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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干員密錄/1夕陽與朝日

（他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走下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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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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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芙蓉，你又來給車爾尼先生送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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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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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真是辛苦你了。

醫(yī)療干員? 唉，車爾尼先生人不壞，只是，要是他能記得按時接受治療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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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是啊，希望他能更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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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雖然這樣又覺得就不像他了。

醫(yī)療干員? 我先忙去了，等會兒一起吃午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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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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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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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我要進(jì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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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nèi)的聲音? 請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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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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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過去的經(jīng)驗(yàn)，這種時候她往往得不到回應(yīng)，以至于她不得不采取一些強(qiáng)制措施——比如專門申請了一把車爾尼宿舍的備用鑰匙卡。

但今天車爾尼似乎并沒有過去那么忘我，宿舍的自動門在他的回應(yīng)后立刻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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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帶著這樣的懷疑，她走入車爾尼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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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擺放的樂譜、各色各樣的速溶咖啡包裝、源石技藝研究相關(guān)的書籍，以及一個在這堆東西之間眉頭緊鎖的埃拉菲亞。

車爾尼的宿舍里，大體總是這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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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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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時候，這一幕意味著他正在進(jìn)行創(chuàng)作，而這種狀態(tài)下的他，沒有人能夠打擾。

——基本上，醫(yī)療部的幾位常駐醫(yī)生都進(jìn)行過各自的嘗試。

不過，今天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同，他的面前并沒有樂譜，他看起來并沒有在忙著創(chuàng)作。

這反而讓她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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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如果您沒有在忙著您的創(chuàng)作的話，我希望您能夠記著來醫(yī)療部體檢。

芙蓉? 請不要把例外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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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芙蓉，你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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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來得當(dāng)然正好，畢竟您這個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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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如果我要在羅德島開一個鋼琴班招收一些學(xué)生，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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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啊？唔，去后勤部那邊填一下表格應(yīng)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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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好，感謝你，我這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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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欸？欸？？

芙蓉? 嗯？桌上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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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過去的體檢報(bào)告？

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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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等等，車爾尼先生，您還沒體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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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沒想到車爾尼先生開班的消息放出去后，會來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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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請問車爾尼大師的鋼琴班是在這里報(bào)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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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是的，這里是隊(duì)尾，請?jiān)谶@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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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哎呀，前面隊(duì)伍已經(jīng)排這么長了嗎！我就跟你說讓你早點(diǎn)起來，這孩子，就是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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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的孩童? 媽媽，我不想學(xué)鋼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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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這位可是萊塔尼亞的名家，錯過這個機(jī)會，下次就沒了！

有品味的病人? 這可是你的好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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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的孩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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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小姐，我聽說車爾尼大師不好相處，請問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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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啊，關(guān)于這點(diǎn)請不用太擔(dān)心。

芙蓉? 車爾尼先生來到羅德島之后，脾氣相較過去已經(jīng)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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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好的，好的。

有品味的病人? 站直，立正，調(diào)整好表情，進(jìn)去之后好好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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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的孩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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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芙蓉? 請問，車爾尼先生在維多利亞也很有名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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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嗯？你不是他的助手嗎？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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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抱歉，我是他的醫(yī)生，只是怕他出事，所以才來幫忙維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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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哦，醫(yī)生，那你看來對音樂了解不深。

有品味的病人? 車爾尼先生的《晨暮》，即使在維多利亞的貴族圈子里，也是廣為傳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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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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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哎，真沒想到，我光知道車爾尼先生也來了羅德島治病，原以為最多聽他彈奏一曲。

有品味的病人? 聽說這位大師性情十分古怪，沒想到他居然愿意開班。醫(yī)生，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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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不知道。

芙蓉? 也許是車爾尼先生想要換一換心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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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呵呵，也許吧。反正，這一趟回去，不知道有多少太太要羨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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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病人? 車爾尼大師，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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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抱歉，我忽然有些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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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病人? 哎，等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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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低聲）他的表情......

芙蓉? ......抱歉，先生，請?jiān)谶@里等候，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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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本以為車爾尼的身體出現(xiàn)了問題，于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卻沒想到，車爾尼并沒有回宿舍，而是拐角走進(jìn)了一間訓(xùn)練室。

而在訓(xùn)練室里，他找到一個沙袋，狠狠地開始了擊打。

看來，車爾尼比她想象的要有精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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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那個貴族，那個貴族不停地在我耳邊說著他對音樂那粗淺的認(rèn)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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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他難道不知道，因?yàn)樗淖砸詾槭?，他的孩子被迫接受了多少錯誤的認(rèn)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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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音樂怎么可能是那樣的？

車爾尼? 他的孩子對音樂的排斥完全是因?yàn)樗救说哪w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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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上一個人也是！再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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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那個人倒是還好，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受一點(diǎn)音樂方面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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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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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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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芙蓉，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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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還以為您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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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沒什么，如你所見，我只是在稍微發(fā)泄一下。

車爾尼? 還在萊塔尼亞的時候，我就經(jīng)常要見一些這樣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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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他們通過格特魯?shù)掳炎约旱暮⒆铀偷轿业拿媲?，希望我能教授他們的孩子成為一名鋼琴大師?/p>

車爾尼? 我當(dāng)然可以教，但是，他們之中大部分并不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鋼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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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他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邀請我為他們演奏，或者和格特魯?shù)麓钌显挕?/p>

車爾尼? 而即使是真的希望孩子成材的，也不過是希望他們孩子的音樂技藝能夠符合作為貴族的身份。

車爾尼? 而他們的孩子也大多被他們教育得呆板或者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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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每當(dāng)遇到這樣的組合，我就會無法忍受。

車爾尼? 還要謝謝你推薦我鍛煉身體，它的發(fā)泄效果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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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指了指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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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芙蓉?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您這么純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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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當(dāng)然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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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在夕照區(qū)，也會有鄰居希望我能教他們的孩子鋼琴，只是為了當(dāng)做一門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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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呵，倒不如說，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

車爾尼? 但和貴族們相比，他們至少是可愛的，所以，我始終更喜歡夕照區(qū)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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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人們可以欺騙我，但是，在面對音樂時，他們應(yīng)當(dāng)保持誠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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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您要是這么不喜歡這些慕名而來的貴族，要不然還是不要開這個班了。

芙蓉? 我們醫(yī)療部也擔(dān)心您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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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

車爾尼? 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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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必須開這個班，這是我必須克服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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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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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如果您實(shí)在不太愿意應(yīng)付那些監(jiān)護(hù)人，我可以去和那些監(jiān)護(hù)人談一談，讓他們只把孩子送進(jìn)去。

芙蓉? 并且，您未來的課程中，也謝絕監(jiān)護(hù)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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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這樣應(yīng)該能減輕一些您的負(fù)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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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這個辦法不錯。

車爾尼? 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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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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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到體檢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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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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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芙蓉醫(yī)生，您找車爾尼大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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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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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大師的話，他似乎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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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但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鋼琴課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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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哦，不是鋼琴課，聽我家孩子說，他好像最近經(jīng)常去上海帕提婭老師的歷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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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哈？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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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啊，等等，芙蓉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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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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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您是車爾尼大師的主治醫(yī)師，您應(yīng)該在他那里說得上話。

有品味的病人? 有些話，我想和您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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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呃，您先說說看吧，我不保證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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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太好了。是這樣的，我聽我的孩子說，她有些跟不上車爾尼大師上課的節(jié)奏。

有品味的病人? 實(shí)際上，別的監(jiān)護(hù)人也多少從他們的孩子那里收到了類似的意見。

有品味的病人? 他不愿意讓我們進(jìn)入課堂，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您看，關(guān)于上課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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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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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啊，我不是說要大師改變自己的步調(diào)，只不過，是否有可能稍微進(jìn)行一些調(diào)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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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孩子們都這么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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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嗯，至少我家的孩子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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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芙蓉? 我會去和他聊一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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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好的，好的，太感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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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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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 那么，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為止了，我的代課也到此結(jié)束。

真理? 海帕提婭老師下節(jié)課會回來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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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生們? 謝謝真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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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謝謝真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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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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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真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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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 這是我想問的問題。

真理? 前幾天，車爾尼先生忽然出現(xiàn)在了歷史課的課堂上。

真理? 海帕提婭老師原本以為他只是開玩笑的，結(jié)果他非常認(rèn)真地聽起了課，還很認(rèn)真地做了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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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 課堂本就歡迎所有學(xué)生，我們也就隨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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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好吧，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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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嗯......原來如此。

車爾尼? 在學(xué)生提問的時候，應(yīng)該用引導(dǎo)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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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重要的不是立刻理解，而是創(chuàng)造理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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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這節(jié)課也很有價值，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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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您什么時候這么好學(xu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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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不，我是來學(xué)習(xí)怎么上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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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麻煩。

車爾尼? 我本以為，指導(dǎo)學(xué)生就像指導(dǎo)黑鍵和白堊那樣，并沒有那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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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只要他們能夠跟上我的演奏，只要他們能夠體會一場演奏中的奧妙，他們的水平自然能夠進(jìn)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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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但我錯了。

車爾尼? 其實(shí)許多人并不能做到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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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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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不否認(rèn)這一點(diǎn)。

車爾尼? 但是，這對我來說就成了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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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當(dāng)他們向我提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時，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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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那些問題，我甚至覺得不應(yīng)該被問出來。

車爾尼? 對我來說，問出那些問題就意味著，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入門，就沒有理解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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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呃，所以您來這里上課，是為了學(xué)習(xí)怎么教別人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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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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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現(xiàn)在深有體會，教育也是一件十分深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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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您還真是......熱衷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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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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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可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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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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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抱歉，芙蓉。

車爾尼? 我要去上課了，體檢可以等到上完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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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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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車爾尼先生的鋼琴班已經(jīng)開了一段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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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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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許多帶了孩子的病人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了過去，甚至有的人自己都報(bào)名了，我們一些同事都去了。

醫(yī)療干員? 這種時候才意識到，車爾尼先生的影響力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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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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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芙蓉，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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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在想，車爾尼先生為什么會想要開這個鋼琴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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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像他這樣的人，音樂成就已經(jīng)幾乎走到巔峰了，想要收幾個學(xué)生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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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他的音樂成就已經(jīng)走到巔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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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不是嗎？

醫(yī)療干員? 他的曲子已經(jīng)被許多人了解了。

醫(yī)療干員? 我聽說，連萊塔尼亞的雙子女皇都對他的曲子贊美有加。

醫(yī)療干員? 而且，我記得你之前提到過，他在夕照區(qū)的事件中，甚至與那位巫王的殘響斗爭過。

醫(yī)療干員? 這樣他都活了下來，他還能追求什么呢？

醫(yī)療干員? 要是我是他，我也想開個班賺賺錢，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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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不覺得車爾尼先生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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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那他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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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他是那種，直到生命的盡頭都會探索音樂邊界的人。

芙蓉? 我們正是因?yàn)樽鹬剡@樣的人，所以才會為他們破一些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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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干員? 也對，不然早就把他綁到醫(yī)療部來接受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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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而這樣的人，現(xiàn)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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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請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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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醫(yī)生，太好了，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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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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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味的病人? 聽我家的孩子說，車爾尼大師今天沒來上課，大師是不是身體狀況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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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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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請等一等，我去看一看他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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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車爾尼先生！

芙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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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抱歉，我要進(jìn)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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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聲浪差點(diǎn)將芙蓉淹沒，想必在她開門之前，它們已經(jīng)在房間里盤旋了很久。

而且，這不是車爾尼的音樂，這些音樂即使是她這個門外漢都能辨認(rèn)出十分稚嫩。

這應(yīng)該是他學(xué)生們的演奏。

而這些演奏此時無序地交錯著，給本就混亂的房間更添一絲混沌。

芙蓉一直以來對房間的雜亂頗有微詞，但此時，最讓她揪心的，是倒在房間中央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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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

芙蓉? 車爾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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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怎么會這樣？！之前的體檢明明指標(biāo)都是穩(wěn)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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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車爾尼? 嗯？唔......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倒下的車爾尼? ??？糟了，來不及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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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車爾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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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芙蓉，抱歉，我好像睡過頭了。

車爾尼? 你是來催我上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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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不，我是來看您有沒有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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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那你可以放心，在教出滿意的學(xué)生之前，我沒打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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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您昨晚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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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你聽這些音樂，這都是學(xué)生們的作品。

車爾尼? 我想找到他們每個人的特質(zhì)，然后為他們設(shè)計(jì)一些更符合他們的課程。

車爾尼? 呼啊......最近確實(shí)有些睡眠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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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

芙蓉? 我有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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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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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我所認(rèn)識的車爾尼先生，是一個胸中永遠(yuǎn)充滿了音樂熱情的音樂家。

芙蓉? 而現(xiàn)在，您忽然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教授學(xué)生的事情上。

芙蓉? 老實(shí)說，我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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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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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因?yàn)槟谋憩F(xiàn)簡直就像那些即將放棄生命的人。

芙蓉? 不求未來，只想找到一個自己的接班人。

芙蓉? 我是醫(yī)生，我比其他人更了解礦石病的痛苦，我不會要求您一定要樂觀面對。

芙蓉? 但是，您來到了羅德島，您應(yīng)該相信我們，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面對這個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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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等等，首先，你說誰放棄了求生的欲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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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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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也就是說，你以為我放棄了求生意志，拼命地想找個接班人，然后迎接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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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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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表現(xiàn)得像是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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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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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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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有一點(diǎn)我并不否認(rèn)，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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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在我為夕照區(qū)的人們演奏時，我時而暢想，我會踏上更遠(yuǎn)的土地，被更多的人圍繞，為他們帶去動聽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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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但是，當(dāng)我看到我的體檢報(bào)告時，我從未如此清楚地知道，我沒有辦法走那么遠(yuǎn)了。

車爾尼? 我并不詛咒命運(yùn)。即使沒有這一身礦石病，總有一天我也會死的。

車爾尼? 而在那之前，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音樂生涯的巔峰，我比大多人都要幸運(yù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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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但我當(dāng)然不滿足。

車爾尼? 我想走得更遠(yuǎn)，我想聽得更多，我想創(chuàng)作得更久。

車爾尼? 所以，我才會開這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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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也就是說，您不是因?yàn)槭チ饲笊x擇開班，而是因?yàn)橄胍^續(xù)下去而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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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這個說法——也不盡然。

車爾尼? 我很難有條理地向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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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沉默了一會兒，走到窗邊，指著遠(yuǎn)處的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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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這么說吧。

車爾尼? 就像這片大地上的其他諸多事業(yè)一樣，音樂是一座永遠(yuǎn)看不到頂點(diǎn)的高峰。

車爾尼? 我的宿命，就是攀登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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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但我當(dāng)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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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就算沒有這一身礦石病，總有一天，我也會走下山峰。

車爾尼? 但是，不要認(rèn)為這是悲涼的，這是認(rèn)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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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那些受過我引導(dǎo)的孩子，他們會踏上我曾走過的路，抵達(dá)我曾經(jīng)抵達(dá)的位置，然后向著山峰的更高處挑戰(zhàn)。

車爾尼? 我希望這樣去做，就如同我諸多的老師們，我老師們的老師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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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他們，不，我們在教導(dǎo)的過程中，想的并不是我的生命到此為止了，而是我的生命將在音樂中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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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因?yàn)?，在我們拄著拐杖走下山峰的同時，那些興高采烈地踏上征服音樂之路的孩子——

車爾尼? 同樣是我們。

車爾尼? 正如太陽，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卻也每時每刻都是朝日。

車爾尼? 哦對了，說到這個，我這兩天其實(shí)是在寫一份東西，正好請你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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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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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說著，從雜亂的文件堆里翻出一疊紙，遞給芙蓉。

芙蓉立刻就被標(biāo)題吸引了注意——“研究經(jīng)費(fèi)申請請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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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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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對一個萊塔尼亞人，尤其是對我來說，將音樂和源石技藝結(jié)合在一起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車爾尼? 但對其他國家的人來說，這一點(diǎn)并不那么容易理解。

車爾尼? 我認(rèn)真剖析了這一點(diǎn)，覺得它大有可為，所以為此寫了一份經(jīng)費(fèi)申請書。

車爾尼? 如何，這樣應(yīng)該能讓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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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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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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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雖然您看起來依然充滿活力，但是，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您可都不怎么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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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如果您真的想要教出一些好學(xué)生，那么，為了那些學(xué)生，您也應(yīng)該更加愛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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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不得不說，這是我聽過的最有說服力的醫(yī)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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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總之，您可以把這份文件交給我。

芙蓉? 然后，您該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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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哦，不行，芙蓉，能不能請你去和我的學(xué)生們說一聲，今天的課延遲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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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您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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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爾尼? 我不能以這樣的面貌去見我的學(xué)生們。

車爾尼? 我要洗漱一下，而且手部的護(hù)理也還沒有做，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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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 唉......好吧，就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