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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歷史沿革(第八期)

2022-11-09 17:37 作者:七年大亂戰(zhàn)  | 我要投稿

金雀花王朝世系

五、愛德華一世?

蘇格蘭抗英戰(zhàn)爭

王位繼承危機

(一)在愛德華一世的父親亨利三世執(zhí)政的時代英格蘭和蘇格蘭王國的關系因《約克條約》的簽署和兩國王室間兩度聯(lián)姻而變得十分親密,亞歷山大二世于1221年與亨利三世的姐姐喬安娜結婚,亞歷山大三世于1251年與亨利三世的女兒瑪格麗特結婚?!都s克條約》是英格蘭與蘇格蘭確定兩國邊界的條約,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二世對英格蘭北部三郡存有野心,曾為此支持英格蘭貴族反對英格蘭國王“無地王”約翰,英格蘭國王亨利三世繼位后試圖用和平方式解決領土糾紛。1237年9月亞歷山大二世與亨利三世在英格蘭北部的約克締結該條約,亞歷山大二世宣布放棄對英格蘭北部三郡的領土要求,同時從英格蘭得到一些地產作為補償。雙方還確定兩國間的邊界沿特威德河經切維奧特山至索爾韋灣一線劃定,條約簽訂后兩國之間的緊張關系得到緩和。1286年3月18日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三世不幸墜崖身亡,由于亞歷山大的兒女們都已先他離開人世,所以他的外孫女中有“挪威少女”之稱的挪威公主(其父為挪威國王“仇恨教士的人”埃里克二世)瑪格麗特成為王位的惟一繼承人。

(二)瑪格麗特六歲的時候正式被承認為蘇格蘭女王,同時蘇格蘭議會任命一個六人委員會,這個委員會將代替女王治理國家直到她長大成人為止。老謀深算的愛德華一世(女王的舅舅)提議讓威爾士親王愛德華和瑪格麗特結婚,愛德華的提議得到六人委員會的響應,從他們的角度來說年幼的女王和威爾士親王的結合必將成為蘇格蘭和英格蘭之間新的紐帶。1290年7月蘇格蘭、英格蘭和挪威的代表在特威德河畔的伯格厄姆簽署蘇格蘭和英格蘭王室聯(lián)姻的“伯格厄姆”條約,為了和威爾士親王愛德華完婚的瑪格麗特從挪威出發(fā)前往蘇格蘭,并于9月底抵達奧克尼群島。然而她在此不幸病倒,不久去世?,敻覃愄厮篮筇K格蘭失去正統(tǒng)的王室繼承人,國內的大小貴族為了爭奪王位爭吵不休。在各方爭執(zhí)不下的情況下六人委員會的成員、德高望重的圣安德魯斯主教威廉·弗拉塞爾邀請愛德華一世來做他們的仲裁人,這位“英格蘭的查士丁尼”自然不愿意放過這個插手蘇格蘭內政的天賜良機,于是慨然應允。愛德華來到愛丁堡后并未馬上履行仲裁人的使命,而是向蘇格蘭貴族們提出無論誰當上國王都必須承認自己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的要求,那些被“國王夢”沖昏頭腦的貴族們全盤接受愛德華的無理要求,完全不顧他對蘇格蘭赤裸裸的野心。競爭蘇格蘭王位的主要有十三名候選人,他們中的十人很快因為種種理由被愛德華一世淘汰。剩下來的三名候選人皆為亨廷頓伯爵戴維(蘇格蘭國王戴維一世的小兒子)的子孫,是亨廷頓伯爵的三個女兒的男性后嗣。

(三)問題是究竟選擇哪個女兒的后嗣才好呢?亨廷頓伯爵次女之子開瑞克伯爵羅伯特·布魯斯曾被亞歷山大二世指定擁有王位繼承權,無論是從血緣還是從資歷上看他都是最合適的國王人選。可是仲裁人愛德華一世卻不這么想,他理想中的蘇格蘭國王是一個可以任由自己擺布的傀儡,像羅伯特·布魯斯這樣為了王位可以苦熬幾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利用。于是愛德華一世在1292年擁立亨廷頓伯爵長女的外孫、年僅十六歲的約翰·巴里奧爾登上蘇格蘭國王的寶座,根據事先的承諾巴里奧爾在即位的次日就向愛德華宣誓效忠并尊其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像愛德華一世那般精明的人有時候也會作出錯誤的判斷,他原本以為巴里奧爾會對自己俯首貼耳、百依百順,但是作為一國之君的巴里奧爾并不甘心成為英格蘭人的傀儡。1295年英法之間又燃戰(zhàn)火,愛德華一世向對待家臣一樣命令巴里奧爾率領蘇格蘭軍隊和自己一起出征法國,不但如此他還進一步提出英法戰(zhàn)爭期間蘇格蘭商船不得出港的苛刻要求?!伴L腳”的無禮要求激怒蘇格蘭人,巴里奧爾不僅對他的召喚不予理會,還在當年7月和法國、挪威結盟(史稱“老盟約”,這個同盟一直延續(xù)到16世紀,根據盟約法國每年提供蘇格蘭補助金五萬鎊,作為交換條件蘇格蘭必須每年用四個月的時間同英格蘭作戰(zhàn)),試圖擺脫英格蘭的桎梏。巴里奧爾的“膽大妄為”擊怒“長腳”,他立即發(fā)動對蘇格蘭的懲罰戰(zhàn)爭。

(四)1296年3月愛德華一世率軍直取蘇格蘭首屈一指的商業(yè)城市貝里克,該城居民奮起抵抗,無奈力不從心,貝里克于3月30日陷落。英軍入城之后燒殺搶掠,殘酷程度無以復加,死難者數(shù)以千計。4月27日薩里伯爵約翰·德·沃勒內率領的英格蘭軍隊在鄧巴會戰(zhàn)中打垮巴里奧爾的四萬大軍,蘇格蘭人在鄧巴戰(zhàn)場上尸橫遍野,許多貴族淪為俘虜。鄧巴的慘敗決定巴里奧爾的命運,他被迫于7月10日向愛德華一世投降,“長腳”囚禁包括他在內的兩千多名蘇格蘭顯貴。鄧巴為蘇格蘭東洛錫安區(qū)的自治市和漁港,瀕臨福斯灣。愛德華一世在此重創(chuàng)蘇格蘭人,隨后被宣布為蘇格蘭國王。蘇格蘭戰(zhàn)爭期間英王愛德華一世于1296年4月27日率領英格蘭軍隊在鄧巴打敗阿索爾伯爵率領的蘇格蘭軍隊,此次戰(zhàn)斗中蘇格蘭軍隊傷亡1萬人。隨后愛德華一世被宣布為蘇格蘭國王。不久以后他廢黜巴里奧爾自立為蘇格蘭的最高宗主,在貝里克建立自己在蘇格蘭的統(tǒng)治機構?!伴L腳”命令約翰·德·沃勒內率軍長期駐守蘇格蘭,分兵把守蘇格蘭各個主要城堡。同時愛德華一世把一大批忠于他本人的郡長和領主強加給蘇格蘭人,而且他們大多是英格蘭人。愛德華一世還從一個叫斯昆的村莊掠走象征蘇格蘭王權的“斯昆石”,將它作為戰(zhàn)利品帶回倫敦?!八估ナ庇址Q“命運之石”,是古代蘇格蘭國王加冕時的“王座”?!伴L腳”下令將“斯昆石”鑲嵌在一張精雕細刻的高背橡木椅上,以作為占領蘇格蘭的象征,這張椅子就是著名的“愛德華國王之椅”。1297年8月22日自以為蘇格蘭已經牢牢在握的“長腳”離開蘇格蘭前往佛蘭德斯,他走后不久反抗英格蘭統(tǒng)治的斗爭就在蘇格蘭全境展開。

(五)英格蘭—蘇格蘭戰(zhàn)爭是英格蘭與蘇格蘭因政治、經濟、宗教諸種原因,在中世紀發(fā)生過8次戰(zhàn)爭,最后結果為1560年雙方簽訂《利思條約》,從此蘇格蘭新教派獲得合法地位。1079年蘇格蘭國王馬爾科姆三世以威廉的長子諾曼底公爵羅貝爾發(fā)動叛亂為借口率軍入侵英格蘭,企圖控制有爭議的地區(qū),并掃平諾森伯里亞,向南直抵泰恩河。1080年威廉率英屬諾曼底軍隊攻入英格蘭,為保護英格蘭北部邊界,威廉在泰恩河畔紐卡斯爾修筑防御城堡。1215年6月15日蘇格蘭介入英格蘭內亂,英格蘭國王約翰被迫接受諸侯列入大憲章內的要求提綱,但操縱教皇宣布廢除限制國王的大憲章。英格蘭掀起反約翰的人民運動,并呼吁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進軍英格蘭。亞歷山大立即揮師南進,趕走英格蘭北部約翰的支持者,并擊敗最后一批覬覦蘇格蘭王位的蓋爾人,1216年約翰死后兩國的戰(zhàn)爭立即停止。1290年英格蘭介入蘇格蘭王位爭奪引起的戰(zhàn)爭,蘇格蘭發(fā)生羅伯特·布魯斯和約翰·巴利奧爾之間的爭奪王位的斗爭,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被邀居中調停。愛德華欣然同意,但提出要蘇格蘭人承認其宗主地位,并交出蘇格蘭的一些城堡作為象征。愛德華選定巴利奧爾為王位繼承人,并于1292年正式加冕。為對抗英格蘭的蘇格蘭和法國結成聯(lián)盟,愛德華便于1296年派兵進攻蘇格蘭,不久劫掠貝里克,還攻占其他一些城堡。之后擊敗并囚禁巴利奧爾,蘇格蘭成為附屬于英格蘭的一塊“封地”。1314年英格蘭為征服蘇格蘭進行的戰(zhàn)爭,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二世即位后,為挽回在國內的挫折決意征服蘇格蘭,蘇格蘭的羅伯特·布魯斯率軍與其對抗。

(六)1314年6月24日雙方在班諾克本河附近激戰(zhàn),最終英軍失敗,英王逃脫。1317年雙方在因弗基辛又發(fā)生戰(zhàn)斗,起初英軍獲勝,后蘇格蘭軍隊重新集合起來,迫使英軍撤退。1318年愛德華二世率軍包圍貝里克,1319年布魯斯國王派道格拉斯爵士發(fā)動反攻攻入約克郡,打敗由約克大主教率領的一支部隊,迫使愛德華解除對貝里克的包圍。以后英王再度侵犯蘇格蘭,與布魯斯在拜蘭德交戰(zhàn),布魯斯大獲全勝。雙方在1323年達成停戰(zhàn)協(xié)定,但在1328年確認蘇格蘭享有合法獨立地位前,戰(zhàn)斗仍時有發(fā)生。1482年蘇格蘭王位爭奪引起的戰(zhàn)爭,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三世之弟、奧爾巴尼公爵覬覦蘇格蘭王位,他與英格蘭國王愛德華四世相互勾結,圖謀篡權。不久阿奇博爾德“紅”道格拉斯亦加入奧爾巴尼的行列,1482年帶領英格蘭軍在勞德生擒詹姆斯,將其攆回愛丁堡。其后道格拉斯同奧爾巴尼一同占領蘇格蘭,而英格蘭軍隊在收復貝里克后,從蘇格蘭撤回。1513年蘇格蘭為配合盟友法國入侵英格蘭,蘇格蘭國王詹姆士四世為支援法國盟友于1513年入侵英格蘭。是年9月9日在弗洛登菲爾德發(fā)生血戰(zhàn),盡管蘇格蘭軍隊兩倍于敵,但由于英格蘭軍隊裝備精良,步兵、騎步協(xié)力作戰(zhàn)使蘇格蘭潰不成軍,詹姆士本人死于沙場。

(七)1542年英格蘭為謀求對蘇格蘭宗主權進行的戰(zhàn)爭,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提出對蘇格蘭的宗主權,指責蘇格蘭人是亂民,要求他們取消同法國的聯(lián)盟。不久英軍侵入坎伯蘭,開始對蘇格蘭的戰(zhàn)爭。蘇格蘭軍隊數(shù)量較少,又無斗志,屢遭失敗。1544年英格蘭軍隊火燒愛丁堡,把大片土地夷為平地。1545年2月英格蘭軍隊在安克拉姆沼澤被打敗,1547年英格蘭軍隊在平基克留戰(zhàn)役中戰(zhàn)勝蘇格蘭人。平基克留之戰(zhàn)是英格蘭-蘇格蘭戰(zhàn)爭期間亨特利伯爵率領的蘇格蘭軍隊與攝政王薩默塞特率領的英格蘭軍隊于1547年9月10日在埃斯克河附近進行的一次戰(zhàn)斗,蘇格蘭軍隊渡河發(fā)起攻擊并取得初戰(zhàn)勝利,但是停泊在福斯灣的英格蘭艦船的猛烈炮火挫傷蘇格蘭軍隊的銳氣。英格蘭騎兵趁機發(fā)起沖擊,并迫使蘇格蘭軍隊逃離戰(zhàn)場。薩默塞特隨后進占愛丁堡,蘇格蘭被迫同意年僅5歲的蘇格蘭女王瑪麗與年僅10歲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六世訂婚。這年英王亨利八世死后薩默塞特任攝政,再次出動軍隊攻占愛丁堡。1549年英法簽訂條約,在蘇格蘭的戰(zhàn)爭結束。1559年英格蘭武力支持蘇格蘭新教的戰(zhàn)爭,蘇格蘭新教派和天主教派之間的斗爭異常激烈。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五世的遺孀瑪麗求助于法國,而蘇格蘭的新教派則求助于英國。英女王伊麗莎白一世派艦隊封鎖蘇格蘭港口,防止法國增派援兵,并偷偷把武器和給養(yǎng)運進蘇格蘭以支持新教徒。但是在1560年雙方簽訂《利思條約》,從此蘇格蘭新教派獲得合法地位。

斯特林橋戰(zhàn)役

(一)蘇格蘭人的反抗開始于1297年的5月,起先只是各地的零星暴動,僅僅過4個月反抗的火焰已經燒遍蘇格蘭的大地。到1297年9月英格蘭在蘇格蘭的統(tǒng)治竟然已經到岌岌可危的地步,當時活躍在蘇格蘭大地上的起義軍主要有三支,一支隊伍是由安德魯·穆瑞領導的隊伍,在福斯河北得到廣泛的支持;另一支隊伍是由威廉·道格拉斯爵士和格拉斯哥主教羅伯特·維沙特領導,他們的活動范圍主要是蘇格蘭的西南部;第三支隊伍是由偉大的蘇格蘭民族英雄威廉·華萊士領導。蘇格蘭西部的起義在相當短的時間內就被鎮(zhèn)壓下去,薩里伯爵的孫子、新任蘇格蘭總督副官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緊急動員坎布里亞和威斯特摩蘭兩郡(可能還包括蘭開夏)的民團,迅速開進蘇格蘭直撲艾爾城。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指揮著一支由三百名重裝騎兵和四千名步兵組成的軍隊,英蘇雙方的力量對比十分懸殊。蘇格蘭人對貝里克的災難記憶猶新,這讓他們猶豫、動搖,最后艾爾和歐文的蘇格蘭反抗者未發(fā)一箭就向英格蘭軍隊繳械投降。7月17日愛德華一世委任的蘇格蘭財務官休·格雷辛漢獲悉威廉·華萊士在賽柯克森林集結一支大軍,格雷辛漢在給愛德華一世的書信中寫道:“有必要對威廉·華萊士進行一次討伐,他在賽柯克森林集結一支大軍,圖謀破壞您給蘇格蘭帶來的和平?!备窭仔翝h同諾森伯蘭郡的貴族們一致決定出兵征討華萊士,他們的軍隊以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所部為主力,擁有三百名重裝騎兵和一萬名步兵。

(二)休·格雷辛漢、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并沒有馬上攻打華萊士,他們在羅克斯堡扎營等待蘇格蘭總督約翰·德·沃勒內的到來。英格蘭人反應的遲鈍給了華萊士大展身手的機會,他迅速移師北方和安德魯·穆瑞會師,旋即包圍鄧迪和斯特林兩城堡。得知鄧迪和斯特林被圍后約翰·德·沃勒內親率一千重裝騎兵和五千步兵從羅克斯堡出發(fā)開赴斯特林,緊跟其后的是休·格雷辛漢、亨利·珀西和羅伯特·克利夫德率領的后續(xù)部隊,包括三百重裝騎兵和八千步兵。9月9,包括詹姆斯·斯圖亞特和倫諾克斯伯爵馬爾科姆在內的幾個蘇格蘭親英貴族趕到沃勒內軍中,他們是被格雷辛漢招來給英格蘭人充當向導的,沃勒內和格雷辛漢命令他們前往圍困斯特林堡的蘇格蘭軍中勸說華萊士放下武器以免“無謂的流血”。這些貴族們在華萊士和穆瑞面前極力夸張英格蘭人的精良裝備,在他們看來以羸弱的蘇格蘭武裝和強大的英格蘭王家軍隊抗衡,其結果只能是一場屠殺。親英貴族們的花言巧語沒有能夠蒙騙華萊士,貝里克的慘劇就在眼前,沃勒內的許諾怎么可能令人信服呢?不過詹姆斯·斯圖亞特等人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們給沃勒內帶回大量有關華萊士義軍的情報。這幾個蘇格蘭貴族曾向沃勒內許諾要向英軍提供六十名武士,當他們在9月11日早晨來向沃勒內復命的時候跟隨他們一起來替英軍效力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而不是他們所許諾的六十人。

(三)1297年9月10日英格蘭軍和蘇格蘭軍在斯特林橋遭遇,如果把斯特林看成為蘇格蘭北大門的話,斯特林橋--這座架設在福斯河上的木橋無疑就是打開這扇大門的鑰匙。在斯特林鎮(zhèn)邊上的峭壁之上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斯特林堡,城堡里面的駐軍承擔著守衛(wèi)斯特林這座具有重要戰(zhàn)略價值的小鎮(zhèn)。從斯特林堡向下眺望斯福斯河兩岸的一草一木全都盡收眼底,此時的駐軍司令是驍勇善戰(zhàn)的理查·德·沃德格里夫爵士。9月10日這天威廉·華萊士在福斯河對岸的制高點奧丘山上發(fā)現(xiàn)從南方洶涌而來的英軍,這正是約翰·德·沃勒內親自率領的征討大軍,他此行的目的是來解除蘇格蘭人對斯特林的圍困。沃勒內指揮的英格蘭軍隊全都由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很多人都有在歐洲大陸作戰(zhàn)的經驗,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士氣也非常飽滿,在英軍將士的眼中即將和自己對陣的蘇格蘭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威廉·華萊士和安德魯·穆瑞指揮的蘇格蘭軍有一萬六千人,但是其中大多數(shù)人是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農民,他們裝備極差,只有一百五十名鎧甲騎兵的裝備可以和英軍媲美。因此盡管在數(shù)量上蘇格蘭人占用接近三比一的明顯優(yōu)勢,但是英蘇雙方的力量對比還是比較懸殊的。盡管在實力上英格蘭軍占有明顯的優(yōu)勢,但是在地利上他們卻處在下風。

(四)英軍沒有渡船,他們只能從斯特林橋和坎布斯肯內斯、基爾丁兩處淺灘渡過福斯河。兩處淺灘只有在水位很低的情況下才能通行。斯特林橋是一座狹窄的木橋,最多只能讓兩名騎兵并肩通過。兩側橋頭的堤道土質松軟,重裝騎兵完全無法施展。沃勒內發(fā)現(xiàn)在奧丘山的山坡上布陣的蘇格蘭人對自己的左翼構成致命的威脅,英軍卻很難把蘇格蘭人從山上趕走。如果蘇格蘭人趁著英軍的人馬在斯特林橋上擠作一團的時候發(fā)起攻擊,英軍必將一敗涂地蘇格蘭人有一個英格蘭人所不具備的有利條件,那就是他們視死如歸的愛國熱情,他們在為蘇格蘭的獨立而戰(zhàn)。為了向英軍表明自己的決心的華萊士在福斯河北岸的奧丘山的山坡上布陣,沃勒內明白一場惡戰(zhàn)是不可避免的,出于對沙場禮節(jié)尊重的他派遣兩名多明我會修士過河。沃勒內讓兩名修士轉告華萊士,如果他能接受“王上的和平”,自己將保證華萊士的生命,并對他以往所犯之“罪行”既往不咎。對此威廉·華萊士的回答是:“告訴你們的人,我們到這里來不是為了什么和平,我們是來打仗的。我們要向你們報仇雪恨,我們要解放自己的國家!他們想來就來,我們已經做好的準備,就在這里恭侯?!?華萊士帶有挑釁性的回答不僅讓沃勒內目瞪口呆,也令原本趾高氣揚的英軍將士為之氣沮。英軍將領之間發(fā)生嚴重的意見分歧,一些人認為華萊士的宣言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其他的人則主張要小心謹慎。

(五)為了統(tǒng)一眾將的意見的沃勒內召開一個緊急軍事會議,會議上一名在歐文向英軍投降的蘇格蘭騎士理查德·魯?shù)暇羰扛嬲]薩里伯爵說:“如果我們上橋的話,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因為我們只能兩個兩個并排通過橋面,敵人正對著我們的側翼,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沖下山來攻打我們,集中兵力打擊我們的前鋒。離這不遠有一處淺灘,在那里我們一次可以通過六十人。請撥給我五百名騎兵和一小隊步兵,我將率領他們繞到敵軍的背后打擊他們、粉碎他們,您和大隊人馬就可以萬無一失的通過斯特林橋?!?大多數(shù)英軍將領們都不贊同魯?shù)暇羰康囊庖?,在他們看來兵分兩路是不明智的,這可能是英格蘭貴族的傲慢和對蘇格蘭的“變節(jié)者”的不信任所致。詹姆斯·斯圖亞特和倫諾克斯伯爵那不能兌現(xiàn)的諾言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但是也有少數(shù)將領在原則上同意他的看法。于是英格蘭的將軍們各執(zhí)一詞,爭得不可開交。最后稅務官休·格雷辛漢站出來,大聲喝道:“你們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繼續(xù)糾纏下去,國王陛下的金錢不能被這樣白白的浪費。讓我們沖過橋去,盡忠盡職吧。” 沃勒內對于格雷辛漢的越權舉動非常不滿,作為一員久經沙場的宿將,他很明白貿然進攻的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墒菍⑹總兊那榫w已經被格雷辛漢煽動起來,如果這時候不進攻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全軍的士氣,沃勒內再三權衡以后向全軍發(fā)出進攻的命令。

(六)以基爾頓城主(此城堡在約克郡)馬默杜克爵士率領的重裝騎兵為先導的英格蘭大軍開始通過斯特林橋,正如魯?shù)暇羰肯惹八赋龅哪菢营M窄的橋面只能同時并排通過兩騎,英軍的行動異常困難。一英里半外的奧丘山上,華萊士和所有的義軍將士一樣目不轉睛的觀察著英軍的一舉一動。英軍的隊伍以手持愛德華一世的王旗的掌旗手為首,后面緊跟著薩里伯爵和大隊的騎士。在一面面長三角旗、令旗和燕尾旗的簇擁下騎士首領和男爵們身著華麗的禮服和全副的鎧甲浩浩蕩蕩的,他們好像是去參加狩獵而非上陣廝殺,指揮大軍渡河的是財務官休·格雷辛漢、羅伯特·德·薩默維爾爵士以及斯特林堡的守將沃德格里夫爵士。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英格蘭士兵穿過斯特林橋踏上福斯河北岸的土地,蘇格蘭義軍當中的氣氛也愈發(fā)緊張起來,如果不是華萊士和穆瑞再三強調服從命令的重要,奧丘山上的蘇格蘭將士們早就像1296年在鄧巴那樣沖下山去和英格蘭人拼命。此時華萊士站在福斯河北岸岸邊的克拉格修道院的鐘樓上耐心的觀察英軍的行動,他在等待一個最恰當?shù)臅r機,他要一擊成功。如果過早進攻的話蘇格蘭人只能消滅一小部分敵軍,當真如此反而讓沃勒內有了反擊的機會。如果把英軍全部放過橋來打時義軍在數(shù)量上有3:1的優(yōu)勢,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殲滅戰(zhàn),中午11點華萊士命令傳令兵吹響進攻的號角。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的蘇格蘭戰(zhàn)士們立刻沖下山去,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和長矛,口中不斷高呼:“干掉他們!干掉他們!”。

(七)在蘇格蘭人沖下奧丘山的一瞬間他們端平手中的長矛,徑直朝著英格蘭的貴族們沖殺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隊蘇格蘭戰(zhàn)士正在向斯特林橋進發(fā),他們的任務是封鎖斯特林橋頭,切斷兩岸英軍之間的聯(lián)系,然后再和主力部隊一起將已經渡河的英軍包圍消滅。一陣短促而激烈的肉搏過后斯特林橋的橋頭被蘇格蘭人占據,他們的大膽行動在英軍陣中造成極大的混亂,橋上的英軍將士們既無法前進又不能后退。擁擠和推搡令數(shù)以百計的英格蘭人掉進水流湍急的福斯河中,沉重的披掛和武器很快就讓他們失去生命。蘇格蘭人的正面攻勢沖垮英軍的陣線,并在英軍將領中制造一場混亂,他們試圖讓自己的戰(zhàn)馬從深陷的泥沼中脫身,大多喪身于蘇格蘭人的長矛之下,間或有一兩個躲過長矛卻在墜馬之后死于坐騎和蘇格蘭人的踐踏。蘇格蘭人的迅猛攻勢打了英軍一個措手不及,被沖得七零八落的英軍很快就被壓迫到斯特林橋與河堤西南的河灣。正在此時蘇格蘭騎兵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北方向河堤沖來,指揮重裝騎兵的馬默杜克爵士羅伯特·德·茨溫格穩(wěn)住陣腳,他立即改變進攻的方向,把自己的矛頭指向迎面而來的蘇格蘭騎兵。英軍裝備精良的重裝騎兵輕而易舉的擊潰輕裝的蘇格蘭騎兵,老于戰(zhàn)陣的茨溫格并沒有對潰退的蘇格蘭騎兵窮追不舍,因為他已經覺察到戰(zhàn)局正在朝著不利于本方的方向發(fā)展。他吃驚的發(fā)現(xiàn)愛德華國王和薩里伯爵的旗幟全都沒了蹤影,蘇格蘭人占領橋頭切斷自己的退路。

(八)茨溫格沉默片刻,頃刻間他的外甥在他的鞍前倒了下去,被激怒的茨溫格率領他的部下徑直沖向據守的橋頭的蘇格蘭人,他用自己那柄引以為傲的寬邊重劍在蘇格蘭人當中殺開一條血路。當茨溫格和部下騎兵安然無恙的返回南岸后他立刻下達拆毀斯特林橋的命令,英軍陣中的三百名威爾士長弓手原本打算堅決抵抗蘇格蘭人的進攻,然而那些四散奔逃的英格蘭人因為躲避憤怒的蘇格蘭人而沖散他們的隊伍。這三百精銳部隊沒有對戰(zhàn)局起到任何作用便盡數(shù)葬身沙場,更可悲的是他們并不是被蘇格蘭人所殺,而是讓自己人的馬蹄踩下地獄。斯特林橋被拆毀后滯留在北岸的英軍將士們陷入絕境,他們?yōu)榱颂由娂娞敫K购又?。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揚的騎士們拋棄自己的武器、甲胄、戰(zhàn)馬和尊嚴,和普通士兵一樣跳入福斯河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他們中間只有一小部分人活著游回南岸,有成百上千條生命消失在湍急的激流中。

戰(zhàn)役的進展果如魯?shù)暇羰款A料的一樣沃勒內原本希望看到一場對蘇格蘭“叛軍”的偉大勝利,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蘇格蘭起義者對英格蘭王家軍隊的屠殺,他眼睜睜的看著蘇格蘭人狂暴的砍殺著自己的士兵,卻因為威爾士長弓手的毀滅而束手無策。沃勒內眼見大勢已去便在收容從北岸逃回的殘兵敗將之后撤出戰(zhàn)場,他留下自己的親戚威廉·費茲·沃里內守衛(wèi)斯特林堡并許諾在十個星期之內返回。安排完一切后沃勒內飛速向南逃竄,直到進入英格蘭境內才收住腳步。 英格蘭人在斯特林橋之戰(zhàn)當中的損失是非常慘重的,一百名重裝騎兵和五千名步兵(包括三百名威爾士長弓手)戰(zhàn)死沙場,最為蘇格蘭人所痛恨的稅務官休·格雷辛漢被蘇格蘭人扒了皮。蘇格蘭方面的傷亡微不足道,但是兩主將之一的安德魯·穆瑞受了致命傷,數(shù)周之后不治身亡,穆瑞去世后他的部下全都投到華萊士的麾下。斯特林橋之戰(zhàn)在當時的歐洲是一個奇跡,一支裝備極差沒有經過正規(guī)訓練的民軍打垮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職業(yè)軍隊。

威廉·華萊士

(一)斯特林橋慘敗的消息流傳得很快,9月21日格雷辛漢的死訊就到達倫敦的財政部。9月24日身處佛蘭德斯的愛德華一世收到從倫敦發(fā)出的告急文書,蘇格蘭局勢的迅速惡化完全超出愛德華的想象,他很想親自出馬再次平定蘇格蘭,但是佛蘭德斯的事務托住他的手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愛德華決定讓約翰·德·沃勒內堅守蘇格蘭,同時命令約克郡長羅伯特·克利夫德和十三名北方領主前往增援。然而援軍尚未出發(fā)薩里伯爵便在9月27日逃進約克,他是在約克城內接到愛德華一世的命令的。愛德華一世又命令那些已經臣服自己的蘇格蘭貴族協(xié)助英格蘭駐軍禰平“叛亂”,這些貴族包括巴德諾克的康耶、布查恩的康耶、鄧巴的帕特里克、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美因泰茲的亞歷山大、斯特拉泰因的邁爾斯、倫諾克斯的馬爾科姆、薩瑟蘭的威廉、詹姆斯·斯圖亞特、尼古拉斯·德·拉·海耶、英格拉姆·德·烏恩弗拉維爾、理查德·弗拉塞爾和克勞福德的亞歷山大·德·林賽。通過這一長串的名字應該不難發(fā)現(xiàn)親英蘇格蘭貴族的勢力很大,華萊士當時面對的決不僅僅是來自英格蘭的壓力。鄧巴的帕特里克在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的支持下向華萊士宣戰(zhàn),結果被打得一敗涂地,華萊士乘勝奪取鄧巴,將他趕出蘇格蘭。經此一戰(zhàn)蘇格蘭境內再也無人敢于公開挑戰(zhàn)華萊士,惟有如此他才能在入侵蘇格蘭的時候避免來自背后的威脅。

(二)蘇格蘭人的入侵并沒有立刻變成現(xiàn)實,在10月13日以前沒有蘇格蘭人入侵諾森伯蘭郡的任何報道。華萊士率軍追蹤沃勒內,直到貝里克郊外的胡騰·摩爾。當貝里克的駐軍出城接應沃勒內的時候華萊士立即撤兵北返繼續(xù)對斯特林堡和鄧迪堡的圍困,不久兩座城堡的守軍向華萊士開城投降,他用英格蘭人在斯特林和鄧迪貯存的軍需物資武裝自己的軍隊。在打敗鄧巴的帕特里克后華萊士開始入侵英格蘭本土的軍事行動,貝里克在10月11日之前被蘇格蘭人占領。10月11日那天華萊士在哈丁頓,他并沒有做入侵諾森伯蘭郡的部署,而是繼續(xù)圍困鄧迪。10月18日蘇格蘭人開始進犯諾森伯蘭郡,不過這僅僅是一些零星的騷擾,11月11日蘇格蘭人方才大舉入侵英格蘭。起初蘇格蘭小部隊散兵游勇式的劫掠讓英格蘭北部的居民大受其害,他們以羅斯伯瑞森林為大本營,四出焚掠周圍的鄉(xiāng)村。燒毀費爾頓磨坊標志著蘇格蘭人對諾森伯蘭郡攻勢的開始,諾森伯蘭郡的民團早在6月份就被休·格雷辛漢征集一空并在斯特林橋一役中折損殆盡,除了據守各個城堡少數(shù)軍隊以外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妨礙蘇格蘭人,不過只有奧恩維克城堡的守軍曾經襲擊過蘇格蘭人的小部隊。

(三)此時的倫敦正處在一片混亂之中,沃勒內的告急文書一個接一個的從北方傳來,遠在佛蘭德斯的愛德華一世對此鞭長莫及。和朝廷相比教會方面的反應顯然要更快些,于10月16日、23日教會兩次發(fā)出召開籌措軍費的宗教大會的傳票。威斯敏斯特教堂亦于10月23日發(fā)布征召新兵的命令,但直到12月6日才付諸行動。愈演愈烈的“蘇格蘭叛亂”迫使愛德華一世與法王菲利浦四世議和,雙方于1297年10月達成一項為期兩年的休戰(zhàn)協(xié)議,盡管如此但愛德華依然無法馬上從歐洲大陸抽身。為了讓英格蘭恢復穩(wěn)定的“長腳”向大小貴族和各自由城市許下各式各樣的諾言并作出很大讓步,希望可以激發(fā)他們支持王室的熱忱。與此同時他又向親英格蘭的蘇格蘭貴族們送去密函,希望他們和英軍聯(lián)手鎮(zhèn)壓自己的同胞,愛德華一世的密函并沒起到多大作用,除了被華萊士驅逐的鄧巴的帕特里克和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外大部分蘇格蘭貴族都不敢公然支持愛德華一世。華萊士憑借著抗英戰(zhàn)爭中所取得的赫赫戰(zhàn)功在蘇格蘭中下層人民中樹立起崇高的個人威望,理所當然的被他們擁戴為蘇格蘭的“護國主”。華萊士深知愛德華一世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英格蘭的大軍很快便會卷土重來,一個四分五裂的蘇格蘭無法與英格蘭長期抗衡,惟有上下一心、團結一致時蘇格蘭的獨立才會有希望。

(四)華萊士返回蘇格蘭后立即著手整軍備戰(zhàn),他將蘇格蘭劃分為若干個軍區(qū),每個軍區(qū)的長官和副官都必須服從他的命令。華萊士宣布蘇格蘭所有能夠使用武器的男子都必須參加戰(zhàn)斗,無論他是貴族、自由人還是農奴。華萊士的命令都是以國王約翰·巴里奧爾的名義下達的。華萊士之所以要借助國王的名義是因為卑微的出身使他的政治影響力(尤其是在貴族中間)大打折扣。就在華萊士專心備戰(zhàn)的同時英格蘭方面也在積蓄力量以俟反攻,根據愛德華一世的令旨薩里伯爵、格洛斯特伯爵、阿倫德爾伯爵等勛臣宿將在約克集結一支大軍,只等國王到達就立刻北上討伐華萊士。未曾想到個別英格蘭貴族的輕舉妄動打亂全盤部署,先是羅伯特·克利夫德在1297年圣誕前夕襲擊安嫩戴爾,接著彭布羅克伯爵埃梅爾·德·瓦朗斯和馬奇伯爵之子約翰·希爾瓦爾德率領一支軍隊在蘇格蘭法夫郡登陸,他們在布萊克艾恩塞德森林中遭到華萊士的迎頭痛擊而全軍覆沒。聞此敗訊hou薩里伯爵約翰·德·沃勒內于1298年2月率軍越過英格蘭-蘇格蘭邊界,于是英格蘭人的反攻開始。沃勒內解除蘇格蘭人對羅克斯堡的包圍并深入到凱爾索,華萊士沒有冒險與英格蘭軍正面交鋒,他用堅壁清野的方法迫使沃勒內退卻,但貝里克卻落入英格蘭人手中。威廉·華萊士(1270年—1305年8月23日)是一名蘇格蘭騎士,后來成為蘇格蘭獨立戰(zhàn)爭的重要領袖之一。

(五)1272華萊士生于艾爾德斯萊,父親是蘇格蘭貴族詹姆斯·斯特沃特的佃農。華萊士是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官,他顯然沒有受過正規(guī)的軍事教育,但縱橫山林多年的經歷使他作戰(zhàn)經驗豐富。他深諳游擊戰(zhàn)術,懂得收集和利用情報,能夠根據敵我雙方的特點揚長避短合理運用部隊,善于利用地形,對攻擊的時機把握得恰倒好處。華萊士嗜血成性、殺人如麻。對于英格蘭人給他造成的傷害和侮辱,他都以冷酷的殺戮加倍報復。起義軍每攻克英軍盤踞的城堡或在野戰(zhàn)中擊敗英軍,都要殺盡包括平民在內的所有英格蘭人及其外國雇傭兵,而從不抓俘虜,心情稍好一點的時候會放過婦女、兒童與僧侶。有的時候甚至他的部下都覺得過于殘暴而于心不安,以至于事后跑到主教那里去懺悔。畢竟他生活在一個以暴易暴的時代,野蠻是生存的需要。征服者的傲慢侮辱與殘酷鎮(zhèn)壓,多年來你死我活的追殺,已經令復仇之火燒焦他心里最后一點仁慈和憐憫。華萊士對英格蘭人的刻骨仇恨不僅僅出于對自由的信念,也來自親身感受到的亡國毀家之痛,由家仇而知國恨。1291年當愛德華一世上演“至尊”鬧劇時華萊士的父親老馬爾科姆屬于少數(shù)拒絕低頭的蘇格蘭人,為了躲避迫害他帶長子離家出走,但終于還是被個叫費尼克的英格蘭騎士殺害于艾爾郡的羅頓山。年方弱冠的威廉只好隨母投親,就是這段時間他進教會學校,但不久就因殺死向他挑釁的英國占領軍而被通緝,從此浪跡江湖。

(六)在游擊生涯中華萊士周圍逐步形成一支以親族為核心的骨干力量,包括舅舅帕特里克、堂兄弟亞當、理查和西蒙、表兄弟威廉、外甥愛德華·里特和湯姆·哈利德以及貴族格拉漢姆、愛爾蘭人史蒂芬、勇士格雷、克雷、修道士約翰·布萊爾、土匪愛德華·、約翰·喬治等。他們利用襲擊英軍繳獲的裝備、馬匹和給養(yǎng)武裝自己,靠此方法不斷壯大自己。1296年7月威廉·華萊士率宗族數(shù)十人在父兄遇難的羅頓山守株待兔,利用狹路設伏擊斃仇人費尼克騎士,截獲他護送的運輸隊,據說此戰(zhàn)中華萊士為自己慘死于英格蘭人手里的父親和兄長復仇。拉那克之戰(zhàn)是華萊士命運的轉折點,這一戰(zhàn)他的軍隊斬殺英軍240多人,使華萊士聲名大振,激發(fā)飽受壓榨的蘇格蘭下層人民的反抗意識。在他周圍迅速聚集起三千多起義者,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軍隊。在此之前追隨他的不過是數(shù)十名親族和一些真正的江洋大盜,至多算一支游擊隊罷了。華萊士由自發(fā)反抗占領軍的殘暴統(tǒng)治向為光復祖國而戰(zhàn)轉變,羅伯特·維斯哈特主教早有發(fā)起復國運動之心,但苦于手中無兵,而實力派貴族又只重私利罔顧大義。華萊士義軍的崛起正合他意,主教找到華萊士勸說他打出恢復國家獨立、迎請巴里奧國王還朝的旗號。在此之前華萊士及其抗英斗爭一直被當作暴民作亂,得不到大貴族的認同。

(七)一些貴族也加入反抗的行列,但此舉也給本來沒什么政治傾向的華萊士貼上了擁巴里奧派”的標簽。華萊士率領義軍連續(xù)攻城拔寨,席卷整個北部高地。在多加特湖附近華萊士聯(lián)合當?shù)仄鹆x軍突襲占有數(shù)量優(yōu)勢并有偽軍支援的英軍愛爾蘭軍團邁克法迪恩部,全殲該敵并斬殺所有愛爾蘭籍俘虜,但對繳械求饒的蘇格蘭俘虜則全部釋放,邁克法迪恩本人逃離戰(zhàn)場后被追及并梟首。在北方重鎮(zhèn)珀斯中起義軍填平城壕,架云梯攻入城中,英軍2千人被殺盡。在達諾塔城堡中對“艾爾谷倉事件”等暴行記憶猶新的華萊士拒絕給逃入城堡避難的4000多英格蘭人及其追隨者以任何憐憫,抵抗者最終被趕下懸崖,甚至教堂也被點燃,把躲在里面的人活活烤死。在阿伯丁港的英軍匆匆登船撤離,被疾速趕來的起義軍乘低潮攻上甲板,殺得片甲無存,百余艘艦船被焚毀。英國派來的郡長掛起巴里奧的旗號,從而免于血戰(zhàn)。隨后華萊士與安德魯·莫雷合兵圍攻鄧迪,這時降伏蘇格蘭貴族的英軍已在瓦倫的指揮下大舉北進。9月10日起義軍先敵趕到福斯河北岸,占據奧奇爾山上的有利地形,山頂?shù)目死赘裥薜涝撼闪酥笓]部。此時蘇格蘭正規(guī)軍已經不存在,來到斯特靈迎擊英軍的這支隊伍簡直就是烏合之眾。莫雷的六千北方部隊情況稍好,有一些正規(guī)軍的底子,其中還有150名裝甲騎兵。華萊士的一萬人則由臨時聚集的揭竿而起的平民組成,加上一些附義的小貴族。他們缺少軍官,裝備低劣,訓練嚴重不足,幾乎沒有戰(zhàn)斗經驗。盡管如此但他們的愛國精神都已經到狂熱的程度,渴望一戰(zhàn)。

(八)瓦倫率領的英軍稍后也趕到南岸與斯特靈守軍會合,這是一支可怕的力量,共有一千重裝騎兵、五千步兵、三百威爾士長弓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且士氣高昂,而且他們的統(tǒng)帥經驗豐富、深孚眾望。他們蔑視對手,認為這些蘇格蘭人既沒勇氣又不團結,缺乏紀律和戰(zhàn)術。瓦倫曾經在鄧巴之戰(zhàn)中擊敗蘇格蘭科明家族的軍隊,但面對華萊士和莫雷的指揮時瓦倫卻被以弱勝強,最終遭遇慘敗、倉皇逃走,斯特林橋戰(zhàn)役以蘇格蘭軍隊獲勝告終。穆里在此戰(zhàn)役中傷重不治而死,從此華萊士只得獨自擔任起領導義軍的重任。十月華萊士乘勝攻克英國北部重鎮(zhèn)德漢姆,但由于兵力和補給不足而無力防守,因此十一月退回蘇格蘭。1298年五月華萊士在斯科克森林被授勛為騎士,并被任命為蘇格蘭護國公,領導整個蘇格蘭爭取自由的大業(yè)。威廉·華萊士定下應對英格蘭人的策略,一是堅壁清野,將英軍可能路過之處的居民、牲畜、糧食全部轉移,不給英國人留下任何可以補給之物;二是訓練士兵使用“槍陣”,即以若干長槍兵為一組,背靠背站立,槍尖朝外,形成一個攻擊和防御力都倍增的作戰(zhàn)單位。愛德華一世一從歐洲大陸脫身,立刻動身前往英格蘭。

(九)他在肯特郡的桑維奇登陸后馬不停蹄的返回倫敦,“長腳”在倫敦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集結起一支擁有2.4萬名騎士和重裝騎兵(其中五百名是從加斯科涅來的)和1.05萬名步兵(包括威爾士長弓手和愛爾蘭擲石手)的大軍。6月24日愛德華一世率領他的大軍自羅克斯堡啟程向蘇格蘭挺進,隨同國王出征的有赫里福德伯爵亨弗里·德·伯亨、英格蘭最高治安官羅哲耳·畢高德、林肯伯爵奇耶夫·馬紹爾和好戰(zhàn)的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在愛德華的巨大力量下沒有蘇格蘭人認為正面交鋒有希望獲勝,他們惟一的希望是撤退,避免一邊倒的戰(zhàn)斗。和英格蘭人保持一段距離,直到英軍深入蘇格蘭腹地,冬季的嚴寒和給養(yǎng)的缺乏將迫使他們撤退。華萊士原想運用這個戰(zhàn)略,但愛德華一世的步步進逼令他不得不在福爾柯克和英格蘭軍展開決戰(zhàn)。1298年愛德華一世親征,在福爾柯克戰(zhàn)役擊敗威廉·華萊士,蘇格蘭幾乎成為英格蘭王國領土的一部分。為了擊垮蘇格蘭人斗志的愛德華一世分兵數(shù)路,深入蘇格蘭各地大肆燒殺。法夫、克拉克曼南、拉納克、艾爾等地均慘遭英軍荼毒,所有的男性不分老幼盡皆殺死。

(十)蘇格蘭人在撤退的途中破壞斯特林和珀斯,蘇格蘭基督教的中心圣·安德魯斯也被棄守,后遭英軍付之一炬。不久以后重整隊伍的華萊士再度發(fā)起游擊戰(zhàn), 這令英軍又一次陷入補給不足的困境,愛德華一世不得不退往福斯河口,以便從海軍艦隊那里獲取給養(yǎng)。華萊士抓住機會集中兵力、尾隨英軍,在林利斯戈襲擊他們的后衛(wèi)。英軍在這次襲擊中損失慘重,被迫迅速撤回卡萊爾邊境,此次遠征也就此落下帷幕。福爾柯克會戰(zhàn)的失敗意味著華萊士軍事生涯的結束,他于1298年年底辭去護國主一職,此后再也沒有領兵打仗。威廉·華萊士支持巴里奧家族,在辭去護國公職位后前往歐洲大陸與法國和教皇宮廷進行斡旋,試圖使約翰·巴里奧恢復蘇格蘭王位,據說他還曾去挪威等地尋求支援。1304年8月由于蘇格蘭人、華萊士信任的伙伴、叛徒約翰·曼提斯的出賣,華萊士在格拉斯堡附近被俘,隨即押往倫敦。作為獎賞曼提斯被任命為德姆巴敦的行政長官,而在倫敦經過一場形式上的審判后,華萊士被指控叛國及謀殺拉納克執(zhí)政官哈澤里克判處死刑,而且沒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在押赴刑場的路上華萊士遭到圍觀人群的辱罵嘲笑,人們還紛紛向他投擲腐爛的蔬菜、面包等,因為他們被告之這個犯人是個罪大惡極的匪徒、叛國者,而且殺害許多無辜的英國人,在遭受繩勒、刀割、火燒等酷刑后威廉姆·華萊士被斬首。

福爾柯克會戰(zhàn)

(一)在福爾柯克會戰(zhàn)中蘇格蘭人知道自己的重步兵更適合于防御作戰(zhàn),因而他們就等著對方來進攻。蘇格蘭軍隊指揮官威廉·華萊士是位稱職的指揮官,在早些時候的斯特林橋戰(zhàn)役中蘇格蘭人在一片沼澤地附近組織防御,等待英格蘭人的進攻,并因此擊敗英格蘭的攻擊。華萊士從此學會重步兵要以防御對付英格蘭人進攻的道理,在這次會戰(zhàn)中蘇格蘭人也像上次作戰(zhàn)那樣在一片松軟土地后選擇自己的防御陣地。蘇格蘭的重步兵裝備12英尺長的長矛,使用縱深很大的戰(zhàn)斗隊形。在防御時前面一列跪著且手持長矛,將長矛柄觸地,后面其余各列則平拿著他們的長矛。蘇格蘭人將重步兵排成四個很大的戰(zhàn)斗隊形,以形成全方位的防御,而將弓箭兵放在戰(zhàn)斗隊形之間或重步兵隊形的翼側,并將少量的重騎兵放在步兵隊形的后側。英軍沿著蘇格蘭東海岸向北推進,由一支海軍艦隊從海上補給。不列顛變化莫測的天氣對英軍的影響要遠大于蘇格蘭人的抵抗,大軍出發(fā)后不久由于隨行的艦隊為大風所阻,英軍被迫在昆斯費里以南兩英里的柯克利斯頓安營扎寨,只待艦隊前來會合。與此同時華萊士正在福爾柯克城附近的森林中為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準備著,為了抵御英軍騎兵沖擊的華萊士把陣地設在一片騎兵無法通過的沼澤后面,蘇格蘭人還在沼澤的盡頭修筑防御工事,即尖木樁圍成的木柵欄。蘇格蘭軍由八千余名步兵、一千余名騎兵和為數(shù)不多的弓箭手組成,除了巴德諾克的康耶和約翰·斯圖亞特外大多數(shù)貴族都在觀望,面對氣勢洶洶的英軍時華萊士不得不孤軍奮戰(zhàn)。由于英軍的給養(yǎng)嚴重不足,所以愛德華一世開始考慮撤向愛丁堡。

(二)這時鄧巴的帕特里克和安格斯的烏恩弗拉維爾給他送來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當“長腳”從中得知蘇格蘭人離他只有六里格(十八英里、一里格相當于三英里)的路程時他決定發(fā)動決定性攻勢,他命令自己又餓又累的部下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急行軍。他們下午3點從柯克利斯頓拔營起寨一路疾行,于當晚抵達林利斯戈鎮(zhèn)并在鎮(zhèn)東未經耕作的伯格荒原宿營。由于所有的帳篷和輜重都留在柯克利斯頓營地,因此國王和全軍將士只能露天過夜。他們的馬匹無料可喂,只有荒野上的荊豆和雜草。英軍剛出林利斯戈鎮(zhèn)就發(fā)現(xiàn)繆拉文塞德山上有蘇格蘭人的蹤跡,“長腳”當即下令攻擊,當英格蘭人沖上山后他們發(fā)現(xiàn)蘇格蘭人早已逃之夭夭。他們是華萊士部署的偵察兵,看到英軍逼近就回福爾柯克報信去了。英格蘭全軍到達山頂后在達勒姆主教的主持下望彌撒,那是7月22日圣麥格德林節(jié),此時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兩英里外布陣的蘇格蘭人。彌撒結束后有人提議應該讓連續(xù)行軍的士兵稍事休息,然而愛德華一世在“圣父、圣子、圣靈”的名義下要求全軍立刻沖下山去。英軍以三線隊形部署,第一線由赫里福德伯爵亨弗里·德·伯亨和肯伯爵奇耶夫·馬紹爾率領,第二線由達勒姆主教安東尼·德·貝克和拉爾夫·巴塞特指揮,第三線由國王親統(tǒng)。騎士和重裝騎兵組成英軍的第一和第二條戰(zhàn)線,第三條戰(zhàn)線是作為后備軍的步兵和威爾士長弓手、愛爾蘭擲石手,在蘇格蘭一方華萊士布下蘇格蘭傳統(tǒng)的長矛圓陣迎敵。

(三)盡管英軍占有優(yōu)勢但蘇格蘭人仍有取勝的可能,他們密集的長矛圓陣可以擊退任何騎兵的沖擊。華萊士的作戰(zhàn)計劃是讓長矛圓陣先承受敵人的沖擊,當英格蘭人因突破圓陣而疲憊的時候蘇格蘭騎兵就集中兵力突擊他們的后方,把他們趕入沼澤加以消滅。在大敵當前的緊要關頭蘇格蘭陣營的內部發(fā)生分裂,華萊士、康耶和約翰·斯圖亞特之間因為指揮權的歸屬發(fā)生激烈的爭吵,爭吵的結果是約翰·斯圖亞特表示他將服從華萊士的指揮,沒能得到指揮權的康耶悻然帶走僅有的千余騎兵。英格蘭人的重騎兵分散通過松軟的地面,從兩個翼側接近蘇格蘭人。不等下令英格蘭重騎兵向靜等不動的蘇格蘭軍隊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猛烈的進攻沖散蘇格蘭的輕步兵。約翰三世·科明在威廉·華萊士的安排下率領下馬騎士和騎士作為殿后部隊,守衛(wèi)蘇格蘭軍隊與卡倫德樹林的銜接處。隨著“長腳”的一聲令下第一線和第二線的英軍騎兵從繆拉文塞德山沖了下來,當遇到蘇格蘭陣前的沼澤時他們分別向左右迂回繞行,在突破沼澤盡頭的防御工事后從蘇格蘭軍的左右兩翼攻了進去。英軍騎兵的沖擊是如此的迅猛,以致約翰·斯圖亞特率領的蘇格蘭弓箭手未及撤入步兵的長矛圓陣,包括約翰·斯圖亞特在內的全體將士壯烈犧牲。在英格蘭第一輪騎兵沖鋒中約翰·科明稍作抵抗就被英格蘭騎兵沖鋒擊潰,隨后指揮蘇軍弓箭手的約翰·斯圖亞特也迅速潰敗,弓手得不到騎兵掩護而損失慘重的斯圖亞特戰(zhàn)死。

(四)蘇格蘭步兵在華萊士的激勵下和英軍騎兵展開殊死搏斗,混戰(zhàn)持續(xù)很久,英格蘭的騎士和重裝騎兵毫無優(yōu)勢可言,數(shù)十上百名騎士和騎兵被蘇格蘭人的長矛擊墜下馬而丟了性命。許多騎士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賭氣似的把手中的長矛當作投槍朝蘇格蘭人亂擲一氣,戰(zhàn)局陷入膠著狀態(tài)。騎兵沖擊對四個縱深的長矛兵方陣卻沒有什么影響,正當英格蘭的騎兵準備向重步兵再一次發(fā)起沖擊時愛德華國王趕到。這位擁有杰出戰(zhàn)術判斷能力的統(tǒng)帥發(fā)現(xiàn),第一次自發(fā)沖擊的戰(zhàn)果僅僅是騎兵對輕步兵的打擊,因此騎兵對長矛兵再次發(fā)起沖擊也將會無效的。因而他果斷地阻止騎兵的再一次沖擊,而采用當時曾有效對付威爾士長矛兵的戰(zhàn)術。他調來長弓兵,命令他們對蘇格蘭陣線的幾個地點集中射擊,當密集箭雨重創(chuàng)蘇格蘭重步兵。缺乏遠程火力而采取防御作戰(zhàn)時不可避免的尷尬境地,因為他們的優(yōu)勢在于防御,而防御的力量又取決于他們嚴整的陣型。如果他們的遠程火力不能與對手對抗,那么要么忍受其打擊,要么放棄嚴整的陣型,而這兩種選擇都將是不利的。在其隊形中打開缺口時愛德華國王命令騎兵從打開的缺口處發(fā)起沖擊,科明潰敗后并未返回戰(zhàn)場,華萊士麾下剩余的少量蘇格蘭輕騎兵與愛德華一世指揮下的英格蘭騎兵對沖也遭遇慘敗。

(五)此時老謀深算的愛德華一世使出殺手锏,他調上威爾士弓箭手和愛爾蘭擲石手,安插在兩線騎兵中間全力猛射。弓箭手和擲石手不斷把一陣陣箭雨和石塊送入蘇格蘭圓陣的縱深,緊隨其后的英格蘭步兵揀起地上的大石塊擲向圓陣前排的蘇格蘭人。蘇格蘭人在英軍猛烈的遠程攻擊下毫無辦法,他們簡陋的甲胄無法抵擋如雨的矢石,數(shù)千人倒在陣中。原本堅若磐石的長矛圓陣上很快就被撕開好幾個缺口,英格蘭騎兵趁勢從這些缺口殺入,蘇格蘭人終于抵擋不住而全線崩潰。除了康耶的騎兵因為沒有參加戰(zhàn)斗而幸免,在福爾柯克堅持戰(zhàn)斗的八千多名蘇格蘭戰(zhàn)士中的絕大多數(shù)血灑疆場,華萊士和他的副官憑著過人的武藝在亂軍之中殺開一條血路。騎兵很快便撕開華萊士的步兵方陣將其擊敗,接著便向蘇格蘭的步兵發(fā)起追擊。盡管蘇格蘭的步兵傷亡慘重,但是由于步兵已接近森林,傷亡得到控制。由于華萊士在突圍中體現(xiàn)出的指揮能力和武勇,繞后的英格蘭騎兵未能將蘇格蘭步兵與樹林完全隔開來。英格蘭人在此次會戰(zhàn)中的勝利顯示騎在馬背上、穿著精心設計的鎧甲的貴族,并不能勝過手持長矛的密集步兵,因此需要先用弓箭手加以壓制。

(六)蘇格蘭人在撤退的途中破壞斯特林和珀斯,蘇格蘭基督教的中心圣·安德魯斯也被棄守,后遭英軍付之一炬。不久以后重整隊伍的華萊士再度發(fā)起游擊戰(zhàn),這令英軍又一次陷入補給不足的困境,愛德華一世不得不退往福斯河口,以便從海軍艦隊那里獲取給養(yǎng)。華萊士抓住機會集中兵力尾隨英軍,在林利斯戈襲擊他們的后衛(wèi)。英軍在這次襲擊中損失慘重,被迫迅速撤回卡萊爾邊境,此次遠征也就此落下帷幕。福爾柯克會戰(zhàn)的失敗意味著華萊士軍事生涯的結束,他于1298年年底辭去護國主一職,此后再也沒有領兵打仗。華萊士的繼任者是在福爾柯克戰(zhàn)場上棄他而去的約翰·康耶和年輕的第二代開瑞克伯爵羅伯特·布魯斯,蘇格蘭人的反抗仍然在繼續(xù)著。愛德華一世為了蕩平蘇格蘭又于1299年、1300年、1301年、1303年和1305年五度出征蘇格蘭,蘇格蘭戰(zhàn)爭的巨大消耗成英格蘭財政的沉重負擔,僅1300年的“卡拉伐羅克之役”的軍費開支就高達13528鎊,盡管如此但“長腳”仍然以“殺光、燒光、搶光”的極端殘忍手段迫使蘇格蘭貴族一一降服。1305年5月威廉·華萊士在格拉斯哥被一個忠于英格蘭的蘇格蘭騎士約翰·德·美因泰茲爵士抓獲,飽受一番酷刑折磨后華萊士在倫敦史密斯菲爾德被英格蘭人當作叛國者處死。1307年7月7日六十八歲的愛德華一世在出征蘇格蘭的途中崩逝,他的臨終遺言是愛德華王子必須帶著他的骨灰沖在全軍的前面,直到最后一個蘇格蘭人投降。七年以后羅伯特·布魯斯在班諾克本戰(zhàn)役贏得蘇格蘭的獨立,羅伯特·布魯斯成為蘇格蘭國王,而威廉·華萊士成為蘇格蘭的傳奇。

班諾克本戰(zhàn)役

(一)1314年蘇格蘭獨立戰(zhàn)爭到達大決戰(zhàn)的時刻,蘇格蘭國王羅伯特·布魯斯(羅伯特一世)領導下多年積聚的力量已足夠與英格蘭的占領軍展開正面交鋒,同年三、四月開始蘇格蘭軍隊開始對英格蘭在蘇格蘭境內最主要的據點斯特靈城堡展開包圍。斯特靈城堡的守軍與蘇格蘭軍隊達成協(xié)議,如果6月24日仲夏節(jié)然沒有英格蘭援軍到達將向蘇格蘭投降。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二世聞訊后召集龐大的軍隊向北方進軍,6月17日英軍完成聚集從邊境線北進時有三千名騎兵和1.6萬名步兵。13世紀下半葉英格蘭在愛德華一世的勵精圖治下逐步發(fā)展成大不列顛群島上最強大的政治實體,往日無法無天的英格蘭貴族和威爾士劫掠者被先后制服,金雀花王朝的君主威權在更多地方得到聲張。而英格蘭的北鄰蘇格蘭則江河日下,陷入內戰(zhàn)和無政府的危機邊緣。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三世在1286年撒手西去,他在死時沒有留下一個男性繼承人,國祚綿延200余載的鄧凱爾德王族宣告滅亡。前任國王的外孫女瑪格麗特的繼承權得到挪威、英格蘭、蘇格蘭三國所承認,算是暫時穩(wěn)住局面。但僅僅4年之后有童貞少女之稱的瑪格麗特在北方的奧克尼群島病逝。此時的蘇格蘭貴族無不摩拳擦掌,他們準備用鮮血填補國內權力真空,一場空前內戰(zhàn)迫在眉睫。就在這,愛德華一世和他的英格蘭軍隊越過傳統(tǒng)的邊境線,由于歷史上的蘇格蘭南部低地地區(qū)長期屬于撒克遜七國時代的英格蘭,所以長腿有充分的信心去“收復”失地,并借機將整個不列顛都置于自己的絕對威權之下,蘇格蘭內部禍起蕭墻給了他最好的干涉機會。

(二)起初他試圖在蘇格蘭扶持一位傀儡建立間接統(tǒng)治,最,愛德華一世還是設置專門的機構去推行英格蘭的法律,準備對蘇格蘭進行直接統(tǒng)治。長腿的粗暴行徑引發(fā)蘇格蘭人的大叛亂,其中就涌現(xiàn)著名的威廉.華萊士,他不僅擊敗輕敵的英格蘭地方軍,還用襲擾手段去反過來對付英格蘭人。愛德華國王不得不親自出馬,在伯立克和福爾柯克消滅數(shù)以萬計的蘇格蘭叛軍,最后在1305年8月3日把華萊士斬殺??膳褋y的烽火仍不止息,尤令英王憤怒的是蘇格蘭的安嫩代爾的領主在1306年3月25日自立為王,成為后來聲名大噪的羅伯特一世。暴跳如雷的愛德華一世迅速派兵鎮(zhèn)壓,羅伯特只身逃亡才僥幸躲過愛德華一世的追殺,盡管處境艱難但羅伯特還是重新組織起大批游擊隊,與英格蘭統(tǒng)治者進行不屈的抗爭。第二年再次御駕親征的愛德華在行軍途中溘然長逝,英格蘭和蘇格蘭的恩怨將會由他的兒子愛德華二世去和羅伯特一世做個了斷。羅伯特·布魯斯本身也是一位頗受非議的人物,他的父親向長腿愛德華搖尾乞憐,連他本人也兩度倒向英格蘭人那邊,按照后世人的觀點當時的布魯斯可以稱得上是蘇奸世家。然而羅伯特·布魯斯并不滿足于屈居人下,1306年他以大衛(wèi)一世國王玄孫的名義在斯昆修道院自封為王,此舉無異于向金雀花王朝的君主公開宣戰(zhàn)。同時也意味著他必須在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中,面對眾多來自英格蘭、法蘭西、弗蘭德斯、威爾士和愛爾蘭的職業(yè)軍人。

(三)羅伯特沒有威廉華萊士勇猛,但他的指揮才能遠在后者之上。他在1306年以不到數(shù)百人的小分隊堅決執(zhí)行費邊戰(zhàn)術,靠堅壁清野和誘敵深入避過長腿的親自追捕,1307年他趁長腿病逝之機迅速對蘇格蘭境內的英國據點展開反攻。新任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二世分別1309年和1310年兩次出派出重兵追剿布魯斯的人馬,卻都無功而返。數(shù)倍于敵的英國軍隊總是被引誘到罕有人至的蘇格蘭內地林海,在那里徒勞無功地消耗自己的補給和精力,最后黯然離場。當時英軍以城堡為鎖鏈對蘇格蘭廣大鄉(xiāng)村實施控制,其中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城堡有愛丁堡、伯維治、珀斯、斯特林以及林利斯哥,羅伯特要想趕走英格蘭人就必須打下這些堡壘。攻堡壘必須要有攻城機械,但處于游擊戰(zhàn)狀態(tài)的羅伯特只能智取不能強攻。攻擊珀斯城堡時羅伯特率軍圍城6周才發(fā)起攻擊,攻城不順便全軍撤退,城堡上的守軍紛紛吹口哨諷刺蘇格蘭人。其實羅伯特并未走遠。一天深夜羅伯特率兵偷偷潛回珀斯城外,他第一個蹚入珀斯深可沒頸的冰冷的護城河中,將梯子悄悄靠到珀斯城墻上。在統(tǒng)帥的激勵下蘇格蘭士兵們紛紛涉過護城河,當睡眼惺忪的守軍發(fā)現(xiàn)不妙時大勢已去,只好在恐亂中潰逃。在攻擊林利斯哥時蘇格蘭人用一車干草塞住城堡吊門的升降機構,軍隊順利攻入。到了1313年羅伯特已經基本消滅掉蘇格蘭境內的主要英國駐軍,甚至劫掠英格蘭北部的諾森伯蘭。為數(shù)不多的英國駐軍聚集斯特林城堡,依托堅固的工事茍延殘喘,斯特林城堡是控制蘇格蘭的關鍵,它建在陡峭的山頂上而易守難攻。

(四)圍城數(shù)月后絕望的守軍和羅伯特達成協(xié)議,如果援軍在1314年6月24日還沒有抵達就會交出城門鑰匙,于是愛德華二世集結一支大軍去討伐讓國人感到憤怒的布魯斯。其中包括各地動員來的2000名騎士與重裝騎兵以及500名負責警戒任務的輕裝騎手,還有從英格蘭全境招募的3000名令人生畏的長弓手。這種長弓普遍在1.5米以上,弓的材質為紫杉木,弓腳頭用牛羊角雕刻,弓弦由大麻纖維搓制而成。這種弓射程遠、速度快、威力大,是當時英軍的殺手锏武器。還有數(shù)量是長弓手幾倍的武裝市民和威爾士長矛兵,再加上少量來自布里斯托爾的弩手,佛蘭芒、加斯科涅和阿基坦等地的傭兵,這讓英軍的總數(shù)超過1.3萬人。當時英軍還占有心理優(yōu),除斯特林橋戰(zhàn)役外他們在過去30年里幾乎未在大會戰(zhàn)中失敗過。愛德華二世也會效仿父親親征蘇格蘭的事跡,以最高指揮官的身份隨軍北上。1314年5月22日英軍抵達蘇格蘭邊境的伯立克,這里曾是愛德華一世大勝蘇格蘭人的地方。6月22日完成休整的英軍又開到舊戰(zhàn)場福爾柯克,那里也是愛德華一世擊潰威廉·華萊士的舊戰(zhàn)場。羅伯特也做好相應的準備,他在得知敵人進軍的消息后就竭盡全力厲兵秣馬,并在斯特林城堡以南6公里處的班諾克本布防,這里是英軍增援斯特林城堡的必經之路。羅伯特的蘇格蘭軍隊只有敵人兵力的一半,經歷愛德華一世的殘暴統(tǒng)治后蘇格蘭領主們變得十分審慎,大部分人都選擇置身事外。羅伯特在班諾克本戰(zhàn)場上擁有6000名使用長槍和戰(zhàn)斧的低地士兵、幾百名低地長弓手與高地弩手以及數(shù)量不會超過500人的低地騎兵,他們基本都是些輕騎兵,無法正面抗衡英軍陣中的重裝騎士。

(五)羅伯特不再像以往那樣搞游擊戰(zhàn),而是決定與英格蘭軍打會戰(zhàn)。面對部下的疑慮時羅伯特解釋道:英格蘭軍雖兵多將廣,但統(tǒng)帥愛德華二世沒有其父的雄才大略。諸位都明白這是巨大的軍事冒險,但我認為值得。此戰(zhàn)如果獲勝整個蘇格蘭將再不受英格蘭奴役。為了蘇格蘭美好的未來請諸君務必幫助我取得這場決戰(zhàn)的勝利?!绷_伯特最關心的是選擇一個能最大程度限制對手發(fā)揮優(yōu)勢的理想戰(zhàn)場,經過仔細分析羅伯特鎖定班諾克本。班諾克本是斯特林堡以南3公里的一個小村子,得名于從村邊流過的班諾克溪。由班諾克本通向斯特林堡有兩條路,一條是羅馬古道,一條狹長而崎嶇的伯利德爾克小路。兩條道路的西面是山丘和森林,東面是福斯河畔的大片沼澤。羅伯特搶在英軍之前占據班諾克本北岸、伯利德爾克小路以西的坡地,背靠考克斯泰特山和吉列斯山山麓的森林,右依班諾克本并對穿行考克斯泰特山邊緣的羅馬古道設置大量障礙物將其封死。為便于攻擊羅伯特將部隊編成4個分隊一字排開,由南向北依次由羅伯特本人、羅伯特的弟弟愛德華、道格拉斯(詹姆士·道格拉斯)和蘭道夫統(tǒng)領,精心部署后留給英格蘭軍的道路只剩下難以通行的沼澤。羅伯特還在自己步兵的前方挖掘一道3英尺寬深的溝渠,以部分抵消英軍重騎兵的沖擊力。英軍因為攜帶大量輜重而無法繞過班諾克本,只能在沼澤和林地行進。地形平坦開闊的班諾克本還是非常理想的決戰(zhàn)地點,如果戰(zhàn)術得當?shù)脑拹鄣氯A二世再現(xiàn)長腿在福爾柯克的勝利并不是不可能的。

(六)蘇格蘭軍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是6000名使用長達4米長矛的步兵,他們都是蘇格蘭高地上的山民,作戰(zhàn)異常兇猛,此外還有少量輕騎兵和短弓兵提供支援。與裝備精良的英格蘭軍相比蘇格蘭長矛兵缺乏金屬鎧甲,只有皮質夾克式短鎧和手工織造的護膝短裙,頭戴一頂圓錐形鐵頭盔。多數(shù)人沒有鞋子,只能打赤腳。少數(shù)長矛兵還在夾克短鎧上縫上細鐵鏈,防備對方用劍砍。除長矛外長矛兵還攜帶劍或長刀,作戰(zhàn)時蘇格蘭長矛兵通常排成一種名為“斯奇爾綽恩”的方陣,輔之以少量短弓兵和重騎兵掩護,短弓兵一般放在戰(zhàn)斗隊形之間或長矛兵隊形的翼側,少量重騎兵一般放在步兵隊形的后側。這種方陣的優(yōu)點是隊形密集、長矛如林,很適合在防御作戰(zhàn)中對付快速沖擊的重騎兵。缺點是機動性極差,只能被動等待對手攻擊,經不起來自側翼和背后的打擊,更無法抵御對方弓箭手射來的箭雨?!八蛊鏍柧b恩”方陣的弱點曾被愛德華一世在福爾柯克會戰(zhàn)中抓住,當時愛德華一世先用長弓兵的遠程連續(xù)攢射來撕裂陣形,再用重騎兵沖垮殘破的方陣使華萊士慘敗。羅伯特雖然沒有親身遭遇但他從華萊士的教訓中深知長弓的厲害,為消除隱患的羅伯特花大量時間訓練自己的長矛兵,努力提高方陣的機動性和協(xié)調性,使之在攻擊時也能像防御時一樣強大有力。 在4個分隊中羅伯特親率的分隊為預備隊,其他3人率領的分隊為前方分隊,每個分隊下轄2個“斯奇爾綽恩”方陣。

(七)1314年6月23日晨斯特林英格蘭軍守將莫布雷溜出城堡去見增援而來的愛德華二世,求得500名重騎兵先行解圍。6月23日格洛斯特伯爵率領的英軍先頭部隊渡過福斯河支流進入對岸的河汊地,羅伯特派出一些輕步兵前去騷擾格洛斯特伯爵的士兵,試圖誘使伯爵魯莽地追擊,以便第一時間消滅這支和后方主力脫節(jié)的部隊。格洛斯特伯爵卻也沒有中計,他的人驅逐蘇格蘭輕步兵后毫無多余動作,繼續(xù)擴大灘頭陣地為后方主力部隊渡河提供安全保障。穩(wěn)固灘頭陣地后當天下午重騎兵部隊從灘頭陣地出發(fā)先行抵達班諾克本,他們原想從蘇格蘭軍陣前潛行通過,但被警覺的蘇格蘭軍哨兵發(fā)現(xiàn)。羅伯特立即下令讓勇將蘭道夫阻擊,蘭道夫指揮長矛兵列好方陣,封鎖伯利德爾克小路北端,不給英格蘭軍重騎兵留下迂回的空間,迫使他們只能沿狹窄崎嶇的小路進攻??吹綌r道的蘇格蘭軍人數(shù)不多時自恃武勇的英格蘭重騎兵發(fā)起沖鋒,但由于戰(zhàn)場狹窄且地面松軟讓重騎兵一次投入沖鋒的人馬數(shù)量很少,沖擊速度提不起來,形成的沖擊力非常有限,結果重騎兵在陣形嚴整的蘇格蘭長矛方陣前損兵折將。眼見重騎兵士氣受挫后羅伯特果斷派道格拉斯率軍支援蘭道夫,英軍旋即大敗,不少重騎兵陷入沼澤。這場前哨戰(zhàn)共打死100多名英格蘭重騎兵,而蘇格蘭軍僅付出6人陣亡的微小代價。當?shù)脛俚奶m道夫和道格拉斯興高采烈地返回各自陣位時忽然聽到南面的蘇格蘭軍騷動起來,兩人急問怎么回事,有人報“羅伯特國王陣前遇險!”

(八)就在兩人攔截英格蘭重騎兵時羅伯特在大營里悶得慌,便單人獨騎到前沿巡視。由于羅伯特頭戴金冠,身穿精致的短鎧,坐騎又披著紅色罩甲,所以英軍立刻判斷出他的身份,迅速圍了上來。騎乘寶馬的英格蘭爵士亨利·德·波鴻沖在最前面,把大隊人馬甩在后面。蘇格蘭士兵見狀紛紛大聲向羅伯特報警,無奈距離太遠而馳援不及,只有干著急的份兒。此時羅伯特想跑已經來不及,久經戰(zhàn)陣的羅伯特并不慌張,他騎的是一匹反應靈敏的矮種馬。只見他手提戰(zhàn)斧,勒馬不動,凝神注視著飛奔而來的波鴻。直到波鴻手中的長矛快刺到自己胸前時羅伯特才提馬閃避,順勢揮起戰(zhàn)斧將搶過身前,來不及變招的波鴻連盔帶頭劈為兩半。眼見自己的國王如此神勇,上萬蘇格蘭軍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而波鴻身后趕來的英格蘭騎兵則不禁心生寒意,速度也隨之慢下來。趁此當口羅伯特撥馬轉身,從容不迫地回歸本陣。羅伯特力斬波鴻的勇武極大鼓舞蘇格蘭將士的士氣,堅定他們戰(zhàn)勝英格蘭軍的信心。戰(zhàn)場短暫平靜一會兒后羅伯特·克利夫德和亨利·德·博蒙特爵士率800名英格蘭重騎兵向蘇格蘭軍右翼發(fā)起攻擊,企圖在斯特林堡和蘇格蘭軍之間打進一個楔子,在英格蘭軍看來右翼似乎是蘇格蘭軍整個陣線最薄弱之處,實際上這是羅伯特為英格蘭人故意設下的圈套。

(九)當英格蘭重騎兵沖過來后羅伯特率伏兵突然向英格蘭軍發(fā)起圍殲,按軍事常識克利夫德在中伏后應下令撤退才對,但他卻像下令部隊繼續(xù)沖向如林的長矛陣。交戰(zhàn)場面呈現(xiàn)出單方面的慘烈,沒有長弓兵掩護的英格蘭重騎兵盡管一波波沖擊,但這種沖擊就像海浪拍打海岸一樣徒勞無功,反而把自己撞得粉碎。戰(zhàn)至傍晚克利夫德本人戰(zhàn)死,幸存的重騎兵開始潰散,一部分隨博蒙特逃回英格蘭軍本陣,一部分則奪路逃進斯特林堡,而包括托馬斯·格雷爵士在內的另一部分則成為蘇格蘭軍俘虜。黑夜降臨時戰(zhàn)場沉寂下來,失利的英格蘭軍后撤至班諾克本東南的沖積平原,面敵背水扎下營盤,蘇格蘭軍則借助森林的掩護抓緊休息。6月24日早無知又傲慢的愛德華二世就騎馬出營,在山坡上下令全軍進攻。從地形上看英格蘭軍不僅要穿過沼澤,還必須通過班諾克本邊上的一條峽谷。它雖然不深卻陡峭而狹窄,猶如一個瓶頸,極大限制英格蘭軍兵力展開。而羅伯特也改變從前坐等英格蘭軍攻擊的戰(zhàn)術,下令蘇格蘭士兵排成龐大而密集的“斯奇爾綽恩”方陣,從容有序地向山坡下推進。各個方陣沒有任何間隙,始終保持著戰(zhàn)斗隊形,如林的長矛閃著懾人的光芒。于是布魯斯命令軍隊出擊,從側面攔截進軍中的英格蘭軍隊。渡過福斯河支流的英軍形成三個梯隊前進:格洛斯特伯爵的先鋒部隊,騎兵和步兵共計4150人;愛德華二世率領的主力,騎兵和步兵共計6000余人;后衛(wèi)部隊有3700多人;后勤部隊數(shù)量則不詳。

(十)愛德華二世的作戰(zhàn)計劃是根據前人的經驗制訂的,先利用本國長弓手對蘇格蘭步兵進行遠程打擊,最后再用重騎兵給予敵人以雷霆一擊。格洛斯特伯爵的部隊率先和蘇格蘭軍隊交戰(zhàn),蘇格蘭人在自己的步兵前方部署長弓兵和弩手,希望以此壓制英格蘭長弓手的兇猛火力。但羅伯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光是格洛斯特伯爵的長弓手就超過1000名,是蘇格蘭遠程部隊的3倍有余,何況英格蘭弓箭手的日常訓練也比蘇格蘭的臨時征召部隊要好。眼見自己的遠程步兵快要死傷殆盡時羅伯特立即命令在側后方警戒待命的騎兵出動,熟悉地形的蘇格蘭騎兵悄悄摸到格洛斯特伯爵的側翼,然后突然從林地殺出,打得英格蘭長弓手措手不及。英軍騎士策馬上前反擊,他們打得蘇格蘭輕騎兵哭爹喊娘,隨后英國騎兵們遏制不住自己的興奮,馬不停蹄地展開追擊??此苹挪粨衤返奶K格蘭人順勢把英國騎兵誘到蘇格蘭步兵前方的溝渠上,他們自己預留的的小道回到全軍后方,而英國騎兵則一頭栽進溝渠。用木板和油布遮蓋的溝渠下面盡是削尖的木樁,不少落入溝渠的英國騎兵當場死于非命。沒有落入溝渠的英國騎兵有一頭撞上嚴正以待的斯奇爾綽恩方陣,面對眾多手持長槍的重步兵時最前排的英國騎兵損失慘重,其他人想要勒馬止步卻根本不可能做到。后頭的戰(zhàn)友還在奮力向前推擠,將他們通過狹窄的戰(zhàn)場,推向槍矛林立的蘇格蘭人。英軍的第二和第三梯隊還在不停地靠近,試圖增援前方苦戰(zhàn)的同僚。羅伯特當機立斷命令自己的步兵展開成進攻的橫隊向前推進,數(shù)個巨大的方陣開始端起長矛,以小步沖鋒的速度殺向迎面而來的英軍。

(十一)剛剛穿過峽谷的英格蘭重騎兵發(fā)現(xiàn)蘇格蘭步兵方陣竟然可以機動,心里很是驚訝。由于組織混亂加上英格蘭重騎兵因缺乏長弓兵的配合,在蘇格蘭長矛方陣前死傷累累,他們的沖擊也一波比一波弱。失去機動力的英國人毫無辦法,只能在損失更多人馬后才忍不住撤退。雖然英軍一度準備用長弓手迂回到側翼發(fā)起新一輪射擊,但狹窄的戰(zhàn)場還是限制他們的移動。羅伯特臨危不亂,他一聲令下埋伏在蘇格蘭軍左翼的騎兵隊迅速沖下山坡,轉眼間將防護能力極差的威爾士長弓兵沖得七零八落,使英格蘭軍最后取勝的希望破滅。數(shù)量巨大的英格蘭步兵在班諾克本戰(zhàn)役中基本沒發(fā)揮作用,因為戰(zhàn)場容量太小,大片的沼澤地形又進一步限制英格蘭步兵的運動。更糟糕的是他們的機動速度太慢,當重騎兵和長弓兵已經戰(zhàn)敗后退的時候他們還在向峽谷里行進。結果敗退者與已進入峽谷的步兵擠作一團,他們互相踐踏、死傷枕藉。這時緩緩推進的蘇格蘭軍步兵方陣又逼至峽谷口,進一步加劇峽谷里的混亂。而這種混亂引發(fā)的恐懼更如瘟疫一般迅速傳染給峽谷另一端出口外的大隊英格蘭軍步兵,最終導致全線崩潰。壓陣的愛德華二世看到數(shù)以千計的英格蘭軍重騎兵為了逃命不惜冒險往沼澤地帶狂奔,結果陷入里面動彈不得,許多人馬被趕上來的蘇格蘭步兵殺死。潮水般的潰退步兵有的被背后追來的蘇格蘭短弓兵射死,有的被同伴踩踏而死,有的陷入沼澤無望掙扎,有的淹死在福斯河中。而更多的人則艱難地穿越沼澤,沒命地往后逃。

(十二)所有英國士兵都向福斯河支流上的橋梁沖去,陣列完整的蘇格蘭人則繼續(xù)以方陣前進施壓,愛德華二世只能帶著少數(shù)隨從匆匆離開戰(zhàn)場,大量來不及撤走的步兵則在河流附近慘死。隨著愛德華二世的遁走后蘇格蘭人贏得他們歷史上最偉大的勝利,他們在此后300年里的標準戰(zhàn)術也因為班諾克本戰(zhàn)役的勝利而基本定型,揮舞長槍的蘇格蘭軍人將成為中世紀歐洲軍隊中的另類,好似騎士與弓箭手大潮中的一股清流。在英格蘭軍潰逃后羅伯特率蘇格蘭軍主力追擊,由于英格蘭軍已無任何隊形讓蘇格蘭軍的方陣也無需保持,因此追擊速度很快。與此同時許多得知己方軍隊勝利的蘇格蘭村民也拿出各樣家什喊著“活捉愛德華二世”的口號,從四面八方趕來攻擊潰散的英格蘭軍。愛德華二世一路逃到東洛錫安的登巴城堡,然后從那里乘船返回英格蘭的貝里克。群龍無首的英格蘭軍敗兵在蘇格蘭軍的追擊下再次付出慘重傷亡。英格蘭軍在整個班諾克本戰(zhàn)役中共傷亡重騎兵、長弓兵和步兵有9000余人,是英格蘭700多年歷史上傷亡人數(shù)最慘重的一次,而在愛德華二世的增援大軍被擊敗后絕望的斯特林堡守軍也不得不向羅伯特舉起白旗。羅伯特·布魯斯本來并非毫無爭議的王位從此徹底鞏固。班諾克本后的十多年間英格蘭已經無法組織起與此次規(guī)??杀鹊倪h征軍。第一次蘇格蘭獨立戰(zhàn)爭的決定性勝利在這次戰(zhàn)役中由蘇格蘭贏得獨立。

(十三)班諾克本戰(zhàn)役是蘇格蘭第一次獨立戰(zhàn)爭的決定性戰(zhàn)役,此戰(zhàn)之后的10余年間英格蘭再也無法組織起能與班諾克本戰(zhàn)役時規(guī)模相比的遠征軍。而對羅伯特·布魯斯來說班諾克本戰(zhàn)役的勝利使他成為蘇格蘭新的民族英雄。從1296年國王約翰·巴里奧被逼退位后蘇格蘭王國岌岌可危的地位得以穩(wěn)住。1314年11月羅伯特在斯特林附近的坎布斯肯尼斯修道院主持召開議會,通過一項法案要求立場尚未明確的土地所有者必須表態(tài),是忠于自己還是忠于英格蘭,結果幾乎所有人都表示忠于他。1320年羅馬教皇開始承認羅伯特的地位,1328年愛德華二世的繼承者愛德華三世與羅伯特簽訂《北安普敦條約》,正式承認蘇格蘭王國的獨立主權。北安普敦條約是結束蘇格蘭獨立戰(zhàn)爭的條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二世被蘇格蘭國王羅伯特一世打敗后1323年被迫同意休戰(zhàn)十三年。英王愛德華三世繼位后雙方于1328年3月17日在愛丁堡訂立該約故又稱《愛丁堡條約》,同年5月4日在北安普敦獲批準。主要內容為英格蘭承認羅伯特一世為蘇格蘭的合法國王,承認其后代繼承蘇格蘭王位的權利;英格蘭承認蘇格蘭獨立,放棄對蘇格蘭的宗主權和其他類似的要求,英格蘭同意將公主喬安娜嫁與羅伯特一世之子大衛(wèi),從此蘇格蘭成為一個完全獨立的王國。

羅伯特·布魯斯

(一)羅伯特·布魯斯(1274年7月11日—1329年6月7日)史稱羅伯特一世,他在位期間政體開明、司法公正,個人享有極高的威望。曾經領導蘇格蘭王國擊退英格蘭王國的入侵,取得民族獨立。1274年羅伯特·布魯斯出生在一個蘇格蘭貴族世家,其父系祖先亞當·布魯斯有諾曼(法語化的維京人后裔)血統(tǒng),跟隨法國征服者威廉從諾曼底來到不列顛,得到奧克尼伯爵的封號。亞當·布魯斯的長子就是布魯斯家族歷史上的第一個羅伯特·布魯斯,也正是這個布魯斯把產業(yè)擴充到蘇格蘭。布魯斯家族的封地在約克郡,其上一級領主是后來的蘇格蘭國王大衛(wèi)一世,大衛(wèi)一世的妹妹嫁給英格蘭君主亨利一世。他從小在英格蘭長大,因為娶了亨廷頓伯爵的女兒繼承岳父的家產,因此他也是北英格蘭最大的封建領主。大衛(wèi)一世回蘇格蘭繼承王位后力邀布魯斯家族等諾曼貴族來到蘇格蘭,并送給安南代爾的巨額地產,讓布魯斯家族成為蘇格蘭最頂級的豪門,借此把英格蘭的封建等級制度帶到了蘇格蘭,隨后布魯斯家族世代與蘇格蘭本地貴族聯(lián)姻,迅速蘇格蘭化。布魯斯家族在英格蘭也擁有巨大的地產,是橫跨蘇格蘭英格蘭兩國的大貴族,對英格蘭和蘇格蘭兩國君主都有封建義務。第六代安南代爾領主羅伯特(1210年-1295年)是羅伯特一世的祖父,也是鄧肯王朝絕嗣后1291年的13個王位競爭者之一,在蘇格蘭的選王會上第六代安南代爾領主輸給混雜著盎格魯-撒克遜和法蘭克血統(tǒng)的約翰·巴里奧。1295年第六代安南代爾領主去世,其子羅伯特·布魯斯即羅伯特一世之父繼任,一般稱為老羅伯特·布魯斯。

(二)老羅伯特·布魯斯向愛德華一世宣誓效忠,被約翰·巴里奧沒收在蘇格蘭的領地安南代爾。1296年愛德華一世發(fā)兵攻入蘇格蘭,老羅伯特·布魯斯幫助英軍作戰(zhàn),并應愛德華一世宣召覲見,帶上自己的長子小羅伯特·布魯斯(即后來的蘇格蘭國王羅伯特一世)。鄧巴爾一戰(zhàn)過后蘇格蘭損失大量貴族,而布魯斯家族毫發(fā)無損。因愛德華一世的支持讓老羅伯特·布魯斯得以收復領地,但未能得到想要的蘇格蘭王權。愛德華一世在發(fā)兵驅逐巴里奧爾后并沒有把王位交給羅伯特,反而宣布自己對蘇格蘭領土擁有管轄權,甚至一度將象征蘇格蘭王權的斯昆石搬到倫敦。羅伯特·布魯斯最早的服役生涯就是在英格蘭軍中度過,在英格蘭軍中他學會騎兵作戰(zhàn)的各種技巧。1297年蘇格蘭爆發(fā)獨立運動,老羅伯特·布魯斯表面上支持英軍,卻暗中令兒子小羅伯特·布魯斯掀起蘇格蘭武裝暴動,結果很快被愛德華一世鎮(zhèn)壓下去,小羅伯特·布魯斯差點還被迫把年幼的女兒馬喬麗送去當人質。這時落魄騎士威廉·華萊士領導的蘇格蘭民眾抗暴運動取得勝利,在斯特林橋戰(zhàn)役大勝英格蘭殖民軍,羅伯特·布魯斯得以繼續(xù)抗擊英軍。然而在次年7月22日的福爾柯克會戰(zhàn)中華萊士被擊敗,隨后辭去護國公身份下野,小羅伯特·布魯斯與約翰三世·科明共同繼任護國公職位。1299年小羅伯特·布魯斯遭到約翰·科明排擠辭去護國公一職,重新開始接觸愛德華一世。愛德華一世為了籠絡羅伯特·布魯斯安排羅伯特的婚事,羅伯特的長女馬喬麗·布魯斯是其原配妻子所生,而此時其元配已故。

(三)1302年時年28的羅伯特娶了時年18的伊麗莎白·伯格,伊麗莎白是愛德華一世麾下重臣愛爾蘭貴族之首北愛爾蘭伯爵理查·伯格的長女 。1304年老羅伯特·布魯斯去世,羅伯特·布魯斯正式徹底掌握布魯斯家族。1305年威廉·華萊士曾經的戰(zhàn)友“雙面間諜”約翰·曼提斯發(fā)現(xiàn)華萊士藏匿的地點,然后協(xié)助英格蘭軍在格拉斯堡將其逮捕,愛德華一世冊封曼提斯為德姆巴敦的行政長官,8月3日華萊士在倫敦威斯敏斯特廣場被斬首。有猜測認為約翰·曼提斯是受到羅伯特·布魯斯的指使,這是因為威廉·華萊士支持巴里奧家族,在福爾柯克會戰(zhàn)后前往歐洲大陸與法國和教皇宮廷進行斡旋,試圖使約翰·巴里奧恢復蘇格蘭王位,因此羅伯特·布魯斯對華萊士觀感不會太好,但以此來論證華萊士是被羅伯特·布魯斯派人出賣實在是太想當然。1306年2月羅伯特·布魯斯在一次教堂會議中殺死蘇格蘭王權的競爭者約翰·科明,隨即起兵抗英。1306年3月25日他坐在斯昆石上,由一位伯爵夫人伊莎貝拉·麥克達夫加冕為蘇格蘭國王,是為羅伯特一世。愛德華一世迅速派兵鎮(zhèn)壓,6月羅伯特在梅思文一戰(zhàn)中輕敵落敗,格拉斯哥主教羅伯特·威沙特被俘。由于殺了約翰·科明讓科明家族的支持者已經加入到英軍,這時候羅伯特做了一個他認為穩(wěn)妥的足以保護家人的安排,讓妻子、女兒及兩個妹妹克里斯蒂娜、瑪麗去基爾德倫米城堡并由弟弟奈杰爾照顧。

(四)然而英軍殺來了,雖然奈杰爾豁出自己的性命為女眷們爭取逃離的時間,但是這幾位女人卻在一處避難所遇到支持科明家族的羅斯伯爵威廉二世,因而遭到俘虜。尚未嫁的瑪麗·布魯斯遭到殘酷的虐待,被關在一座城堡外面懸掛的木籠子里露天示眾,為羅伯特加冕的伊莎貝拉·麥克達夫也被懸掛在籠子里。兩座掛籠子的城堡就在英蘇邊境,這不僅僅是對羅伯特的羞辱和挑釁,更可能是誘導他沖動前來救人的陷阱。1307年愛德華一世繼續(xù)征討蘇格蘭,羅伯特繼續(xù)遭受打擊,他的兩個弟弟托馬斯和亞歷山大被科明家族的支持者俘虜斬殺。羅伯特并未氣餒,組織起大批游擊隊使英格蘭人的統(tǒng)治難以穩(wěn)固。眼見羅伯特越鬧越兇,愛德華一世決定親征,但在途中染上痢疾而不治,于1307年7月7日死在坎伯蘭。繼承大統(tǒng)的愛德華二世是個紈绔子弟,對于蘇格蘭的局勢缺乏壓制能力。由于羅伯特勢力增長迫使英方改善他四位被俘家屬的待遇,1310年起瑪麗·布魯斯不再被在籠子中懸掛。趁著愛德華二世的無能時羅伯特加強攻勢,他先摧毀“世仇”巴里奧爾家族,接納該家族的兩員猛將詹姆斯·道格拉斯和托馬斯·蘭道夫,然后對英格蘭軍發(fā)起攻擊。當時英格蘭軍以城堡為鎖鏈,對蘇格蘭廣大鄉(xiāng)村實施控制。

(五)至1313年夏蘇格蘭軍智取除斯特林以外的其他城堡,遠在倫敦的愛德華二世清楚如果斯特林堡陷落,他的王位也將不保,于是決定集結大軍去救援。英格蘭集結10萬大軍,許多史學家認為英格蘭軍可用兵力估計不超過2.5萬人,其他都是臨時征募的農民,這些人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1314年6月17日愛德華二世御駕親征,擔任前鋒的是2500名重騎兵,后面是步兵,其中包括3000名令人生畏的威爾士長弓兵,此外還有500名輕騎兵擔任偵察和警戒等任務。英格蘭軍行動迅速,1314年6月21日拿下蘇格蘭軍占領的愛丁堡,獲得大量物資。次日英軍到達福爾柯克,距斯特林堡僅20多英里。全蘇格蘭只要有武器和盔甲的人都被動員起來,蘇格蘭的兵力仍只有英軍的三分之一,經過仔細分析羅伯特決定在班諾克本和英格蘭軍決戰(zhàn)。最終蘇格蘭軍隊依靠羅伯特·布魯斯的超強指揮擊敗英格蘭軍隊,取得班諾克本戰(zhàn)役的勝利,愛德華二世的大軍被擊敗后斯特林堡守軍也不得不束手投降。班諾克本戰(zhàn)役是蘇格蘭獨立戰(zhàn)爭的決定性戰(zhàn)役,此后10余年間英格蘭再也無力遠征蘇格蘭。1328年愛德華二世的繼承者愛德華三世與羅伯特簽訂《北安普敦條約》和《愛丁堡協(xié)議》,正式承認蘇格蘭王國的獨立主權。1329年羅伯特病逝,被蘇格蘭人尊敬地稱為民族英雄。

三世紀危機

(一)三世紀危機是235年—284年羅馬帝國所面臨的的危機,由于奴隸制經濟的衰落,從3世紀開始羅馬帝國陷入嚴重的危機之中。農村枯竭,城市衰落,內戰(zhàn)連綿,帝國政府全面癱瘓,這種全面的混亂現(xiàn)象在歷史上稱作“三世紀危機”。安敦尼王朝的繁榮僅僅維持60多年,到馬可·奧里略時代羅馬的“黃金時代”與“羅馬和平”同趨結束。在他即位的第二年東方爆發(fā)安息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結束不久西方的多瑙河上又傳來邊警。167年有兩支日耳曼人渡過多瑙河,其中一支一直打到意大利的北部,迫使馬可·奧里略親自帶兵抗敵。西方的戰(zhàn)爭還未結束,東方的敘利亞又發(fā)生新的叛亂。東方的叛亂雖得以平息,但多瑙河上的戰(zhàn)爭卻已形成長期不決的局面??得吕^位后與日耳曼人簽訂和約,根據和約時帝國在表面上維持原有的疆界,實際上卻允許日耳曼人以“同盟”的身份遷居于帝國境內,并且為帝國服兵役,替帝國守邊。從此帝國邊境就不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線,為后來“蠻族”的大舉入侵開方便之門。馬可·奧里略和康茂德的挫折并非是單純的軍事失利,而是帝國內部由盛轉衰的征兆,在它的背后潛藏著深刻的社會危機。到三世紀這個危機便暴露無遺,此次危機與帝國以前遭遇的危機性質完全不同:前者是能夠克服的危機,后者則是只能疲于應對并終將導致滅亡的危機。從前的羅馬人只要堅持發(fā)揚自己的特點就能夠克服出現(xiàn)的危機,而這段時期的羅馬人為了應對眼前的危機已經竭盡全力,甚至因此改變自己的本質,結果只能導致危機愈發(fā)嚴重。三世紀危機的根本原因在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尖銳矛盾,在于奴隸制度已走至窮途末路,從而導致各種經濟部門衰落和各種矛盾激化,引發(fā)全面危機。帝國初期勞動工具有很大的改進,出現(xiàn)帶輪的犁、割谷器、起重裝置、排水機等先進工具,這些新的勞動工具的出現(xiàn)要求生產者對勞動有一定的興趣。但是奴隸是被迫勞動的,對勞動絲毫沒有興趣,他們往往虐待牲畜、破壞工具,這意味著在奴隸制生產關系下排除使用新的生產工具的可能性。奴隸主對奴隸的殘酷壓迫和剝削造成奴隸的大量死亡,并且激起奴隸的反抗,奴隸不斷的逃亡和暴動給奴隸制經濟以沉重的打擊。

(二)1世紀的羅馬作家科路美拉在《論農業(yè)》中講到農業(yè)的衰落時說道:“事情不在于上天的憤怒,而毋寧說是我們自己的罪過,我們把農業(yè)像交給劊子手去懲辦那樣地交給奴隸中最不適宜的人去做。他們(奴隸)把做工和其余的牲畜牧放得很不好,土地耕種得也很惡劣。他們不關心那些撒到土地中去的種子會不會得到豐收,他們在打谷場把一部分糧食貯藏起來,或者用漫不經心的工作在打谷時減少糧食的數(shù)量。”在這種情況下奴隸勞動的生產率可想而知。另一方面由于帝國無力繼續(xù)進行大規(guī)模的對外擴張,奴隸來源相對減少,奴隸的價格也不斷提高。奴隸主企圖用家生奴隸補充奴隸來源的不足,但是家生奴隸的培養(yǎng)、教育耗費較大,比高價買來的奴隸更不合算,使用奴隸勞動已經越來越無利可圖。帝國的上層結構更使衰退的奴隸制經濟不堪忍受,到了第三世紀皇帝的宮廷、官僚體系、軍隊都已擴展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為了維持這套膨脹中的國家機構,帝國政府必須支出巨大的經費。公共慶典揮霍無度,據統(tǒng)計1世紀時羅馬全年的節(jié)日為66天,2世紀時增加到123天,3世紀時則增至175天。在節(jié)日里演出奴隸角斗、斗獸、戲劇、海戰(zhàn)和騎戰(zhàn)等所有開支皆由國庫支出,為此帝國政府不得不采取竭澤而漁的政策,把繳足稅收的責任強加在各地城市庫里亞的頭上。如果一個城市的稅收不能足額,這個地方庫里亞的成員就要擔負補足責任。在過去富有的市民把置身市庫里亞看做是政治權利和社會榮譽,現(xiàn)在卻把它視作是可怕的負擔,有的人寧可逃位而去,在位的也日趨窮迫。此外政府還常常采用發(fā)行劣質貨幣應付緊迫的開支,3世紀初金幣含金量減少17%,新的銀幣“安敦尼幣”含銀量僅50%。三世紀中葉銀幣用銅鑄造,外包一層銀,含銀量只有5%,甚至2%。劣質貨幣的發(fā)行必然造成通貨膨脹,而足值的舊幣則被收藏保存更影響貨幣流通。在這種情況下不僅物價上漲,而且出現(xiàn)物物交換的現(xiàn)象。城市經濟開始走上普遍衰敗的道路,城市經濟和農業(yè)經濟的衰落是互相聯(lián)系的,在奴隸制大田莊繁盛的時期各地的農業(yè)曾有過較高的商品生產率,糧食、葡萄、橄欖都有過較大的市場。三世紀以后大農莊生產日趨蕭條,對市場的供應日益減少,加上城市商業(yè)的衰落,這個萎縮的趨勢更加迅速,結果是大農莊越來越變成自給自足的整體。缺少奴隸勞動的大農莊只得放棄大規(guī)模的耕作,把大農莊的土地分成許多小塊,分租給隸農耕種。

(三)經濟方面的危機表現(xiàn)是農業(yè)萎縮、手工業(yè)衰落、商業(yè)蕭條、財源枯竭,農業(yè)的衰落在于奴隸制農莊已無利可圖,隸農制的出現(xiàn)雖一度調整生產關系,但只形成一些具有自給自足傾向的大地產,不可能對市場提供大量的農產品。伴隨著對隸農剝削的加重和隸農對主人依附的加強,隸農原有的自由身份也逐漸喪失,結果隸農制初期對于社會生產的一定積極意義也消失了。廣泛使用奴隸的礦山和手工業(yè)作坊的衰落導致商業(yè)和城市的蕭條,隨之而來的是國家財政的枯竭。政治方面的危機表現(xiàn)是內戰(zhàn)與皇位更迭頻繁,康茂德被殺后爆發(fā)4年之久的皇位爭奪戰(zhàn),193年潘諾尼亞總督塞維魯獲勝,建立塞維魯王朝(193-235)。然而這個靠討好軍人而存在的王朝是短命的,盡管塞維魯?shù)膬鹤涌ɡɡ^位后頒布把羅馬公民權授予帝國境內全體自由民的敕令,可仍然無助于統(tǒng)治的穩(wěn)定,最后這個王朝依然是在軍人的嘩變中滅亡。此后從235年至284年有26個皇帝,其中只有1個是病死的。階級與民族關系方面的危機表現(xiàn)在國內民眾起義不斷,先后有273年的羅馬造幣工起義、263年的西西里奴隸戰(zhàn)爭、小亞細亞和北非的暴動等。但規(guī)模最大、時間較長的暴動應該是高盧的“巴高達運動”,它持續(xù)200余年。日耳曼人中的法蘭克人、哥特人等都突破帝國西部邊境,進入羅馬帝國。東部的薩珊波斯興起,與羅馬爭奪西亞,并在260年俘虜羅馬皇帝瓦勒里安。雖然忠于帝國的帕爾米拉貴族奧迪納圖斯成功擊退波斯人,但在260年的秋天帝國遠日耳曼行省總督波斯圖穆斯自立為帝,高盧從帝國版圖中分離出去,成立高盧帝國。267年奧迪納圖斯不幸被其外甥殺害,他的妻子芝諾比阿攫取帝國東方的最高權力,并造成此區(qū)域事實上的獨立,自稱“東方女王”,從此帝國三分。雖然帝國已經內憂外患,但在此期間登基的皇帝們卻并沒有放棄拯救帝國的希望。268年到269年皇帝克勞狄烏斯二世擊敗入侵帝國的哥特人,從而獲得“哥特征服者”的稱號,在其不幸于270年1月駕崩后繼位的奧勒良皇帝于271年開始遠征東方。272年帕爾米拉光復,芝諾比阿被俘。273年秋天高盧帝國皇帝泰特里庫斯投降,高盧光復,羅馬帝國重新統(tǒng)一,奧勒良皇帝也因此獲得那個光榮而著名的稱號——世界光復者。在奧勒良皇帝駕崩后繼位的皇帝們也同樣為了帝國的復興而努力著,終于284年戴克里先登基為帝,三世紀危機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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