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

疼痛、劇烈的疼痛。

這是方源蘇醒后的第一感覺。

隨后便是漫天的水氣氤氳而上，一道極細(xì)的光芒從聲音來源處打了過來。

還未等方源意識到被攻擊，他左手臂自主帶動(dòng)掌心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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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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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再次被禁止了一瞬。

掌心外圍閃著微光，細(xì)細(xì)看去微光里似乎有著無數(shù)能量在瘋狂地碰撞。

仿佛一直在互相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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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陵發(fā)出攻擊的右手微顫，眉目一凝。

“方源”

“吾不知你是用何手段晉入悟道”

“但你能在我手中撐下數(shù)百招，無論是實(shí)力也好，氣運(yùn)也罷”

他把右手悄然收回背腰，左手虛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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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這場戲劇的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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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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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個(gè)蒯陵突然出現(xiàn)在方源上方。

每一道蒯陵的身影在此刻都不是幻影，

他們的左手掌心都閃爍起暗芒，

蓄勢待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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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從地面落向天空，橫飛的土礫磚瓦倒卷聚集，空氣倒灌入方源的肺里。

同時(shí)地表在瘋狂排斥重力，把他拋向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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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領(lǐng)域”

方源現(xiàn)在意識才算回醒過來，

自張三消散后，他的神魂一直處于瀕臨破碎狀態(tài)。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操作了什么，既沒有取走春秋蟬，乾坤戒里的寶物也未曾收拿。

只感覺某種對他極為重要的東西正在緩慢消逝。

隨后他就陷入了剛剛那個(gè)奇怪的夢境。

完全清醒便是漫天暗芒落下的如此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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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面前封鎖住空間，修改過規(guī)則的領(lǐng)域必殺之局。

方源低低地發(fā)出沉笑，身形在半空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zhuǎn)穩(wěn)固。

發(fā)絲倒懸，雙手掌心血液自下而上，沿手臂構(gòu)筑出暗澤般紋路。

“——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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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從方源體內(nèi)沖涌而出。

像黑暗當(dāng)中苦苦追逐著的曙光，將暗芒一寸一寸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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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死局，對現(xiàn)在的方源來說并非無解。

雖然老者只是將他力量層次提高到了同階，境界道域這種經(jīng)年才能頓悟的無法授予。

但所謂道域，也不過是能量的高階運(yùn)用。

既是能量，那破解的辦法當(dāng)然也是能量。

這是那老者告知方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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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曙光，

竟比對手的暗芒更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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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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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是個(gè)瘋子。

從小跟他打過架的人都知道。

修仙后第一年還好，為人規(guī)規(guī)矩矩尊師重道。

第二年后半開始，仰仗自己天賦便一路樹敵，我行我素。

為達(dá)修為不擇手段。

對變強(qiáng)有種遏制不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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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仿佛世界在那一年發(fā)生了巨變。

按理說修行境界越深，回溯的記憶也就愈發(fā)深刻。

方源能記起在地球?qū)W過的知識，看過的戲劇，背過的古詩。

卻偏偏想不起在那一年是如何得到春秋蟬的。

就像橡皮擦在他的記憶帶子上狠狠劃了一筆，只留下一道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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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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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閉目感受著最后一枚月珠源源涌出的靈力，

盡管神魂猛烈撕扯，體內(nèi)經(jīng)脈被超過自己體質(zhì)的靈力沖擊成篩子。

哪怕萬分痛苦，他依舊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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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暗芒被他充滿詭異的紋路雙手撐開。

“吱吱吱”

空間深處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逐漸增大。

狂風(fēng)驟雨中，撐開幾十丈方圓的死亡絕地。

暗芒與方源雙手交界的空隙之間，

漆黑的霧氣開始顯現(xiàn)、凝結(jié)。

詭異縱生。

形成一道道深邃且散發(fā)著黑光的迷你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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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在交替，空間在戰(zhàn)栗，領(lǐng)域在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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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個(gè)蒯陵的神情間展露出異樣，

不是驚恐，亦非憤怒。

而是同樣的瘋狂！

周圍黑氣開始迅速集結(jié)，凝而不散。

他們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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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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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場戲劇的主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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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芒涌動(dòng)，天地撕嚎。

云氣開始憤怒的盤旋起來。

仿佛被誰撞破秘密般，瘋狂的醞釀雷劫。

而天地一出手，隱隱便是從九幽中帶來的黑色雷光。

是八荒世界從未現(xiàn)過的恐怖雷劫。

閃爍在兩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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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閃過的雷光，

把方源意識從沉浸力量中拽了回來。

再這樣源源不斷輸出下去，

不用敵人動(dòng)手。

自己就會(huì)先一步道紋崩潰而亡。

而從手臂浮現(xiàn)延展的詭異紋路也終止于胸前。

方源抬頭望了望天際上醞釀著的可怖雷光，冷冽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世間虛妄。

與蒯陵瘋狂的眼神隔空相望。

“人生不是戲本”

方源一手勉力支撐著暗芒，

另外一手從懷里顫抖著掏出朵精致小巧的桃花。

“我所經(jīng)歷過之事，現(xiàn)在之事，未來之事”

桃花從手中拋下，捏起法決。

“都是我自己意志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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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飄然而落。

下方的空間同樣充滿了排斥與毀滅。

眼看桃花就沒入其中被摧殘殆盡。

然而，

它卻在暴動(dòng)的能量間安然無恙。

看似脆弱的小花竟也蘊(yùn)含著規(guī)則之力，

直直朝地面，

遙遙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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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的指尖散開出一道純正的金光，

之前戰(zhàn)斗造成的無數(shù)條裂口里涌出他殘留的靈力。

形成一道巨大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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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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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