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夜空的潘多拉

——《森羅存在的紅移》

作者：古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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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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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線變動率 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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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仍在不斷響起。

?????? 岡部倫太郎將走廊的拐角作為掩體，努力集中精神，不讓身上的傷口以及嘴里的甜腥味影響到手槍的準度。

?????? 「如果剛才搶的是沖鋒槍該多好，或者榴彈發(fā)射器什么的?！?/span>

?????? 『二，一，零?！?/span>

?????? 倫太郎在倒數(shù)著彈匣中的子彈數(shù)量的同時，也在腦海中勾勒著一個虛擬的彈匣。

?????? 這個虛擬彈匣與手槍內(nèi)的彈匣完全相同，虛擬的子彈數(shù)也隨著他扣動扳機的動作相應(yīng)減少。

?????? 而在倒數(shù)歸零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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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太郎『妄想』了彈匣滿匣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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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倫太郎手中的手槍沒有停頓，繼續(xù)吐出火舌。

?????? 「有力氣具現(xiàn)化（Real Boot）榴彈，不如幫我搓個鉆頭出來把這門強拆了?！?/span>

???? 以極快的語速接上話茬的，是蹲在倫太郎身后不遠處一扇門前的牧瀨紅莉棲。

?????? 此刻她正一手捧著掌上電腦，一手在屏幕上操作，努力破譯著密碼鎖。
?????? 「我的能力已經(jīng)透支了。不如你來一發(fā)思考誘導(dǎo)讓他們窩里斗？這樣我就不用在這兒費勁造子彈了?！?br> ?????? 話雖如此，倫太郎手中的彈匣仍然不曾維持空匣狀態(tài)超過半秒。

?????? 「我也透支了啊，你以為我為什么要乖乖破解門鎖，真是的……而且那也只有你會變輕松吧，你怎么不自己來。」

?????? 「我不擅長思考誘導(dǎo)啊?！?/span>

?????? 倫太郎苦笑一聲，同時用妄想進行裝彈。

?????? 「誰讓你不讓梨深跟我來做這個任務(wù)?！?/span>

?????? 「她的『能力』是比我強，但我哪放心你跟她組隊?！?/span>

?????? 「你不相信我？」

?????? 紅莉棲飛速瞥了倫太郎一眼，但手上的操作未曾停下。

?????? 「我不相信的是她啊。保護你的任務(wù)我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信。」

?????? 「哼……大男子主義。」

?????? 「這種時候了還要傲嗎。」

?????? 「誰傲了！……打開了！走！」

?????? 「好——小心！」

?????? 倫太郎突然撲了過來，將紅莉棲推入門內(nèi)，隨后一聲爆炸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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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鳴與輕微的腦震蕩讓紅莉棲坐起來時很是艱難。當(dāng)模糊的視野終于恢復(fù)時，她才發(fā)現(xiàn)倫太郎已經(jīng)回到了門外的那個拐角處繼續(xù)阻截敵人。

??????????????????????????????????????? 「倫太郎！」

?????? 「醒了？接應(yīng)我，我進去后把門鎖上?！?/span>

?????? 倫太郎并沒有立刻動身，但紅莉棲立刻會意並著手關(guān)門。在門恰好剩下一個人能通過的空間時，倫太郎才終于迅速跳向紅莉棲，一個側(cè)身來到室內(nèi)。合金門關(guān)閉后，紅莉棲立刻將能夠打開它的認證全部鎖死。

?????? 接著，二人一同看向放在房間正中央的裝置。其外形如同人造衛(wèi)星，但卻透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 沒有過多感慨。在紅莉棲的余光中，倫太郎貼在緊閉的合金門旁，以應(yīng)對可能破門而入的敵人。

?????? 而紅莉棲隨即伸出右手虛握。隨著一道高頻的蜂鳴聲，她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樣物品。其長約八十公分，整體呈螺旋狀向前延伸收束；但又不是規(guī)則的錐體，而是由無數(shù)無規(guī)則扭曲的細線狀部分絡(luò)合而成。似是無機物又似是有機物，散發(fā)出不詳而又迷人的光彩。

?????? 紅莉棲的能力偏向于感官的操縱，包括思維誘導(dǎo)、意識加速等；而倫太郎的能力則偏向于實際物體的操縱，包括具現(xiàn)化、念動力（Psychokinesis）等。倫太郎的子彈命中率極高，這也有他時刻使用能力控制子彈大致走向的緣故。當(dāng)然，這只是在說他們擅長的部分，其他能力他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

?????? 能力者們（Gigalomaniacs）有著將妄想具現(xiàn)化的能力，而他們的武器則是Di-sword，即為紅莉棲從虛空中拔出的物體。

?????? 在拔出Di-sword后，紅莉棲立刻用能力強化了自己的感知，并且開啟了天眼通（Clairvoyance），如人肉掃描儀一般掃視著眼前這架機器。

在此期間，不知為何，門外沒有任何聲音傳入紅莉棲耳中。雖然她不時感受到大腦的鈍痛，但這只是能力使用過度的副作用。為了闖入這個地方，她與倫太郎早已開始超限使用能力。

『一定要，到達Steins Gate?！?/span>

腦海中回憶起了倫太郎的話語。其中的堅定與溫柔似乎稍稍減弱了紅莉棲大腦的鈍痛。

?????? 大約半分鐘后，紅莉棲完成了對這個復(fù)雜機械的掃描，結(jié)束了強化感知與天眼通，能力和肉體的過載所帶來的痛感如潮水般襲來，紅莉棲感覺到貼身的作戰(zhàn)服被自己的汗水迅速浸濕。

?????? 「時間機器硬件完整?！?/span>

?????? 說完，紅莉棲打開了在剛才強化感知的狀態(tài)下順手破解的密碼鎖，順著自動放下的梯子舉步維艱地進入時間機器。她在某個接入口插入一塊標有ver.3.14字樣的小型芯片，并在數(shù)秒后完成了從啟動系統(tǒng)到輸入目標時空坐標等一系列操作。

?????? 「軟件安全。倫太郎……上來！要出發(fā)了！」

?????? 紅莉棲將頭探出時間機器的入口，頂著傷痛呼喊道。倫太郎也在她的注視下從實驗室門口迅速登入時間機器，坐在了空位上系緊安全帶。

「沒問題嗎？」

倫太郎詢問道。

「硬件軟件All Green，目的地輸入鎖定已經(jīng)完成。」

一切都按照作戰(zhàn)計劃順利進行。

「那么潘多拉作戰(zhàn)（Operation Pandora）即刻進入最終階段?！?/span>

倫太郎不顧身上的傷勢激昂演講著。

不過經(jīng)過紅莉棲的觀察，他身上的傷口都只算得上輕傷，到達目的地后便可輕易治好。

「拜托安靜點……我頭疼得厲害?！?/span>

?????? 紅莉棲抱怨道，但心中卻有著抓住一線生機的喜悅，以及他們二人都平安無事的慶幸。倫太郎也溫柔而眷戀地看著紅莉棲。

?????? 在紅莉棲的操作下，時間機器收回梯子，關(guān)閉艙門。

?????? 「艙門鎖定。聚變發(fā)動機、克爾黑洞生成器運行正常，電子槍充能中……充能完畢。奇點暴露率百分之九十九，即刻進行時空跳躍，目標2010年7月28日，日本秋葉原。倫太郎，準備好了嗎！」

?????? 倫太郎對她露出了鼓舞人心的笑容。

?????? 『帶領(lǐng)大家進入Steins Gate吧！』

?????? 紅莉棲也終于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

?????? 此時艙外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敵人的部隊終于突破了實驗室的合金門，但他們已然來遲一步。

紅莉棲已經(jīng)隨著這臺被倫太郎強行命名為SG204的時間機器一起，向著那一切開始的地方，如劃破黑暗的流星，承載著眾人的希望飛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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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多拉作戰(zhàn)（Operation Pandora）。

?????? 此作戰(zhàn)以瓦爾基里頭領(lǐng)岡部倫太郎以及時間機器之母牧瀨紅莉棲為核心：由二人一同前往SERN的一處秘密基地，奪回時間機器SG204的控制權(quán)，并就地使用SG204跳躍至2010年7月28日的日本秋葉原，回到世界最后一次有可能進入Steins Gate世界線的分歧點。

?????? 身為擅長戰(zhàn)斗的能力者，岡部倫太郎需要以擅長感官操控的牧瀨紅莉棲的生存、以及SG204的正常使用為首要目標。

牧瀨紅莉棲需要以強化感知與天眼通檢驗SG204硬件上的完整性，并以橋田至制作的芯片檢驗SG204軟件上的安全性。

?????? 一切一如他們所計劃。

?????? 紅莉棲一直這么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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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時間機器內(nèi)部充滿了星星點點的光之結(jié)晶，而坐在紅莉棲正對面的倫太郎卻隨著她的一陣暈眩毫無征兆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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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太郎……？」

?????? 心念之人突然從眼前消失，這讓她的內(nèi)心瞬間被恐懼充滿。環(huán)顧四周，根本不見他的蹤影。

?????? 甚至就連他剛才使用過的安全帶也處于初始狀態(tài)，座椅本身更是沒有沾上一絲血跡——

?????? 就像倫太郎從未坐過一樣。

?????? 紅莉棲想要停止時間機器的跳躍，但此刻時間機器已經(jīng)接近臨界點?；诎踩目剂?，它從一開始就被設(shè)計為在此階段不接受任何指令。

?????? 記憶前后對不上。

?????? 這是如同Reading Steiner一般的現(xiàn)象。但正因如此，它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不具有完整的Reading Steiner的紅莉棲身上。

?????? 時間機器越過臨界點，重力增加到正常狀態(tài)的數(shù)倍。

?????? 但就在這時，紅莉棲的腦中閃過了一絲靈光。

?????? 紅莉棲緊握住扶手，抿著嘴唇，眼淚卻仍無法控制地涌出。

?????? 「混蛋……什么『帶領(lǐng)大家進入Steins Gate』，你才是我們的頭領(lǐng)吧，你才是應(yīng)該帶領(lǐng)我們的人吧！這么騙我，實在是……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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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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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了！走！」

?????? 「好——小心！」

?????? 正好在紅莉棲起身、倫太郎轉(zhuǎn)身的時候，倫太郎用余光看到對方丟過來的數(shù)顆手雷。倉皇間，倫太郎來不及進行妄想，只來得及用剩余的子彈將飛來的手雷盡量打離原來的軌道，但仍沒能將它們擊出安全的距離。

?????? 爆炸的熱浪席卷著彈片撕扯著倫太郎的身體。他所能做的，僅是將紅莉棲護在身下。

?????? 周圍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倫太郎沒有暈過去，準確地說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他數(shù)次昏厥，繼而又因劇痛驚醒。最終他已感覺不到體表的疼痛或是外界的溫度。雖然感覺上只是有一點使不上勁，但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自己已無治療的可能，即使他是有著超越常人能力的能力者。

?????? 能力者雖能將妄想化作現(xiàn)實，卻唯獨無法依靠妄想治療傷口。因為無論如何用妄想去欺騙，自身的肉體都會傳遞來『受傷』的信息，即使是在阻絕了知覺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 趁敵人還未涌上來，倫太郎將因為昏迷而消失的Di-sword拔出，再次將手槍妄想裝填，點射掉幾個正在慢慢靠近拐角的敵人。同時用念動力將紅莉棲挪至門內(nèi)，呼喊起她的名字。

?????? 「紅莉棲！醒醒！紅莉棲！」

?????? 連續(xù)呼喚了十?dāng)?shù)秒后，見她慢慢坐了起來，倫太郎這才略微放下懸著的心。

?????? 同時，他對紅莉棲使用了思考誘導(dǎo)。

?????? 倫太郎確實不擅長思考誘導(dǎo)，但并非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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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她以為他沒有受傷。

?????? 裝填。射擊。

?????? 讓她以為他隨著她一起進入了門內(nèi)。

?????? 裝填。射擊。阻截手雷。

?????? 讓她以為外面的敵人沒有動作，更沒有和什么人交火。

?????? 裝填。射擊。

?????? 讓她以為他也登上了時間機器。

?????? 裝……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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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用天眼通看到紅莉棲已經(jīng)封閉了時間機器艙門并啟動跳躍所以放松了精神，或許是因為能力使用過度，或許是因為他的肉體已經(jīng)油盡燈枯……

?????? 這一次，他沒能裝填已經(jīng)打空的彈匣。

?????? 也沒有辦法再去阻截飛來的手雷。

?????? 在他的眼中，手雷的運動如同慢鏡頭。他沒有理會它們，而是努力轉(zhuǎn)過頭，望向相隔了兩層門扉的她，無限眷戀。

他用盡力量，向她的盲點注入最后一道心電感應(yīng)（Tele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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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領(lǐng)大家……進入Steins Gat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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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時間機器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樣，引誘人類將其打開，為人類帶來了戰(zhàn)火與災(zāi)難，那么此刻SG204所承載的牧瀨紅莉棲便是那被留在盒中的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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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一片白光中，岡部倫太郎目送「希望」啟程。

?????? 于一片白光中，牧瀨紅莉棲化身「希望」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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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