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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來就是一個(gè)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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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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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哭鬧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句，姑且可以被認(rèn)定為是悲觀人格分裂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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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尋推開門，看見哭得一塌糊涂的障癱在啃懷里，啃一臉茫然，抬起頭看見小尋進(jìn)來時(shí)眼神又是那么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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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安慰他啊?！毙び么秸Z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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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的表情依舊是僵住，像是完全失去方向一樣的茫然失措，一只手搭在障的頭上似如在安撫著卻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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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障……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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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嘰了半天吐出一句話，動作遲鈍地拍著那哭得死去活來的人兒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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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里……沒有不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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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的哭聲明顯轉(zhuǎn)小了，卻還是整個(gè)人趴在啃身上手腳緊緊把人勒住，淚水浸滿了啃的半件衣衫，小尋覺得那凳子承受著兩個(gè)人的重量都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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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見見效了，繼續(xù)拼盡全力安慰。“我一直在這里…等你醒來……我不會丟下你，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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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障的情緒平復(fù)下來，安靜了一會兒后趴在啃懷里睡著了，傳出細(xì)細(xì)的鼻鼾聲?？杏帚伦×?，看見小尋似笑非笑的樣子時(shí)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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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只好把障輕輕放回床上，障總算是從自己身上卸下來了，卻死活不肯放開自己的胳膊，啃只好側(cè)著身子讓躺在床上的人抱著自己逐漸發(fā)麻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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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招招手讓小尋過來，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等下他醒來了會不會又換另一個(gè)人格??？換了另一個(gè)人格會不會又翻臉不認(rèn)人??？等下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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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尋憋著笑回答：“……報(bào)告Ken總，我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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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的頭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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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Ken總，障障還在，不就是一件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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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的頭重新抬起，又調(diào)整了一會兒姿勢讓障抱得舒服一點(diǎn)?！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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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敢問Ken總，你喜歡的是障障的哪個(gè)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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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愣住，看著小護(hù)士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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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也沒有想過吧，喜歡哪一個(gè)障障?；蛟S就是，整個(g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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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喜歡障障，因?yàn)?全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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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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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有好一陣子沒有畫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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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號房被整理了一番，留下窗邊的九副畫排成整齊的一排，都蓋上布匹，剩余的畫具畫板都被清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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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小煙每天一踏入病房，能看見的景象就只有立風(fēng)。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橡樹，不知在想什么，瞳孔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亮光時(shí)而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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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了炸炸，沒有了畫畫，立風(fēng)就是在床上坐一整天，哪兒都不去，定時(shí)吃藥，食量和以往一樣很少，就如同被抽走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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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煙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他說話，因?yàn)榱L(fēng)的心根本不在這里，也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想扯話題跟他聊天都是白費(fèi)。她無法知曉立風(fēng)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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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培養(yǎng)起來的感情，難得她覺得自己可以跟立風(fēng)良好對話了對病人來說是一個(gè)很大的突破，但立風(fēng)就如同回到了初識的那般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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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煙膽戰(zhàn)的是，立風(fēng)的呼吸輕得讓她幾乎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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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在房間里，小煙時(shí)常要去注意立風(fēng)還有否在呼吸。立風(fēng)就這樣坐在那里，呼吸也輕眼神又毫無波動，整個(gè)人像一個(gè)美麗的蠟像被人安置在床上供觀賞，一動也不動把小煙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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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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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煙又是不放心，湊近愣著的立風(fēng)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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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用力足足五秒才反應(yīng)過來，緩緩轉(zhuǎn)過頭對上小煙急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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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立風(fēng)先生，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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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沒有作聲，呆呆地看著她，神色的波瀾不驚簡直像一個(gè)被抽走了靈魂至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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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先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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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依舊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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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煙越來越害怕了，手心開始冒汗，心跳不斷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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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先生，你還記得 炸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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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聽到答案，她害怕眼前的人被現(xiàn)實(shí)所喚醒，卻又不得是如此。她覺得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站在哪一個(gè)角度為立風(fēng)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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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dāng)然希望立風(fēng)可以好好地康復(fù)，走出這間病院，但同時(shí)她又不希望立風(fēng)被現(xiàn)實(shí)所擊破，留下永遠(yuǎn)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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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么向立風(fēng)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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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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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可怕的靜默后，立風(fēng)的目光有些閃爍。他盯了小煙好一會兒，把小煙盯得心驚，全身的肌肉僵硬準(zhǔn)備接受一頓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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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風(fēng)的嘴角慢慢扭動，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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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忘了什么?！?/p>

by//世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