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龍水仙《癮愛·獄火焚身》Chapter 03 獵物
這就是血族圣殿?
在黑漆漆的天幕下,屹立著兩座高聳入云的尖塔,代表亞獸十大家族的獸頭雕刻張著大口面目猙獰。圣殿有一間小小的后門,供圣殿的仆人進出,今夜圣殿內有重大集會舉行,仆人們甚是忙碌。
一道白影伏在門邊角落的陰影里,一名仆人開門而出,白影一閃即逝,悄無聲息地潛入,未驚動任何人。
身為龍之槍組織的二號獵人,沈面保持著百分百任務完成率的記錄,是他師父一號獵人范海辛的驕傲。師父雖然青絲如故,但已年屆花甲,沈面常常擔心師父一個人出任務,師父總愛獨來獨往,勸師父放下是勸不動的,其親人都喪生在血族手上,只要身體允許,沈面相信,師父會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死在與血族的搏斗中,也許是一個獵人最后的榮耀。

圣殿內部靜悄悄的,只有守衛(wèi)們偶爾低低的談話聲傳來。
陳一鳴一行人已在暗處紋絲不動地蟄伏了十分鐘,龍之槍出身者不是每個成員都能被稱作吸血鬼獵人,但他們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獵人最嚴苛的訓練。在龍之槍獵團改組為龍之槍組織前后,獵團的獵人們就根據(jù)各方意愿分入了組織四大營地之中。一、二號獵人都加入了當時陳一鳴所在的一大營,五年過去,當初初出茅廬懷著滿腔熱血的革命青年,如今已是一大營的副首領。
作為人族,陳一鳴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入敵營。畢竟,就算用獵人的獨特秘術掩蓋了人族的氣息,若是暴露在有相關異能的血族面前,還是易被識破。
人族在血族眼里,就是一個個行走的血袋。
集會的重頭戲即將開始,陳一鳴知道不能再等了,手抬起,手指在空氣中迅速劃下行動的暗語,隨后率先出擊,迅速拿下數(shù)米之外的兩名守衛(wèi)。其內是圣殿地下通道的一個入口,陳一鳴揭開朝下的通道門,躍下,四顧察看,的確跟情報里的情形一樣,這條地下通道是圣殿早年所建,如今已是半廢棄狀態(tài),沒有守衛(wèi)會下來。陳一鳴揮手,跟來的成員一個個躍入地下通道。
成員們按組分散開,陳一鳴獨自潛入司祭們的起居樓。今日圣殿超過七成的守衛(wèi)都調去了集會場所內外,這棟建筑內守衛(wèi)寥寥。
“對面的傻瓜看過來?!标愐圾Q視線移過墻角,笑著引那兩名守衛(wèi)過來,隨即便跳上走廊頂部的橫梁隱藏起來。
兩名守衛(wèi)循聲望去,空無一人,一名守衛(wèi)讓同伴守著,自己上前察看。
蠟燭火苗輕曳,守衛(wèi)警惕地握緊了劍柄?!罢l在搞鬼,不知道在進行集會嗎?”
只有守衛(wèi)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上回響,守衛(wèi)疑惑地蹙眉,朝階梯上行。
鋒利的尖刃劃開守衛(wèi)的喉嚨,后者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就滾倒在階梯上。
“走你?!标愐圾Q無聲一語,從梁上跳下來,迅速地解決掉跑過來的另一名守衛(wèi)。
成員們按計劃在相應位置設置好了隱蔽攝像頭,陳一鳴在起居樓的天臺尋了處位置坐下,貓在陰影里,開啟電腦,觀察指揮行動。

圣殿左起第七座建筑,是為六位大司祭修建的專屬起居處,盡管他們需要的只是六具棺材。
大司祭維克多的會客廳內,閃電的光一下下照亮墻上的古老雕像,那是第一代大司祭中唯一的女性,也是維克多的先祖。此刻坐在大司祭位置上的不是別人,卻是王國眷屬區(qū)防務官——吳邪,以他的身份還列席不了集會,但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我的話守衛(wèi)長不信的話,可以現(xiàn)在帶人去看看,他們已經(jīng)行動了,重要集會,卻遭闖入者襲擊,你這個守衛(wèi)長的位置還能坐穩(wěn)嗎?”大司祭的座位上,吳邪把玩著手中盛裝血液的高腳杯。
守衛(wèi)長聞言,將信將疑地帶人立即去各處察看。
閃電的光時不時地映在吳邪冷酷的臉上,他看起來對杯中美味興趣缺缺。
守衛(wèi)長很快返回,“吳大人,果然有闖入者襲擊了守衛(wèi)?!?/p>
“守衛(wèi)長考慮得怎么樣了?”
“……好,我答應讓吳大人的人進來?!笔匦l(wèi)長略一猶豫,不得不同意了。

圣殿中央是一片小型廣場,醒目的行刑架上吊著即將被處決的罪人。守衛(wèi)們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在一群還沒有資格入座的旁觀貴族中,一道白影并不顯眼。
沈面按下耳中的通訊器,借著貴族們竊竊私語的掩蓋,低聲道:“啾啾,我進來了,你那邊怎么樣?”
靠在天臺上的陳一鳴掃了眼背后,再次確認情況正常,在監(jiān)控角落里找到一個小小的白影,“我這邊搞定了正盯著呢,找到你師父了嗎?”
“找到了……”沈面遠遠望著那個被吊起來一直沒有動彈的背影,語露擔憂。
陳一鳴切出廣場的監(jiān)控放大,問道:“怎么了?”
沈面道:“現(xiàn)場純血不少,救師父不易,你們先按兵不動?!本葞煾副揪褪撬约旱闹饕?,他們此番帶來的人不多。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點。”陳一鳴道,“新的燃燒彈威力大,雖然你是混血,保不齊會被誤傷?!彼麄円淮鬆I從研究中心新購入了一批新型子彈,每一種都專為對付血族量身打造,這種燃燒彈可以十秒內將中彈的血族焚于烈火之中。就算血族這代鬼王繼承者更強了,讓他們擁有了一點日行能力,光與火,依然能要了他們早該徹底死去的命!
沈面朝攝像頭的方向微微昂首,“等我信號?!?/p>
議事會長老宣讀著對罪人的審判,“不敬吾神者終將無所遁形,背棄吾神者永遭背棄,以吾神之名義,以罪人加之于吾等之刑罰還之彼身,直至流盡罪人最后一滴骯臟墮落之血?!?/p>
議事會成員泰里斯道:“維克多大司祭請下令?!?/p>
維克多揚首,表情肅穆,雙目凝視著罪人范海辛,這個手上沾滿了同胞之血的罪大惡極之蛀蟲!
“行刑!”
鎖鏈磕磕移動,范海辛被牢牢鎖于地面,身下是圣殿碩大鮮紅的徽記,它將再次被罪人的鮮血滋養(yǎng),發(fā)出黑暗的圣光。
四名司祭各舉起一把十字刀,這本該是獵人常用的武器,此刻被用來懲治獵人。
四柄十字刀的尖刃同時釘入范海辛的四肢,他咬著牙,沒有發(fā)出半點痛吟。

“沈巍閣下?!鄙蛭倎淼脚杂^的貴族人群后,就聽到身側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女聲,是王后安琪莉可·布夏爾,上代王后西比拉·布夏爾和上代國王愛德華·鮑德溫如今僅剩的小女兒,她本還有一位親生姐姐,在安琪莉可小時候死于火災。
認識安琪莉可便是在上代王、后的葬禮上,那年沈巍十歲,安琪莉可六歲,兩人也算得是青梅竹馬了。
“殿……”
安琪莉可打斷了沈巍的話,她只帶了一名眷屬前來,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噓……巍來遲了,莫非是被哪位美人絆住了腳?”
沈巍不禁笑了,安琪莉可是唯一一位會如此同自己打趣的異性,“夫人說笑了,我剛從十一倉回來?!闭f著他向安琪莉可伸出手,扶著王后從馬背上下來。
眷屬接過了韁繩,安琪莉可看著沈巍道:“叫我安琪,你總是如此忙碌,難怪全王都的小姐先生們會傷心了?!?/p>
離廣場最近的一棟建筑內,沈巍瞥見窗內閃過一道迅捷如電的殘影,好快的速度,幾乎勝過了王宮最快的追風者。
“抱歉安琪,請容我失陪?!鄙蛭∮卸Y地道。
“怎么,巍剛來就要走嗎?”安琪有點急切地問道,在王宮之外,要見一次沈巍可不容易。
“有小老鼠溜進來了而已。若我未及回來,請一定讓趙云瀾送您?!鄙蛭〕茬鲀?yōu)雅點頭一禮,轉身悄然離開,竟未惹起在場其他任何一個貴族的注意。
望著沈巍迅速消失不見的背影,安琪心道,沒有血族能抵擋你的魅力,沈巍,真可惜……
安琪收回視線,隨意問著身側的眷屬,“今天要處決的是誰來著?”她來此本就只為見沈巍,至于集會主題是什么,她沒有多在乎。
眷屬蓋道:“是龍之槍的一號獵人,廢了王宮七名追風者才抓回來?!?/p>
說起這追風者,王宮除了專門保衛(wèi)國王的禁衛(wèi)軍團外,便屬此追風者最強,他們是由王宮專門培養(yǎng)的特種守衛(wèi),擅長追蹤、捕獵及各種情報刺探或暗殺,他們如風的速度舉國聞名,吸血鬼獵人們也以速度見長,兩者可謂是老對手了。
安琪道:“怪不得這么迫不及待?!?/p>
龍之槍范海辛,此名在整個血族如雷貫耳,長期高居懸賞通緝榜,僅次于那個更加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貴族獵殺者“龍影”。

吳邪在窗邊望著廣場,問通訊器另一頭的王月半,“闖入者找到了沒?”他要問的,自然不是為首之人,而是要控制住所有的闖入者,一個不落。
“找著了,胖爺辦事你還不放心?”
這王月半王胖子是吳邪還是人族時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小事不能說,大事上絕不含糊。而且,只因他一人成了眷族,胖子當時二話不說,也選擇了轉化,幸好轉化胖子的不是純血,否則吳邪絕不能原諒自己。
吳邪回監(jiān)控前落座,提醒道:“他們身手武器都不錯,小心點。這可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圣殿守衛(wèi)團今后就是我們的了?!倍@,是他們將防衛(wèi)勢力向權利核心擴張的第一步。
目不轉睛地盯著監(jiān)控上被自己放大的畫面,吳邪低聲道:“多謝,我美麗又迷人的獵人?!?/p>
一個人類,在群狼環(huán)伺之中不知危險即將光臨。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吳邪將監(jiān)控交給霍道夫盯著,決定自己去會會那個小獵人。這霍道夫是他以前病得要死時隨身帶著的醫(yī)生,自己成為眷族后,醫(yī)生竟也不離不棄,說是什么要深入研究血族的基因,作為人族,非要死皮賴臉地跟著自己,沒法兒說。
吳邪順著幽暗的階梯一步步往上走,這里是大司祭的起居處,小獵人真是會挑地方。
“你們被包圍嘍,小獵人,藏好了嗎?”吳邪一下下不輕不重地敲擊著金屬欄桿,享受讓獵物知曉自己的到來卻無路可逃的感覺。
陳一鳴迅速地處理干凈自己待過的痕跡,踩上天臺邊緣,目測了一下和對面屋頂?shù)木嚯x,那個該死的不停地發(fā)出噪音,煩死了!他深呼吸了一下,握緊手中的裝備包,朝著對面屋頂一躍而起。無奈人族的體能確實有限,若是換成血族,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么。陳一鳴一手攀住屋檐,掛在檐下?lián)u搖欲墜,底下就有兩列站崗的守衛(wèi),下去是不可能的。
“小獵人,我看到你了哦?!?/p>
陳一鳴無暇回頭,側耳聽出來人置身于大司祭起居樓天臺的另一端,和自己距離不近,但他不會低估任何一個血族的實力,當即身子一蕩,靈活地翻上屋頂,矮身往前竄出,用最快的速度脫離對方視線鎖定。
在建筑內竄了好幾分鐘,一邊避開守衛(wèi),陳一鳴一邊警惕著四周,那家伙竟然沒有追上來。就近尋了個隱蔽處,他趕緊按下通訊,“面面,聽到?jīng)],你在哪兒?撤,面面……”說到這里對面成了忙音,他們這次準備的是最新型的內部通訊器,血族還沒有這么快破解才對,如果不是血族增強了干擾,便是面面遇上了特殊異能。陳一鳴懷著擔心,愈加警惕,從藏身處再次竄出。

沈巍一路不緊不慢地跟著小老鼠,想看看其究竟想做什么。小老鼠突然停了下來,沈巍感應釋放,不禁眉峰微蹙,感應里的是某種新的異能嗎?
“不,是……”
平靜之下,他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敢確定,不敢相信。但他在第一時間付諸了行動,不再如閑庭信步的悠閑,凝神感應著那個繼續(xù)奔行的存在,手中專屬武器——斬魂現(xiàn)出幽芒畢露的刀刃。
白袍,面具,干凈凌厲的身手,強大的異能,屬于獵人的雙眼……沈巍未曾放過任何細節(jié),與自己交手之人是個混血,他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畢竟,身為吾王的繼承者,他擁有的異能,超過任何一個人的想象。
眼前人的笑容掩在兜帽的陰影里,既熟悉又陌生。
十三年一個月零十五天。
他在傳聞里,在秘密情報里獲知關于沈面的消息。沈面從神學院畢業(yè)正式加入龍之槍……沈面獵殺的血族越來越多……沈面終于成為了龍之槍最厲害的獵人……
那么現(xiàn)在,才是我們闊別多年重逢的第一面,我親愛的——弟弟。就讓我來親自試一試,龍之槍的二號獵人是不是名副其實。
沈巍身上黑霧升騰,有一種難以自制的激蕩在體內翻滾。
沒一會兒他便收到吳邪傳遞的心念,“沈巍,其他人都解決了……”他聽見了,卻毫無反應。
刀刃切開了沈面的面具。
吳邪的聲音他只覺聒噪,“你……怎么回事?”
他同沈面同父異母,有著九成相似的容貌。他也知道,為何沈面要戴上面具,鬼王的臉,在反抗組織之間無人不識。
四手交纏,刀架在了沈面的脖頸邊。見沈面?zhèn)仁祝蛭」首髡痼@,有點顫抖地喚出了只存在于夢里的名字,“面面?!?/p>
沈面目光復雜,一時無言,片刻后才道:“哥哥,怎么是你?”
沈巍摘下臨時戴上的面具,脫下兜帽,抬起眼凝視著同樣沒了面具的人,這張朝思暮想的臉,真切地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
四目相對,沈面不禁喚了一聲,“哥哥?!陛p輕淺淺。
沈巍盯著那翕張的唇瓣,紊亂翻涌的力量漸漸平息。
沈巍凝視著沈面,露出笑容,緊跟著面色一變,語調微揚,含著幾許諷刺,“此時前來,想救人嗎我的弟弟?”
沈面試探地伸手。沈巍沒有躲,由著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哥哥,他是我?guī)煾??!?/p>
沈巍有剎那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無名之地和面面無憂無慮在一起的日子,此刻握著他手的人,身上沒有刺,握著他的手,是久違的溫度。
“噓,有哥哥在,面面自會達成所愿。”沈巍無比溫柔地撫過沈面的臉龐,下一瞬,他猛地掐住了后者的脖頸,沒用力,只以異能令其暫時無法動彈,“面面這次還會像十三年前一般棄我而去嗎?”連沈巍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他憋了多久,此刻冰冷地問出口,已經(jīng)平息的力量又開始躁動。
沒有等沈面的回答,沈巍丟開手。
沈面倒退了幾步才站穩(wěn),有點不敢相信地望著哥哥。
“等哥哥把另一只小老鼠捉來同你玩兒。”沈巍說完,脫出鬼王形態(tài),露出了沈巍閣下的模樣。
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是了,沈面知道昔日少年已長成了有著成熟魅力的大人,聲威赫赫的新任王國理事會主席,沈面想,這么古板的眼鏡,只有這個人戴最好看。
“不,啾……”反應過來沈巍說了什么,沈面來不及說完,沈巍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追出數(shù)步,沈面停了下來,抬眼,他開口道出來人的名字,“趙云瀾?!?/p>

陳一鳴奔跑的腳步突然剎車,前方不遠處有個人影,那人一動不動,看樣子是等在那兒截斷自己的路,似乎不是之前天臺上那人。
這里出現(xiàn)的血族,除了面面,都是他的敵人。陳一鳴二話不說,抬槍就射。燃燒彈劃破窒悶的空氣,中途便燒起烈焰。陳一鳴連續(xù)開了四槍,隨即扭頭就跑,其間他看清了此人的面容,是吸血鬼鬼王——沈?。?/p>
幽深的地下通道里只聽得見自己飛快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陳一鳴回頭看去,只見沈巍攤開手掌,那四枚子彈從其掌心掉落,叮叮叮叮,火焰在沈巍的整個手掌上燃燒,火苗隨其指尖輕挑頑皮地跳躍著。
陳一鳴暗罵一聲,不敢再看其玩火,雙腿跑得飛快,得趕在體力消耗完前找到面面,同來的其他人都已失聯(lián),怕是已兇多吉少。他腹誹著,垃圾十一倉,賣我假情報!鬼王根本就不像正常血族一般怕火。

吳邪在另一處地下通道追著,一邊感應著沈巍和小獵人的氣息。地圖是十一倉賣給龍之槍的,但這地下通道他還是第一次下來,沒想到如此錯綜復雜。
作為眷屬也該適時關心一下吾主,吳邪再次傳遞心念,“沈巍,你怎么回事,剛才力量紊亂得都影響到我了?!弊鳛楣硗醯木鞂伲欣?,也有此種不便之處,鬼王力量強弱起伏,會直接影響到他們這些眷屬,要不然他也不會被一個人族獵人甩在身后。
感應到了小獵人的蹤跡,看樣子已經(jīng)快逃出去了,吳邪嘴角勾起,繼續(xù)傳念,“我出去堵人,你對我的獵物溫柔一點?!?/p>
吳邪在地下通道里飛速穿行,心道:圣殿這種地方的地下通道地圖,我怎么可能賣給你完整的呢,小獵人?

“貓鼠游戲結束了,小家伙,你要去哪兒?”
沈巍一步步靠近,陳一鳴一步步后退。左右皆是潮濕的石壁,陳一鳴想,自己記得沒錯的話,身后左側有一條出路。他往后退著,揣著的手陡然掏出一枚特制手榴彈,引線一拉,朝著沈巍扔去,轉身就竄入了那條通道。
爆炸的回音遠去,陳一鳴砰地撞開地下通道老舊的門,總算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備用的車就停在通道口附近。他再次聯(lián)系沈面,對面連忙音都沒有了,一片靜默。陳一鳴咬了咬牙,心想,也許有沈巍在,至少不會傷了面面性命吧。他翻出車鑰匙,先在都內找個安全的地方再救面面。打定主意,他跑進暗巷,掀開用作偽裝的布。
陳一鳴拉開車門,雙眼一瞪,脫口而出,“我去,你大爺!”車里不知何時已坐著三個人,不是接應自己的成員,只能是抓自己的血族!他認出了其中那個胖子,在監(jiān)控里看到過,像是血族加派的守衛(wèi)。
只聽車內的胖子道:“我欣賞你的主動,小獵人?!?/p>
一旁的吳邪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鎖定眼前已是強弩之末的獵物。

趙云瀾帶來了主人的封印。
沈面伏在地上,觸碰額心的印記。
“請放心先生,主人此封印僅限制異能,繼續(xù)使用異能只會令你痛苦。我知道你,你是主人的新娘?!壁w云瀾彬彬有禮地道。
沈面沒有抬頭看趙云瀾,后者只有最后一句說對了。
新娘,是吸血鬼的終身伴侶,多么古老的稱謂,只有鬼王,才會沿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