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蘸玫瑰
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失意的時候,但我有一所小酒館。 近晚的雨不大,像是一批輕薄的紗,落到身上并不激烈,而是緩慢地浸透你的肌膚,直到濕潤的水汽擴(kuò)散入你的鼻腔,傳達(dá)一種溺死的前兆。 那片雨不知籠罩著我,也同樣籠罩著小酒館。推開門,小步進(jìn)入酒館,只有寥寥幾方桌有人在慢慢品著酒,消磨著這雨一樣的時光。 快步走到柜臺前,“來杯托卡伊?!蔽颐蛄嗣蜃齑?,選了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酒很快就會送來,心里也總算開始期待。酒館里輕柔的聲音是貓頭鷹之城的浪潮。 隔著落地窗,外面的房屋都開始腐朽,大塊的墻皮脫落,融化在無聲的水汽中,露出它們真正的核心——十七世紀(jì)的磚式房屋。褪下了那過于年輕的喧囂,它們紛紛沉默著。房頂上矮粗的煙囪漏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延伸入人世間的頂部,也正是天空的底部,然后沉積下來,天空于是再也無法透出光亮。 我收回目光,酒杯送到唇邊,含了一小口,在口中潤開。13°的酒精對于口腔并不突兀,甜味也僅僅是輕輕的暈開,并不齁人。 老板娘正在調(diào)酒,我借著酒杯與昏黃的燈光,斜睨著她。水青色卻更偏祖母綠的連衣裙樣式簡單,呈現(xiàn)著復(fù)古的設(shè)計語言。酒館的經(jīng)營者并不遜色于酒館,這也是我相當(dāng)欣賞的一點。恬靜的面孔散發(fā)著成熟、知性的味道,略有年紀(jì)佩戴金色的飾品才不會顯出俗氣。 身體有一點倦意襲來,不想活動,思緒卻毫無阻隔,這是最適合發(fā)呆的狀態(tài)。 我怔怔地落座在小酒館中,小酒館怔怔地浸潤在彌漫的水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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