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阿虛

作為故事的敘述者,阿虛的心態(tài)反而更為難以捉摸。即使透過大篇幅的心理活動,我們也很難了解到真實的想法。在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之外,其前后言行也是相當真實而一致的。
在高中開始時,阿虛已能理性接受自己的平凡,并對常識深信不疑。這一點導致了他與其說自甘墮落,與眾沉浮,不如說順水行舟,淺嘗輒止的行為習慣。對奇言異行,他盡管不以為然,卻不會直接抱以負面的看法,或試圖去推銷正確的理念,而是較為客觀地分析和辯論。[1]應該說,他認為明晃晃的現(xiàn)實遲早會擊碎這些無謂的意氣,個人的勸誡和忠告不過是隨性而發(fā),就和莫名其妙地加入到充滿怪人的SOS團一樣,純粹是慣性使然。從他當時的視角可以預見,除了能近距離觀察涼宮春日不斷受挫乃至放棄的過程,什么也得不到。在此期間可謂得過且過,既沒有對違背常理的言行的抵觸,也沒有堅決維護自己和他人權(quán)利的打算,更沒有揭露真相的動力。但至少在一開始,阿虛并不期待自己對世界的認知會發(fā)生改變。從某種意義上說,接受涼宮的驅(qū)使是上對下的理解和寬容。
事實上,盡管團員們都出乎意料地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沒有因此而欣喜或震驚。相反,他立刻就接受了這些顛覆性的事實,并保持了相當理性地應對。更有說服力的是,他思考的焦點反而是自己的立場。換言之,他不希望普普通通的自己要因這些超乎常理的事件而擔驚受怕,也不想承擔無法背負的責任。一方面,這是因為他深知自己不具備相應的能力,另一方面,他也堅決反對讓這些事件影響正常生活。就像在〈憂郁〉的緊急關(guān)頭,他才思考涼宮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然后在〈煩悶〉〈八月〉中都拒絕為解決事件而強迫自己進一步拉近關(guān)系。在心態(tài)上,他一直以普通人自居,也不以異于常人的標準對待其他團員。
但由于各方的縱容與干預,不斷有超乎想象的麻煩來襲。在解決的過程中,阿虛也不得不正視自身的定位和目的。雖然他察言觀色,將心比心的能力早已登峰造極了[2,3],也沒有一個問題客觀上應當歸咎于他,但是相對而言,由于缺乏行動的積極性,他往往只是被動而保守地應對問題,從而致使內(nèi)部矛盾惡化。[3]前有〈八月〉事不關(guān)己時徒勞無益的關(guān)照,后有〈嘆息〉事到臨頭才奮袂而起的沖動。雖然在平常很少堅持己見和真相,也說一些玩笑般的建議[4],但在核心問題上卻多次刻意回避,且從不讓其他因素綁架自己的觀念。在〈消失〉和〈驚愕〉的決策關(guān)頭,他才正視非日常和SOS團本身對自己的價值,不是基于放之四海皆準的公理,而是情感上的偏好來作出選擇,并立場鮮明地,奮不顧身地去履行意志。
總結(jié)其經(jīng)歷可以看出,在認清自己渺小而平凡的同時,阿虛仍然保持清醒的態(tài)度,采取合理的措施以應對各種事件,最終找到了新的平衡點,也在理性的藩籬之外明確了守護的對象,即使道路曲折,前途未卜,也絕不放棄自己向往的幸福。
原文:
[1]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涼宮獨自在校園里畫著白線的認真表情。她一定事先將喀拉喀拉作響的畫線器和堆積如山的石灰袋從體育倉庫搬出來藏好,說不定還帶了手電筒去呢!在昏暗的燈光照明下,涼宮春日的臉彌漫著一股悲壯感。
[2]“那就明天見啰!我一定會讓這部電影成功的。不對,既然我當導演,成功就已經(jīng)是囊中之物了”……我對著那張臉說?!敖^對要讓這部電影成功!”……“那是當然的,因為是我當導演啊。成功是必然的,根本不需你多廢話。”
[3]就算是長門,同一段時間過那么多次也會膩吧。這家伙表面上雖然毫無怨言,說不定暗地里早就啐了好幾口。
[4]古泉為長門做注解似的說道。真是一對好搭檔。你們不妨試著交往看看。也教教長門一些念書之外的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