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歷史(一):曹操(12)
在這時,劉備投奔曹操,曹操明知道劉備“終不為人下”,卻也要收留他,展現(xiàn)自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情懷。
劉備來奔,以為豫州牧?;蛑^太祖曰:"備有英雄志,今不早圖,后必為患。"太祖以問嘉,嘉曰:"有是。然公提劍起義兵,為百姓除暴,推誠仗信以招俊杰,猶懼其未也。今備有英雄名,以窮歸己而害之,是以害賢為名,則智士將自疑,回心擇主,公誰與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機(jī),不可不察!"太祖笑曰:"君得之矣。"
——《魏書》
備來奔。程昱說公曰:"觀劉備有雄才而甚得眾心,終不為人下,不如早圖之。"公曰:"方今收英雄時也,殺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
——《三國志·魏武帝紀(jì)》
另一個表現(xiàn)是寬容禰衡這樣的人。當(dāng)初,孔融寫了《薦禰衡表》,曹操選擇了這個孤高自傲的禰衡。
衡字正平,建安初,自荊州北游許都,恃才傲逸,臧否過差,見不如己者不與語,人皆以是憎之。唯少府孔融高貴其才,上書薦之曰:"……"衡時年二十四。是時許都雖新建,尚饒人士。衡嘗書一刺懷之,字漫滅而無所適?;騿栔唬?#34;何不從陳長文、司馬伯達(dá)乎?"衡曰:"卿欲使我從屠沽兒輩也!"又問曰:"當(dāng)今許中,誰最可者?"衡曰:"大兒有孔文舉,小兒有楊德祖。"又問:"曹公、荀令君、趙蕩寇皆足蓋世乎?"衡稱曹公不甚多;
——《平原禰衡傳》
之后,曹操給了禰衡鼓吏,禰衡借此機(jī)會,擊鼓罵曹。曹操表面上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內(nèi)心里多少有些不滿。
操欲見之,而衡素相輕疾,自稱狂病,不肯往,而數(shù)有恣言。操懷忿,而以其才名,不欲殺之。聞衡善擊鼓,乃召為鼓史,因大會賓客,閱試音節(jié)。諸史過者,皆令脫其故衣,更著岑牟、單絞之服。次至衡,衡方為《漁陽》參撾,蹀而前,容態(tài)有異,聲節(jié)悲壯,聽者莫不慷慨。衡進(jìn)至操前而止,吏呵之曰:“鼓史何不改裝,而輕敢進(jìn)乎?”衡曰:“諾?!?strong>于是先解衵衣,次釋余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單絞而著之,畢,復(fù)參撾而去,顏色不怍。操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strong>
——《后漢書·禰衡傳》
孔融知道這件事后希望禰衡去道歉,禰衡表面上答應(yīng)了,真去了反而繼續(xù)罵曹操。曹操勃然大怒,只能送走禰衡。
孔融退而數(shù)之曰:“正平大雅,固當(dāng)爾邪?”因宣操區(qū)區(qū)之意。衡許往。融復(fù)見操,說衡狂疾,今求得自謝。操喜,敕門者有客便通,待之極晏。衡乃著布單衣、疏巾,手持三尺棁杖,坐大營門,以杖捶地大罵。吏曰:“外有狂生,坐于營門,言語悖逆,請收案罪?!辈倥^融曰:“禰衡豎子,孤殺之猶雀鼠耳。顧此人素有虛名,遠(yuǎn)近將謂孤不能容之,今送與劉表,視當(dāng)何如?!庇谑乔踩蓑T送之。
——《后漢書·禰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