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番外1】黎志田X你X趙顯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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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同父異母設(sh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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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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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江成集團(tuán),是以建筑業(yè)發(fā)家,與瀛海不相上下的行業(yè)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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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瀛海一樣,江成集團(tuán)涉及了很多行業(yè)及領(lǐng)域,但主要集中于地產(chǎn)與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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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樣在建筑行業(yè)占據(jù)一席之地的,還有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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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在金融業(yè)風(fēng)生水起甚至將賭場都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且收益頗豐的黎氏來說,建筑生意對他們并沒有太大吸引力,也并不是他們的主要關(guān)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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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各據(jù)一方,有時合作共贏,大多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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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集團(tuán)是三者中創(chuàng)立時間最久的,也是內(nèi)部矛盾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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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內(nèi)流傳著許多有關(guān)江成集團(tuán)前任董事長與現(xiàn)任董事長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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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說紛紜,終無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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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駱一站在ICU外,隔著玻璃窗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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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面色蒼白已然沒了生氣的女人,是她的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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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將近十幾年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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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她不過剛上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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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東西她不懂,但也早不是無知的年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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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母親病重,將自己托付給了這個大不了她多少的小姨,她也的確做到了她所說的,將自己當(dāng)作親生女兒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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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太有野心,已到了貪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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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目睹了那個雷電交加的黑夜父親倒在了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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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少女幾乎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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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天真的以為自己的姨媽就是她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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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她可以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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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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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信任的、景仰的、尊重的,她的小姨,被公安局帶走,配合調(diào)查一起十幾年前的買兇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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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終于想起她那枉死的父親的魂靈仍還背負(fù)著愁怨,也終于將父親的死弄了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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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親人,是她的殺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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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戲劇性,又可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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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回憶起當(dāng)年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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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走后她便如愿坐上了江成集團(tuán)董事長的位置,那時候的她年輕漂亮,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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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江成經(jīng)營的很好,甚至遠(yuǎn)超過她父親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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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同齡人無可匹敵的能力,卻選擇了最罪惡的方式來獲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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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來,她未婚未育,也終成了成功的女企業(y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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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算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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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基因,駱一終究是踏上了成為商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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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姨媽則是她初入商海最好的保護(hù)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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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出于愧疚,十幾年來,她對自己百般照顧,在她入行初期更是萬般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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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將她奉若恩師,奉若親人,卻被告知她們之間有著永不可能化解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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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彷徨,精神崩潰,心懷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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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欺騙、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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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令她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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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不禁攥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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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恍惚的對話聲闖進(jìn)她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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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江成集團(tuán)也在競爭這塊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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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不......把這個皮球踢給他們,說不定在他們眼里,你還算做了個順?biāo)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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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趙顯坤溫柔笑著的臉隨著那段錄音聲一同沖擊著她緊繃的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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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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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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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什么事情她沒見過,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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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夫妻,只要足夠精明,也會在婚前將自己本有的和該得的一分一厘都悉數(shù)理清后寫進(jìn)合同里,以便于在恩斷義絕后斷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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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沒有昔日恩愛甜蜜的愛人為了金錢利益相互詬病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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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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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兒分了手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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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痛的去想工地上的那個麻煩,半個小時前,工地的工頭還在嘈雜擁擠又混亂的工地上問她這件事該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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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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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圍無盡的謾罵和恐嚇聲里,她幾乎無能為力地感受著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一塊軟肉被一刀刀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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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被埋藏在心底的溫存愛意,順著流下的鮮血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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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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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人——她曾經(jīng)真心付出,如今仍難忘卻的愛人,算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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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會因為黎志田對自己露出那樣擔(dān)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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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記得自己喜歡喝什么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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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信任的、親近的人一個個背叛了她,也欺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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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涼透了,濕漉漉的,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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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個時刻,黎志田輕輕拉上她早已冰涼的手,又擔(dān)保似的握了握,好聽的嗓音伏在她耳邊說了句,“沒事,有我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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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冰天雪地里的篝火,像精神極度崩潰時的安定劑,讓她一瞬間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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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依舊躺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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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通個電話,只是毫無波瀾的說了句,“動手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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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姨媽的葬禮在她的預(yù)期下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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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報復(fù),她籌備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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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死于遺傳性的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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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的姨媽,也是在心臟上栽了跟頭,才得以讓她有了可乘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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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遺傳性疾病,大概率也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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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早就有這樣的準(zhǔn)備,也許某一天,她就會和她的母親,姨媽一樣,幾乎沒有任何預(yù)兆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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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察的又想起了黎志田,想起了趙顯坤,想起了曾經(jīng)喜歡過她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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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又會有多少人為了她的離開而真正的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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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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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然預(yù)料到了自己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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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吊唁的賓客不少,很多都是她小姨這些年來交往的合作伙伴,也有不少江成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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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還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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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是為自己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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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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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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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后,她便孑然一身,注定要在無盡的孤獨里呆至疾病的突發(fā)身亡,或是幸運(yùn)的自然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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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舊優(yōu)雅大方的同每一位賓客行禮,感謝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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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門可羅雀之時,她才著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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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她燒了三炷香拜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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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恩師,她的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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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靜躺在墓冢里的人大概永不會料到有這么一天,她精心養(yǎng)育了這么多年,幾乎當(dāng)作親生女兒的人,也會最終變得和她一樣薄情冷漠,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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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人會知道,她的恩師,她的領(lǐng)路人,會最終死在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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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么好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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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同她說她親愛的姨媽早已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也不過是幫了她一把,幫她早日脫離苦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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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那張熟悉安詳?shù)哪橗?,心里前所未有的坦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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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理智早被怨、被恨填滿,淹沒,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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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她回眸駐足凝視那副位于靈堂正中央的巨幅照片,她的老恩師一如很多年前那樣笑的慈祥,仿佛一切的恩怨都可以在這樣的笑容里得到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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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安心去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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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江成集團(tuán)此時正是一團(tuán)亂麻,他們急需一位新任的領(lǐng)導(dǎo)者來指導(dǎo)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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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rèn),從血緣關(guān)系上,駱一是唯一的,也是最有資格的繼承人,也足夠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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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此時的心思無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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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急于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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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她去了解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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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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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是她早年大學(xué)認(rèn)識的學(xu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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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擁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安保公司和律師事務(w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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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的私家偵探社也是出了名的神秘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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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除了當(dāng)年請他調(diào)查自己父親的事外也沒再開口請他幫過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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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有求于我的時候,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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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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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等駱一想起來處理工地一事時,已經(jīng)距上次事發(fā)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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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時間,足夠發(fā)生太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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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媽離世,籌備葬禮,臨危受命擔(dān)任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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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一夜之間,一切就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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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的位置比她想象的更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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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攢的工作忙的她焦頭爛額,以至于黎志田給她打電話時,她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一周沒有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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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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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很少會直接同她聯(lián)系,一般都是他的助理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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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很溫柔,一如上次他說“有我在”時的語氣,駱一覺得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但又實在沒功夫去想到底哪里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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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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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語氣難掩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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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吃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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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聽著他的話愣了愣,下意識去翻手邊的行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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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運(yùn)氣很不錯,趕上她難得的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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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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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詢問地址,算是答應(yīng)他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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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在你公司樓下,你待會下班了直接出來就能看到我,我們一起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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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聞言起身順著落地窗向下看,就遠(yuǎn)看見一輛還算眼熟的黑色汽車靜靜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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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難得笑笑,應(yīng)了他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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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黎志田再見駱一,第一句話便是一句“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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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生著不知是天生還是因為疲憊導(dǎo)致的蒼白,整個人在妝容的襯托下依舊顯得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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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多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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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似是開玩笑的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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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沒詢問她的家事,在這方面,他們都懂得拿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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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真打算把自己累死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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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的眉頭輕皺著,邊說邊附身幫她扣上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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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瞧出他的擔(dān)心,疲憊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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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咒我,我是要活到一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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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佯裝吃驚,“等你到一百歲,我都成老妖精了,我可陪不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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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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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從未想過他們二人之間的未來,也從沒思考過自己對黎志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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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感情不過建立在一夜歡愉之上,至于他們的戀愛關(guān)系,也不過是因為他幼稚的攀比心和她那一句可笑的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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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感情并不會長久,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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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志田,則是吃驚于自己竟也會如此明顯的顯露出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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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對女人說情話,大多時候只當(dāng)作在床上哄騙她們的調(diào)味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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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剛剛那句意味不明,帶有托付終生暗示的話,是他從沒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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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他們誰也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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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言,直到進(jìn)了黎志田家中,駱一看見一桌子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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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黎老板鐵公雞拔毛,要請我到外面吃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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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邊說邊心口不一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塊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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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的味道,是她懷念許久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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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久沒有在家里吃過一頓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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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記不清了,無數(shù)的應(yīng)酬和外賣堆滿她的生活,至于家的味道,早忘的一干而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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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聽她說自己是鐵公雞也不生氣,見她心滿意足的像個孩子般一個接著一個菜的嘗,也會心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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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趙顯坤之前那樣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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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會和細(xì)眉一齊彎成月芽的形狀,飽滿的蘋果肌會布上淡淡的紅暈,露出的貝齒像珍珠,就連微卷的發(fā)絲都完美的詮釋著幸福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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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不禁開口逗她,“那要不把這些菜都倒掉吧,帶你出去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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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勢就要倒掉面前的一盤珍珠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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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趕忙伸手?jǐn)r他,一雙眼怒目圓睜,有些可愛:“黎老板,浪費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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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笑的更開了,駱一見狀問他:“這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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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誠實的搖頭,“請的阿姨做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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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更有理了些,奪過他手里的盤子放在桌上:“浪費可恥,輕視他人勞動成果更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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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不說話,只是笑著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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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夾了個圓子喂進(jìn)嘴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又加了句,“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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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他們誰也沒提起有關(guān)工作上的煩心事,直到晚飯后她打算走了,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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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幾乎是突然興起的問她急不急著回去,在得到她否定的答案后,便要請她留下和自己一起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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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放映廳里只有屏幕發(fā)出的光亮打在他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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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太累了,不知不覺間,竟就那樣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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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醒來時,她正躺在黎志田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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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電話吵醒的,迷糊間離開了黎志田的懷抱,又走出了放映廳才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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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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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助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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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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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讓我處理的事三天前就已經(jīng)被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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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的確太忙,最近也沒太多的心思去管那件事,只是一直也沒再接到有關(guān)那邊出事的電話,于是自己今天下午便讓助理去了工地一趟,打算著手解決拆遷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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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想過打官司,但耗時太長,他們沒時間再去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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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當(dāng)初趙顯坤把這個麻煩踢給她,也是權(quán)衡再三的,要是這樣好解決,他也不會就此讓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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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助理去的目的,也不過是想探探那群釘子戶的口風(fēng),想著大不了就用錢擺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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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dāng)吃了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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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道收到了這么個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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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助理似乎猜到了她想問的,緊接著說,“我問了工地的工頭,他說是黎氏集團(tuán)的黎總,前兩天派人來給每一戶都送了不少錢,那些人收了錢高高興興的,不到半天就全搬走了,現(xiàn)在工地也恢復(fù)正常的施工進(jìn)度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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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在電話這頭一愣,心底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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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現(xiàn)在是她的男友沒錯,但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遠(yuǎn)沒到可以讓他無償幫自己解決麻煩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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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有些慌亂,她不知道黎志田究竟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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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駱一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回到了放映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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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是每一個成功商人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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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聲的坐回了黎志田的身邊,才發(fā)現(xiàn)電影已經(jīng)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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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職員表在銀幕上滾動,黎志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伸手?jǐn)埳狭怂募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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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勢環(huán)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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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自然知道她謝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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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親了親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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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客氣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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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幾乎沒主動過,所以當(dāng)她小心吻上黎志田時,黎志田心中升起了些不可言說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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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放映廳的沙發(fā)上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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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趴在他懷里,有些無聲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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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星期發(fā)生了太多事,她壓力太大,一度崩潰,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休憩和難過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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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懷抱溫暖可靠,讓她無助的靈魂足矣棲身,無限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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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來住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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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胸膛的濕潤,低頭用手指輕抹著她的眼淚,溫聲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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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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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加了句話,算是說了個想讓她搬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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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胸前的人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后,他才一把將她抱起,“咱們回屋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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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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