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教同人丨(修改版ver.2.0)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第三章(7)
在漫長的采購中,綾小路幾乎全程默不作聲,他只是提著那些巨大沉重的購物袋跟在三位女生身后。這一在任何道德體系下都只能被解讀為善舉的行為再次刺痛了葵,因為它意味著姐姐和他的關系已經達到某種心照不宣的境界??壑械慕憬闶且粋€特別不愿給旁人添麻煩的人,這反過來也意味著,姐姐愿意麻煩的人、愿意任性驅使的人一定在她心中占據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這樣的人有兩個——姐姐的媽媽和妹妹,現在這名單上又多了第三個名字,那便是綾小路前輩。也因此,在聽到姐姐那句“不用管清隆,讓他跟在我們后面負責拎包就好”時,葵體驗到一陣鉆心的疼痛??疽詾榫c小路前輩在姐姐心里沒什么地位,可不論是隨意的語氣還是苦澀的咖啡都如針一般扎進葵的心里,它們迫使葵清楚認識如下這個事實:姐姐愛綾小路前輩的程度遠遠超出自己想象??杉幢闳绱耍舯粏柤敖憬悻F在更愛自己還是綾小路前輩,那么葵一定會毫不猶豫回答是自己——姐姐孤身一人迎接自己入學的行為在葵眼中就是有著如此重要的含義。
其后,綾小路又和帆波一起,幫助葵和彩羽打掃了她們的房間。葵注意到了姐姐給綾小路前輩的那個隱秘、突然的親吻。兩年之后,帆波已不懂妹妹,她不懂妹妹一心多用的能力,也不懂當有自己的地方時,妹妹的五感從來都只會聚焦在自己。葵委屈,因為自己也曾這樣親吻過姐姐,姐姐將自己滿含心意的行為抄了過去,轉送給一個陌生人??煽械角?,因為這親吻無疑是對綾小路前輩默默奉獻的補償,它就像是在說:“謝謝你幫我照顧妹妹?!笨矚g對姐姐撒嬌,喜歡姐姐寵自己,喜歡在姐姐面前做一個小孩子,可這從來都只局限在她們姐妹二人(最多加上母親)之間。對葵來說,姐姐的行為無疑是一種僭越、一種背叛,她試圖將綾小路前輩拉進這個神圣、排他的關系中,與他共享照顧自己的權力。于是,葵要向姐姐降下神罰,以怒氣和忿怒,并烈怒的責備,向她施行審判,她要使火在姐姐心中焚燒,直燒到靈魂的邊界。
接下來的時間里,葵沒有再和姐姐說一句話??尳憬阃纯?。
晚飯結束了,葵跟隨姐姐來到房間。在葵入學之前,帆波曾將這里徹底打掃了一遍,可葵還是在這房間中感受到了一種不論怎么打掃也無法抹擦掉的共同生活氣息。那個和姐姐共同生活的人曾是自己,現在卻換成了綾小路前輩。觀察姐姐今天和綾小路前輩的互動后,葵清楚,姐姐已經不再純潔。葵知道姐姐總有一天會不再純潔,可這就好像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一樣,對葵來說是那么遙遠。葵今天已經無數次被迫體驗長大,葵被最愛的人推到山崖,被按下頭,被迫凝視陰冷黑暗的深淵。
「我回去了?!箍恼Z氣顫抖,讓姐姐痛苦的事又何嘗不會讓葵痛苦?只是除此之外,葵早已無計可施。
穿好鞋后,葵回過頭,葵無法不在和姐姐分別前再看一眼姐姐??l(fā)現,姐姐的眼里正噙滿淚水??膽嵟灰娏?,轉化為對姐姐的可憐。
「小葵,我要做什么才好呢?」
是啊,到底該怎么做才好呢?和綾小路前輩分手嗎?可即便如此,姐姐還是會愛著他的吧。不愛綾小路前輩嗎?但愛與不愛,又哪里是能強迫的事情呢?
葵以為帆波正全心全意地愛著綾小路——這沒錯,但帆波并非像葵想的那樣因這份戀情而感到百分百幸福。她和他已步入高三,他卻從沒對她說過畢業(yè)后的打算,這意味著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就要分手了。若他不愛她,她會絕望,也許還會心死,可他偏偏愛她。他明明愛她,卻不愿和她共度余生。她知曉了白色房間、知曉了他的過去,可在她的前方仍然佇立著一堵堅實的墻,她不知如何才能到達墻后的極樂凈土。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嘆息,她在這房間里哭泣。這個時候,她得知了妹妹要來的消息。她被救贖了,她純粹地愛著妹妹,妹妹也純粹地愛著她。在這牢籠之中,終于來了一人,可以給予她百分百的陪伴,可以共享她最隱秘的無助與孤獨。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她不知該怎樣做,她不知小葵為什么這樣無視自己、對自己冷漠,明明這冷漠對她們二人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葵安慰姐姐,親吻姐姐的淚水??缫褯Q定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姐姐,既然姐姐這么喜歡綾小路前輩,那么就由她去算了。既然自己的幸福和姐姐的幸福相沖突,那么就以姐姐的幸福優(yōu)先吧。畢竟,要問自己和姐姐誰配幸福的話,答案當然是姐姐不是嗎?
于是葵對姐姐說,只要姐姐能不哭,那么自己就會給姐姐獎勵。相反,如果姐姐哭個不停,那么姐姐就再也得不到這個對姐姐彌足珍貴的禮品。
葵拿出母親的信??壑械倪@封信就像一束月光,它可以時刻安撫姐姐的失落,明亮且輕柔。
但月亮并不發(fā)光,它只是反射太陽的光。
月亮的光是假的。
葵想要成為姐姐的月亮,在黑暗中綻放虛假的光芒。
那之后,葵拉著姐姐,撒嬌說要和她一起洗澡。葵時不時襲擊帆波的乳房,帆波受制于地滑不敢反抗,只得又羞又惱。
葵和帆波坐在床前,葵依偎在帆波的肩膀上,斷斷續(xù)續(xù)地訴說這兩年的過往。
葵睡著了,帆波將葵輕輕放到床上。帆波摟著妹妹,感到愜意、滿足。
午夜時分,帆波早已酣睡,盡管實在不愿驚擾姐姐,夢回的葵仍然止不住顫抖。
葵睡在姐姐床上,葵夢到了一群貓。
葵無法動彈,躺在它們之間。
它們無聲撲上來,將葵的血肉和靈魂都扯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