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 并不存在的間章(分割線的大揭秘daze!)
“你要攔我嗎?”
空白涂黑注視著擋在祂“前方”的代價。
準確的來說,世界之外,實際上并沒有所謂的前后。
只不過,對于這些偉大存在而言,祂們的意志,就是“前后”。
“那倒不是,只不過,這件事與那里無關(guān)?!?/p>
代價只不過是有些擔(dān)心空白涂黑而已。
即便是走上了超脫之路,但空白涂黑,祂終究還是沒有完成那至關(guān)重要的一次蛻變。
所以空白涂黑現(xiàn)在還不是超脫者,祂只不過是一個,不被所有規(guī)則,僅受到祂自身約束的,并不存在的存在而已。
當(dāng)然,之所以會有這種矛盾的描述,也只不過是空白涂黑,祂不受到存在這一規(guī)則的制約而已。
代價也能做到這一點,不過,祂終究不能像空白涂黑這樣自由的走上那條路。
“我不信。”
空白涂黑看著代價。
祂知道,所謂的事實,不過是祂們這些偉大存在手中,可以被隨意捏制的敷衍而已。
當(dāng)然,空白涂黑也能做到這一點,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我可以帶你去查{記錄}?!?/p>
代價知道,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并沒有多少說服力。
“所以你為什么要阻止我去看看?”
空白涂黑越發(fā)好奇那個,曾經(jīng)屬于一位超脫者的遺留。
代價沉默了許久,祂當(dāng)然知道,有些存在之間,最好還是不要相互碰面比較好。
但代價很清楚,空白涂黑之所以被祂攔了下來,也只不過是因為空白涂黑愿意尊重祂,所以自愿的停留下來了而已。
除非真的動手,否則的話,代價幾乎沒有什么合適的手段,可以將空白涂黑勸回去的。
“那里與你的理念不合,但,那里自然有那里的發(fā)展軌跡,你,能保證你不插手那里嗎?”
代價看著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空白涂黑,祂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現(xiàn)在的空白涂黑的。
“承諾對于我沒有意義,但,我可以只是看看,動手的話,也只限于,嗯,那個拿走了我東西的家伙?!?/p>
空白涂黑見不得受苦的人類文明。
代價知道這一點,但令祂有些擔(dān)心的是,空白涂黑無心的幾次插手,會不會直接帶崩那里的人類文明。
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說,這才是許多偉大存在都不再插手文明發(fā)展的真相。
文明需要固定的事實來完成誕生與發(fā)展。
而對于祂們來說,事實?
你想要什么樣的事實?
代價讓開了路。
空白涂黑陷入了沉默。
“這里的人類文明,發(fā)展的也不好?!?/p>
空白涂黑沒有動什么手腳,畢竟,那個拿走了祂東西的家伙,還沒有回來。
空白涂黑不是那種會對一個替代品拳打腳踢報復(fù)的家伙。
“是我們走得太遠了?!?/p>
代價知道空白涂黑大概在擔(dān)憂什么。
“我們本身就是一種不應(yīng)該存在的存在,但,誰讓我們自身就已經(jīng),強大到了無論如何都能存在呢?”
全面性的強大,盡管這只不過是為了能夠參與那場戰(zhàn)爭所必備的“基礎(chǔ)”,但很顯然,如果按照正常的發(fā)展軌跡來看的話,像祂們這些自身的存在就已然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存在,怎么想都是很難做到的吧?
“我不覺得我自己有錯?!?/p>
空白涂黑可不認為,祂自身的強是祂的錯誤。
即便祂源于一個奇跡而誕生,可祂終究還是靠著祂自己,走到如今的。
“你當(dāng)然沒有錯,只不過,曾經(jīng)的過去的確苦了你了,但——”
“我知道,我不會肆意妄為的?!?/p>
孩子終究還是長大了。
代價知道,但祂寧愿不知道。
“我不覺得過去有多苦,即便那的確是絕大部分存在,甚至高位存在都無法在那些事件中存續(xù)下去,但我不是成功了嘛!”
空白涂黑知道一些代價的感受,祂們都曾經(jīng)是人類,只不過,空白涂黑知道,代價,祂的曾經(jīng),才更加接近空白涂黑如今所在意的那個人類文明中,人類的標準。
當(dāng)然,也不是那么太過接近就是了。
“但我不會像你們一樣,給予人類文明太多幫助?!?/p>
空白涂黑和代價抱有著不一樣的態(tài)度,即便空白涂黑知道,那只不過是因為祂們所面對的形式不同而已。
“人類文明的路,應(yīng)該由他們自己去選擇,自己,去創(chuàng)造。”
空白涂黑很堅定的說著。
代價沉默了片刻,隨后默默的看向了空白涂黑悄悄收回的手。
算了,還是就當(dāng)沒看見吧。
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饋贈”,誰讓那個孩子,她好奇心那么重呢?
雖然探尋真理的確需要極強的好奇心,但,過強的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
“我回去了。”
空白涂黑消失了。
代價預(yù)估了一下之后會造成的動蕩,沉默著收回了部分不再需要維持的干涉力。
作死的高位存在,就讓祂們死一死好了。
反正留著那群家伙,也只會浪費無意義的干涉力,還不如將祂們那群蠢貨的干涉力,交給空白涂黑呢。
正好也能省點心,不用再浪費精力關(guān)注那些討厭的家伙。
{你在看嗎?}
空白涂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另一位偉大存在。
“當(dāng)然,所以,你就停留在那里比較好,我這里,可抗不住一場交談的?!?/p>
到底是多么懶呢?
明明只不過是稍稍用些絕對權(quán)柄就能處理的小事,不過,算了。
空白涂黑并不想和祂計較,畢竟,祂實在是太——
{那邊有你的手筆。}
“是的,但那就是另一份記錄了?!?/p>
空白涂黑稍稍思索了片刻,祂知道,記錄者的記錄,并不僅僅只是記錄而已。
在時間并不存在的如今,如果沒有記錄者的記錄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底層的話,那么隨意被眾多存在涂抹修改的“事實”,反而會導(dǎo)致大量的世界和可能性徹底消逝,想要完成超越世界的最關(guān)鍵的一步,也會越發(fā)難以成功。
{作為背景板,你似乎并不合格。}
“合格的背景板?也許,你應(yīng)該知道,合不合格,是由我說了算,當(dāng)然,你應(yīng)該清楚,記錄之中,沒有主角?!?/p>
空白涂黑知道,但祂也很清楚,這家伙絕對在某些奇怪的地方,給祂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坑。
{所以,你想要什么?}
空白涂黑不是很能理解祂的行為邏輯。
“那對你毫無意義,而你也早已知曉。”
記錄者的意義?
那肯定是記錄啊!
難不成還能是毀滅一切的幕后黑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該不會真的有人這么想吧?
{關(guān)于人類文明,你有什么可以給我的建議嗎?}
空白涂黑知道,記錄者,祂實際上存續(xù)了很久。
只不過,在很久很久之前,祂還不是記錄者。
“很危險?!?/p>
呃——
這個很危險,到底是指文明本身的發(fā)展方式就很危險,還是指,文明對于祂們來說,很危險?
空白涂黑知道,大概除了這兩種含義之外,還有更多的,隱含于其中的信息。
不過空白涂黑也很清楚,從那場戰(zhàn)爭中幸存下來的所有存在,都是一個個令人討厭的謎語人。
到并不是祂們真的想當(dāng)謎語人,只不過是祂們需要將信息壓縮到一種極為扭曲的形式來傳遞,才能保證信息的及時性和全面性。
這是祂們得以幸存的必要條件。
“你該回去了,總在外面亂晃,記錄起來很麻煩?!?/p>
空白涂黑沉默了,祂知道,偉大存在們,祂們也會有很人性化的一面。
畢竟大家都是踏遍全理的存在。
“對了,還有,多整點好康的,我喜歡看。”
呃——
這家伙!
果然有點,太過人性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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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內(nèi),仍舊受困于有限的人類,永遠也無法真正的理解,何為真正的無限。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至少,對于記錄者而言,祂的確是能夠?qū)⒁徊糠钟涗?,轉(zhuǎn)化成可以被有限所理解的形式,但這種形式所能承載的信息,缺損的未免也太過嚴重了些。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令祂感到困擾的事情。
即便祂知道,祂可以讓世界和人類去“看著辦”,但那卻并非是一種真正的前進。
祂希望能夠再次看到一個,可以不需要祂如此小心翼翼接觸,也能存續(xù)下去的人類文明。
不過,真不巧。
在記錄者所能觸碰到的所有“可能性”中,唯獨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當(dāng)然,那并非是因為這種可能性并不存在,只不過是因為,祂業(yè)也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了屬于祂的盡頭。
回歸的時刻已經(jīng)快要到來,祂已然知曉,那一切最后的落幕。
隱約的呼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祂,是時候走上那條,祂早應(yīng)該走上的路。
{但是這里的人類文明怎么辦?這里的一切,又該怎么辦?}
記錄者陷入了沉思,也許,祂也需要一個,可以坐在祂位置上,繼續(xù)維持這一切的繼承者。
不過,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選并不多,甚至,少的可憐。
記錄者清楚,屬于祂的絕對權(quán)柄,記錄,不過是浮于表面的自欺欺人而已。
那份絕對權(quán)柄,和其祂偉大存在們所持有的是不同的。
對于那份絕對權(quán)柄的承載,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種相當(dāng)慘烈的負擔(dān)了,甚至于,即便對于偉大存在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承擔(dān)的重負。
{計劃還沒有失敗,契約仍舊有著尚可完成的可能性,但在那之前——}
記錄者看向了不遠后,所發(fā)生的另一場碰撞。
今天,也是仍舊需要履行這份職責(zé)的一天。
“超脫者的力量只會帶來更多的災(zāi)難,所以,收下吧。”
和諧攔住了空白涂黑,將一份沉甸甸的干涉力交予祂。
盡管只不過是幾個世界的分量,但卻也足夠空白涂黑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了。
“看來倒是不用我親自動手了捏~”
空白涂黑感受到了其中那些熟悉的權(quán)限。
“沒了你帶來的壓力,奇跡文明,發(fā)展的很快。”
空白涂黑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一個能夠不斷前進的高級生命固然是很不錯,但為了能夠跟上這個高級生命的腳步,奇跡文明也花費了大量的資源,去發(fā)展一些,可以承載得住空白涂黑的技術(shù)。
而那些技術(shù)固然能夠讓奇跡文明變得很強,甚至于可以殺死高位存在,但卻于奇跡文明本身的發(fā)展路線無益。
“他們隨時歡迎你回去,當(dāng)然,不過看起來,如今你并沒有那種意愿?!?/p>
和諧看著陷入沉思的空白涂黑,祂知道,對于空白涂黑而言,奇跡文明也有著相當(dāng)獨特的意義。
“回去?嗯,也許我會回去看看,但,不是現(xiàn)在?!?/p>
即便空白涂黑能夠看到那個再度相遇的可能性,但想要真正將這份可能性化為事實,還得需要人類文明自身的努力才行。
“看來你也清楚,那我就不多言了?!?/p>
和諧松了口氣。
“不要像那邊那個超脫者一樣,惹出一灘大麻煩,不得不被迫離開?!?/p>
一個無法理解,無法認知,無法形容的,具有絕對性力量的實體,對于尚且處在世界之內(nèi)的任何文明來說,都是一種相當(dāng)可怕的,足以讓文明走向崩潰的災(zāi)難。
即便那種實體并沒有做什么。
“祂,在那邊的布置——”
空白涂黑有些好奇,那位超脫者到底做了什么。
和諧對此表示,祂很不愉快。
“不過是已經(jīng)到達一些存在的容忍極限了而已,就像你看不慣那邊的人類文明所受到的一切一樣?!?/p>
對于和諧來說,任何妄圖蔓延到其他世界的“災(zāi)厄”,都是必須被抹殺的不容之物。
空白涂黑沉默了片刻,祂已然知曉了,但,祂似乎暫時并不能做什么。
畢竟,現(xiàn)在的空白涂黑,祂也即將成為一個超脫者了。
“我明白了?!?/p>
空白涂黑并不完全認同和諧,但祂知道,現(xiàn)在,那邊并不需要祂的幫助。
“我相信你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夠?qū)Φ闷疬@份信任,所以,之后那邊的人類文明,也就拜托給你照看了,拿著吧,也算是提前給予你的臨別贈禮。”
是一部分屬于和諧的干涉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導(dǎo)和諧的絕對權(quán)柄。
當(dāng)然,比起實際上的使用意義,還是象征意義更多一些。
畢竟,有了這個,就不會有想不開的存在會打空白涂黑的主意了。
超脫者固然很強,但論威懾力,還不如之前作為高級生命的空白涂黑來著。
畢竟,超脫者終究不能隨意出手,尤其是對于空白涂黑來說。
“可惜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拿不出回禮了?!?/p>
空白涂黑不介意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沒有回禮就是最好的回禮了,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幫幫他們嗎?”
和諧并不認為,憑借那些人現(xiàn)有的能力,真的能夠?qū)⒛墙z可能性化為現(xiàn)實。
畢竟,他們已經(jīng)失敗了太多次,錯過了那個最好的機會。
“他們并不需要我的幫助,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一個可以讓他們重整旗鼓的時間?!?/p>
空白涂黑看了看“樂園”的衍變進度,隨后嘆了口氣。
“當(dāng)然,我并不否認,現(xiàn)在的他們未免還太過天真且稚嫩,但,本身存在形式就是有限的他們,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還算可以看得過去吧。”
和諧對此不置可否。
連從有限達成無限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文明,是沒有多少發(fā)展?jié)摿Φ摹?/p>
不過既然空白涂黑已經(jīng)選擇了用這種方式來停下祂前進的腳步,和諧也并不想再多說什么。
成為超脫者,總比走上祂們這條老路好得多。
即便和諧比起代價和那一位來說,要“年輕”得多,但和諧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來源于絕對權(quán)柄的細微壓力。
不大,但,卻是絕對的。
“你那份意志,還要嗎?”
和諧自然不介意臨走前再給空白涂黑一點點小幫助。
比如處理掉,那份過于極致的意志和信念。
“暫時用不上,或許以后也用不上?!?/p>
和諧明白了空白涂黑的打算。
“這種程度的試煉,對于他們來說未免還是太過苛刻了些吧?”
即便和諧對于他們并不抱有任何期望,但,這也不代表和諧愿意見到他們那走向悲慘的結(jié)局。
和諧知道,也許對于他們來說,度過平常人的一生也未嘗不是一種美好的大結(jié)局。
但空白涂黑會告知他們,那不行。
平常的死去只會帶來文明的消亡,而那恰好又是空白涂黑所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
他們可以放棄他們所承擔(dān)的責(zé)任,空白涂黑對此并無意見。
但也必然會有下一個他們,接過那份越發(fā)沉重的重擔(dān)。
“所以,可能以后用不上?!?/p>
適當(dāng)?shù)膲毫梢源龠M文明的發(fā)展與成長,即便沒有了崩壞文明所帶來的壓力,空白涂黑,也并不介意親自去扮演這一反派角色。
當(dāng)然,如果是空白涂黑的話,祂的出手方式,一定會很溫柔,很溫暖的,就像逐漸升溫的鐵鍋中的水一樣。
能夠在一切尚未注定之前,勇于跳出溫暖的舒適圈,那才有可能度過這份試煉。
但,如果做不到的話——
空白涂黑會許諾他們平常人的一生,當(dāng)然,空白涂黑也不會剝奪他們最后一絲度過試煉的機會。
選擇的權(quán)利,空白涂黑不會染指半分。
只不過,對于仍舊受限于有限的他們來說,這也許,并不是一件好事。
和諧知道,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委屈空白涂黑了呢?
空白涂黑尊重所有存在選擇的權(quán)利,但這也就代表著,空白涂黑必須在他們做出選擇之前,坐視一切悲劇的發(fā)生。
和諧知道,空白涂黑,祂從來都是一個討厭悲劇的孩子,只不過,祂并不允許祂自己“任性妄為”而已。
從前,是這樣,因為作為高級生命的祂,必須要如此才能不對奇跡文明產(chǎn)生太大的壓力,必須要如此,才能成為那個必須的“耗材”。
但,如今呢?
作為已經(jīng)可以無視一切規(guī)則束縛的空白涂黑,祂,依舊還要過得如此的,委屈嗎?
和諧對此略有微詞,但祂也會尊重空白涂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