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記(南風(fēng)同人?耶律皓南X楊排風(fēng))》十八、黑白18-1~18-2
18-1
楊排風(fēng)在火巖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宿,終于想通劉皓南確實未對自己做出任何踰矩之事。但她內(nèi)心反復(fù)思量,到了凌晨才逐漸睡著,醒來之時已近正午時分。她知自己錯怪了他,想找點話頭與他交談,打破僵局,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好主意,只能暫且出洞,再見機行事。
一踏出火巖洞,便見劉皓南在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獨自苦思,走近一看,才發(fā)覺他以殘枝畫地為盤,以圈叉為分別代表白黑兩色棋子,自己與自己下棋,只見雙方勢均力敵,難分難解,頗有苦戰(zhàn)之象。楊排風(fēng)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這棋力不錯??!不過,自己同自己下棋,不覺得無聊嗎?”
“難逢敵手,唯有如此?!眲┠厦佳鄄惶?,淡淡回應(yīng)道:“這個中滋味,只怕旁人難以明白?!?/p>
“倒也不必如此狂妄,我來與你對一盤吧!”
“你也會下棋?”劉皓南似笑非笑,挑眉瞅了楊排風(fēng)一眼,見她自信滿滿,遂道:“也好,便試你一盤又如何?我讓你先手和三子,不貼目,若終局之時你能勝得一子,便算我輸。”
“看來國師大人果然是罕逢敵手,所以才挖空心思,但求一敗。”楊排風(fēng)嘴角一揚,坐到了劉皓南對面,道:“小女子定盡力讓國師大人如愿得敗?!?/p>
劉皓南微微一笑,不再回話,隨即起身,以足尖抹去地面棋局,隨即又撿起身旁殘枝,在地面上畫了個方方正正,深淺如一的棋盤,這一趟看似輕描淡寫,毫不費勁,實則需要極深的修為才能辦到。
楊排風(fēng)功力與眼光雖非絕頂,但看他舉重若輕,行云流水的動作,也暗暗驚服。她以地面碎石為棋,兩人展開對弈,局中一來一往,甚是激烈。這一局耗時甚久,竟不知不覺下到了傍晚時分。
“看不出你這小丫頭棋力倒是不錯,終局竟能多我半子,是我小瞧了對手,這局便算我輸吧!”
“我沒能做到你的條件,怎能算贏?這局當(dāng)打和吧?!?/p>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將日前的爭執(zhí)拋諸腦后,應(yīng)有的尷尬也早已消失無蹤,只有未曾有的自在,彷佛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
“輸贏無妨,我已許久未與人對弈,如今能重溫滋味,也是賞心樂事。”劉皓南微微一笑,問:“你的棋力不錯,怎么學(xué)來的?”
“前幾年八姐和九姐想學(xué)棋,府里就請了先生來教,我也在旁看著,學(xué)了一些,后來又不時去瓦市與人對弈搏彩,就這么練了起來。不過,那些棋手輸?shù)枚嗔?,便不再與我比試,實在小氣得緊?!?/p>
“如此看來,你的資賦極高,若得名師指點,必成大器?!?/p>
“也沒什么好成大器的,我就是下著玩而已。說起來,我也許久沒下棋了,不如再來一局吧!”
“這局已耗了一個下午,可不能再這么浪費時間。”見她神色頗有失落,劉皓南略有所思,道:“這樣吧,我見過一局珍瓏,你試著解解看?!闭Z畢,又重新畫了一片棋盤,以深淺色碎石為棋,將當(dāng)年下山前所布的珍瓏重現(xiàn)眼前。
(參見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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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 劉皓南見天色不早,兩人也餓了一整天,決定自行前去找尋食物,約莫半個時辰后,便帶回了不少樹果與兩尾鮮魚,而楊排風(fēng)仍沉浸在那局珍瓏中,似乎完全不覺饑餓,也不曾發(fā)現(xiàn)他去而復(fù)返。
??????? “算了,此局本就難解,連我?guī)煾浮熋靡参丛忾_,你不必勉強,不如先……”
“如此便成了!”楊排風(fēng)興奮喊道。
“你解出來了?”劉皓南難以置信,狐疑道:“黑子敗局已定,你竟然有辦法扭轉(zhuǎn)乾坤?”
“該怎么說……只能算是有點想法吧,你看──”楊排風(fēng)說著就將棋局復(fù)原,然后一步步演示自己剛才的走法。但見黑棋仍未能扭轉(zhuǎn)局面,反敗為勝,只能穩(wěn)住局面,不至于一敗涂地。
劉皓南觀罷,搖了搖頭,嘆道:“這也不算解出來了,看來局中黑子果然無望?!?/p>
“我也沒說能解??!只是黑子本來必敗,如今能平局求和,很是不錯了。”楊排風(fēng)有點不服氣的噘嘴。
“若只求平局,又何必白費工夫來解?兜了一大圈,不過又回到了原處,解與不解又有何不同?”
“從必敗到勉強支撐,已經(jīng)進(jìn)步許多了,怎么能說沒有不同呢?”楊排風(fēng)見劉皓南仍一臉不認(rèn)同,又道:“正所謂世事如棋,既然大勢已去,能保住一線生機已是萬幸,就好比你那個北漢一樣,能保存血脈已是難得,該當(dāng)珍惜這等福分,何必妄圖逆勢求勝?”
劉皓南臉色一沉,似怒似郁;楊排風(fēng)見狀,暗叫不好,連忙辯解:“我只是隨口胡謅幾句,你別放在心上,而且這只是盤棋而已,下著玩的,誰勝誰負(fù)也沒什么要緊?!彼幻嬲f,一面用腳尖掃去地上石子,將局面打亂。
“罷了……只是盤棋而已,我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眲┠峡谥姓f得簡單,心中卻起伏不定:“這丫頭說的沒錯,這不過是盤棋而已,不必耿耿于懷。況且,我光復(fù)故國之勢如局中白子一樣,必勝無疑,這丫頭無知無識,竟將黑子比作北漢,實在……實在荒唐至極?!彼技按?,他暗暗嘆了口氣,不知荒唐的是自己還是那無知無識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