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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排風解釋道：“我一開始確實是看少爺習武偷著學的，但老爺知曉后也沒生氣，反而還認真地教我楊家槍棍招式和內(nèi)功行氣法門，八姐九姐閑暇時也經(jīng)常陪我練招，從沒將我當外人，對我可真是好?！彼龖浧鹜?，眼眶不禁微微濕潤，又道：“至于你說的身法輕盈，并非在楊家學的，而是我幼年曾在茶樓賣藝，那時被人逼著練過好一陣子輕功和演出用的花招，壞了根基，所以我的楊門武藝始終不甚正宗，唉，真可惜?！?/p>

劉皓南微微一笑，道：“也沒什么好可惜的，楊家武學由外家功夫入手，以勇力為基，剛猛為勁，目的在沙場迎敵，仰賴先天膂力之優(yōu)，并不適合你這種弱女子，倒是以靈巧閃避為主的輕身功夫才能發(fā)揮你的優(yōu)勢?！币娝牭檬终J真，想起被“茶樓賣藝”觸動的心事，隨口問道：“對了，你說在茶樓賣藝，又是怎么回事？”

“當年我父母被姓盧的殺害后，我一人無依無靠，流落街頭，不久便被人販子拐賣給一對姓林的夫婦，他們見我生得瘦小又有些天分，便給我改了個名字，帶著我四處練功賣藝賺錢，演得好討得賞金多，便多給幾個饅頭；要是演得不好，就是一頓痛打?！彼粗鳒绮欢ǖ幕鸲?，想起了往事，“那些事情如今想來也沒什么，唯一的遺憾是錯過了和一位朋友的約定?！?/p>

劉皓南雖是心頭一震，神態(tài)卻自若如常，只是淡淡的“喔”了一聲，表示些許好奇。

” (小南風往事詳見7〈飛飛〉和10〈螢輝〉-3)

“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了，很多細節(jié)我也記得不很清楚，那天應(yīng)該是下著雨的，我在茶樓表演時見到了一個大哥哥，他當時大概是餓得很，在店里偷了饅頭，被伙計追著往小巷子里逃，我看到他時，已是遍體鱗傷，我知道他也是不得已的，給他帶了點吃的，后來我們成了朋友，還約好中秋節(jié)一起坐船逃走，可是中秋前幾天林大叔發(fā)現(xiàn)我常溜出去，餓了我好幾頓，所以我在表演時出了岔子，從高處落下……

“你受傷了？”

楊排風嘆了口氣，道：“也不是很重的傷，只是當時又餓又累，體力不濟，昏暈過去，還好太君和八姐救了我，但我醒來已是幾天后，早就錯過了約定，我一醒來就想請她們帶我回茶樓打聽大哥哥的下落，可惜我當時受驚過度，無法言語，又不識字，什么也做不了?！彼廴σ患t，“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樣了，就算他恨我怪我也沒關(guān)系，只盼他能順利搭上船，過上好日子?！?/p>

劉皓南心頭一緊，溫言道：“既已事隔多年，我看這點小事人家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你也別糾結(jié)了?！?/p>

楊排風點點頭，看著劉皓南被火光掩映著的面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那位大哥哥的名字里剛好也有個南字，莫非……”

“你覺得我就是他？”

楊排風想了想，隨即搖搖頭，“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

“是啊，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眲┠系恼Z氣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但不知為何，望著她小巧的身影，心中忽然流過莫名的暖意，彷佛松動了某種積壓已久的糾結(jié)竟后起了一股莫名的沖動，“其實你稟賦過人，可惜未遇高人指點，以致埋沒，若你拜我為師，包管你五年內(nèi)成就不在穆桂英之下，你意下如何？”

“你這家伙果然壞得很，總想討人便宜！”楊排風噗哧一笑，道：“我才不想平白低你一輩，任你頤指氣使。還有，要是你真成了我?guī)煾?，往后要我對付楊家可怎么辦？我才沒那么傻要拜你為師呢！”

劉皓南笑嘆道：“這難得的機緣，你竟毫不考慮便錯過了，既是如此，那便作罷，反正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币膊恢菫榱搜陲検溥€是真不在意，他又轉(zhuǎn)了話題：“已經(jīng)很晚了，快些吃完烤魚，早點歇息吧，明日還得早起練功?！?/p>

楊排風“嗯”了一聲，便快快將剩下的半條烤魚吃完，回火巖洞歇息了。劉皓南反倒顯得慢了，看著她隱沒在洞口的身影，他心中竟涌起了莫名的失落?！皠┠习┠希思颐凶⒍ū赜匈F夫，姻緣和美，往后自當另有機緣，哪輪得到你一個沒落王孫操心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