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23)

珈樂醒來之后乃琳便識(shí)相地沒有在草屋中露面了,留她二人慢慢磨磨心結(jié)。可貝拉一時(shí)也不知如何是好,總是借喂馬的由頭走開,一走就是半天,只回來給珈樂伺候下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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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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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端著碗碟走進(jìn)來,瞧見珈樂一人縮在床上,肩頭微微聳動(dòng)。貝拉放下手中飯食,坐到珈樂床邊,手覆在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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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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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那哭哭眼角噙著淚花,奶音顫抖地說話,貝拉一下子就軟了心。她端來桌上溫?zé)嶂鄿?,扶起珈樂,用小勺一口一口送進(jìn)珈樂嘴里。她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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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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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抹抹眼淚,也笑著回應(yīng)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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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能有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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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替她擦擦眼淚,看著珈樂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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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說,我們仨要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然后一起生活。怎么,現(xiàn)在想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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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好像氣不過,非要頂貝拉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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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知道,你們兩個(gè)…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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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又低下了小腦袋,貝拉放下手中粥碗,輕輕摸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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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我自然對哭哭一片真情,可對乃琳,我講不清楚,或許還要些時(shí)日才能明晰。哭哭,肯等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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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抬頭,看到貝拉臉上久違的笑容,上前摟住她的腰肢,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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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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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乃琳輕輕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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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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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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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隔天就恢復(fù)如初了,她本來提議馬上出發(fā)趕往讓西關(guān),可貝拉擔(dān)憂她身體狀況,執(zhí)意要再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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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dòng)筋骨不要緊,可切莫跑出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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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抱著草料往后院走,看著滿墻飛竄的珈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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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停留,徑直走向后院馬廄,把草料倒進(jìn)馬槽,招呼阿草上前。貝拉輕輕拍著阿草的后頸,沒來由地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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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哭哭醫(yī)這血疾,沒有害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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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略有些驚訝地閃出身形,看著背對自己的貝拉。貝拉沒有回頭,只是撓了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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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好像能夠感覺到你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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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道行,還不至于為個(gè)小妖療傷就害了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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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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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的回答難免有些生硬,為掩蓋自己的尷尬,她取來一旁的馬鞍給阿草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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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又拿過單刀,把它綁在阿草鞍子的一側(cè),緊了緊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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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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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先是一愣,隨即擺出了那副貝拉許久未見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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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姐求求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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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回過頭,小臉兒通紅,一把拽過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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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還在院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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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一下子玩弄之心大發(fā),她變幻出三根狐尾,輕輕罩住自己和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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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放心求,她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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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顯然沒料到乃琳會(huì)來這么一下,有些慌亂了。她頂著這心里的難堪,只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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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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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孩子央大人給買零嘴時(shí)都比姐姐有誠意呢~何況姐姐是求我給那小丫頭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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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羞憤地盯著乃琳,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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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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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貼到奴家耳邊來,輕輕地說,說完再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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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只好照辦。她輕輕踮起腳尖才夠得到乃琳的狐耳;踮腳后因著重心不穩(wěn),貝拉還總是擦著乃琳狐耳上好聞的毛發(fā),不僅把自己逗得心間難耐,更是讓乃琳也有些吃不住這瘙癢,二人面上都微微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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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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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說完,輕輕地在乃琳臉頰上啄了一口。她恢復(fù)立姿,微微上仰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乃琳的眼睛。乃琳此時(shí)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沖腦門,不得不強(qiáng)壓下心里的念頭。她紅著臉撤下狐尾,悄悄消失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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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么求,任誰也狠不下心說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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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粉紅色氣霧正好隔開兩人的視線,她二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隔著氣霧,同時(shí)拍拍胸脯,重重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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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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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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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阿草有日行千里之神通,那讓西關(guān)與內(nèi)陸的合歡山間三千多里的路程也不可能叫貝拉珈樂短短數(shù)日就跨過去,更不用提翻越兩地間難走的起伏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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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夜里珈樂睡熟了,貝拉就走遠(yuǎn)些,好讓乃琳現(xià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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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還有些問題要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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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貝拉忽然間嚴(yán)肅神色,乃琳也正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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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華山莊,和那樂華山鎮(zhèn)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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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微微頷首,隨后看著貝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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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日入樂華山莊,不是被擒,而是與她們做戲,這是我當(dāng)年與你們前代師尊的一個(gè)小小約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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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聽著有些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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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什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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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寄養(yǎng)在山莊,同意你在十八歲前為山莊效力、傳授山莊弟子妖道武藝。作為交換,她們必須讓我在你十八歲時(shí)見你一面,并且在你十八歲后,還你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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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聯(lián)合她們,演了一出血屠山莊的好戲?可我不明白,你究竟開出什么條件讓她們這么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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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妖艷地一笑,隨即放出些許冷殤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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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年許給她們,如果她們肯合作,我便饒她們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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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見慣了乃琳小女生的可愛模樣,貝拉倒忘懷了這可人兒,還是個(gè)妖異通天的半仙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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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山鎮(zhè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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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根本無法復(fù)述那日她眼見的情形,對于見慣生死的她來說,那場面也過于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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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正了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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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與我無關(guān),你可信我?雖說低階妖獸會(huì)受到高階妖獸精魄所誘,可那是有限度的。即使不具備智能,它們對于九尾的狐妖,也一定會(huì)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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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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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瞇了瞇眼睛,看向讓西關(guān)的方向,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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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似乎還不滿足,又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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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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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貝拉問完,乃琳輕輕用一只狐尾蓋住貝拉小嘴,兩只手輕易制服了貝拉,教貝拉抵在地上不能動(dòng)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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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今日有些累了~不想再說了~姐姐要不給我松快松快?哎呀,我忘了姐姐的嘴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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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明白來硬的不行,只好眼眸里央求乃琳。那狐妖看了貝拉這小媳婦樣子,哪里還顧得上理智,只憶得起出發(fā)前一日自己是如何忍住沒有吃掉這小兔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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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長,珈樂,也還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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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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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西關(guān)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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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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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略顯焦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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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將收起手中竹簡,臉上神色越發(f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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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恐怕今日是進(jìn)不得這死人漠了。風(fēng)沙大作,進(jìn)去了,只怕也要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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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輕輕挽住杜向晚的手,示意她不要焦躁。晚晚此時(shí)哪里能輕易平復(fù)下來,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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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日進(jìn)不了這死人漠,就一日不能阻隔桑人與妖異勢力的聯(lián)系,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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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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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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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線報(bào),杜公子手下的桑人集團(tuán)先鋒已經(jīng)與死人漠里的妖異勢力成功聯(lián)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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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暗罵一句不好,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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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是哪家的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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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小姐,是那異貓方士團(tu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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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領(lǐng)頭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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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團(tuán)中十三太保里的大太保,號(hào)的是挑梁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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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