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01 華 | 絨炸【治愈向】【HCY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邏輯盡量通順。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
布魯克機場。
天上飄著極細的雨絲,炸炸閉眼仰頭,臉上霧蒙蒙的,但不濕。
歐洲的天氣似乎就是這樣,聽Robert說過一點。
“先生,您去哪里?!?/p>
炸炸愣了一下。司機先生說的是德語,帶著一點奧地利的口音,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了國外。
心底冒出些許波瀾,想要扶穩(wěn)卻又抓不住。
他閉上眼睛后仰。
“往前開吧?!?/p>
說完就有些懊惱,司機先生肯定覺得他有病。不過倒也沒關(guān)系,他看上去也的確不像個正常人。
炸炸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放任自己在出租車上坐了半個小時。看著計價器的數(shù)字一點一點上漲,內(nèi)心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隨便吧,不超過颯給的錢就好了。
他重新閉上眼睛,可司機先生先扛不住了,本以為接個從機場出來的旅客,誰知這一開都沒個完了。
“先生,您要去哪里,再開就要開出庫夫坦施了?!?/p>
“前面是哪兒?”
“阿爾卑巴赫小鎮(zhèn)?!彼緳C覺得這個口音純正的華人有些奇怪。
炸炸點頭,拿錢遞給司機,“行,就停這兒吧。”
司機數(shù)學不太好,低頭翻找零錢的同時,只聽車門一關(guān),炸炸背著包拎著箱子往前走了。
“先生,您的零錢?!?/p>
炸炸腳步一頓,對哦,還有找零。
前十幾年沒錢,中間五年不需要他花錢,之后幾個月刷卡。太久不花現(xiàn)金都忘了還有找零這回事。
炸炸把零錢收進褲兜。
他還要花點時間才能重新融入這個社會。
但其實這個小鎮(zhèn)還蠻好看的,阿爾卑巴赫是吧……炸炸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鼻間的空氣很清新,建筑也大多都是木質(zhì),最重要的是,到處都是鮮花。
每家每戶都是有院子的,窗邊都要擺上兩盆花啊草啊的。
炸炸拖著行李箱往前走,他覺得腳很痛,才沒走幾步臉上就一層汗。
他覺得太陽好曬。
左手邊適時出現(xiàn)一家旅店。樓層不高,但面積挺大,門口放著幾盆杜鵑花。
不會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就算有,他也沒力氣再往前了。
踏上木板做的樓梯,他推門進去。
“先生,住宿嗎?”
“嗯?!?/p>
“單人間嗎?”
“嗯。”
“住多久?”
這次回答旅店老板的總算不是一個單字了,炸炸把背包里的錢拿出來一沓,放在木桌上,“這些能住幾天?!?/p>
旅店老板有些錯愕,他愣了愣,拿過錢數(shù)了數(shù),“大概半個月左右。”
炸炸拎著包就往樓上走,“那就住半個月吧,我的房間是哪一間?”
“先生,您的零錢……”
又是找零。
炸炸懊惱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又忘記了,和別人交流總是很緊張,只能少說話,仿佛這樣就減少接觸面積似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謝謝您?!?/p>
“沒關(guān)系。”
旅店老板也笑了,只是看著炸炸實在瘦弱,拎著包和行李箱進來的時候腳步又很慢,以為行李箱里是很重的東西。
這年輕人這么清瘦,能不能提到二樓去啊。
“我?guī)湍褨|西提上去吧?!?/p>
“啊……”
不用二字還沒說出口,熱心的旅店老板就走出柜臺,幫炸炸一路拎到二樓。
東西放下,人還沒到。旅店老板有些奇怪地回頭找人,發(fā)現(xiàn)炸炸喘著氣跟在后面,“您……您腳步太快了?!?/p>
旅店老板忍俊不禁,不僅人瘦弱,體力也一般。
炸炸爬上最后一階時,有些氣喘吁吁。
這樓梯怎么這么長,他一只手扶著墻面,旅店老板在他肩上拍了拍,語氣很和藹,“先生,您還好吧?”
“抱歉,我就是……就是不太走路?!?/p>
“您不必道歉,”旅店老板指了一下一間門,“諾,您就住那里?!?/p>
“謝謝?!?/p>
“不打擾您休息了,有事可以到樓下找我,或者我的夫人?!?/p>
旅店老板語氣親切,炸炸也覺得放松了不少,總不至于腦子里一直繃著一根弦。他目送旅店老板下樓,消失在拐角。
炸炸拖著行李箱,滾輪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響不小,所幸房間不遠,炸炸用鑰匙開了門。
房間不大,屋里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有浴室有窗戶,但是沒有衣柜,倒是有一個挺小的床頭柜可以放東西。炸炸很滿意,房間大不大無所謂,他沒有挑三揀四的習慣,反正他現(xiàn)在一共也就兩套衣服,完全放得開。
伸手摸了一下床單,料子似乎有些粗糙,是那種粗布和棉制成的床單。
會磨到皮膚的……炸炸有些猶豫,但是現(xiàn)在似乎沒有讓他任性的理由。
罷了,索性穿著這身衣服睡吧,總要適應(yīng)的。
炸炸用手擦掉額頭的薄汗,手背抵在臉頰。
這么短一點路,幾乎耗盡他所有力氣。
他像卷兒溫室里養(yǎng)的一朵花。
行李箱打開,里頭空空蕩蕩的,也就一套西裝在里面,背包里也不過是護照和身份證。
他拿起護照和身份證細看。
除了照片是自己的,身份信息全都被改掉。
在法律意義上,炸炸這個人已經(jīng)不復存在。他倒不知是死在了颯的槍下,還是早在幾年前被卷兒帶走時就失去了這樣一個身份。
他盯著姓名欄那有些單薄的漢字。
華。
華,22歲……
他默念幾遍,他的新名簡單好記,而且冠著那人的姓氏,他又怎么會忘。
這輩子,都要用這個名字過下去。從現(xiàn)在,直到死,無論做什么,哪怕死了被登記,都要帶著華這個字。
這樣也好,炸炸笑了,把護照一合,身份證順帶被夾在里面丟在一邊。
我就當你換了一種形式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