格裙再販半小時銷售35W件，銷售額4000萬以上；秋寶家一款珍珠小姐領結2小時銷售近5W件，銷售額近200萬。優(yōu)馬、梗豆等日制布新款裙單價近500元，被買家戲稱為“漲價不給黃?；盥?，差價我自己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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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銷量和價格都有著虛高的成分，因為太多買家抱著買到就是賺到的炒股心態(tài)，先買再說。炒JK股的女孩早就不只限于三三兩兩的倒手，而是成為整個圈子的行為習慣。專業(yè)倒手的人也從最初在圈里的買家，增加到從不穿JK制服的炒鞋壯漢、賣演唱會門票的黃牛、甚至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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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在家大家實在是太閑了，而JK制服這種預售形式居多的線上消費從未停止，為廣大黃牛的空檔期填補空白。小江就是在原來炒鞋的群看到大家都在搶一款叫電競少女的裙子，“快來搶裙子，一百一條掛閑魚秒賣，女孩的錢真好賺?！庇行值茉谌豪镛D發(fā)了消息，幾個人就行動了起來，小江搶了8條，去閑魚一看，一條只能賣200，就都退款了?！叭豪镉腥穗S手掛了500一條，結果一看市價才貴了幾十塊錢，就這還好意思叫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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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的業(yè)務隨著新黃牛的入侵，收到了一些沖擊，畢竟她本來就不是技術流。好在代購業(yè)務已經跑通，與國內多地實體店有私下的PY交易。順便由于之前跟店長們混的太熟了，只要上新好賣的款式，都會給她黑箱幾件，作為阿九日常幫助店里清冷門庫存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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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疫情陰云消散，阿九已經計劃好了去7月底8月初的上海Chinajoy、CP26、BW展會三連，JK制服實在是太火了，各大展會設定售賣專區(qū)，對于阿九來說就是集中的賺錢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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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看的線下制服店的幾個店員搭伙兒開了個JK制服淘寶店，阿九也在考慮找找工廠，正經出原創(chuàng)裙子，穩(wěn)穩(wěn)的每條賺七八十，總比倒賣靠譜，畢竟JK股市場開始亂了，再不找別的行動就晚了，留給二十一歲的她的機會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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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簡穿夠了JK制服，雖然沒有深度參與，但見證了JK制服炒股變更的幾個重要節(jié)點，她覺得自己老了，無法融入小孩子的花花世界。冉冉依然熱衷出警，但是又有一種無力感，看著越來越多人入坑，看著自己心愛的圈子墮落，罵不過來了。還有不少其他圈子的黃牛來來往往，油水太少，多半是湊個熱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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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制服市場表面光鮮尚存，內部的問題逐漸顯現，大規(guī)模翻車，小規(guī)模網暴，未成年店主，非常規(guī)詐騙……越來越多穿JK制服的炒股女孩前赴后繼，有時候是韭菜，有時候割了韭菜，有時又開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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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人物皆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