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暴雨(七夕特輯)
文by君別云辭兮?。
雨村猝不及防地迎接了一場暴雨。雨點如同麻線一般,緊湊地落下來。將世界攏在大霧中。
張起靈隔著窗戶,盯著窗外。遠(yuǎn)處山上的樹木都淹沒于霧靄,墨汁潑上去般勾勒出它們模糊的外形。雨點接連不斷地砸在一切萬物。是水墨畫般水墨畫中的世界。
云不完全的黑,只是白染了些灰。烏蒙蒙將藍(lán)色全部吞噬,配合著彌漫水霧,隨蕭瑟冷風(fēng)翻涌。
雷猝不及防于耳邊炸開,一個接一個不斷,一聲比一聲震耳。
張起靈視線不由自主移到窗前空落落的躺椅,仿佛吳邪正如往常落雨那般安然地睡在那。乖巧溫順的睡顏就那樣深刻地印在張起靈腦海里。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空中點了點,似乎是點了點吳邪軟蓬蓬的發(fā)。
好像看到聽到雷聲后的吳邪,站起身來摟住自己的腰,黏糊糊地倚著自己,慵懶地笑著說:“聽雷?!?/p>
雷聲雨聲風(fēng)聲,聲聲入耳,喧鬧混雜著攪得熱鬧。張起靈卻無比清晰地聽見自己平穩(wěn)的呼吸,和略微加快的心跳。
想起來自己去買東西,每一個賣家都告訴自己,吳邪已經(jīng)替自己付錢了。張起靈不明白,他在杭州如何為自己付錢。
拎著東西往家走的半路,雨就這樣迫不及待地親近張起靈。逼得他鉆進(jìn)路邊的草棚下,盯著天落下的淚。
“小哥——小哥——”
雨中朦朧傳來呼喊聲,張起靈一瞬間竟然生出幾分期待。來人并不是吳邪,他搖搖頭繼續(xù)淡然地將雨都接進(jìn)眼眼里。
“吳邪知道你出門不帶傘,特地囑咐過我來接你?!?/p>
是隔壁的鄰居。
張起靈并不疑惑吳邪能預(yù)料到這些。朝來人點了點頭,接過遞來的傘,走進(jìn)漫天風(fēng)雨。
十幾年前無數(shù)次的雨霧中,他都是這樣藍(lán)色連帽衫,孤獨的行走在人世間。認(rèn)識吳邪之前,陪伴對他而言,不可奢求。雨水打在傘面上,猛烈地?fù)糁甙旱母琛?/p>
后來身邊總會站著一個身披茶色外衫的男人,清俊溫和。傘下不再是張起靈一個人,充斥耳邊的冷風(fēng)被那人溫?zé)岬臍庀⑻娲?/p>
張起靈忽的止住了腳,回頭看向已完全隱沒在水霧里的草棚。鄰居還在那里。適才鄰居讓他等雨小些再走,他卻充耳未聞地離開。
定定地看了會,又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
回到家,膝蓋以下的褲腿已經(jīng)全部濕透。張起靈褪去衣物,站在花灑下,溫水從頭上打下,覆蓋全身。眼前一片模糊,如果吳邪在身邊,他會輕柔地替自己擦去水珠。
指尖輕輕一摁,花灑立即停了下來。張起靈打開放置浴袍的柜子,潔白而溫軟的浴袍被整整齊齊放好,旁邊還有吳邪留下的字條——“小哥,浴袍穿完記得晾,我們不在照顧好自己和家里?!?/p>
張起靈取過字條,默默盯著那清瘦的瘦金體盯了許久。
家門口吳邪留下“記得帶鑰匙,檢查手機(jī)是否帶好?!保槐渖腺N著“三餐不能少,速食準(zhǔn)備了許多,等我回來給你做飯?!?;衣柜里留有“臭悶油瓶子,你的衣服在→那邊,別又穿我衣服!——好啦,穿完記得洗。”;客廳里也貼著每日喂雞喂狗的時間表……
張起靈穿上吳邪的白短袖,套好連帽衫。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額上,看向窗外,雨漸漸去了。
電視不知何時播報了天氣,福建暴雨,杭州也是。張起靈想了想,撐傘出門,停在鄰居家門前。
吳邪一個星期內(nèi)長沙杭州來回跑,中間還飛了趟北京瞧胖子事情辦得怎么樣。這晚剛剛趕回杭州家中,疲憊不堪倒在床上便睡得香沉。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被手機(jī)十幾個未接來電,正心煩是誰這么討厭,看見備注是鄰居之后嚇得立即清醒過來。
“喂,吳邪!張起靈昨天讓我給他買去杭州的機(jī)票,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找你。”
對方操著一口閩南語。
吳邪腦子一懵:“小哥來杭州了?最近不是下雨嗎!你怎么讓他隨便跑,多不安全!”
“他要來我也沒辦法,他眼神太嚇人咧!”
吳邪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問清楚航班時間便急忙準(zhǔn)備趕去機(jī)場。
“小邪,外邊下著大雨呢?!眿寢尪酥磧舻那嗖?,眼神往窗外看示意一臉著急的兒子。
“下雨我才更要去?!眳切绊樖肿テ鸾锹涞挠陚悖謾C(jī)扔進(jìn)兜里,來不及套外衣就往門口跑。
剛開門,便愣住了。
張起靈全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口,一雙眼睛淡然得沒有一絲波瀾。
“小哥!?”吳邪嚇了一跳,忙把人拽進(jìn)家門。二話不說先將濕透了的外衫直接給悶油瓶扒掉,拉著他就往浴室里去。
“誒,小哥?!眿寢層行@訝,不曾想對面還沒回答就被吳邪塞進(jìn)浴室。
悶油瓶被剝干凈泡在浴缸里,眼神無害順從地低著頭,任由吳邪邊給自己洗頭發(fā),邊絮叨埋怨自己又淋雨、又讓他擔(dān)心之類的。
“小哥,我很快就回家了。你怎么還跑過來呢?”吳邪揉著悶油瓶的頭發(fā),洗發(fā)乳被揉搓得生出許多泡沫。
“福建浙江都有暴雨?!睆埰痨`回答。
這雨也不知會持續(xù)多久,會下多大。這種情況下,航班延遲取消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悶油瓶不來,回雨村這事又要等許久。最重要的,全都是不確定因素,他不敢隨便跟悶油瓶承諾何時回去,卻也不舍張起靈一個人孤獨的呆在家中。
吳邪低頭啾了一口張起靈白皙的臉頰,眼底情不自禁流露淺淺笑意。
午休時,杭州的雨還是沒停,像雨村一樣。張起靈卻可以懷摟吳邪,聽他閑話家常。
“小哥,今天是七夕誒?!眳切昂鋈粡膼炗推繎阎信榔?,半撐在他上方。
張起靈瞧吳邪一副笑盈盈又期待的樣子,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摁住吳邪后頸,點了點他的頭發(fā),唇瓣相貼。
“七夕快樂?!?/p>
這是去年七夕的文章,加了許多圖片在里面,大家可以點進(jìn)去看看??
single dog,single dog.反正我是signal dog.
??七夕快樂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