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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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選擇，我寧愿世界末日現(xiàn)在到來——從拉菲的攝像機看來，前方的煙霧深處，赫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船型剪影，拉菲正以超高速航行，她雖然馬上將艦裝的引擎反向開到了最大功率，可慣性原因，她依舊飛速向著那艘戰(zhàn)艦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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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拉菲的視角看，那艘船的干舷極高，巨大的飛剪形艦首斬波劈浪，艦首兩座炮塔正緩慢旋轉(zhuǎn)，拉菲只能看見它的炮管，而看不到其它設(shè)施。隨著她們的距離更近了，我清楚的看到，那艘船的全身呈一種詭異的銀色，頗具亮面金屬的質(zhì)感，仿佛不像由鋼板拼接而成，倒像是一整塊不銹鋼做成的，在紅色煙幕的照耀下，它又變成了邪惡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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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菲平時雖然經(jīng)常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但到了戰(zhàn)場上，她的反應(yīng)比誰都快。眼看巨大的戰(zhàn)艦就在眼前，她眼看躲不掉，竟馬上提速同時右轉(zhuǎn)，側(cè)身甩出8顆魚雷。兩者的距離最近的時候也就不足兩百米，那艘戰(zhàn)艦揚起的水花幾乎覆蓋了拉菲，她的攝像機鏡頭上也被水弄的模糊不清，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拉菲又要上演一場所羅門的戰(zhàn)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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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白鷹的魚雷航速不慢，幾百米的距離，一分鐘不到就能命中，而這么近的距離，想命中一艘小山一樣的巨型戰(zhàn)艦，技術(shù)難度幾乎為零?？衫埔呀?jīng)轉(zhuǎn)身完成，身后都沒傳來預(yù)料之中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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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回過神，問，“怎么回事？沒命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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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菲也意識到不對，“不可能吧，這么近的距離……難道魚雷還沒有上??？或者……沒有觸發(fā)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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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魚雷的引信雖然沒有深入研究，但畢竟也是后勤出身，當(dāng)時照顧魚雷是最麻煩的一項工作，要時刻檢查引信狀態(tài)，必須保證引信觸發(fā)閾值處于一個范圍，太低會導(dǎo)致入水就爆炸，敵人沒打到自己先重傷了；太高會導(dǎo)致撞擊敵人船體變成動能鐵棍。這種大路邊的道理，港區(qū)負(fù)責(zé)的艦?zāi)锊粫欢?，拉菲更不會不懂，這次演習(xí)這么重要，她絕對不會忘記檢查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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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發(fā)現(xiàn)不對前，海倫娜就已經(jīng)舉起了炮管，她首先根據(jù)地圖的標(biāo)識大致瞄準(zhǔn)了敵艦，在不鎖定目標(biāo)的情況下打出一輪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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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高爆炮彈劃過弧線，其中兩顆準(zhǔn)確的命中了敵人的上裝。按照道理，正常的高爆彈擊中，哪怕沒能擊穿裝甲，至少也會出現(xiàn)爆炸的效果。雖然大家使用的都是訓(xùn)練彈，但同樣海軍部在所有演習(xí)艦?zāi)?、?zhàn)艦的裝甲上也做了改裝，也會出現(xiàn)被命中的效果，但她們不會受傷?？墒侨缃?，海倫娜的兩顆155mm口徑的高爆彈卻像兩個啤酒瓶，砸在敵艦的上層，別說爆炸，連個火花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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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彈？”我暗罵，老話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天還真給我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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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給海倫娜打信號，說，“剛剛已經(jīng)命中了，啞彈，快繼續(xù)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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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正在移動，海倫娜在沒有火控鎖定的情況下，又盲了一輪，遺憾的是這一輪并沒有命中。雖然心里早有預(yù)期，但看到是這個結(jié)果，還是有點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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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菲正逐漸撤出煙霧，剛剛的情況雖然危急，她卻并沒有慌亂。見敵人的副炮都沒有開啟，她的行動也更大膽了起來，準(zhǔn)備繞個大圈子，回頭再離遠(yuǎn)一點投一次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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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內(nèi)傳來幾聲沉悶的炮響，從指揮艦上，我只能看到煙霧內(nèi)的幾團火光，接著，巨大的炮口風(fēng)暴吹散了敵艦附近的煙霧，借助望遠(yuǎn)鏡，我這才完整的看到它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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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yīng)該是一艘老式戰(zhàn)列艦，四座炮塔，前二后二布局，共8門主炮，三號炮塔布置較高，船身粗短，中部有一座煙囪，前后各有一座老式桅桿，后甲板干舷較低，水上飛機發(fā)射架位于三號和四號炮塔之間。這種設(shè)計可以說很常見，但我一時間也沒法分辨出這船是什么來頭，畢竟整艘船都被涂成亮面銀色，也沒有懸掛任何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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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yīng)該是北聯(lián)的彼得大帝級戰(zhàn)列艦，主炮是14寸的，早就退役的，這次可能讓我們當(dāng)做靶艦訓(xùn)練用的。”賓夕法尼亞推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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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它的主炮轉(zhuǎn)過去了?！币娰e夕法尼亞認(rèn)得它，我放心了一大截。海戰(zhàn)本質(zhì)上打的還是信息戰(zhàn)，只有知道敵人的火力配置、裝甲結(jié)構(gòu)，才能在戰(zhàn)斗中對癥下藥，才能占據(jù)主動權(quán)。雖然我還是有點懷疑，既然是碧藍(lán)航線的靶艦，為什么要整個這么奇怪的涂裝？還不掛碧藍(lán)航線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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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夕法尼亞的艦裝很特殊，不同于大部分白鷹戰(zhàn)列艦艦?zāi)铮诵膮^(qū)擁有一層小穹甲，但頭尾裝甲很薄。所以她并沒有選擇緊急轉(zhuǎn)向，而是繼續(xù)保持著之前的姿態(tài)，敵人的這輪射擊，她準(zhǔn)備用主裝甲帶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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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演習(xí)，主裝甲接炮彈這種操作，對于決戰(zhàn)型戰(zhàn)列艦來說也是常規(guī)操作，賓夕法尼亞經(jīng)驗豐富，自然知道如今的最佳選擇，何況這還是演習(xí)，她操作起來更是有條不紊，我看著她的主炮進(jìn)入擊發(fā)最后的準(zhǔn)備階段，不由得感嘆，這么近距離看著戰(zhàn)列艦對轟，這真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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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艦率先開火了，我急忙將望遠(yuǎn)鏡移到它身上，一陣黑煙逐漸散去，一顆炮彈直接命中了賓夕法尼亞的上層艦裝，竟真真正正的燃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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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爆彈？”戰(zhàn)列艦打高爆彈并不稀奇，可我疑惑的是，演習(xí)的火災(zāi)、進(jìn)水都是模擬的，為何賓夕法尼亞的艦裝真的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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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實彈！快撤！”巴爾的摩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演習(x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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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覺得腦袋嗡的響了一聲，這會兒我才意識到到五分鐘前華盛頓的“危險”是何意思，原來對方與俾斯麥的第一場戰(zhàn)斗后就銷聲匿跡，是在觀察遠(yuǎn)處那艘來歷不明的戰(zhàn)艦，而我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看來當(dāng)時我們的注意力都在信號彈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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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夕法尼亞填裝完成，還是開了一輪炮，但不出意外，沒有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一時間，我覺得海面上安靜的可怕，不知什么時候，本來還晴空萬里，竟出現(xiàn)了幾大片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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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我拼命把亂七八糟的情況輸入大腦里，嘗試盡可能清楚的理出來。這艘船肯定不是演習(xí)的靶艦，或者說，它肯定不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肯定不屬于碧藍(lán)航線。那么，在這個星球上，還有哪個軍事組織能擁有、駕駛、操縱一艘排水量三萬噸的戰(zhàn)列艦？哪怕它是老式戰(zhàn)艦？我敢斷定，它絕對不是憑空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然，怎么會有信號彈為它掩護？怎么會主動攻擊賓夕法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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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這是敵人的戰(zhàn)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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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著，電臺中接入了一個陌生的信號，我一看，上面是海軍緊急通訊碼“7700”，對面是一個帶著濃重西海岸口音的低沉男聲，“這位對面的指揮官，請下令讓艦?zāi)锍吠?，這是不羈聯(lián)盟的戰(zhàn)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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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謹(jǐn)慎，我同意后，還是接著問，“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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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您的對手指揮官，正全速向您趕來。”我用望遠(yuǎn)鏡環(huán)顧四周，果然，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艘戰(zhàn)艦在全速航行，從我的位置看，巨大的浪頭好幾次都要把它的干舷拍進(jìn)水里，可每次它都能完好的浮上來。我暗暗笑道，這種船，看著三座炮塔很唬人，實際上前面一座早就被海水灌得七葷八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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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幸會，您接下來有什么計劃？艦?zāi)飩兌加玫挠?xùn)練彈，我們呼叫支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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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軍港還在一百五十海里開外，等她們趕來，敵人早就跑了?！睂Ψ降能娕炦€在全速靠近我，這時我才看到，它的三座主炮都可以360°轉(zhuǎn)動，航行中它的一號二號炮塔，全部指向后面，而三號炮塔則指向前面，用后炮盾迎接撲面而來的巨浪，我不由得為剛剛我的想法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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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您真的確定沒辦法了嗎？”他嚴(yán)肅的聲音總算有了一絲笑意，“別忘了，我們可是聯(lián)合軍演，我們還有兩艘軍艦：一艘裝備著超高投射量的主炮和雷達(dá)設(shè)備，另外一艘則有著頂級穿甲彈和特殊跳彈角，圍剿一艘六十年前的老式戰(zhàn)艦，您不會沒有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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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頓時將船身迅速轉(zhuǎn)舵90度，全速徑直向彼得大帝號沖去。地平線處，幾個艦?zāi)锍霈F(xiàn)，也在向我們靠近。我大聲對對面指揮官大喊，他雖然對自己的主炮很有自信，可巡洋艦與戰(zhàn)列艦接舷戰(zhàn)的戰(zhàn)術(shù)，這可是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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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指揮官并不理我，只是迅速將主炮轉(zhuǎn)出一個提前量，欺負(fù)彼得大帝的轉(zhuǎn)炮太慢，在敵人尚未轉(zhuǎn)過方向時，他已經(jīng)沖到了敵人正側(cè)面，砰砰砰三組炮塔輪流射擊，敵艦的側(cè)甲直接被擊穿，留下黑色的洞孔，內(nèi)部估計已經(jīng)被炸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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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好！”我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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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題大了?！彼曇舾统亮?，絲毫沒有喜悅，“這艘敵艦是潛水核心區(qū)，我的彈道太過于平直，沒法擊中輪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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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急，“那怎么辦？我這艘船口徑太小，打不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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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意思，接下里要到我想辦法了，我手有點顫抖，輕輕把模式調(diào)到隊伍內(nèi)通話，問，“眾愛卿有什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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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麥說，“彼得大帝號的三號炮塔的頂板下就是彈藥庫，俗稱為天窗，是它的七寸，我估計裝甲厚度為40毫米左右，只要您能命中它，就能引發(fā)全船大爆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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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沒看到敵艦，卻仍然能猜到它的弱點，不愧是鐵血旗艦?？晌页诵闹匈澷p，聽的是云里霧里，問，“要不你跟他連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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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說，“不了，您才是我們的指揮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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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動，可也只能硬著頭皮，調(diào)回緊急頻段，說，“那個......兄弟，據(jù)我了解，敵艦三號炮塔的頂板是彈藥庫，你試試能不能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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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提醒我，“他的彈道太平直了，打不到頂板的，您的彈道高炮，應(yīng)該由您開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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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改口，“兄弟，我來吧，我先較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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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我距離敵艦太遠(yuǎn)，如此高拋的彈道，炮彈落下甚至要十秒鐘，我連續(xù)打了幾輪穿甲彈，無一例外都打出的是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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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時訓(xùn)練，大家都是自己人，我隨便自嘲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現(xiàn)在，還有外人看著，我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再次將電臺調(diào)回來，說，“要不我給你們點工資，這輪你們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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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茗喵不在，否則她覺得跑的比躲魚雷還快，百米沖刺到我的指揮儀前給對面來一陣局部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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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巴耶夫好像心動了，“指揮官，您說的工資......是哪種好處？哪種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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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哪種我給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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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主炮也是彈道平直呢，可惜了，我用不慣投石機彈道呢......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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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無淚，“你跟我開玩笑呢？”說著又一次校準(zhǔn)了主炮，這輪出去，情況不錯，確實命中了敵艦，但打中的卻是主裝甲帶，就摩擦出了半個火花，炮彈就被談跳進(jìn)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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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說，這種扯淡的軍艦是誰設(shè)計的？等我回去，我非得把指揮艦改成斯摩棱斯克或者奧斯丁，全身上下都插上炮管，就算打的再不準(zhǔn)，多少也能摸中幾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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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好像逐漸找到了手感，雖然每輪炮彈的命中率都不高，但是得益于巨快的射速，還是形成了質(zhì)變，接連兩顆穿甲彈都命中了三號炮塔附近的頂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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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預(yù)想中的大爆炸卻遲遲沒來，我剛要問怎么回事，對方指揮官說，“您換高爆彈試試？它的頂板太薄，穿甲彈打過去就過度擊穿了，根本沒觸發(fā)引信?！闭f這些話的時候，他也一刻不停的對著敵人傾瀉火力，可始終沒取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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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罵道，這跟“全部做成臊子”有什么區(qū)別？這不是消遣我玩嗎？高爆彈和穿甲彈的彈道根本不同，高爆彈甚至更加高拋，這下好了，我得重新校準(zhǔ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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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急得滿頭大汗時，敵人的主炮卻又在旋轉(zhuǎn)，這次它瞄準(zhǔn)了不遠(yuǎn)處的海倫娜。海倫娜也意識到了危險，迅速提速，可敵人并不打算放棄，一道巨大的探照燈光束，直接打在了海倫娜身上，將她周邊的海域照的都在閃著白光。海倫娜怎么也沒想到白天還會有探照燈，竟一時愣在了原地，頓時，情況萬分危急。

【第二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