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松我嫂子是潘金蓮(一)
我盯著他們。他們有些害怕,瑟瑟發(fā)抖著。
我是烤鴨店老板。我的兩只帶本的寶貝烤鴨,一只掛爐的,一只燜爐的。這兩個家伙沒有一個主動承認究竟是誰把人家給拌倒的。所以,我不得不認真嚴肅的審問他們。
說,你們倆,是誰把人家給絆倒了,讓人家穿越作了紂王了?說出來。不說?那我把你倆都拿去煮湯,信不信?
兩只烤鴨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說,沒事兒。其實,我也想穿越,就是不知道你們倆誰能幫我這個忙。
掛爐烤鴨站出來了。他說:是我干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嗯,我現(xiàn)在功力還沒恢復,還在不應期,幫不了你。
燜爐烤鴨也站出來了。他說:我也會穿越。就是和掛爐的風格不一樣。他比較明騷,我比較悶騷。
我說:爽嗎?
燜爐烤鴨說:爽,肯定的!跟掛爐的一樣。你就當做個夢,最多也就幾十分鐘,你就醒了。
我說:那就趕緊吧。劇本是啥?
燜爐烤鴨說:不一定,劇本隨機的。但肯定是你懂的。
我說:來,踢我吧!
燜爐烤鴨踢了我一腳。然后,我就……

穿越了!
我知道我穿越了。
因為,我在這一剎那間,就被剝離了與身體的感覺。在這一瞬間,我終于明白了我究竟是什么。原來,我不是我。原來,我只是寄居在我里面的一具魂靈。
我被徹底解放了。我被拋擲在一片黑暗的虛空,億萬星辰皆在我前后左右。我在飛速的運行著。
我是絕對自由的。我無限大,卻也無限小。我大于一切卻也小于一切。我就是宇宙,卻也不在宇宙之中。我包容一切,一切也包容著我。我是無比疏松的,也是絕對緊密的。我感覺不到距離的邊界。突破了身體限制的我,竟然可以做到無限的延伸……
宇宙是非常寒冷的。漆黑而孤寂。我深陷在宇宙里,我感到了無比的孤獨。只有一些微小的恒星在散發(fā)著微弱的光,這怎么能溫暖這無限凄寒的宇宙?這無力的光亮,只能讓這寒冷更加凜冽。這些,只不過是,破碎的寒霜。
我,漸漸的,再次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存在,漂浮在無邊無際的寒冷空曠的宇宙之中。我覺得冷。我弱小而無助。我渴望著光,我渴望著熱。然而,每一顆太陽,與渴望溫暖的我,都是那么的疏離。
我在這無情宇宙,可恥的漂流……
終于,我靠近了一片星云。一顆顆微小光芒是一顆顆小小的星星。她們慷慨地散發(fā)著熱,這讓我覺得溫暖了起來。我開始笑了。我覺得我沉溺在一個溫柔的懷抱。我想,如果星星會說話,那么,她們一定都是女人……

熾熱!
熾熱的灼燒,撲在我的臉上!
我感覺到了!我再一次的感覺到了狹小而真實的世界。
媽的!我醒了。
兄弟!你,沒事吧?這是一個聽上去非常猥瑣的聲音。
而且,這是一個模糊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也許,是我死了?這是小鬼兒在與我問安?
難以置信的痛苦?;璩?,寒冷。虛弱,無力。我覺得身體是空的,卻仍然被貪婪的螻蟻從內而外地啃食。我試圖將眼睛睜開,視線卻是模糊的。在我的臉上,被灼燒的劇痛還在繼續(xù)。我真的想睜開眼,看一眼這該死的世界??墒?,那重如泰山的灰粒,卻死死地壓著我的睫毛。
我本能的伸出手來,掃落這些灰燼。我終于睜開了眼,目睹這恍如噩夢的現(xiàn)實。我的眼睛里有了光,卻只能看見黑暗。我看見了,一個活物。一尊崛起于黑暗中的活物。那是一座,讓我望而生畏,甚至為之毛骨悚然的煞神。
?
這只是一只黑黢黢的,其貌不揚的小個子。以平常這兩個字形容他的樣貌,便宛如是絕好的夸贊。然而,他的身上,卻散發(fā)著,一股讓人難以置信的,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氣息。
這種氣息,只能來自于陰寒的冥界。這是……這是鮮血和死亡的氣味。一旦沾上,永遠也無法洗脫……
雖然如此,我仍然壓不住著無名怒火。我張嘴就罵:你這鳥人!
這時,我發(fā)現(xiàn),我寄宿了一具強橫爆烈的軀殼。
這位兄弟!誤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走路慌忙,未曾看見兄弟你正在這里烤火。所以,一不小心踢翻了火盆,這才讓這炭灰撲到了兄弟的臉上。真是罪過,罪過。宋某人,在這里給兄弟賠不是了……說著,這一個渾身散發(fā)著恐怖氣息,宛若惡鬼瘟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深深地給我鞠了一躬。
此時,我的怒氣已經(jīng)散了一多半。因為,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我,迷惑與好奇完全壓倒了一切。是的。我來不及發(fā)怒?,F(xiàn)在,我必須趕緊搞清楚一件事。我,特么到底是誰?
所以,我就問道:請問閣下,姓字名誰?
是的。只要問清了他是誰,那么,我就能知道自己來到的是哪一個世界。那么,大概,我就能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個黑黢黢的家伙,不再顯得猥瑣,而是有了一種更加可怕的,宛如是魔王附體一般的氣勢。他昂首挺胸,如是說道:在下山東鄆城人士,姓宋,名江,字公明。江湖渾號,呼保義,及時雨,孝義黑三郎的便是。
啊,他是宋江!原來我來到了水滸的世界。
我知道我是誰了。我看過這一段。這里是小旋風柴進的府邸。我,就是武松。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