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著魔(30)
“聽說江勁騰最近在追一個土木系的學(xué)弟。”
“就江勁騰那樣,用不了多久玩膩就把人甩了?!?/p>
教堂里的邪風(fēng)臨近圣誕節(jié)仍然沒有休止,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連同邵逸辰一并拖入謠言的泥沼,邵逸辰倒是沒怎么在意,這么多年,該習(xí)慣的也麻木了,江勁騰的舉止倒值得探究,之前纏著邵逸辰的時候回個家都要邵逸辰向他報備,這幾天卻如同見了鬼魅一樣躲著邵逸辰,邵逸辰也不傻,江勁騰可能是不想連累他吧。
“你們消息真不靈通,已經(jīng)甩了?!?/p>
“就說不會太久,可憐那個學(xué)弟,聽說高中的時候就暗戀江勁騰,還以為真的被江勁騰喜歡上了,真傻?!?/p>
邵逸辰坐在教室里,三三兩兩同學(xué)從窗邊經(jīng)過,那些編織的笑話就這么飄進他的耳邊,一個禮拜沒跟江勁騰說過話了,那家伙真是頑固,真以為沒有交集就不會拖累他嗎,被甩也不見得比床伴更好聽。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就是調(diào)查出謠言的始作俑者原來才是真的校內(nèi)乖學(xué)生,校外作風(fēng)低俗,據(jù)說在外面也得罪過一些人,前兩天還在酒吧跟個酒鬼起沖突,被揍了,現(xiàn)在帶著口罩遮遮掩掩的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詐說自己感冒,那個人跟江勁騰同一個系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閆瑞。
本來邵逸辰也沒想太多,但這件事是哲剛說的就有待商榷,不是懷疑事情的真實性,邵逸辰對那個酒鬼的身份有點好奇,特意選在廁所對人下手也不能完全歸于巧合,更何況人家在學(xué)校掩藏得這么好,這么久也沒被爆出什么不好的料來,調(diào)查對方在外背景的人怎么也不會是一般人。誰知道呢,善用語言的魔力實施校園暴力的人也該有人出面教訓(xùn)教訓(xùn),長點記性。
但事情的發(fā)展卻出乎意料。
平安夜的前一天,閆瑞那個家伙在學(xué)校側(cè)門被幾個混混圍毆了,虧得有加班的老師經(jīng)過把他及時送進醫(yī)院,一系列檢查診斷顯示外傷居多,還有輕微腦震蕩,問題不大。后面學(xué)校調(diào)監(jiān)控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當時監(jiān)控是故障的,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逞兇的惡徒究竟長什么樣,說當時被打懵了。第二天,警察先生再上門錄口供的時候,閆瑞跟警察先生透漏了一個嫌疑人,據(jù)稱還有證據(jù),風(fēng)波霎時間蔓延了整個校園,最后所謂的證據(jù)其實也只是猜疑,充其量就是犯罪動機,說到底還是前段時間造謠江勁騰私生活不堪入目的事情,就說是這樣被江勁騰記恨上了,所以遭到打擊報復(fù),但閆瑞向警察解釋中說的不是用“造謠”一詞,而是稱其為“說出事實”。
不管真相怎么樣,反正一來二去江勁騰的履歷上又多了一筆不良記錄。但即便江勁騰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跟作為,他的家人卻不堪蒙上這種給家族抹黑的羞辱,就算沒有證據(jù),還是給家里禁足了,人生有時候就是這么戲劇化。即使是法律世家,在乎的可能還是名譽勝于家人的清白。就連年底的籃球比賽也因此被停賽,江勁騰最近過得確實不盡人意,邵逸辰都有些擔心他了。
以往的圣誕節(jié)邵逸辰都是跟江勁騰一起過的,無論彼此多忙。前段時間躲著江勁騰的時候巴不得江勁騰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算后面關(guān)系緩和一些的時候,也還是覺得江勁騰可有可無,但也許是因為節(jié)日,習(xí)慣了這么多年身邊有人一同慶祝,那個人突然缺席了,心里仿佛空了。就連媽媽都跟朋友出去聚餐了。李慕白也有約了,真稀奇,不過他之前提過有正在嘗試著接觸的喜歡的人,大概今晚就是跟那個人一起過的。
獨自走上街,冰冷的空氣不斷的刺激著鼻腔,附著在裸露的皮膚上直打冷顫,連腦袋都凍得發(fā)麻,不能思考。琳瑯滿目的霓虹招牌燈讓人眼花繚亂,今天路上的花束多得都能舉辦花展了,高級餐廳里,服務(wù)生也忙出了自己的節(jié)日感,周遭都是節(jié)日的氣息。就是這熱鬧繁華的街市讓邵逸辰頓覺蒼涼。
好想江勁騰啊~不知道他在干嘛。
邵逸辰走了一圈,又回到家門口,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點,突然覺得今晚過得好漫長。
“你終于回來啦,我等你好久了?!?/p>
聽到熟悉的聲音,邵逸辰一個急轉(zhuǎn)身,差點沒站穩(wěn),江勁騰那張傲慢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內(nèi)心的喜悅滿溢,連自己都欺騙不了。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江勁騰朝著邵逸辰慢慢走了過來,鼻尖凍得發(fā)紅,板著臉看起來很生氣。
“我沒帶手機?!鄙垡莩酱舸舻幕卮鸬?,心里還是很高興江勁騰的出現(xiàn)。
“為什么不帶?”
“沒人找我?!?/p>
“我不是人?”
“是哦?!?/p>
江勁騰站到跟前的時候,邵逸辰由著他摟住自己,身體的相擁沒有帶來暖意,江勁騰身上的溫度還沒吹了一圈蕭蕭北風(fēng)回來的邵逸辰高,隱約還能感覺到對方在顫抖。
“等很久了?”邵逸辰把江勁騰輕輕的推開,搓搓對方跟冰塊一樣僵硬冰冷的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江勁騰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薄外套,“你怎么這樣就出來了?”邵逸辰扯了扯江勁騰的薄外套。
“偷跑出來的時候沒想到今晚這么冷?!苯瓌膨v的聲音難得這么溫柔。
“進我家吧?!鄙垡莩揭搽y得邀請道,對這個偷跑出來見他的人沒有抵抗力,說話時的語調(diào)也不敢輕易提高。
“陪我去走走。”江勁騰說道,語氣還是那樣不容別人拒絕。
“那也得讓我給你拿件外套去,不然你是想去參觀醫(yī)院的停尸間嗎?!鄙垡莩睫D(zhuǎn)身進屋從自己的衣櫥里拿了件厚外套,特意找了件寬松版型的,畢竟江勁騰的體型比他要大一號,拿了外套進廚房裝了一保溫壺的溫水,再出家門的時候全塞進江勁騰懷里。
說要走走,兩人卻沒有走到喧鬧的街市,牽著手穿梭在僻靜的小路間,仿佛又回到了初戀的青澀,就算掌心浸了汗,還是沒有人主動放開。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邵逸辰本想問點什么,例如家里人有為難他嗎,怎么偷跑出來的,待會回去的時候會不會要挨罰,等等……
但是邵逸辰不敢問,好不容易見到想念的人,生怕兩句話把人嚇跑了。
“想我嗎?”江勁騰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鄙垡莩近c點頭,內(nèi)心竟然有些羞澀。
“難得見你誠實一次?!?/p>
“這說得我好像是謊話精一樣?!?/p>
“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么你把我的每個重要日子都記錄得那么清楚,卻不肯承認你早就喜歡我了呢?”
“什么記錄?”
“你房間書桌上的那本臺歷上,生日,籃球訓(xùn)練的日子,期中期末的學(xué)分,社團活動的時間,參加的公益活動的時間,這些標注都是有關(guān)于我,你一直在關(guān)注我,卻說你不喜歡我。”
邵逸辰啞口無言,因為江勁騰說的是事實,只是邵逸辰忘了,沒想到最后還要江勁騰提醒。沒錯的話,臺歷10月那頁的末端,寫的是:江勁騰,我終于要去到有你在的地方了。
“大半夜的,你還有閑情逸致翻臺歷。”被揭破隱私的邵逸辰尷尬油然而生,想到那句話更加覺得羞恥,卻又感到不可思議,被隨手擱到角落毫無存在感的臺歷都能拿出來翻看,怕不是把房間也翻了一遍,這家伙是用什么心情才能在照顧完一個把自己罵得不堪的醉鬼后還有心情那么仔細的參觀他的房間。
“閑著也是閑著。”
“.…..”
“對了,為什么你房間里沒有一張你的照片?”
沒想到江勁騰連這都注意到了。沒有照片的原因當然是被撕了燒了,當時對江勁騰的怨恨正值高峰,就連看到自己以前的照片都能想起那段追著江勁騰的白癡過往,越想越氣,干脆就處理掉了。
“不愛拍照就沒有咯。”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不能再看到你以前戴眼鏡的呆樣,其實還挺可愛的,為什么現(xiàn)在不戴了?”
不能再看到?為什么不戴了?邵逸辰豁然大悟,他終于知道那天在郝可家里看到那些照片時一直說不上來的怪異從何而來。照片里江勁騰始終坐在面朝門口的角落位置,所以言毅即使不進店內(nèi),蹲守在門口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偷拍到,長久以往江勁騰不可能沒有察覺,那他為什么還要將自己暴露在言毅的窺鏡下,邵逸辰有個猜想,江勁騰會不會是為了他呢,那個總是緊跟著江勁騰身后進店里,坐在江勁騰對角的他,也許江勁騰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總是跟在身后的他,那個戴著厚重黑框眼鏡呆呆的邵逸辰。
邵逸辰到現(xiàn)在都依稀記得江勁騰問他要不要交往時說出他名字的感動,后來邵逸辰問江勁騰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江勁騰給的答案是:襯衫袖口的刺繡。邵逸辰一度為這個答案感到很失望,但隨著兩人感情的穩(wěn)定,邵逸辰也說服自己稱這是必要的誤會。
“江勁騰,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了?”
聽到邵逸辰這么問的江勁騰瞪大了眼睛,只一秒,也許一秒都沒有臉色就恢復(fù)如常,“不認識,我記得我之前說過?!?/p>
“那你怎么會看過我以前戴眼鏡的樣子?”
這個問題似乎也沒有難倒江勁騰,雖然面無表情的呆站了一會沒有立即回答,但還是給出了合理的解釋,盡管邵逸辰不太信。
“我查過你高中的資料,看過你的畢業(yè)照?!苯瓌膨v回答得很坦然,雖然不恥,依然是個無懈可擊的回答。
“你有病啊?!?/p>
“有病你還愛慕我那么久,這算真愛嗎?”
“不愛?!鄙垡莩骄锲鹱毂硎局约旱牟粷M,心里暗戳戳的勢必要找出點證據(jù)來證明這不是他的臆想。
“也就你敢這么肆無忌憚的沖著我發(fā)火,”江勁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邵逸辰的后腦勺,眼中流動的光影似水溫柔,“換做別人吶……”
江勁騰意味深長的話還未說完,邵逸辰就已經(jīng)開始為那個誣陷他的人捏一把汗,可是為什么邵逸辰自己卻那么心安理得,明明最近常常挑釁江勁騰的人是他呀。
“邵逸辰,你是真實存在的嗎?”江勁騰輕聲問道,聲音縹緲得很不真實。
“當然,需要我給你一巴掌證實嗎?”邵逸辰譏笑道,抬手朝著江勁騰的臉頰作勢要拍下去,心想江勁騰這說的什么白癡話。
“真的很奇妙。”江勁騰邊說著邊用右手的指節(jié)觸碰邵逸辰的臉頰,動作輕盈如空氣。
“你在說什么?”邵逸辰感到很費解。
“我該走了?!苯瓌膨v往前朝邵逸辰踏進一步,將邵逸辰擁入懷中,跟前幾次的擁抱不同,這一次邵逸辰感受到了江勁騰的柔軟,就像現(xiàn)在夜晚睡覺時抱緊的棉被,讓人留戀其中舍不得放手。
“江勁騰,我等你回來?!?/p>
“那等我回來我們交往吧?”
圣誕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七天,邵逸辰還沉浸在跟江勁騰的約定里,但是等江勁騰回來,兩人真的要正式交往嗎,邵逸辰當時也沒有來得及深思熟慮再答復(fù)對方,只是點了點頭。不知不覺中還是陷進去了,莫名其妙,沒有跡象可循。
受到“別人”打擊報復(fù)的閆瑞出院后獲得了很高的關(guān)注,甚至還有追捧的,這邵逸辰就不懂了。邵逸辰每每見到他,心里都直犯嘔,之前不認識的時候還不覺得跟這個人的距離原來這么近,自從知道這個人之后總感覺走哪都能見到他,陰魂不散。根據(jù)邵逸辰這幾天的觀察,閆瑞這個人雖然總是表現(xiàn)得很謙卑,但一言一語總能吸引別人的注意,有一種人,總希望把優(yōu)秀的自己不經(jīng)意的介紹給全世界,在邵逸辰看來,閆瑞就是這樣的人。
但刻意營造的表象一旦捅破便碎得七零八落,特別是在別人心里越優(yōu)秀越好的人,摔到谷底的時候踩踏的人越多,如果換成一個壞人,反倒不出奇,畢竟每天新聞上類似的壞人干的壞事層出不窮,花樣百出,很少人想知道壞人為什么會做壞事,但多數(shù)人都很好奇好人為什么會變壞,其實這兩者在根本上也沒什么沖突,因為都是好人壞人都是“人”,真相也未必是真理。
在圣誕節(jié)過后的第十四天,閆瑞退學(xué)了,因為被人告發(fā)在地下賭場賭博,輸?shù)袅宋迨嗳f,緊接著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也被爆了出來,但在被爆料的事件中,賭博是首次,這運氣是得多好,才能初涉賭場便連良好的前景一并輸?shù)?,關(guān)于他是如何出于對江勁騰的嫉妒策劃的一系列自導(dǎo)自演傷人傷己的故事也接踵而來,閆瑞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江勁騰禁足第十六天后返校的時候,校園依舊沸騰,寒冷的冬天因為這高潮迭起的風(fēng)波變得火熱,似乎連期末考都沒那么大壓力了。江勁騰的返校對邵逸辰來說意味著要履行約定了,一想到要跟江勁騰重新交往,心里五味雜陳,一整天腦袋里回響著的都是江勁騰的那句話: 那等我回來我們交往吧?
距離跟江勁騰約好要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邵逸辰內(nèi)心忐忑得張嘴都是胡言亂語,差點被李慕白當成犯病送到校醫(yī)務(wù)室。在邵逸辰做好打算下定決心準備朝約定好的地方出發(fā)去見江勁騰的時候,言毅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擋住了路。這個有段時間沒見的人精神狀態(tài)比之前好多了,膚色也健康了些。
“這么急趕著去哪?”言毅嘴角沒有翹起,邵逸辰卻覺得他在笑。
“你怎么在這?”邵逸辰客套的隨口一問,心里迫切的想繞開對方好去找江勁騰。
“我哥返校,過來見見他,看看被禁足這么多天過得好不好?!?/p>
邵逸辰愣了一下,他到現(xiàn)在也沒能習(xí)慣言毅跟江勁騰的關(guān)系,特別是這個很難得才能聽到一次的稱呼。
“哦,我也是要去找他?!?/p>
“難怪呢,讓他送送我他還不愿意,原來是在等你?!?/p>
邵逸辰聞言略微局促的撓撓頭,“那我現(xiàn)在去了?!?/p>
“嗯,快去,別讓他等久了?!?/p>
“再見?!?/p>
邵逸辰腳步剛打算朝前邁出去,已經(jīng)往前走了兩步的言毅突然回頭叫住了他。
“逸辰,有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你?!毖砸阏f。
“是什么?”邵逸辰不明就里,只是從言毅嚴謹?shù)拇朕o里感受到了壓迫感,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
言毅轉(zhuǎn)動眼珠,似是經(jīng)過多次斟酌后才說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江勁騰的,你的出現(xiàn)對勁騰來說是意外,你們之后怎么樣我不清楚,但有件事你需要知道,”言毅停頓了一下,望著邵逸辰的眼睛,“江勁騰高一的時候就跟依君定下婚約了,雙方父母決定的,他們兩個都知道,所以也是默認同意?!?/p>
言毅走了,邵逸辰還呆愣在原地,仿佛又回到了那場惡夢,只是時間提早了九年,邵逸辰甚至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變數(shù),還是那個跟他交往了九年的江勁騰一直隱瞞的事實。邵逸辰精神恍惚的赴了約,見到江勁騰的那瞬間積壓了一路的委屈跟怒火徹底爆發(fā),面對江勁騰溫柔的笑容,內(nèi)心對自己的譏諷無以復(fù)加。
“江勁騰,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备屔垡莩接X得可笑的是,自己對著江勁騰竟連幾句狠話都說不出口。
“發(fā)生什么事?”江勁騰慌張地朝邵逸辰張開手臂,想要擁抱邵逸辰,邵逸辰躲開了。
“江勁騰,你就是個騙子,你明明跟依君有婚約了,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說什么交往,那交往之后呢,打算什么時候把我甩了?”邵逸辰掩飾著哽咽,對著江勁騰發(fā)泄道。
江勁騰似乎完全沒有料及邵逸辰會知道這件事情,甚至連解釋的理由都貧瘠,只是緊緊的拽住邵逸辰的手腕,阻止邵逸辰后退將兩人距離拉開。
“邵逸辰,跟依君的婚約不是我的意愿?!?/p>
“你也沒反對不是嗎?”
“邵逸辰,先不要談這些好不好?”
“不談了,什么都不想說了,離我遠點?!?/p>
邵逸辰說完掙扎著要走,不顧江勁騰一次次的勸阻。
“邵逸辰?!?/p>
“邵逸辰你冷靜點?!?/p>
“邵逸辰,別走?!?/p>
“邵-逸-辰?!?/p>
“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名字,吵死了?!泵鎸瓌膨v蒼白無力的勸說,邵逸辰怒火更甚。
兩人推推搡搡,邵逸辰掙脫不了江勁騰,江勁騰也執(zhí)拗的不愿將邵逸辰放掉,爭執(zhí)陷入僵局,這時候邵逸辰想到了李慕白,“慕白,救我,”邵逸辰心里想著,也喊出了聲。
“逸辰。”李慕白的聲音如祈禱來至,見到李慕白的那瞬間,邵逸辰仿佛見到了神光。
“慕白?!背弥瓌膨v注意力分散,邵逸辰掙脫掉禁錮,朝著李慕白奔去。
“逸辰,你怎么慌慌張張的,發(fā)生什么事?”李慕白的目光在江勁騰跟邵逸辰之間徘徊,看著還搞不清眼前的狀況,“你又跟江勁騰吵架啦?”
“待會再說,快走?!鄙垡莩?jīng)]等李慕白跟江勁騰打完招呼,便扯著他的衣服逃命似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