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代錄 第二十八卷「萃夢想」

滿月之夜。
今晚,在博麗神社舉辦著前所未有的大宴會,全幻想鄉(xiāng)的人類和妖怪都知道。
——那是怎樣的一場宴會呢。
誰都會咽口唾沫,浮現(xiàn)出這樣的想像:
人類大啖著人肉,妖怪啜飲同族的血,此等地獄般的光景栩栩如生。
雖說打著宴會的名分,不就是幻想鄉(xiāng)里那幾位強者之間的密談嘛。
再或者是與傳說中的妖怪『鬼』一同,縱情享受著難以想象的狂歡嗎——。
與為參加者那極度荒唐的想象正相反,博麗神社的宴會盛況非凡。
暢飲美酒。
盡享佳肴。
無一例外,皆樂在其中。
「你啊、喝酒的時候可真夠靜啊?!?br/>靈夢自斟自酌。
雖然現(xiàn)在是一個人,不久前身邊總有人坐著。
最開始是蕾米莉亞,然后是紫,接著把空盤子撤下去后咲夜又端來了新的料理。
對飲了一杯酒,稍微聊了幾句話。
咲夜走開的當下,仿佛作為替代與靈夢搭話的是勇儀。
「你是……」
「勇儀啊,星熊勇儀。」
兩手拿著巨大的酒瓶與酒杯,穿梭于宴會場的勇儀在靈夢的身旁坐了下來。
靈夢直率地表示一臉嫌棄。
「我現(xiàn)在心很煩啊,要喝酒找別人去吧。」
「說話夠爽快啊,老娘喜歡。」
勇儀豪爽地笑道。
能從眼前這個年歲尚小的人類身上感受到奇妙的魅力。
剛才開始就不時地觀察她,一個人喝酒的樣子意外地不顯得孤單。
靈夢的樣子仿佛在看著什么嚴肅的儀式一樣,被別處吸引著視線。
即使本人并非希望,也總有人過來找她喝酒,就是這樣的一種獨特的氛圍。
勇儀原本對靈夢抱有的興趣現(xiàn)在更加濃厚了。
「叫你靈夢行嗎?你也叫我勇儀就好。」
「隨你便?!?br/>「我啊,很早之前就對你感興趣了?!?br/>「從母親那里聽來的吧?」
「啊啊是啊。」
看到靈夢的杯子空了,勇儀把酒滿上。
這個動作十分的自然,靈夢也就理所當然的接著了。
「你啊,好像是終究會打到我的人類啊?!?br/>「……說什么呢、這話是我母親說的嗎?」
「嗯。你媽在打到我之后,這么說的。」
「又沒什么理由、我是不會退治妖怪的啊?!?br/>「就是說、有理由就會退治了吧?!?br/>「那肯定的啊?!?br/>「即使是鬼也一樣嗎?!?br/>「是什么都一樣?!?br/>靈夢直視勇儀的眼睛,斷言道。
「好女人啊,老娘真是,越來越中意你了。」(西瓜也說過類似的話,四天王全是蕾絲??)
從靈夢銳利的視線里,能領(lǐng)悟到她內(nèi)心的思想與信念是怎樣的。
勇儀心里自喜。
――真是個愛笑的家伙
靈夢對第一次見到的鬼這般感想道。
這是被忘卻的妖怪。
透過刊載了地底鬼退治的報紙得知的,與母親展開了死斗,身負重傷敗北的妖怪,可以感受的到其實力的強大。
雖不會懼怕,但是抱有警戒。還有,不論原委如何,對傷害了母親的她還抱有敵意。
靈夢面前只有著大概的壞印象的鬼似乎有著意想不到的一面。
確實很強大,很大,存在感十足,力量大,很粗野、蠻暴。(我又來造詞了。)
還有,最主要的是很開朗。
會有這個印象,是因為勇儀臉上的笑容。
原來鬼是,會這樣子笑的妖怪啊——。
「你可……真怪啊。」
「是嗎?」
「嘴上說著退治的,臉上還笑嘻嘻的妖怪我是第一次見?!?br/>靈夢直話直說。
倒不如說享受是名為勇儀的妖怪的一大特征。
在這個人妖混雜,各懷鬼胎的宴會里,眼前的這個鬼比誰都更盡興,笑得更開心。
「所謂鬼、就是這樣的妖怪啊?!?br/>勇儀笑著回答道。
此外便緘口不言,意味深刻的回答。
面對鬼這一種族,說多了也覺得麻煩的靈夢,表示理解地嘆了口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靈夢這無所謂的反應,一旁的勇儀自然滿意地看著。
「你啊、玩的不開心嗎?」
「到不覺得無聊呢。料理也好酒也罷、都是沒有嘗過的美味?!?br/>「只是、喝酒的時候比誰都要安靜??瓷先?、好像沒有關(guān)系親密的人一樣,也不打擾誰,只是靜靜地喝著酒。而有誰過來的時候,肯定會有一番交流,而后接著喝酒。」
「你一直在看著啊?!?br/>「不喜歡喝酒嗎?」
「并不、倒不如說是喜歡喝,也覺得很好喝?!?br/>「那就是酒喝的不開心嗎?變得愉快,心情舒暢......不覺得喝醉也是一大樂事嗎?」
「說的是呢。我啊,并不覺得酒是這種東西呢?!?br/>靈夢說完全,又靜靜地飲下一杯。
這個動作,不像勇儀所說的樂在其中,反倒像是一種莊嚴的儀式。
「――待時戰(zhàn)后,方酒消仇?!?br/>輕聲地,靈夢嘟噥道。
僅此一言,便激起了勇儀的眼眸里的萬丈光芒。
「嚯?」
「母親她、喝酒的時候說過的話?!梗ㄏ却^逼是又想起啥二次元名臺詞了)
「先代、嗎?!?br/>「我第一次知道酒這個東西是在看到母親喝酒的樣子的時候。」
「確實呢,先代也喝酒。只是、看起來不是很喜歡喝呢?!?br/>「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喝酒。只是、母親有必然會喝酒的時候。那是,每次外出退治妖怪,回到家的夜里?!?br/>說著說著,兒時的記憶被勾起,歷歷在目。
母親的身影,無論過了多久也絕不會褪色。
靈夢腦海里,從供奉神社的酒中只倒出了一杯,靜悄悄地喝著的母親的肅穆之姿于腦海復蘇。
有一天,問了那個飲料是什么,然后又追問了幾句的時候,母親說出了先前的一番話。
「把戰(zhàn)后殘留的污濁的憎恨,用酒將它們從血液里排除.
覺,聽著勇儀和靈夢的交流。
不是對話是『交流』。
在這場喧鬧的宴會中,耳朵再靈也聽不到兩人那細小的談話聲。
只是,用第三只眼聽來的心聲就算不樂意也會連帶著印象。
往昔的博麗親子。
覺切身體會到了少女的憧憬。
說的不錯啊。(原文:いい臺詞だ。直譯是好臺詞,指之前的先代論酒。)
很是感動。
――話說、這不是『うしおととら(潮與虎)』中的臺詞嘛!
多半,當時的先代只是照著漫畫角色的樣子喝酒,對待女兒單純的好奇就勢萌混過關(guān)的吧。
表面沒有顯露出來倒好,估計內(nèi)里慌得一批。
——對女兒的影響,本人沒自覺的話可就沒辦法。
就這樣讀到了地上人與妖的內(nèi)心,知曉了她們是如何去解讀的先代,以及在這之上又有多少誤解,覺開始一點點理解了。
(覺原:舉鄉(xiāng)皆濁我獨清,眾女皆醉我獨醒)
誠然,正確理解他人的言行絕非易事。
不經(jīng)意之舉被不經(jīng)意地解讀并帶來巨大的影響的情況喜聞樂見。
正所謂『兒女不知父母心』,孩子們多多少少會對大人的身影有誤解吧。
但是,與先代有關(guān)的影響數(shù)量與規(guī)模不會太大了嗎?
宴會的高潮時,將大量涌入腦海的眾多人妖的心聲,與自己所知的先代的本來面目比較,更覺是如此。
或者說,這與先代自身的能力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覺一個人陷入了深思。
「在想些什么嗎?」
聽到了從旁傳來的聲音。
覺身旁坐著的是,愛麗絲。
「誰知道?!?br/>
覺含糊地回答道。
愛麗絲也沒有再追問。
就好像原本就沒有興趣一樣說了句『是嗎』,對話便戛然而止。
一定的空間里混雜著不少人類與妖怪,覺為了避免與他人接觸最后選定的地方,就是愛麗絲的旁邊。
因為很安靜。
理由無他。
愛麗絲也,不抗拒覺坐到旁邊。
于是,不可思議的,在這般奇妙的邂逅下,覺與愛麗絲彼此間卻毫不在意。
那又是為何,二人會坐到一起。
正因為沒有任何目的,彼此間沒有要求,不強制,漠不關(guān)心,對二人來說都很方便。
「愛麗絲小姐的周邊很安靜呢?!?br/>「是嗎?」
「這里對我來說有點吵?!?br/>「你是說、實際的噪音呢?還是說、心聲?」
「兩方都有。」
「我的話,一點也不吵嗎?」
「是呢,就像擺設(shè)一樣。」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表揚,真復雜呢?!?br/>
兩人像是待在這里的義務一般持著酒器,置身事外地觀望著喧鬧的宴會。
這次主辦的先代身邊,更是熱鬧。
芙蘭朵露和美鈴好像粘上去一樣的黏在先代身上,不知何時,蕾米莉亞和咲夜也加入其中,順帶一提還有魔理沙過去湊熱鬧。
身處中心的先代雖然表面一臉恬靜的笑著,只有覺清楚她內(nèi)心里比誰都要歡騰。
(先代內(nèi)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奶子!?。。?br/>稍遠的地方,有八云紫和八意永琳坐鎮(zhèn)。
小酌盡享之余守望者宴會——不如說是在觀察著一樣,靜靜地坐著。
在兩人的身旁,在會場里轉(zhuǎn)過一圈的幽幽子笑盈盈地把料理和酒帶了過來。
各自的從者,勤快地伺候著各自的主子。
現(xiàn)在對飲的勇儀和靈夢二人,過會兒也會加入到熱鬧的隊伍里吧。
大家,都在真心地享受著宴會。(人其實不多啊。要是西瓜能好好的過來玩該多好。)
從心里發(fā)出的,大的聲音,小的聲音,說得多的話語,少的話語各式各樣混作一團,覺的『第三の眼』不論愿意與否都會照單全收。
并非對把自己叫來的先代直率的好意不滿,但是真的很辛苦。
地上,不適合我。
多少對這么想的自己感到討厭,覺不禁嘆了口氣。
「累了嗎?」
「不,不要緊?!?br/>
愛麗絲眼尖地捕捉到了覺的變化。
不管多么微小的細節(jié)都能發(fā)現(xiàn),之后卻沒有了動作。
盡管如此,內(nèi)心里猶如無機物般的部分,覺很中意。
操控人偶的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依德』——這便是,覺所知的大略情報。
根據(jù)事先從先代那里的知識得來的印象是『正常人、好管閑事』(原文:『常識人で、お節(jié)介焼き』)。實際見過面之后,感覺并非如此。
說是會操縱人偶,可看上去愛麗絲自身就如人偶一般。
她對于這場宴會沒有絲毫的感觸。
既不覺得快樂,也不厭煩,甚至也不覺得麻煩。
當然慶賀先代巫女的康復的念頭更不可能有。
那么,她為什么回來這里?
覺通過能力讀取到,愛麗絲是被魔理沙拽過來的。
然后愛麗絲的記憶便戛然而止,覺很是震驚。
被魔理沙帶過來,來到了這里。
所以,就這樣呆在這里。
明明自己是不想來的,卻沒有后悔,也沒有回去的想法。
她的內(nèi)心沒有色彩——覺這樣感覺。
(順帶一提,一設(shè)里覺能看到心的顏色:靈夢是耀眼的陽光,魔理沙是陰濕的大雨,幽幽子是粉紅的櫻花。)(忘了在哪看到的了,應該沒記錯吧,嗯)
不論周圍發(fā)生的事情,亦或是這個世界本身,她都毫不在乎。
「愛麗絲小姐你、不覺得累嗎?」
「不覺得。」
「但是、在這場宴會里并不覺得有趣吧?!?br/>「是呢。瞞不過你的眼睛呢」
「欸欸,這里并沒有你感興趣的地方呢。」
「是呢,沒有呢?!?br/>
愛麗絲是種淡淡地回答。
那份淡然,反倒激起了覺的好奇心。(作死開始)
在這個會場里,心聲實在太吵了,所以想堵住耳朵。
但是,只有愛麗絲的身旁,空間很靜謐,空靈。說的話也少,心聲也小。是故,耳朵可以精神集中。
覺好似為了遠離周圍的噪音,把意識集中到了愛麗絲的內(nèi)心上。
她的心里,有個時明時滅的印象。
那是有著人形的形象。
想起了誰,想要把她記起,可是又失敗了,那個記憶如霧一般消散了。
愛麗絲在心里,如此的循環(huán)反復。
對周圍漠不關(guān)心,偶爾能想起來一樣,不會膩煩地把自己埋進思緒的內(nèi)部。
――這就是。
――這就是,她淡然處世的理由嗎。
――她一直在,掛念著這個模糊不清的印象嗎。
覺,不自覺地注意起愛麗絲心中忽明忽滅的印象。
于是,覺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印象她認識。
「……這個人不就是『神綺』嗎?!?br/>
因為一時間的驚詫,覺不由得小聲說了出來。
愛麗絲自然沒有漏過這個聲音。
「你剛才,說了什么?」
愛麗絲質(zhì)問覺。
表情為之一變。
不知怎的感覺很可怕,靜靜地壓力十足地問道。
在她心中的模糊形象,立刻被掩蓋得嚴嚴實實。
「剛才,你說了『誰』的名字?」
――慘了、踩到地雷啦。
覺事到如今才意識到不妙。
——自宴會開始,大致過去了半個小時。
這場宴會會在什么時候結(jié)束誰也不知道,至少現(xiàn)在之過去了一半不到。
目前,誰也沒有喝醉。
妖怪自不必說,人類的參加者連臉都沒有變紅。
肚子餓了便享用美味的料理,與周圍大部分初次見面的人稍作交流,期間再小酌一杯。
目前,還處于這樣的平和階段。
隨著時間的推進,宴會的氣氛也會有所變化吧。
并非來單純享受宴會的參加者們,至少會有這樣的打算。
尤其要數(shù)想要一探古明地覺底細的紫和永琳。
漸漸地,狀況發(fā)生了變化。
之前還與先代談笑風生的蕾米莉亞突然間好像『那么、我去看看那個覺妖怪的能耐吧』一樣的感覺站了起來。
被勇儀強拉著喝酒的靈夢也,向著熱鬧的母親那里走去。
注意到事態(tài)的魔理沙,想著糟了啊,對這場宴會的走向惴惴不安。
然后,現(xiàn)在覺因為自己的失言招惹到了愛麗絲。
(我是覺覺,我現(xiàn)在慌得一批)
宴會的走向開始改變。
然而此時此刻,變化最大的不是宴會內(nèi)部而是外面。
最先察覺到的是先代。
「――又有人來了?!?br/>
察覺到氣息的先代,注意到有人接近了博麗神社。
是熟知的氣息。
先代起身,前去迎接。
周圍的人,目光受先代吸引而去。
長有如夜空一般黑的身影有三個,正朝著神社飛來。
魔理沙看清了身影,注視著說道。
「那是、天狗嗎?」
「是射命丸文、姫海棠果和犬走椛?!?br/>「伯母真厲害啊。能看得到嗎?」
「能感受到氣息。不是靠眼睛、而是感受氣。」
「……原來如此。」
魔理沙并不知道『氣』為何物,大致掌握了先代所說,滿心佩服地點頭。
當然,魔理沙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從漫畫里學來的。
先代,迎接了降落到神社的天狗們。
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迎接著親密的老朋友一樣。
先代雖然對文她們的突然到訪很疑惑,還是表示熱烈歡迎。
從妖怪之山而來的三人,以果為首向宴會的參加者們問好。
「等一下啊文,為什么要我?guī)ь^啊,明明你才是最快的那個?!?br/>「行了行了趕緊的,趕緊把事辦了,我可不想引人注目。」
「……我就躲這了。」
「干什么呢。」
「沒啥、像這樣藏起來就一點也不可怕了,我就躲在椛的背后了。」
「果小姐?!?br/>「干嘛???椛你也是的,太慣著她啦――」
「大家都在等著呢?!?br/>(你們?nèi)齻€說相聲去吧)
被椛指摘的果,可算注意到了周圍。
在場的所有人類與妖怪都在注視著天狗們。
事先用報紙宣傳宴會可以自由參加的正是天狗。
所以到訪這里并不會顯得不自然,可是三人多少還是有些奇妙的緊張感。
對著投來的警戒的視線,果毫不畏懼的看了回去。
不知正體的家伙,名聲浩大的家伙,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這其中唯一一個沒有對面前的三人抱有絲毫警戒心的先代隨便地向前一步。
「那個――」
「嗚?。??」
(艾瑪太可愛了)
剛與先代面對面,果便發(fā)出怪聲,視線游離。
「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不、不、不是……不是的、但是呢?!?br/>「是嗎。」
「不是啦!不是那回事,也不是這樣啦!不是沒有想要祝賀你了啦、別搞錯了?。。磕莻€,恭喜你康復!!」
「謝謝你?!?br/>「……フ、フヒッ」(擬聲詞跪了,大概就是 FU、FU HI,拼音啊拼音的)
不知怎么地跑了題地恭喜了先代,看著對方的笑容自己也喜不自勝。
先前威風凜凜的樣子碎的稀爛,還漏出了難以形容的惡心笑聲。
文看著在先代面前只是傻站著,派不上一點用場的果,死了心地大大地嘆了口氣。
「――晚上好、先代巫女大人。因為事態(tài)緊急、社交辭令還請容我省略。」
與果相反,取回平時狀態(tài)的文恭維地低下頭。
「緊急是指什么事?」
「是異変。而且、還是非常危急的情況。因為博麗巫女和八云紫都在,所以——」
「愿聞詳情?!?br/>「真是麻煩死了?!?br/>
與先代一同,紫和靈夢也朝文走了過來。
不止她倆,在場的全員都都聽著文說道。
「鬼從地底現(xiàn)身了,由鬼之四天王『伊吹萃香』大人帶頭,分散到了幻想鄉(xiāng)的各個地方。
數(shù)目約過百,沒有一致的目的:吃人,襲擊人里,無視符卡規(guī)則的與強者戰(zhàn)斗,甚至顛覆幻想鄉(xiāng)的管理系統(tǒng)?!?br/>
與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大相徑庭,文利落的把一切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正面聽著的三人,先代的表情沒有什么変化、靈夢僅是眉頭微蹙、紫用扇子擋在嘴邊。
宴會的現(xiàn)場,不再熱鬧而變得騷動不安。
誰都明白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
這是因為感受到了鬼作為敵人的威脅。
理所當然的。
那個鬼,現(xiàn)場就有一個。
騷動過后,在場的視線自然集中起來。
集中到鬼之四天王——星熊勇儀身上。
「――誒我說、這里不就有一只鬼嘛?。俊?br/>
果總算反應過來大聲地說道。
文在一邊一臉呆然。
但是,果確實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
――從地底現(xiàn)身的鬼,要襲擊幻想鄉(xiāng)。
事出突然。
詳細的事態(tài),以及鬼的意圖尚未可知。
只是,從這件事傳達的如此緊迫來看,少不了對于全幻想鄉(xiāng)住民的威脅。
――那么,同為鬼的勇儀又是怎樣?
對她的警戒,在宴會中漸漸消除了,而現(xiàn)在則提起了比初次碰見時更大的注意。
沐浴在眾人的視線下,勇儀看著酒杯,淡淡地笑了。
姿勢很自然。
從她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企圖。
然而,正是如此才覺得深不見底,威脅十足。
因為靈夢離開了,勇儀的身邊沒有人。
下意識的,誰也不會去靠近。
「你,是敵人吧?」(來了來了,老娘今晚就是要懟個遍?。?br/>
率先開口的是果。
點到即可的觥籌交錯之中,跟勇儀接觸的宴會人員都是謹慎地打著交道,而外來的果仿佛尖銳的刀刃般直接了當。
一旁的文心里想著『開始了(原文またか,還來嗎)』,臉上掛著痙攣的笑。
從椛那里則是聽到了手放刀柄的聲音,胃更疼了。
「問得真直接呢。」
面對果直白不諱的質(zhì)問,勇儀反而覺得有趣。
「天狗凈是些膽大的家伙呢。」
「鬼不是討厭說話拐彎抹角嘛?你也給我直話直說?!?br/>「萃香這么說了嗎?」
「說了呢。那家伙說要殺了博麗的巫女啊」
「『那家伙』嗎……行啊、不帶猶豫的。所以嘞、你怎么做的?」
「一腳踢飛了?!?br/>
勇儀哈哈大笑。
「這可真是豪邁啊?!?br/>「你也是鬼之四天王。這次的事件,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要是,有關(guān)系呢?」
「哈、你倒是喜歡拐彎抹角呢?!?br/>
誰都在緊張地守望著面對鬼也毫不退縮的果。
果已經(jīng)對勇儀抱有一半的敵意了。
制造著多余的摩擦,進行著危險的問答。
然而,想要探得勇儀的本意非單刀直入不行。
「你啊、是從地底被招待來的妖怪。其中的意思你明白吧?」
「啊啊。」
果與勇儀,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先代,隨后視線再對上。
「如果、你跟伊吹萃香有勾結(jié)的話。」
「怎么說?」
「你就是這孩子的叛徒?!?br/>「是的話、又怎樣?」
「沒有呆在這里的價值。滾回地獄去吧!」
(原文是地獄まで吹っ飛ばしてやる,直譯是被風刮回地獄。)
這么說著的果,眼里燃燒著怒火。·
明明勇儀還沒法確定就是敵人。
感情先暴走了。
然而,被怒目橫對的勇儀并沒有感到不快。
只是看著果,明白了不少,更加覺得有趣了。
她之前,下意識把先代叫做『這孩子』。
回想一下,也許果口中的『博麗的巫女』不是指靈夢而是先代吧。
在果的眼里,先代還只是孩子。
雖說只是斷章取義還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勇儀不禁笑出聲。
「真奇怪呢。還是說,只有我注意到了啊……」
放下酒器,慢慢地站起身整理衣服。
「天狗里面,還有這么有意思的家伙啊。那啥、文?」
「……在唉?有,有何吩咐,勇儀大人?!?br/>「正要說呢?!?br/>
好像慌張的文的樣子很有趣的瞥了一眼,勇儀一改之前輕浮的樣子。
脊背伸直,巡視一遍在場的眾人,最后視線投向果。
「我直說了,都是實話。
——我知道萃香在策劃什么。自打我與先代在地底的決斗之后,一直在鬧,吵著要去地上。」
全員感到一陣緊張。
隨后冷眼相向。
「萃香早晚會真的實施我是知道的?!?br/>
――然而,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便是勇儀的言外之意。
緊張的氣氛開始混雜殺氣。
但是,勇儀果然沒被這個氣氛嚇到,不如說笑得更燦爛了。
「我就知道這么些了?!?br/>「……就這些?」
「萃香到底有什么企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次的事件,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看來,為了跟先代愉快地決斗把我排除在外了呢?!?br/>「是說跟你沒關(guān)系?」
「因為沒有提前跟任何人匯報,也算是共犯吧。嘛,隨你怎么說吧?!?br/>「唔嗯?!?br/>
勇儀說的話,總感覺很敷衍。
既沒有詳細的解釋,也不去辯解。
本來,這個說法很難抹除不信任感,相反勇儀說出來的效果拔群。
解釋得干脆利落。
勇儀那不說廢話的耿直,贏得了眾人的信任。
現(xiàn)在,果在消去了敵意的同時也不再去追問什么。
勇儀無害,已經(jīng)是公認的事實。
這樣,眾人的緊張感也隨之而去。
接著,紫發(fā)言了。
「那么,古明地覺與這次的事件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呢?」
「…………啥?」
冷不丁被提到的覺,不禁發(fā)出了傻眼的聲音。
果突然如此提案道,這之后和文兩個人不知道在小聲地嘀咕什么,后半段有點沒聽清。
家長?不,聽錯了吧。Jia zhang?什么暗號吧?
不是很明白呢,要是文來送的話非??煺媸翘昧?。
……而且、跟文一起飛很好玩的啊。
雖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了,我第一次見到的天狗的身姿至今仍歷歷在目。
十分憧憬那個身影的啊。
內(nèi)心回味著過往,我在出發(fā)前朝覺的位置走去,挺巧的,勇儀就在一旁。
「對不起、覺。說了那些話。」
「……雖然有很多想對你說的,現(xiàn)在還是算了??偠灾阋⌒??!?br/>
看到覺還是老樣子的不耐煩我安心了不少,然后面向勇儀。
勇儀的立場也很復雜呢。
我走之后,別再搗亂就好了。
所以,有必要事先確認一下——。
「勇儀,我要去跟鬼戰(zhàn)斗了。」
「啊啊,用不著在意。倒是,你可不要大意啊。鬼可是,很強的哦?」
那還用說。
我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靠實力打贏的勇儀啊。
「先代,就沒有什么想要我?guī)兔Φ膯幔俊?br/>「幫什么???」
「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是在幻想鄉(xiāng)里暴走的家伙們都是我的同胞啊。還有萃香,是我的摯友啊。
我不打算做任何事。不論去幫助萃香她們,亦或是為了地上的人而戰(zhàn)。但是,這條命是打贏我的你給的,只要你說出口,我會毫不猶豫地血祭掉他們?!?br/>
......說啥呢好可怕。
勇儀貌似做好了很可怕的覺悟,我可壓根沒有那種打算的。
說來,我和勇儀是朋友啊。
下命令什么,怎么可能啊。
「真正的朋友是對等的啊。我絕不可能會對勇儀下命令的,絕不?!?br/>「――」
「但是,還真有一個。代替我保護覺吧,拜托了。」(真香)
「……『拜托了』嗎。放心交給我了,星熊勇儀決不食言!」
勇儀強有力的保證了。
哦哦!這不是特別的可靠嘛,喂。
幫大忙了啊,多謝了。
――這樣就行了吧、覺?所以啦不要用『要把我一人撇下走開嗎。在周圍都是誤會這樣的不安的情況下是嗎。是嗎,到頭來你就是這種家伙啊,』的眼睛看過來嘛。
想說的事情不太好傳達了啦,放小人一馬吧。
逃也似的從覺身邊離開后,總覺得嘴上說的好聽,臉上極不情愿的文在等著我。
「咱們走吧、先代大人。只要送到人里就行了吧?絕對不會一起去作戰(zhàn)的對吧?因為天狗沒有為人類戰(zhàn)斗的理由就是啦?!?br/>「我知道哦,多謝你了。」
「干什么呢、你剛才。挖苦嗎?」
「不不,怎么能……」
「哦哦,麻煩麻煩?!?br/>「……對不起?!?br/>「哼嗯。咱們快動身吧?!?br/>
果然,總是給文帶來麻煩啊。難受啊......。
文抱著我,急速升空。
我飛在滿月的夜空之下。
很快,靈夢也飛到我身旁。
目標是向著人里。
將要與鬼戰(zhàn)斗的地方。
我打起精神。
――話說回來,還有一個問題啊。
為啥、覺與愛麗絲挨得那么近?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處好了關(guān)系呢,那兩人。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辦?。??
私はいきなり異世界から新宿に飛び出したドラゴンの気持ちで內(nèi)心叫んでいた。(這里附上原文,直譯是先代懷著從異世界穿越到新宿的龍的心情在內(nèi)心大叫。沒查到是什么梗,小林家龍女仆??)
一言不合就發(fā)生了『鬼襲擊幻想鄉(xiāng)』啥的、啊——呀......超展開也要有個度??!
欸,等一哈!
異變的話......這場宴會要怎么辦?
哎呀,我是知道了啦。
因為真的是緊急事態(tài),也不是把酒言歡的場合啦
只,只是啊......
怎么這樣啊......
宴會......明明玩的正開心的......還沒玩夠的說......。
5.....5555555......寶寶不開森......。
寶~~寶~~不~~開~~森~~啊啊啊~~~?。?!
——呼~~,舒服了舒服了。
刷了一次脾氣后,我的精神就恢復正常了。
模仿者柱之男振作精神的方法轉(zhuǎn)換心情真的很有用啊。
(好久不見的jojo梗,詳情見jojo第二部的月下三兄貴。)
我還想著自己用能不能有效啊,果然畫漫畫的都是神。
嘛啊,遺憾的心情果然沒法抹去,即便如此也有必要冷靜地應付當下的狀況。
冷靜下來的,聽完了果和勇儀對話,整理下狀況。
指出勇儀有共犯嫌疑的時候緊張地不得了,還好沒有失言聽到了最后。
當然,信不信的對我來還用得著問嗎。
不是因為原作的角色印象這么個蹩腳的理由,這是源于只有經(jīng)歷過全身全力的死斗之后奠基下的信賴啊。
......但是,對果感到很意外啊。
面對鬼一步也退縮地身影帥爆了。(原文是真男人,我就是要吹爆姬海棠)
嘛啊,雖然有點真男人過頭了,氣勢洶洶地要打架一樣。
好像還很自然地把我叫做『這孩子』來著。
實際上考慮到年齡差距倒也沒錯。
但是,怎么說呢......有點像母親稱呼孩子的感覺啊。
......呀,想啥呢我!剛才不就是為了冷靜才耍的皮嘛!(指剛才學兄貴的事)
我要冷靜下來啊,現(xiàn)在可沒時間想傻事啊。
總而言之,看來萃香是本次異變的始作俑者。
勇儀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什么的,我之前也猜到七八分了。
這是原作的『東方萃夢想』啊。
萃香與幻想鄉(xiāng)的大家戰(zhàn)斗這一點是一樣的。
原作是為了接著搞宴會這么個意外的和平的理由,在最后想要叫來其他的鬼卻誰也不搭理她的來著——就是說,跟我遭遇的不一樣啊。
怎么說......變得也太壞了吧?
其他的鬼,也來了。
我已經(jīng)是戰(zhàn)犯了吧。(不明白這句是什么意思)
鬼是東方原作設(shè)定里最強的妖怪,這下子來了上百個......。
再者,各個各懷鬼胎,就算打到了萃香也不算解決,金屬古拉也比不過啊!
(龍珠梗)
更何況,還說是無視符卡規(guī)則。
又 要 『異変解決(物理)』 啊??!
......難受啊。
單單異變的規(guī)模,還有敵人的戰(zhàn)力都是前所未有的現(xiàn)在,真的,怎么辦?。?br/>頭腦不靈光的我不斷思索,把視線投向靠譜的紫的時候。
「那么,古明地覺與這次的事件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呢?」
紫,懷疑地看向覺。
啊啊,這樣啊。
鬼是居住在地底的呢。
覺則是地底的管理者呢。
于是覺上來參加宴會的當晚,好像串通好的一樣鬼來襲擊了幻想鄉(xiāng)呢。
這么說來,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糟透啦啊啊??!
「……哪里誤會了吧。我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的?!?br/>「是這樣嗎?」
「具體來說、我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嗎?」
「比如,把眾多強者集中到宴會、隱匿了鬼的動向――之類的」
「這次的宴會是先代的提案哦。我只是偶然被叫來的。」
「而你,有著誘導先代這么做的嫌疑呢。
沒想到還有給紫幫腔的。
是永琳。
為什么???
「這是誤會。我并沒有命令鬼的權(quán)利?!?br/>「不是命令,反而去誘導的話呢?」
「我跟幻想鄉(xiāng)無冤無仇,這么做意義何在?!?br/>「你說了無法去命令鬼。那么,只要把地底的不服從你的鬼除掉的話,豈不是能得到好處?!?br/>
好像要要把覺圍追堵截一樣,兩位賢者甩出層出不窮的推論。
這些都被覺面不改色的接下了。
但是,我明白的。
大伙都不認識覺,這樣下去難免會產(chǎn)生什么不得了的誤解。
再說了,紫和永琳都搞錯了啊。
為什么兩人說的一副好像很對的樣子,全是歪理啊。
覺是無辜的,這次的事件跟她一丁點關(guān)系也沒有。宴會這邊也是,都是我強行地把她拉過來的啊。
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
「等下、紫?!?br/>
在被紫和永琳的影響下形勢變得緊張前,我趕忙插入其中。
總、總之先接著往下說!
要是大家都對覺產(chǎn)生懷疑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即使懷疑覺,也不能根本的解決問題吧?」
因為太焦急緊張了,也是不覺得能很好地說服紫對覺的懷疑,我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從別人那學來的臺詞。
唔......好像說錯話了呢。
「……先代?」
果不其然,紫對我的突然一言感到驚訝。
可能真的說錯話了。
但是,我說的也沒有錯就是了......
「主謀者是叫做伊吹萃香的鬼,還是眼前的古明地覺。根據(jù)情況不同,這次異變的面貌也不同?!?br/>「但是現(xiàn)在的話,這種事情無所謂的吧。這事并不重要?!?br/>
這次是永琳提出異議。
......相、相似的人搞錯了嗎?
感覺自己說的話帶來了不必要的反感啊。
永琳自不必說,就連一旁的靈夢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強來了。
要是開始解釋覺的事情的話,連我的秘密也要大費周折地說清楚,那太費時間了。
總之現(xiàn)在要消去對覺的無用的疑慮,敲定出解決問題的直接方法出來。
「先決定好如何應對鬼的襲擊吧。紫、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欸欸,是呢?!?br/>
紫不再眉頭微蹙她取回了平時的口吻回答道。多謝了。
……就是挺在意她拿扇子擋著嘴的。
抹殺感情的時候的癖好呢,那是。只是在擋著嘴嗎,沒有再掩蓋別的?
對不起啊!隨便怎么懷疑我好啦,總之現(xiàn)在快點給出方案??!
「首先,要先探明鬼的動向呢。在幻想鄉(xiāng)的哪里,又有多少,這些要事先弄清楚。
」
「調(diào)查下幻想鄉(xiāng)的結(jié)界,就能弄清楚?!?br/>
至今靜候在紫身旁的藍靜靜地提出建言道。
結(jié)界說的就是,那個覆蓋幻想鄉(xiāng)全體的兩個大結(jié)界吧。
不光有隔絕外界的作用,還可以用來探查內(nèi)部嗎。
好厲害哦,藍大銀。我雖然身為博麗的前巫女,這種事卻完全不知道呢。哎呀好沒用啊。
藍討厭自己的理由,多少有點明白了。
「但是,那樣太耗時了吧?!?br/>「沒有那個必要?!?br/>
意外的,椛這么說道。
「我已經(jīng)探查完鬼的動向了?!?br/>「嚯哦,怎么做到的?」
「用這雙千里眼?!?br/>「千里眼的能力嗎。干得不錯。報上名來。」
「犬走椛。」
「那么、椛。詳細地報告給紫大人吧?!?br/>「是?!?br/>
初次見面的藍和椛很自然地確立的上下關(guān)系,接著順利地交流著。
那個藍,竟然認可了椛真是沒想到啊。
……真好啊,對椛直呼其名。
明明藍應該也知道我的本命的,卻從來沒有叫過呢。
「百鬼之中,半數(shù)以上的在襲擊人里,那里是數(shù)目最集中的地方。」
「知道伊吹萃香的所在地嗎?!?br/>「在襲擊人里的鬼之中,有她的身影?!?br/>「已經(jīng),展開了襲擊嗎?」
「現(xiàn)在還沒有。人里里好像也有應對的人在。只是,慘劇的發(fā)生只是時間問題?!?br/>「迅速地做出報告十分感謝?!?br/>
椛無言地低下頭。
果然好帥啊啊。跟只是無表情的我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啊。
但是,聽她說,好像沒時間在這里磨磨蹭蹭了。
果然正如我所想,要趕快下好判斷啊。
話說,紫!快點去人里啊,好擔心慧音她們的說!
「靈夢你去人里?!?br/>
受著我控訴般的視線,紫還是優(yōu)先給作為博麗巫女的靈夢下了指示。
「去人里就行了嗎?」
「估計那里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此外也是幻想鄉(xiāng)重要的一處。作為人類的代表,那里必須有『博麗的巫女』守護?!?br/>「明白了。」
半數(shù)以上集中在那里就是說,別的地方也有鬼。而且,那些受災的面積很廣。
紫,犧牲了那些地方,優(yōu)先選擇了人里。
博麗的巫女,是為了人類而戰(zhàn)——也有著彰顯這一點的意味在。
要冷靜,冷靜地判斷啊。
我并沒有感到不滿。
紫沒有什么好指責的。
她做得很對。
那么,就要相信她。
我雖身為前博麗巫女,但是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切不可自負。
「我也去?!?br/>
正是如此,我也要去。
「欸欸。萃香也有著要和你戰(zhàn)斗的目的,這樣可以把敵方的戰(zhàn)力進行集中?!?br/>
就是說,誘餌嗎。
并非對紫的主意不滿,不如說,很滿意。
呼呼呼......不錯呢,簡單明了。憶起了從前喲,紫。
「但是,跟鬼戰(zhàn)斗的時候要戴上這個。」
說著,紫塞給我塊陰陽玉。
跟靈夢的設(shè)計上有些不一樣,黑白相間的黑色部分,摻著紫色。
唔嗯,我倒是知道它還有著結(jié)界的能力了啦......。
「我可不覺得自己能使用結(jié)界的力量啊?!?br/>「是不能,里面裝的只是用來防御用的結(jié)界啊。
使用后,就會構(gòu)建出以此為中心的結(jié)界――簡單來講,有著可以生成把你和范圍內(nèi)的對象涵蓋進去的結(jié)界。而且,那個對象也設(shè)定成了除了人類之外全部無條件涵蓋?!?br/>「就是說?」
「在鬼盯上你的時候使用的話,就會制造出只有你和鬼的封閉空間。在那里戰(zhàn)斗不會殃及無辜。」
原來如此,這就是『ディバイディング?ドライバー』……嗎?
(Dividing driver這個不用翻譯了吧,英文表達的很清楚,我找不到合適的漢語詞匯)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種時候,動漫的知識能派上用場真好呢。
「而且,你戰(zhàn)斗的場面誰也看不見。」
與一臉理解的我相反,紫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霾。
「不能夠,讓身為先代巫女的你與現(xiàn)在的幻想鄉(xiāng)異變扯上關(guān)系的樣子被看到。
更不用說,不會應用符卡規(guī)則的你像以往一樣憑蠻力退治妖怪的身影。不能,讓幻想鄉(xiāng)回到從前的時代?!?br/>「――」
「還好你現(xiàn)在德高望重。但是,既是傳說就應一傳說迎來終焉?;孟豚l(xiāng)的未來不能由你來引導,那是當代巫女的使命?!?br/>
紫說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是在意著我這邊嗎,紫一臉的悲傷,當然本人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啦。
……不如說、這邊才覺得不好意思呢。
果然啊,我就是個笨蛋。永夜異變的時候還把月亮轟飛了。
說真的,現(xiàn)在給紫帶來了這么多麻煩很想土下座啊。但現(xiàn)在不是可以這么做的場合。
我佯裝平靜,輕輕地頷首。
「我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說著偉大的老兵一般的話。
「只是現(xiàn)在,我還有著不得不處理的事情。僅此而已?!?br/>
――嘛啊,再怎么說也不能學那個老兵自殺就是了。
就在背后支援靈夢吧。作為家長,也作為前輩。
收到了我的決意,紫說著『謝謝你』哭著對我微微一笑。
好美啊……。
來干勁了!
「――靈夢。接下來的都明白了吧?」
「根據(jù)對面的做法隨機應變唄,我明白。這是身為博麗巫女,我的工作啊。」
靈夢看著懷里揣著的符卡回答紫。
原作的萃夢想里,靠直接的物理攻擊對戰(zhàn),用符卡來保護自己的。
(沒玩過,可能翻譯會出錯)
那個變則就是這樣的。
必須得接受。
只是,難度并不低。我不覺得在戰(zhàn)斗中能有宣言符卡的空隙。
雖然很不安——但是要相信靈夢。
「我準備飛過去的,母親怎么辦?」
「想要走過去的,但是沒有那么多時間呢。所以我想著靈夢你把我?guī)еw過去……」
「這邊這邊!那樣的話,就交給我們天狗把!準確來說,是交給射命丸文??!」
「guo……果?。磕阃蝗婚g說什么啊……!」
「現(xiàn)在不是事態(tài)緊急嘛?向來自稱幻想鄉(xiāng)最快的你,這種事肯定不在話下。」
「……是不是在針對我啊你?」
「多少幫幫那孩子的忙啊,你個無能家長?!?br/>「什么家長、你在說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啊啊,這人沒救了?!?/p>
「拜托你們了哦。靈夢、先代――」
對八云紫來說,祈禱是最無用的行為。
因為沒有供身為妖怪的自己獻上祈禱的地方。
但是,雖說祈禱也不會有什么好處,而同時也沒有什么害處的東西的話——那我必須要祈禱。
為了那個熟識的巫女,也為了她的女兒。
「不能只把一切都交給那兩個人的吧?」
仿佛不給人以感慨的空檔,永琳詢問道。
鬼不只襲擊了人里。
即使是那個人里,在知曉那妖怪強大的紫看來,雖說是規(guī)格外的二個人類,全都交給她們還是太危險。
不能只有她們二人,就算把自己的戰(zhàn)力算上去也不夠。
所謂鬼,就是如此恐怖的妖怪。
外加,這次還是靠數(shù)量襲來。
紫回首望去,一陣風吹來,拂過宴會里眾人的臉頰。
「這次是幻想鄉(xiāng)本身面臨的危機。為了解決此次的異變,以幻想鄉(xiāng)的管理者『八云紫』之名請求大家的協(xié)助?!?br/>
這么說道,紫深深地低下頭。
藍隨著主人一同低下頭。
到底在這種狀況下不能顧及周圍只得跟著照做。
但是,完美掩飾的表情面具下一定十分的不滿吧。
八云紫低頭的個中意義——就是這么重。
「這次之前有一點,有件事情想要確認一下?!?br/>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永琳。
只是,視線與話語的目標并不是紫。
是覺。
「現(xiàn)在確認一次。您跟這次的事件完全沒有關(guān)系是吧?!?br/>「完全沒有。」
「舉例來說,我在這里給你土下座、舔你的鞋子的話,就可以不去襲擊永遠亭了嗎?」
「師匠!?」
「閉嘴、優(yōu)曇華」
(這里師匠對鈴仙的稱呼是“ウドンゲ”,而鈴仙的本名是“れいせん·うどんげいん·イナバ”也就是鈴仙·優(yōu)曇華院·因幡/稻葉。最后的叫做稻葉才是正解,具體感興趣百度。)
看了眼狼狽的鈴仙叫她閉嘴,永琳追問道。
她到底是不是認真地這么說啊,覺使用能力去確認。
「……認真的,嗎?!梗m然有“嗎”,但是這里是肯定句。)
覺的聲音里,比起震驚更多的混著畏怖。
「怎么說?」
「做不到的,原因我在之前就說了。我,真的與這次的事件沒有一點的關(guān)系。」
「那么,就當我什么也沒說吧。走了,優(yōu)曇華?!?br/>「……shi,是???走是、要去哪里???」
「去保護公主啊?!?br/>
這么說著,永琳就真的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之前紫的懇求,完全沒當回事。
并不是因為輕視紫的提案。
只是,對永琳來說沒有什么比輝夜更重要。
紫明白這一點。
正因如此,才會制止要發(fā)作的藍。
永琳和鈴仙就這樣飛離了博麗神社。
――八意永琳的動向還在預料之中。
紫十分冷靜地思考著。
――但是、古明地覺會怎么行動?
接著,正因為冷靜,在這個誰的小動作都不會被遺漏的當下,才對覺的動向感到可疑。
那是在得知鬼的襲擊就產(chǎn)生的,對覺的疑念。
這份疑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到無法視而不見。
會這樣都是因為先代的所說。
『即使懷疑覺,也不能根本的解決問題吧?』
『但是現(xiàn)在的話,這種事情無所謂的吧。這事并不重要?!?br/>(我總覺得翻譯的有哪里不對勁,所以附上原文
『さとりを疑っても、根本的な解決にはならないだろう?』
『でも今は、そんなことはどうでもいいんだ。重要なことじゃない』)
很明顯在包庇覺的言論。
乍一看說的沒錯,但這么強硬的話題轉(zhuǎn)也看也不像是先代會做的事。
紫很清楚,先代的言行全部都是為了幻想鄉(xiāng)及其住民著想的。
從她那里聽來這份決意的時候也能體會到痛楚。
正是如此,只有一點——當時涉及到覺的瞬間,紫從先代那反常言語中的不信任感與反感中捕捉到了一絲違和。
先代的崇高的信念。
有誰在從中巧妙地偷換這信念并從中謀利。
那個人,不就是古明地覺嗎?
果然今晚的宴會。打一開始,不就全都與覺有關(guān)的嗎?
萬一、真是這樣的話――。
――絕不原諒。絕不。
還未查明覺的本意這件事先放一邊,紫首先下定了決心。
「不知其他的各位意下如何?」
永琳離開后,紫向剩下的人問道。
言語里并沒有著『期待』。
僅是,想看看是否會有預測的占比。
身為摯友的西行寺幽幽子必然會幫忙。但是,這場異變太過危險還不夠。
剩下的兩個天狗應該會幫忙,只是她們那邊的人在哪里又有什么計劃尚且未知。
覺和勇儀二人不出手反倒幫了大忙。所幸,先代有拜托過勇儀,她會遵守的吧。
愛麗絲尚不知。從之前就不知為何待在覺的身旁,有點在意。
根據(jù)紅魔館當主的蕾米莉亞的心情,形勢又會如何。賭一把。
只是個人類的魔理沙不納入考量,她什么戰(zhàn)斗力也沒有。
時間尚短,僅僅是互酌一杯的程度,人類與妖怪的隔閡應該還很大。
更何況,此地的中心人物先代巫女人不在。
一切仿佛,那次永夜異變的時候一樣——。
「――一點都沒有呢,為了人類戰(zhàn)斗的理由什么的。」
淡淡地,蕾米莉亞笑道。
也不知道是對著誰的淺淺的嘲笑。
「至少,沒有我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戰(zhàn)斗的道理。」
「大小姐……」
「可是、小母親大人她……」
。
對蕾米莉亞的話感到不滿的只有美鈴和芙蘭朵爾。
咲夜將沉默貫徹始終。
無視掉二人詰問般的視線,蕾米莉亞接著說道。
「我,只為了自己的矜持而戰(zhàn)哦。就是說――『現(xiàn)在』『這里』?!?br/>(原文「私が戦うのは、自らの矜持の為だけよ。つまり――『今』『此処』で、だ」)
真是意味深長的話語。
探明其言語的真意之前,蕾米莉亞突然看向椛。
「喂、叫犬走的。人里是鬼最集中的地方我知道了。那么,第二多的是哪里?」
「就是這里?!?br/>
椛不假思索地答道。
「伊吹萃香大人帶頭,朝著博麗神社這里過來中?!?br/>
蕾米莉亞的眼睛,看到了那個時間不同的『未來』。
「來了?!?br/>
沒想到,正是此時。
全員感覺到,從延向神社的階梯那里,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爬上來。
那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與勇儀來到時,同等程度的巨大壓迫感。
其不同之處是,來勢迅猛,氣勢洶洶。
仿佛肆虐著強烈的暴風,眾鬼的身姿出現(xiàn)在博麗神社。
有著人形的;
不是人形的;
有著眾多四肢的,還有沒有四肢甚至沒有身體只有腦袋的鬼
大大小小,千姿百態(tài)的鬼們,踏破地面,劃過夜空,來到幻想鄉(xiāng)眾人面前,
「呼嗯,數(shù)量大概……二十來個嗎。真多啊。大多因為是『被忘卻的妖怪』的原因嗎,存在感太稀薄了啊。那邊的那一只鬼才是真的有存在感啊。」
聽到蕾米莉亞的狂言,只有勇儀付之一笑。
就像蕾米莉亞之外的紅魔館人一樣,大部分人都因為面前眾鬼釋放出的『鬼氣』戰(zhàn)栗不止。
這就是鬼。
勇儀是例外的。
因為是敵人,是不得不去戰(zhàn)斗的對手,才有鬼的威壓。
「真好啊,地上真好啊,地上也有活得滋潤的家伙啊。」
準備充分,萃香現(xiàn)身了。(満を持して、萃香が現(xiàn)れた。)
與勇儀一樣,登上臺階一腳踏進神社院內(nèi)。
那個動作本身,就有著跟其他鬼不同境界的魄力。
「你就是伊吹萃香嗎?!?br/>
大家都在觀望的時候,蕾米莉亞風輕云淡地上前一步。
「雖然聽說在襲擊人里的鬼之中?」
「啊啊、那邊我也去了?!?br/>「原來如此,分身什么的嗎。」
「跟吸血鬼那種辣雞的使魔不一樣,我的分身基本都有分散開,跟著別的鬼一起啊。
又想吃人的鬼就幫他一起抓人,又想跟強者決斗的鬼就幫他作見證――我伊吹萃香、正是這次異變的真正元兇喲!」
萃香挺起胸膛,放言道。
直接爽快,也因此聽起來更是滲人。
她現(xiàn)如今,正對著幻想鄉(xiāng)全體做著宣戰(zhàn)布告。
紫察覺到萃香投來的一瞬視線。
她是關(guān)系對等的友人。
所以,紫領(lǐng)悟了,多說無益。
伊吹萃香,現(xiàn)在是對等的『敵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