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X楊好】日夕涼風(fēng)至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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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候我想楊好快點(diǎn)長大,可是一想到他被迫脫變成熟去適應(yīng)這CD的生活……又會覺得很心疼??鞓房偸呛芏蹋覍懬艺湎?。
【張日山X楊好】日夕涼風(fēng)至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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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本就不大的洞口已經(jīng)完全被封死,里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楊好危在旦夕。
“挖土??欤 闭驹谝慌酝瑯踊翌^土臉的張日山愣了半秒,大喝一聲。人前從來冷靜自持的他第一次不顧形象的跪倒在坍塌的泥土上直接用手開始刨土。
張日山剛剛感覺到一陣風(fēng)從洞口吹出來,所以他判斷應(yīng)該是由于不明原因的波性震動導(dǎo)致了這次洞口的坍塌,里面的情況一定不容樂觀。如果里面全塌了,那楊好……
震蕩塌陷讓覆蓋著的土層變得非常松軟好挖,兩人不敢耽擱,挖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背包里還有兵工鏟,又用鐵鏟挖了好一會兒??此麄兩磉叾哑鸬耐炼汛笮【椭?,那條通道已經(jīng)完全塌毀了。
波性震動,也就是所謂的共鳴,只要頻率一致,真的很可能造成大面積塌方,威力十分巨大??墒菑埲丈较氩煌ㄊ鞘裁丛斐傻牟ㄐ哉饎印?/p>
還好楊好被埋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很接近洞口了,埋他的土層并不太厚,但是因?yàn)槟莾扇瞬缓门袛嗨木唧w位置,挖掘救援的過程就浪費(fèi)了點(diǎn)時(shí)間。
兩人身上早就濕透,也分不出是汗水、雨水還是血水,都混在一起滴在了泥濘的土地上。
兩只鐵鏟沒有一下停滯,飛快的掀起泥土??布缤诘搅税霔l死蛇,是張日山之前在通道里斬?cái)嗟?,他欣喜的叫了出來,“會長!我們挖到通道了!”
可隨后挖出來的東西就不那么愉快了,是幾只已經(jīng)壓碎的尸蟞,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正站在死蛇和尸蟞之間的張日山趕緊閃開,掄起鐵鏟挖他的鞋印,很有可能,楊好就在底下!
張日山一鏟下去,就覺得與之前的觸感不同,他一用力將泥土翻上來,就看見土里埋著半截還在扭動的尾巴,原來他這一鏟將一條還活著的骨鏈蛇斬成了兩段。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猛然竄入腦中,揮散不去。
兩人帶著復(fù)雜的心情在泥土上快速的開了一個(gè)坑,終于被他們找全了那條蛇剩下的尸首,這才發(fā)現(xiàn)那蛇的頭還咬在一只泛青的手背上。
“楊好!”
坎肩都沒有他快,張日山扔了鐵鏟,徒手扒開剩下的淺土,把楊好從土坑里拉了出來。
那簡直就是個(gè)泥人,全身都被發(fā)紅的泥土包裹著,張日山手帶慌張的清理了楊好口鼻處的泥土,又處理掉了那條蛇,把人抱出土坑,找了塊平整地方放著。他先是試了試楊好的呼吸,又摸了摸頸側(cè)的脈動,最后張日山有些氣急敗壞的扯散了楊好的衣領(lǐng),露出一片胸膛。他附耳去聽,卻久久不能起身。
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
張日山并沒有什么歇斯底里的表現(xiàn),他也不會有。他只是冷靜的、按部就班的將CPR從頭到尾做了一遍,就像……盡人事,聽天命一樣的淡然,只除了他的眼神。
挖土挖到全身脫力,坎肩一把將鐵鏟扔了出去,挫敗感濃重的包裹住他。他沒有湊到張日山那邊去,而是把剛才放在地上還昏迷著的羅雀抱起來帶到了大樹下避雨。生死這種事他見的多了,本就沒抱著太大希望,坎肩對這樣的結(jié)果并非不能接受,只是覺得可惜了楊好,他才十九歲??粗鴱埲丈皆谀沁厽o聲的忙活著,坎肩不忍的扭開了頭,覺得張日山確實(shí)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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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挖出來時(shí),楊好的呼吸心跳都沒了。
他不但被毒蛇咬了一口,還被土給活埋了,等到他們兩個(gè)挖到他,已經(jīng)有些晚了。
徒勞的做著一切,上天并沒有眷顧張日山的心情,楊好依然是那個(gè)樣子,軟綿綿的躺在濕冷的地上,看上去安靜單薄又冰冷。
他太瘦了,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少年向青年過渡的階段,身體會走兩個(gè)極端,要么極胖,要么極瘦,楊好就是后者。
他應(yīng)該是吵鬧聒噪的,不該這樣躺著??粗c往日截然不同的楊好,張日山那一刻竟是自責(zé)的。
從小跟著佛爺東征西討,手下人命多如牛毛,張日山從未皺過一下眉。后來下地,為達(dá)目的他也從不在乎犧牲幾個(gè)手下。再后來,接手了穹祺公司,把那些事都停掉以后,張日山才開始有些“心軟”,把命當(dāng)命了。他能想辦法救陳家人,能處處顧著護(hù)著楊好……卻最終也沒護(hù)住。就像是報(bào)應(yīng),他想護(hù)的……總會失去。張日山終于承認(rèn),他想護(hù)著楊好,不為身份,不為利益,不為任何人,只為他是楊好而已。
終于停下來的張日山?jīng)]有嫌棄楊好滿身的土還沾著蛇的血,把他扶起來靠在懷里半抱著。下大了的雨從他的肩膀上流向楊好的身體,又從衣角滴落,在紅土地上濺起一個(gè)小小的泥點(diǎn),不起眼的就像消逝的生命。
兩人一遠(yuǎn)一近的看著楊好的“尸體”淋著雨,發(fā)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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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打濕了身體,羅雀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意識剛剛清醒,就被全身濕冷的感覺激的一顫,羅雀徹底的醒了。后背很疼,他想起了昏闕之前的那一幕,他被土司像的腦袋撞了出去,“我們……出來了?”
安靜的林子里突然有了人聲,坎肩一震,回頭對上了羅雀清明的雙眼。
“你醒了???”
他的聲音并沒有多少聲調(diào)變化,表現(xiàn)出他整個(gè)人的情緒都很低落。羅雀不明所以,抬頭又看見了不遠(yuǎn)處背對他們淋雨的張日山。
后背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沖淡成粉色,粘著泥土的顏色把衣服染的像塊用壞了的調(diào)色板。張日山何時(shí)這么狼狽過?
“出什么事了?!绷_雀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他扶著樹站起來,往那邊走。然后越過張日山看見了一只垂落在地上的手。
他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出來的,但現(xiàn)在看來……代價(jià)太沉重了。
“會長……”
張日山聽見他醒了,也沒抬頭,嗯了一聲。
然后羅雀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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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好的臉被雨水沖的很干凈,他就那樣半仰著頭躺在張日山手臂上,閉著眼睛,睡著了一樣。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再叫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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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