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八號當鋪 ??李澤言

寫在前面，本文是借用了八號當鋪的設定，但具體時間，事件等，均為虛構，更和原著關聯較小，所以，不喜勿噴，也請不要做對比，本人能力有限，文筆更是不值一提。請多多包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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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下）

云卷云舒，花開花謝，不知不覺，你和李澤言在當鋪相伴度過了五個年頭，這五年，外面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炮火紛飛，常年征戰(zhàn)，百姓苦不堪言，來典當的人屈指可數，你的工作亦愈加清閑。

本以為生活會這般百無聊賴的虛度下去，直至那個特殊的人出現，打破了看似平靜的美好。

坐在李澤言對面的男子一襲藍衣，面容俊朗，目光灼灼，懷里是一個層層黑色絨布包裹的匣子。

而李澤言看見來者，平素淡漠的面龐竟浮現出少有的錯愕，但很快恢復如初。

二人就這么無聲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好似空氣都被凝固了，壓抑得你喘不過氣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你有些體力不支，手里的托盤沒拿穩(wěn)，哐啷一聲打翻在地，他倆齊刷刷地看向你。

“你先回去吧，稍候我叫你?！比嗳嚯[隱作痛的眉尖，他輕聲發(fā)話。

你如蒙大赦，手忙腳亂拾起破碎的茶杯，灰溜溜竄沒了影。

“笨蛋?！彼克湍氵h去，幽深似海的眸底柔波蕩漾。

交易繼續(xù)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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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上的指針一格格移動，李澤言卻始終都沒有喚你，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不成..........腦海中倏忽閃過之前撞見的血腥場景，你嚇得連鞋都沒顧得上穿，一路小跑奔向大廳。

灰白色燈光照耀著整潔的桌面，一切井然有序，看不出有人來過的樣子。客人早早就離開，桌上典當物亦不翼而飛，與其同時消失的，還有你的老板-----李澤言。

你登時慌了神，要知道外面時局混亂，異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老板，老板！”再開口時，聲音不覺沾染了哭腔。

這一刻，你才猛然驚覺，心底那顆小小的種子，不知何時起悄悄地生根發(fā)芽，隨時光逝去盛開出絢爛的花蕊，每一瓣都書寫著三個字，是讓你魂牽夢縈的名字，原來很久之前，你已傾心于他了。

你心亂如麻，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未覺，仍兀自在廳內到處跑，忽地一陣刺骨的劇痛自腳心攀上，你疼得唉喲一聲，噗通跌坐在地面，抱著受傷的腳瑟瑟發(fā)抖。

伴著怒吼聲，李澤言高大的身形闖入視線，同時降臨的是充斥在鼻尖，若有似無的鐵銹味，“笨蛋！”，下一秒，皮開肉綻的腳被一雙手裹住，你的心也如同被溫柔地捧住，一時間百感交集。

深入皮肉的碎片沾滿血漬，惹得李澤言直皺眉，他目光專注地檢查傷口大小，試探性伸出手，捏緊瓷片的一角，溫聲叮囑道：“忍住了，會有點疼，實在受不了就咬住我胳膊。”

你眨眨眼，淚水吧嗒吧嗒落在他前臂，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幽幽嘆了口氣，趁你不備，迅速抽出碎片，而后眼明手快地攬你入懷，大掌一遍遍摩挲你后背。軟下一寸又一寸的嗓音，像漫過山谷的朦朧霧氣，潮濕又溫軟，密密匝匝地籠罩著你，疼痛也奇跡般地消減大半。

“小笨蛋，以后不許光著腳出來了，明天帶你出去，多置辦些鞋子?！闭f話間，你身子一輕，他打橫抱起你，徑直走進臥室。

躡手躡腳放到床上后，他取來藥膏，低頭幫你涂抹傷痛處。

昏暗燈光傾瀉而下，散落在他墨色發(fā)絲間，如點點星芒綴滿夜空，偶有幾顆跳出天際，揉碎在他眉梢眼角，于他面容上氤氳了一層柔和的暖意。

你險些看晃了眼，直到傷處驟然傳來的尖銳痛感才令你懵然回神。

小心翼翼包扎好傷口，一抬頭便和你發(fā)呆的小臉打了個照面，他疑惑地擰起眉頭，暗自思忖是不是下手太重，弄疼你了，“綁得太緊？我松開點?！闭f著，伸手就要去解。

“不不不，很好了，老板真是心靈手巧，哈哈，哈哈?！蹦阙s忙出聲阻攔，腦袋搖成撥浪鼓。

突如其來的贊美雖然讓他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受用，他寵溺地刮了刮你鼻尖，起身欲走。

“老板.....”你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小手一把揪緊他衣服下擺，聲如蚊蠅，“可不可以不要走，陪我一會兒，好么？”

兩頰燒得滾燙，既期待又害怕地等待他的答案，他會拒絕嗎，還是......

熟悉的焦糖氣息圍繞周身，反應過來時，你已經落入溫暖如炬的懷抱中。他深深凝視你，岑寂眉眼間融化了一季的雪水，穿透空氣，絲絲縷縷流淌進你的心湖，蕩開漣漣水波，難管難收。

他的吐息繾綣又灼熱，你只覺臉更熱了，忙不迭埋進他衣襟，沒膽和他對視。

“下不為例，今晚我不走了，快點睡吧。”在你額間落下一吻，依然是那平淡的語氣，唯有稍稍收攏的雙臂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說來也怪，你聽到他這句話后，困意不停襲來，耳蝸里回蕩著他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聽到你均勻的呼吸，他徐徐低下頭，安靜地注視你。濃密纖長的睫羽在瓷白小臉上投下一小片灰影，隨鼻息輕輕顫抖，好像展翅欲飛的蝴蝶；精致的鼻梁微微皺起，似是夢見了什么，嘴里還含混不清嘟噥著：“走開，我.....”

你迷迷糊糊朝他懷中偎去，他順勢摟得你更緊了些，心底隱約生起一絲不該有的，逾矩的小歡喜。連他自己也搞不清，為何當初你懇請他留下，他會如此開心，又為何看你受傷時，他會手足無措，方寸大亂。

“你一直讓她蒙在鼓里，真的是為她好么？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所有真相?！卑滋炷莻€人的話語遽然響起，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扶在你后背的手震顫了一下。他陷入沉思，良久，“我會讓你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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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身旁的李澤言已不知去向。尚有余溫的被褥表明他并沒離開很久。你四下環(huán)顧，發(fā)現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和一張字條，鞋子也整整齊齊碼在床邊。

字條上寥寥數語，卻讓你品出了不一樣的甘甜，仿若掉進蜜罐里，濃濃的化不開抹不掉。

有事出門，晚些回來。當鋪的生意我會全權處理，你安心休息。

仍沉浸在甜蜜中的你，突然被一聲巨響嚇得身子抖了抖，一瘸一拐地走進大廳，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你目瞪口呆。

曾經典當娃娃的小女孩渾身浴血，奄奄一息趴在血泊中，口中還在不斷地往外嘔出血塊。

你大驚失色，不理會腳上的傷痛，三兩步沖過去想攙起她，不料她死死揪住你褲腳，眼神好似淬了毒，狠狠瞪著你，厲聲質問：“為什么，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獨⑺浪麄?？你們是魔鬼，對嗎？?/p>

話音未落，一股摻雜血腥氣的黑霧迎面而來，你的驚呼還沒出口，就見那團黑霧被強行扭轉方向，一頭撞進身側的廊柱，轉瞬間化為齏粉，揚起漫天塵土，嗆得你半天睜不開眼。

視線逐漸清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由遠及近，他氣息不穩(wěn)，眉峰緊蹙，顯然是匆忙趕到。

就在這時，身后的小女孩忽然力大無窮，一下扼住你喉嚨，凄厲地尖叫，一個字一個字聽得你心驚肉跳：“我已經典當了我最寶貴的東西，為什么你們還是殺死了安安姐，為什么？”

你腦袋因缺氧一陣陣發(fā)蒙，所以沒覺察到小女孩已變了模樣，褪去人類的面孔，呈現出本來面目，一團比黑夜更駭人的影子。

對李澤言的逼問也變了：“你居然擅自把當鋪的東西歸還給客人，對方還是和我勢不兩立的白家人?。。∧阒辣撑盐业暮蠊鞘裁磫幔。?！”

李澤言不屑地冷嗤，仿佛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這之前，他必須想辦法搭救你，讓你逃出生天。

“因為只有這么做，你才會永遠的被消滅，不再為禍人間?！彼室庹f著挑釁的話，語氣就像談論天氣那樣稀松平常，眸底彌漫的濃烈殺意，讓氣溫陡然下降好幾度，冷得人牙齒打顫。

果然，此言一出，徹底激怒了黑影，他揚手甩開你，飛身向李澤言撲去，和他扭打至一處。

此時此刻，你慘完完全全認清了對方，那個夢里天天出現的，當年殘忍殺害你父母，時至今日仍無法擺脫的魔鬼，為什么？為什么李澤言會和他認識？

你越想越害怕，涔涔冷汗順著脊背緩緩流下，整個人彷如墜進萬丈深淵。

泛黃的往事一幀幀回放，定格，孤苦無依時帶你回家的男孩兒，教你讀書認字的少年，偶爾嚴厲卻疼愛有加的男人，難道這一切也都是假的么？

“快走！！”怒喝聲打斷你的思緒，再抬眼時，李澤言被逼退至角落，唇角溢出汩汩血跡，很明顯，他已落于下風。見他雙手抵在半空，對抗著逐漸壓下的黑影，眼睛卻一瞬未偏地鎖住你，帶著些許眷戀，示意你馬上離開。

所有憤怒，委屈，仇恨，在看到他落難時頃刻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不安和心疼。眼看下一掌即將拍上他頭頂，你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為他擋下致命一擊。

“笨蛋?。。?！”夾雜顫音的嘶吼在耳畔炸裂，你感覺胸口被撕開了一個大洞，風聲呼呼地刮過，劇痛隨脈搏的跳動一點點蔓延至全身，身體輕飄飄的，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澤言滿懷抱著你，身體無法遏制得哆嗦，鈍刀一寸寸切割者心臟，痛得他幾近窒息，他指尖輕顫，輕輕觸碰你的臉頰，一滴熱淚滑出眼眶，“你瘋了是不是，為什么不走！?。　?/p>

你搖搖頭，嘴唇吃力地翕動了幾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李澤言俯下身，耳朵貼靠在你唇邊，全神貫注地聆聽，每一個字都一把尖刀狠狠扎進心里，讓他痛不欲生：“因，因為，老，老板在這里，有，有你在，我，我才算是有了家呢，我，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走，走呢。”

“笨蛋笨蛋笨蛋?。?！”李澤言雙臂不斷收攏，你和他距離慢慢拉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他眼底，那個面容慘白盈盈含笑的你。

你用鼻尖剮蹭著他臉頰，貪戀地汲取他身上的氣息，那是你最喜歡的，熟悉又安心的甜香。

“老板，我們，我們是幫他們實現心愿，對么？那，那我們還，還是，魔鬼么？”斷斷續(xù)續(xù)的問句，既是問他，也是問自己。盡管你看見過當鋪里血腥的典當物，也無意撞見過李澤言單獨交易的可怕場景，但你不愿也不想承認，你是在為魔鬼賣命。

“天使，你是我的天使?！崩顫裳曰卮鸬脭蒯斀罔F，嗓音輕柔地宛如暖風中翩躚飛舞的白羽，輕輕落在你平靜的心湖，牽起一圈圈旖旎的水波。

他溫柔地凝著你，滿眼心疼。本以為你會在他羽翼下愜意自在的生活，沒想到最終卻害了你，傷在你身，疼在他心。

你甜甜地笑了，笑得淚眼婆娑，“老....不，言哥哥，我，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不要當鋪.....不要生意，只有.....我....和......你.....”

最后兩個字被一片柔軟覆住，他極盡溫情地回應你，所有對你的愛戀與憐惜，悉數傾吐在唇齒相依間，春風一夜忽至，含苞待放的梨花悄然盛開，又如倒映著月輪的一泓湖泊，揉碎粼粼的波影。

虹膜中的人影逐漸模糊，無盡的黑暗從四面八方紛涌而至，你漸漸垂下腦袋，手重重跌落地面。

李澤言一愣，肩膀松懈了一瞬，立刻又把你擁緊，幾乎要嵌進骨血般那樣用力。許久，他昂起頭，直視對面冷眼旁觀的黑影，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踉蹌著站起身，他捧起你，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娃娃，一步一步，頭也不回地踏出八號當鋪的大門，身后一行清晰的血跡，妖冶，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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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一處偏僻的豪宅內突發(fā)大火，三天三夜都沒有熄滅。據傳言，說那里是通往地獄的大門，還有人說半夜會聽見可怕的慘叫。

久而久之，人們都紛紛搬離，徒留一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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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八號當鋪的傳說仍經久不衰，卻再也沒有人去過，又或者是去過的人再也沒有出來。

“典當物還給你，契約自動失效?！蓖Ｔ诳罩械哪凶尤粲兴伎粗翘帍U墟，半晌后，才馭風而去。

巷口陰暗處走出的黑影，盯著對方消失的方向，一轉身，消弭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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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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