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守生屠鳳

宋文成得到了白歲的保證滿意的走了，以白家的體量還不至于折騰他一個(gè)“小人物”。

白歲則向農(nóng)樓而去，被安排去農(nóng)樓暫住兩天。

“天下仙者皆自凡出，而知民為人族之本。我萬(wàn)民不絕而仙人常出，仙人常有而人族常盛。”

“有食則有民，食多出于農(nóng)糧。故農(nóng)為民本，民為仙本，仙為族本。”

農(nóng)樓大門前，莫情領(lǐng)著白歲到了這里。農(nóng)樓石碑不同于文史樓，它被立在了農(nóng)樓的大門口。

白歲看見了石碑，看著四周的人開始躊躇，思考自己會(huì)不會(huì)又看到那影像，有在石碑上看見什么東西。

思及于此，他忽然想起來文史樓上自己的鋪蓋和鋪蓋下的長(zhǎng)劍。

他看向文史樓方向，對(duì)邊上人開口：“我要回文史樓一趟。”

仆從面面相覷，馬上讓人安排馬車。送白歲過來的莫情看向白歲，想看看白歲為什么忽然要回文史樓。

莫情心眼看去，便是一張?jiān)诩茏又g的床鋪。架子上是成片的玉簡(jiǎn)，應(yīng)該是在文史樓文史房里面。

莫情眼里的白歲，走上床鋪前，抓起褥子一角向起一掀。

白光閃耀，刺痛莫情雙眼，隱隱約約間她好像看見了那個(gè)發(fā)光的劍一樣的物件。

我要送它到白家去，莫情心底忽然泛起這種念頭，并且這種念頭越來越強(qiáng)烈，對(duì)她的影響越來越大。

被白光閃住的同時(shí)，莫情閉上了眼睛去緩解這種靈魂上的恍惚。

她緊閉雙眼，抹著眼睛，直接蹲在了地上防止摔倒。

莫情感覺到自己眼睛流出了液體，而鼻子聞到的血味讓她意識(shí)到所見的不凡。

“這是白家派白歲來的原因嗎？”莫情在還有意識(shí)間想著。

心底送劍回去的念頭徹底覆蓋了莫情的理智，她神智徹底渙散，蹲著的身子向一邊倒下。

莫情的女護(hù)衛(wèi)眼疾手快，抱住了莫情。

她急聲喚道：“六小姐，六小姐！”

所有人都涌向莫情那里，后面的白歲也有一些擔(dān)心。

混亂間，紛雜里，終于最后一個(gè)落在白歲身上的目光偏移向了莫情那里。

白歲消失了。

再睜眼，入目是空無一人的農(nóng)樓。

白歲有了經(jīng)驗(yàn)，向石碑看去，一把大斧頭嵌在石碑上面。

斧子木柄不知材料，上面雕刻著一顆巨大的梧桐從上到下。斧刃沒有那把劍的鋒利，刃處看著甚至能感覺到那是個(gè)圓面。

斧面還是雕修雕刻的花紋，等著第一個(gè)抓住它的人去觸發(fā)其中的故事。

白歲走上前去，抓住斧頭。

天地黑，人間改。

白歲睜眼，又看見了守生，祂朝著一棵燃著大火的梧桐騰云飛去。

守生手里是那把斧頭。

這次的視角和上一次不一樣，白歲想著，發(fā)現(xiàn)側(cè)前方的梧桐上一只只火鳳騰躍。

守生站在梧桐樹前，看了眼白歲的方向，哼了一聲，向前殺去。

被雕刻在斧子上面的影像明顯要比劍上長(zhǎng)，是守生屠戮整個(gè)鳳族的歷程。

斧子不鋒利，守生愿力揮灑生生往一只只鳥的身上砸。

一擊斃命還好，如果沒有砸死還要喘息掙扎半天。

斧子擊打骨肉的聲音不斷響起，守生灰白的衣服逐漸黑紅。

猛然間，黑紅的衣服積攢到了足夠的量燃起，大量的鳳血讓火焰的溫度到達(dá)了一個(gè)頂峰。

高溫燃光守生的衣服，祂卻全然沒有被火焰所影響。祂體表逐漸泛起金光，那是愿力所吸附在身周的金色龍鱗。

“你要不死不休？”巨鳳從梧桐里飛出，寶石般閃耀的雙眼死死盯著拿著斧頭的守生。

“誰(shuí)要不死不休？”守生反手拿斧頭的鈍面把一只鳳凰的頭砸平。

祂抬頭瞇眼看著巨鳳，提著斧頭向上飛奔，周身眾生愿力沸騰，背后升起了巨像。

那是一尊手里拿著柳枝的仙人像，身穿蟒袍，頭冠垂簾冠。

“鳳凰，鳳凰。”守生的聲音緩慢而輕穩(wěn)，卻響在了所有鳳凰一族的耳里。

“你們的凰呢？”

守生身影淡去化入祂的法相，本來在巨鳳面前渺小的身形與巨鳳一般起來。

大斧掄向巨鳳的脖頸，就宛若平常的農(nóng)家殺雞一樣。

守生在以前的部落就是殺雞的，成神是之后的事情了。

殺雞，殺鳳，都是鳥，差不多。

守生的鈍斧砸扁了巨鳳的脖子，祂抓著身體和頭獰笑著宛如惡魔一般向兩邊開始拉扯。

鳳死了。

鳳又活了，涅槃浮生的巨鳳看著守生眼里含著驚懼。

她害怕了，人族哪里來的這么多，這么強(qiáng)的愿力？

守生看著復(fù)活的鳳，頭向一邊歪了歪，祂俯身看著從新長(zhǎng)出頭的鳳，巨大的法相裂開了嘴笑了笑。

守生的法相是莊嚴(yán)的，但守生本人卻不是。這種信仰與本人的差異讓法相顯得舉止都是怪異。

但舉止的怪異并不影響祂的戰(zhàn)力。

“龍！”鳳嘶吼道：“是龍！”

“你是怎么敢的？”

守生輕笑，巨斧劈開飛來的鳳凰們，看著鳳又一次飛身舉著斧頭劈去。

鳳凰九涅，生生不死。

所以要連殺九次，守生又一次劈到了鳳，這一次大斧直接砸開了她的腦袋，腦漿混著一點(diǎn)點(diǎn)紅色迸發(fā)飛濺。

鳳又一次蘇醒，守生的腳壓在了她的背上。

“你也要死。”鳳回頭把守生放在雙眼的視線中間。

“但你們也要死。”守生大斧又一次劈了下去。

梧桐樹燃起巨火，凰展翅俯沖向了守生。

像海上的鳥沖到海里刺穿魚兒，像夜梟無聲間抓死老鼠，像鷹出手帶走地上的羔羊。

一抹紅色的光劃過守生的左肩，愿力四散，法相的受傷處有一些淡化。

鳳凰同出，守生笑了。

“你們的種會(huì)被人族圈養(yǎng)，會(huì)接受一段虛構(gòu)的起源。”

祂揮起巨斧向鳳凰而去，鳳凰涅槃，所以要不斷的殺，不斷的砍，把一場(chǎng)屠戮重復(fù)九次。

“既然出手，既然又不走，就得受著。”

守生腳下踩著鳳，手里捏著凰，大斧一次次敲出清脆的骨裂聲，里面夾雜著血肉的擠壓，夾扎著一聲聲啼叫。

“天下因果，就是你殺我，我殺你?！?/span>

守生法相下的鳳沒有了生機(jī)，他往梧桐走去，左手提著雞一樣提著凰，右手掄著大斧就給了梧桐一下。

白歲視角跟著斧子，在一旁看著祂不停歇的劈砍。

隱約間聽到，逃出去的鳳凰呼喊著外面被人族封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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