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與樂子人
現(xiàn)在,愛裝13,沒水平,書沒讀幾本,思想沒了解多透徹的三流文藝青年想說兩句話,想扯點關(guān)于我個人十分粗淺,不正確,不理性,不客觀,片面靜止孤立的關(guān)于加繆的理解以及一些不著邊際的雜談。
當(dāng)然,如果只有理解透徹才能發(fā)言,那怕是只有加繆本人有資格說話了,樹個稻草人當(dāng)靶子打不也是打嗎?如果旨在讓別人真正幸福的文章才能發(fā)布的話,那干脆直接快進到大洋國算了。
生活順心的朋友大可以來這里找找裝13素材, 標(biāo)榜下自己西西弗斯的高貴,好在酒桌抑或講臺前體驗下文藝青年才能享受的高級樂子
不順心的朋友也歡迎來這互聯(lián)網(wǎng)街角一隅,逃避現(xiàn)實也好,消解情緒也罷,要知道,陰溝里的月色是好過高樓大廈與柏油路的
借痛苦來逃避現(xiàn)實的痛苦的人,不必為此感到羞恥,從小孩子手里搶走他的糖、從富豪手里奪走他的財產(chǎn)、從音樂家那里奪取他的聽覺、從普通人身上奪去雙腿、從存在主義的人手里奪走他的目標(biāo)、飽受抑郁折磨的病人、久臥病榻不能動彈的作家,他們哪個更痛苦?痛苦真的能按照事件的世俗評價來比較嗎?若有更痛苦的存在,那么我的痛苦就是無病呻吟嗎?我如果沒有貝多芬堅強,我就理應(yīng)遭受鄙視嗎?
缺愛的家庭長出的孩子心里大多有個巨大的空洞,他應(yīng)當(dāng)被鄙視,因為他在親密關(guān)系中總是在索取,索取價值、索取意義,他對別人的關(guān)懷永遠抵不上這份重壓,他和別人接觸只會帶來傷害,他的痛苦是最值得鄙視的,多大點事就如此受傷,你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的家人,真不負責(zé),he~~tui!
罪犯的家庭中的孩子大多缺乏安全感,價值觀念總是與社會脫節(jié),他應(yīng)當(dāng)被鄙視,他總是無法融入群體,他總是孤獨一人,和他人的交流從沒有超過職場或?qū)W校,反正是個孬種,他的孤僻和痛苦又怎值得同情?那是他自己作的
愚笨的孩子也應(yīng)當(dāng)被鄙視,他不理解我們正常人的思想,他無法為社會貢獻,他的出生只是浪費資源而已
所以,在這個「生命是堅強的」這種話隨便就能說出的時代,我想多索取和創(chuàng)造一些「人文關(guān)懷」
若是有感到虛無或是喜愛半吊子的哲思的朋友,那是最好了,我這些話就是說給你們聽的。

寫到中途突然犯玉玉了嗚嗚嗚,靠幻想未來和不存在的老婆的幸福生活好了一點

奴隸是幸福的嗎?倘若你——一個資深玉玉癥患者,每天深陷麻木空虛虛無痛苦之中——穿越到 17 世紀美洲種植園成為一名奴隸,你會做何感想?你問你身邊的「同事」「你幸福嗎?」,他正忙碌著在泥濘中用沾滿泥土的手端詳煙草,好判斷它熟沒熟。
他聽見你說話卻沒有停下,只是轉(zhuǎn)了個頭,眼角的肌肉帶著臉頰向上揚起,黝黑瘦削的臉勾勒出幾道弧線,你深知,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你明白,他的激情是不假的,或許長期的折磨已改變了他的價值觀念,在為主人奮斗中找到了價值和意義,于是積極投入生產(chǎn),又或許是他看到街上的富商大賈用的煙草由他采摘,種植園自豪感油然而生,至于他的激情來自于何方,你無從得知,但你至少可以肯定,他們可沒有你腦子里那些「自由」與「人權(quán)」,而且他們比你幸福得多。
來不及思考,鞭子已經(jīng)抽到了身上,過了些日子,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你也多多少少產(chǎn)生了點反抗的想法。這段陰暗的日子里,無數(shù)次你幻想著你站在田地中央大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此類的詞句,卻又深知這幫朋友是沒有統(tǒng)一文化沒有一丁點凝聚力的,只好回去埋頭干活。直到有一天,太陽格外熱烈,似乎決心要把這片土地的純潔與骯臟一并蒸干,一哥們突然暴起一拳掄向奴隸主,毫不意外的,黢黑的軀干上多了幾個洞,火藥爆炸的聲音響徹云霄。他似乎是有個同鄉(xiāng)的,幾曾何時,他們看奴隸主的眼神都是一樣惡狠狠的,而此刻我在那位老鄉(xiāng)眼里卻只看到了茫然無措,就如同他倒在地上的兄弟的眼睛一樣。
那這位勇士幸福嗎?至少在你眼里,他是幸福的,他和你不一樣,你和你的情感之間隔了一層厚屏障,這種和世界的陌生感就是隔閡,加繆說這叫荒誕,薩特說這叫惡心,無論如何,他是親身去體會著一點一滴的快樂和一點一滴的仇恨,盡管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然失去了更多的自由,成為了「反抗」與「自由」的奴隸。
「加繆是個奴隸」一個深沉而厚重的聲音在你腦中回響
「重復(fù)日常的生活哪怕沒有改變,也是對于荒誕的不確定性的反抗,也許我明天就被奴隸主處死,也許車禍會讓我死在一棵樹前,這種反抗,難道不是使人充滿激情而幸福的嗎?就如同默爾索處刑前感受到世界的溫暖那樣?至少在麻木的你眼里,這不是最穩(wěn)妥最便捷的幸福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看到快樂地勞動著的朋友,你說他愚昧無知,說他沒有骨氣;你看到追求理想的勇士,你說他必定如同伊卡洛斯屈服于天空和大海;你看到抑郁麻木的自己,好像這就算是貫徹了虛無主義了,但果真如此嗎?」他的聲音響徹天空
不,不是的,你知道的,人只要活著就不得不成為奴隸,「在你學(xué)會思考前,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活著」,而你卻騙不了你自己,活成了加繆口誅筆伐的「大法官」角色。
既然都不過是所求一點幸福,諸君不妨聽聽鄙人拙見。
我們不妨再虛無的深刻一點,經(jīng)過一些簡單的邏輯上的自指手段可以得到有可能的兩點:
世界是有先驗知識存在的
世界是無規(guī)律而荒誕的
既然連這個基本事實都無法確定,又為何要相信「邏輯」呢?你主張否定一切超驗,卻又肯定「邏輯」,這不是太荒謬了嗎?脫離了任何形式的形式邏輯。自然思考是無法進行的,語言也是可以解構(gòu)的,就連「我思故我在」都不能撼動這些虛無。自然的,擁抱了徹底的虛無以后,我倒開始覺得好笑了,看著混亂的詞句,聽到我自己的笑聲,便愈發(fā)覺得好笑了
或許「樂子人」是個比「大法官」和西西弗斯更好的選擇?真是好笑,我居然覺得當(dāng)「樂子人」很好,真本身難道不是一個樂子嗎?我過的不順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問你了?半夜一個人在這里寫作自問自答,真是好笑,荒謬至極。
真正的「樂子人」無所畏懼,無論他人,無論自己,無論是自己多么看重的東西,多么執(zhí)著的東西,都能當(dāng)成樂子,你也許在這里要罵一句「玩世不恭」,嘿嘿,好罵好罵,我也這么覺得,太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