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旅程又持續(xù)了將近半個月，馬雷基斯一行人才到達了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矮人城市——卡拉克-卡德林（即屠夫堡，下文統(tǒng)稱），這也是位于矮人王國最北部的幾座城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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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在山區(qū)的位置十分顯眼，和馬雷基斯他們一路上遇見過的矮人小哨站完全是不同的兩種概念，高大的堡壘和塔樓在城門的兩側(cè)聳立，城門口前的關(guān)隘口到處都是哨兵和戰(zhàn)爭器械，在山體的一側(cè)，數(shù)張巨大的矮人臉雕刻在上面，矮人們告訴精靈們這些是他們的祖先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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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馬雷基斯他們走進關(guān)隘的大門之后，才看見關(guān)隘后側(cè)有兩個石制的巨大碉堡，這是兩個十分堅固的堡壘，都是由山體原先的地形所鑿成的，數(shù)千塊沉重的石磚經(jīng)過精心的安裝和堆砌，令這里工事的防御強度甚至可以和洛瑟恩的海門相提并論，矮人的金色旗幟在陽光下十分耀眼，上面畫滿了矮人的符文，而在城墻之上，還有很多令精靈們十分好奇的矮人式設(sh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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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座巨大的側(cè)翼塔樓之間，便是矮人城市緊閉的城門。這扇門和旁邊的門樓一樣高，是一個巨大的拱形，上面覆蓋著鍍金的浮雕，印有矮人祖先們的面孔和代表鐵砧、錘子和鐵器的符文。穿著鎖子甲或者別種沉重鎧甲的戰(zhàn)士們守衛(wèi)著大門，他們的表情隱藏在頭盔后面，頭盔的面部酷似一個兇惡的矮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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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馬雷基斯他們走近城門時，號角聲響了起來，洪亮而悠長的聲音和山谷中的回聲彼此起伏著，這個信號令城門上打開了一扇較小的側(cè)門，但依舊已經(jīng)十分龐大了——高度是精靈身高的三倍，而寬度足夠他們一次十個人并排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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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被這座城市的外部要塞吸引住了，但當(dāng)他走進大門的門廳時，他停下了腳步，也許是第一次帶有敬畏的情緒去觀察矮人的建筑——門廳是從山體內(nèi)部原先光禿禿的巖石中挖出來的，砌墻的石頭全部都經(jīng)過了修整和磨光，在成百上千盞燈火的照耀下微微反光，每一個被鑿出的巖石斷層本身就是一種輝煌莊嚴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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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廳的走廊上有許多巨大宏偉的拱門，高度直達天花板，這走廊一直延伸到山脈的深處，拱門全部鍍上了厚厚的一層白銀，這里的墻壁上排列著和關(guān)隘的堡壘一樣風(fēng)格的石柱，在柱子的墩上雕刻著矮人的臉。這大廳里無數(shù)的掛燈散發(fā)著魔法般明亮的光芒，它們?nèi)慷紥煸谟筛吒叩墓靶挝蓓斔瓜碌拇骤F鏈上，每一個都比一個矮人還大，因為它們提供的極好的光照，馬雷基斯清楚地看見了拱門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矮人圖案——戰(zhàn)士、工匠、商人以及他們作戰(zhàn)或是工作的場景，地板上由各式各樣的彩色玻璃砌成了矮人們的旗幟圖案，上面遍布著符文以及矮人們獨有的風(fēng)格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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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廳里的眾多守衛(wèi)們整齊地站在兩邊的城墻前，他們身穿鑲嵌著黃金的盔甲，雙刃斧上也鑲嵌著寶石，當(dāng)馬雷基斯的隊伍通過這里時，所有的守衛(wèi)都舉起斧子向他們行禮以示歡迎，通過長長的走廊之后，馬雷基斯在門廳的盡頭看見了一群衣著華麗的矮人，他們穿著圖案鮮艷的大衣，頭上戴著裝飾著黃金制角狀或翅膀形狀的精美頭盔，每個人都戴著許多戒指、手鐲、項鏈和胸針等飾物，走動時在明亮的燈光下盡顯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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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身后都站著一名旗手，手里舉著這些矮人領(lǐng)主的旗幟，上面裝飾著金銀徽章，由各種顏色和光澤的精致金屬線編織而成。和其他裝飾一樣，這些裝飾是由斧頭、錘子、鐵砧和閃電圖案構(gòu)成的。這些裝飾如此完美，以至于馬雷基斯開始想象以后納加瑞斯的王家旗幟是否也可以用這種風(fēng)格進行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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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隊伍的后面則是另一扇門，幾乎和精靈們進來的那扇門一樣大。它是從一棵高大的山橡樹上切下來的整塊實木，上面鑲著青銅螺栓，每個螺栓的頭部都制作得像一對交叉的錘子。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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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官貴人們向馬雷基斯低低地鞠了一躬，用一只胳膊把胡子掃到一邊，以免碰到地面。馬雷基斯也點頭回應(yīng)，其他精靈也鞠躬表示回禮。其中一位貴族手持一支巨大的權(quán)杖，他轉(zhuǎn)身用力敲了門三下，轟聲在大廳里回蕩。門上開了一條狹縫，大約有一個矮人的臉那么高，他和門里的矮人開始互相交談。似乎有一些爭論，但馬雷基斯不知道他們在爭論什么。片刻之后，門開了，深埋在墻里的鉸鏈在齒輪的作用下輕輕地絞動著，露出了后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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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廳后面的這個房間——或者說是一個巨大的，像是由回廊、大小不一的隔間和通道組成的迷宮，馬雷基斯雖然盡力想要記住自己走過的方向，但還是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找不到怎么回去的路，無數(shù)的走廊和樓梯層出不窮，要不是有矮人領(lǐng)路精靈們很可能永遠都走不出去，馬雷基斯只能感到自己應(yīng)該是在往山峰的上部走，雖然經(jīng)過的路徑有上有下曲折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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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裝修并沒有門廳那般宏偉，但較之更為精細美觀，到處都用寶石和金銀所點綴裝飾，路上他們經(jīng)過了一個鍛造工廠，從蒸汽熔爐的閥門處不時噴射出蒸汽，鐵錘的敲打聲不絕于耳，雖然偶爾有符文工人或鐵匠向他們瞟一眼，但很快他們就又重新回去工作，馬雷基斯看著這些穿著皮圍裙的矮人在隧道和工坊間忙碌著的樣子，不禁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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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馬雷基斯一行人來到了屠夫堡國王——加扎魯?shù)碌臅蛷d，這里非常寬敞，但天花板對精靈來說有些矮，墻上掛著盾牌和旗幟，兩邊是如溝壑一般燃燒著無煙烈火的長長的方形火坑，所有煙都被矮人以巧妙的排煙裝置排放到了山體之外。在正中是一條通往王座的階梯，并不算很高，黃金的地磚在兩邊紅色火光的照耀下發(fā)出紅色的，金子獨有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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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格里克示意馬雷基斯等人先等待一下，他自己和別的矮人貴族以及屠夫堡的議會成員先向國王走去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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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扎魯?shù)聡踝诤谏◢弾r制成的王座上，上面裝飾著密密麻麻的金制花紋。他的表情與其說是歡迎，不如說是嚴肅，火光中，他那烏黑的眼睛在濃眉下閃閃發(fā)亮。他光著膀子，除了每個二頭肌上有兩個粗大的黃金臂環(huán)外，只穿著一件簡單的藍白相間的戰(zhàn)袍。他的長胡子又黑又粗，零亂地夾雜著幾縷灰白，雖然在腰帶上繞成一圈圈，編成盤根錯節(jié)的辮子，但幾乎還是垂到地面上。他的臉凹凸不平，滿是皺紋，皮膚上布滿了歲月的疤痕。尤其令馬雷基斯注意到的是，他的右眼上有一個金子打的眼罩，好像是嵌在國王的眼窩肉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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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的王冠放在王座旁的一個石臺子上，也許是因為太過巨大以至于健壯如國王也受不住它的重量而只能擱在一邊，王冠兩側(cè)是大如真物一般的黃金鷹翼，面甲部分上有幾十顆鉆石，國王只戴著一頂小鋼帽，上面有簡單的黃銅紋章，幾縷蓬亂的頭發(fā)從皮毛襯里的帽檐下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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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貴族們向國王請示了一下什么，至少馬雷基斯覺得他們是在這么做，國王點了點頭，貴族們示意精靈一行人可以上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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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行過禮之后，國王下令開始正式的歡迎儀式，儀式在屠夫堡國王和他的廷臣的主持下有條不紊地進行，馬雷基斯和國王互換了禮物，矮人送出了一個金制的矮人風(fēng)格胸針，而精靈的禮物是一只鑲嵌著藍寶石的精靈銀手鐲。儀式之后國王示意貴族們請馬雷基斯等人先下去休息一下，這些貴族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但馬雷基斯覺得這些復(fù)雜的矮人名字一個他也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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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們?yōu)榫`準備的臥室十分舒適，但還是老樣子，矮人的家具對精靈來說都太小太矮，馬雷基斯不得不半跪在地上洗了把臉。房間里不冷不熱，一點也不像山外的寒風(fēng)呼嘯，從墻上的一個窗格子里不斷向房間內(nèi)送出暖氣，馬雷基斯覺得這是由下方的火爐通過管道送來的熱風(fēng)。床上的墊子和毯子都很粗糙，質(zhì)地也很硬，雖然馬雷基斯更喜歡軟一些的床鋪，但多年在野外露宿的經(jīng)驗倒也讓他對此沒產(chǎn)生什么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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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覺得有點餓，便向門口站崗的矮人衛(wèi)兵示意想要些東西吃，他比劃著往嘴里塞東西，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矮人倒好像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便說了幾句話后又回去站崗，馬雷基斯也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他一直學(xué)不會矮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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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扯著嗓子喊來了阿蘭德里安，說自己肚子餓，阿蘭德里安卻告訴他矮人們正在為他們準備大菜開席，要王子再忍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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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裝飾著更多的旗幟，展示著不同家族和行會的巨大黃銅制徽章。也許是因為餓過頭的關(guān)系，當(dāng)晚在矮人們?yōu)檠鐣v了一大通馬雷基斯根本聽不懂的致辭之后，他就開始了胡吃海塞，就連他平時很不喜歡的矮人麥酒好像都可口了起來，他不停地往肚子里塞烤肉和奶油煮菜、肉餡餃子和各種肉汁，各種菜色一道接一道，各種麥酒也都不停上桌，這場宴會來了幾百號客人，三張巨大的桌子每一個都圍坐著上百個矮人貴族，而國王和他的顧問們和精靈一起坐在另一張桌子邊，食物都很美味，就和奧蘇安精致的菜肴一樣，這遙遠東方的食材做出的東西并不比那里的差，王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宴會上酒肉和香料的味道，他看得出來矮人們的強壯——從飯量和腰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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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馬雷基斯在宴會前已經(jīng)很餓了，但其實比起矮人來說，精靈們要文雅太多了——馬雷基斯驚訝于他們在餐桌上的粗獷風(fēng)格——每道菜都盛在一個大盤子里面，國王想吃什么別人都不許跟他搶，但除此之外每個人都像是搶不到一樣去和別人爭奪都想吃的東西，麥酒也灑得到處都是，馬雷基斯警惕地看著桌子上的一灘灘肉汁，免得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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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格里克為馬雷基斯盛來了一大堆的燉菜，盤子里是堆積如山的熟土豆、烤鴨、麥餅和其他東西，生怕客人還沒有吃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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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輪上蔡之后，廚子們出來收拾了一下杯盤碗盞和剩菜剩湯，所有的矮人都拿出了自己裝煙草的小袋子和各種各樣的煙斗，他們慢悠悠地抽了相當(dāng)一段時間的煙，這令馬雷基斯感到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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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煙霧越來越多，精靈們開始覺得不舒服了，有的人包括馬雷基斯都被二手煙熏得直咳嗽，庫格里克還以為他是在要煙抽，便把自己的煙斗遞給馬雷基斯，但王子一邊笑一邊搖頭擺手，庫格里克聳聳肩把煙收了回去，但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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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上來了幾盤蒸土豆、鹿肉和大香腸，看似是飯后點心，大廳里頓時靜了下來。接下來又有幾篇演講，阿蘭德里安盡力翻譯。大多數(shù)矮人都在談?wù)摷易鍢s譽、重大仇恨和戰(zhàn)斗中的英勇事跡，又過了一會兒，馬雷基斯覺得有些無聊了，便不再聽他的翻譯官說話，任由自己的思緒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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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正當(dāng)馬雷基斯快睡著的時候，他的肋骨被旁邊的人捅了一下，他一個激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阿蘭德里安正盯著他，煙霧繚繞的大廳里所有的矮人也都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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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輪到你祝酒了，殿下?！卑⑻m德里安笑道：“需要我翻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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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勞你大駕?！瘪R雷基斯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很精通他們這難學(xué)的語言了，但我可不希望你以我的名義叫他們的國王是一頭肥胖的野豬，看我自己的吧，我會很有風(fēng)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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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加瑞斯的親王站了起來，庫格里克立即給他的杯子里倒?jié)M了黑麥酒，那感覺讓馬雷基斯覺得是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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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們所有人的健康干杯！”馬雷基斯舉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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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矮人捧著杯子面面相覷，他們不懂王子剛才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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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了？”馬雷基斯一邊保持笑容，一邊用嘴角小聲問阿蘭德里安：“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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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就說完啦？”阿蘭德里安道：“我覺得他們需要您說一些...嗯，更長的內(nèi)容。他們才會覺得您是在認認真真的祝酒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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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簡單?！蓖踝恿⒓崔D(zhuǎn)向了矮人國王的方向：“您的大廳十分氣派宏偉，簡直是建筑的奇跡，我對你的人民的技藝感到驚奇和敬佩，我內(nèi)心十分明白和你們結(jié)盟將為我國帶來多少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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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看見阿蘭德里安一臉鼓勵的神情，準備接著說，但看見矮人們雖然禮貌但還是一臉聽不懂的樣子時，他打算開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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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很好的人，就是有點臟和矮?！瘪R雷基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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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們聽見這話，都輕笑起來，矮人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也都附和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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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你們見面是我的榮幸，雖然我也記不住你們的名字，因為在我看來你們都長一個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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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又督了一眼阿蘭德里安，看見他有些面色尷尬，但馬雷基斯沒管他，繼續(xù)開他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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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嘴里吐出的煙就跟你們的煙囪一樣多，我要是在午夜前還沒有被煙嗆死的話真得感謝諸神庇佑，我知道我們才剛剛認識，但我希望你們明白自己是有多榮幸才能和我一起同席，在我的國家，多少貴族王族想見我而不能夠，而我在你們這里，喝著你們的臟湯，平等地對待你們，因為我相信你們都是可敬的人，而且你們最好確實是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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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馬雷基斯一只腳踩在了桌子上——矮人的桌子高度剛過他的膝蓋。阿蘭德里安有些吃驚，他不確定王子是不是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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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馬雷基斯聲音洪亮，即使是已經(jīng)喝暈的矮人也醒了過來：“我們能成為朋友對你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幸事，納加瑞斯人是所有精靈中最好戰(zhàn)的，如果你們辜負我們的好意，我們就為你們帶來死亡和鮮血，我們會將你們的建筑物摧毀夷平，把你們的尸體壘到跟這些山一樣高，你們可以繼續(xù)住在這些山洞里，因為平原和森林都將是我們的，如果你們膽敢反抗，我們就像對待綠皮和野獸人那樣對待你們。我期待和你們的至高王碰面，因為他有希望和我平起平坐，但我警告你們，要是我覺得他是個草包，我可能會決定把你們都殺了。事實上，要是再有誰念錯我的名字，我就一劍捅穿他的肚皮！而且以后不要用你們那粗俗的語言詆毀我們祖先的傳奇和光榮，我們肯學(xué)你們的語言就已經(jīng)很給你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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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再次舉起酒杯，咧嘴一笑：“愿納加瑞斯永遠戰(zhàn)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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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還沒來得及說別的，阿蘭德里安就站了起來，帶頭鼓掌歡呼起來。其他的精靈，有些顯然很震驚，其余的都帶著贊許的表情，也開始跟著鼓掌。而矮人們慢慢地跟著他們也都鼓起掌來，直到一陣又一陣歡呼聲響徹大廳，充滿了嘈雜的吶喊聲和杯子摔在桌子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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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馬雷基斯說著，舉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靜。矮人們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手勢，因為他們繼續(xù)拍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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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來得及繼續(xù)說，就被阿蘭德里安的手拉了下來，王子坐了下來，臉上露出滿意又調(diào)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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