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可以，這本不行，這本……對于書中的內(nèi)容，她猶豫了一會，最后把書又放了回書架。努梅莎特針對每一本書都是精挑細選，她需要把可以被學習的知識教給扎坦彌亞，至于那些不行的……也要盡量為這孩子的價值觀構(gòu)建起一道屏蔽，不能說百分之百牢固，至少要有足夠的強度抵御危險思想的誘惑。

費力不討好。天堂的很多天使都在私下這么看待她在這件事上的用心。一個天使，熱心于教育事業(yè)，而教育的學生卻是天堂的敵人——惡魔之母莉莉絲的女兒。

“她喜歡給特殊的學生授課，”路德曾不無諷刺的說，“畢竟，有其師必有其徒?！?/p>

有時努梅莎特真想把手里的書砸到她臉上，牽扯到她的話題，無論是什么，總會被有意無意的引到瑪門的身上。如果偶爾有例外，就是有關(guān)扎坦彌亞的，小莉林在天堂并不被歡迎，她似乎也能察覺到其他天使的態(tài)度，有時來這里都不敢進去。慢慢的，努梅莎特在與她會面時，會選擇其他地方。

“我該說這算上層大度嗎，沒有因為這事而把我關(guān)起來?！彼P(guān)系比較好的天使抱怨。

而對方的回答是：“你喜歡她，是因為她把好的一面都展示給了你?！碧焯脙?nèi)部有專門負責處理暗影位面事務的天使，他們追蹤記錄著莉莉絲以及她子女在地球的動向，當這個有著扎坦諾斯血統(tǒng)的孩子公開露臉后，早期天堂曾直接把她歸入到潛在威脅里。

這也是為什么努梅莎特要盡心盡力去引導扎坦彌亞的原因，與其等這孩子在暗影位面被那些齷齪的同類徹底帶壞，不如她設法幫這孩子將心中將善良的一面發(fā)展并保護下來，這樣對于世界有益無害。而且更私人的原因是，她是真喜歡扎坦彌亞，更不愿意看到她走上歪路。

“莉莉絲會生不會養(yǎng)，這孩子價值觀都是靠生活中從其他莉林那里耳濡目染學來的，得益于莉林們持強凌弱的特性，這孩子度過了一段可悲的時期，讓她不太喜歡這些人?！迸飞睾軕c幸，這孩子能在徹底適應并且效仿之前找到強尼，雖然他在培育這孩子的方面貢獻可以忽略，卻開了個好頭，“她已經(jīng)體會到愛了，從家里得不到的，就算逼她放棄也晚了?！?/p>

“你跟莉莉絲的這場博弈，只有一個棋子，就是那孩子，而棋盤橫跨天堂、人間與暗影位面，為了每一次棋子的走向，你們都在拼命的搶?！睂Ψ秸f得很不動聽，卻是事實。

在天堂里，私下有種說法，如果讓莉莉絲列一個她最恨的人員的名單，努梅莎特絕對名列前三。不少天使相信，莉莉絲之所以沒有明目張膽的報復她，是因為礙于瑪門的關(guān)系。

這也是努梅莎特最不喜歡聽的言論，又是瑪門，仿佛沒有瑪門她就一無是處，她的奮斗，她的堅守可不是因為瑪門。她不再掩蓋懷念他的事，卻也怨恨著他，所以除非必要，她從來不會單獨見他。那怕能讓瑪門產(chǎn)生一絲對于當年叛變的愧疚，她都會覺得他在朝著救贖而進步，可在這件事上，瑪門的固執(zhí)超過了黃金圣城的大門。

他愛著她，而她那，她為他感到痛心，因為叛變是他的選擇。

“這本書你讀不讀?！眻D書管理員說。

我不該去想他，有個孩子還在等著我。努梅莎特回過神來，她并不在黃金圣城，而是在全能之城的圖書館里，在天堂她根本不能安心備課，外人投來的眼神讓她不舒服。所以必要時，她就選擇來這。全能之城對全宇宙開放，天堂曾一度為圖書館的藏書擴充貢獻了大量珍本。

“不讀，有這些就夠了?！迸飞卣f，那本記載著地球諸神情史的書，暫時還是不要讓扎坦彌亞接觸到的好。

她只翻需要的頁，把必要內(nèi)容記住，經(jīng)過修改以更易于理解的形式教授給扎坦彌亞，文學、數(shù)學、自然哲學、藝術(shù)、社會、歷史都在她的課程安排里，就算沒有正規(guī)學校的教育，努梅莎特也相信這孩子的知識與人格將是健全的。

就像每一個負責任的老師，在殫精竭慮后也會感到疲勞，努梅莎特確實累了，就算是一個天使，也需要休息一下?？吭谝巫由?，閉上雙眼，想要解解乏，但不知不覺間，她就睡著了。

她夢到與莉莉絲的博弈還在繼續(xù)，最終她占據(jù)了略微的優(yōu)勢，扎坦彌亞恪守原則，沒有幫助莉莉絲從事過任何一起邪惡的計劃，甚至用自己的能力協(xié)助午夜之子挫敗了好幾次超自然層面的危機。這讓努梅莎特感到驕傲，這孩子駕馭住了天性，并能為了世界的安危奮不顧身。

但另一個問題也接踵而來，扎坦彌亞逐漸長大，身體的成熟讓她產(chǎn)生了朦朧的沖動，她開始出入各種舞廳之類的地方，與年輕的男女調(diào)情，玩鬧，并渴望更親密的接觸。

努梅莎特在這方面的管束從來沒松懈過，她曾從丹晦澀的暗示中得知了扎坦彌亞的某種未來，為了避免悲劇重演，努梅莎特花了很多精力來看住扎坦彌亞，每當扎坦彌亞打算與對方有進一步的親密行為時，就如所有愛護孩子過頭的父母，她會出面制止。但她這么做，卻意外造成了另一種苦果。

她確實攔住了所有外人，導致扎坦彌亞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身邊的人。

在偷偷參觀了一次有關(guān)生理題材的展覽后，扎坦彌亞似乎就有點魂不守舍，隨后的某天，她在阻止了一次魔法犯罪后沒有回暗影位面，而是偷偷的潛入了強尼的家里。

作為一個知名的摩托車手，強尼的名氣至今為人津津樂道，鼎盛時期，無數(shù)少女為他的表演尖叫過，很多人都幻想這能成為這位帥氣的特技車手的伴侶。扎坦彌亞對于強尼也有膜拜心理，不知道是不是戀父情節(jié)導致的，她從小沒有父親，憑借從莉莉絲和其他莉林的談話中，一點點積累了對于父親和強尼的印象，當機會合適，她便來到了他們身邊，并輕易的獲得了在家體驗不到的關(guān)懷。

扎坦彌亞喜歡強尼，最初僅限于他很酷，慢慢的，她會以強尼為藍本與其他男孩做對比，本來無可厚非，但是，當努梅莎特一遍又一遍阻撓她和其他男孩，甚至女孩約會后，扎坦彌亞對于強尼產(chǎn)生了種畸形的想法。

也不能說完全畸形，畢竟她和強尼沒有血緣關(guān)系，強尼拿她當女兒，她視強尼為很酷的大人。對于自身心態(tài)的變化，扎坦彌亞有點害怕，在這時她找一個最不該求助的人，她的媽媽。

聽完女兒的苦悶，莉莉絲的開導充滿了誘導性，“為什么不那，他年齡雖然大了點，但還是有點殘余的魅力，開機車的永遠都能讓小女孩著迷，這里可沒你那父親什么事，你的顧慮太多了?！?/p>

莉莉絲的鼓勵就像毒品讓她愉悅，使她想要順從內(nèi)心的欲望。我們是莉林，忠于本能的欲望，這里會給人帶來什么傷害，沒有，把這當做一次感情的培訓。強尼·布雷茲難道在生命中只有過一個伴侶，多一個莉林有何不可。

扎坦彌亞照做了，但她依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去，何況她理性尚在，也不會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是想等到強尼睡著，她潛入臥室，俯下身偷偷地吻強尼一下。

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一刻，強尼睜開雙眼并猛地把她從身邊推開，與其說醒的是強尼，更準確的說法是體內(nèi)的扎坦諾斯驚醒了，“你在干什么。”

強尼在燃燒中被刺激醒，只看到扎坦彌亞倒在地上，惶恐地看著他，而體內(nèi)的扎坦諾斯則明白她剛剛想要干什么，“你怎么敢！”扎坦諾斯勃然大怒，對女兒，也對強尼。

扎坦彌亞被父親一把揪了起來，“不，我只是想……”所有解釋都是沒用的，實際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滾！”扎坦諾斯狠狠地把她扔了出去，她撞破了墻壁，摔到了屋外。

鎖鏈揮舞的聲音就在耳邊，扎坦彌亞捂著頭，落荒而逃。

此后扎坦彌亞再也不敢來見強尼，不知因為愧疚還是恐懼，強尼再得到她的消息時，是從拉斯維加斯成人展AVN大獎的相關(guān)報道中。她竟然做了成人電影演員。這是如此的離譜，強尼曾見過，很多成人影片公司會打超級英雄形象的注意，推出一系列擦邊球，可扎坦彌亞正相反，她是一邊從事著相關(guān)職業(yè)，一邊又在不工作的時候用自己力量去幫其他英雄守護世界。

夢到此為止，努梅莎特醒了。

她挺直了身體，嚴肅的像是在聽災難報告。這個夢對于她簡直糟透了，令努梅莎特無心去背書，她開始胡思亂想，這個夢太真實了，莫非是一種警示。

“拉斯維加斯，地球上最糟糕的地方之一?！迸飞亓私饽莻€地方，地球上惡魔們（瑪門再次首當其沖）最愛去的地方，一度成為墨菲斯托的私人財產(chǎn)。后來被奇異博士給修復了，引出了墨菲斯托侵占地球，最后的結(jié)果是強尼犧牲自我下地獄奪取了王座。

“你為什么要修復那種地方，拯救生命與財產(chǎn)你完全可以用別的方法?！迸飞刈匝宰哉Z的抱怨著。

該怎么辦，是否要為一個夢而焦慮，她認為有必要，鑒于這孩子之前的不雅興趣?！拔摇迸飞赜衷谙?，該不該用合理的方式把扎坦彌亞的撫養(yǎng)權(quán)從莉莉絲手里有程度的拿過來。扎坦彌亞很聽話，刪除了那些視頻，而且也沒再收藏新的，可誰也不能保證日后她會不會又禁不住好奇去看，畢竟她的家人從來提供不了好榜樣。

她只有像正常孩子那樣去上學，才能保證健全的身心?？墒且幌氲缴蠈W，努梅莎特又有點氣餒，她試過，失敗了。扎坦諾斯都不允許，而且現(xiàn)在天堂也取消了扎坦彌亞去學習的資格，如果說在地球上給她找所學校，這被很多人視為不切實際。

努梅莎特曾經(jīng)為此咨詢過朋友，斯特蘭奇的看法很干脆：“不要。”

以努梅莎特的能力，給扎坦彌亞虛構(gòu)一個身份，讓她入學沒有問題，可麻煩是以后，自然他們不用擔心小莉林會遭遇校園暴力甚至是校園槍擊，實際上斯特蘭奇擔心的是學校里其他師生，如果這孩子不經(jīng)意使用能力怎么辦，強尼提過，他初次見到扎坦彌亞，她只用了幾分鐘就打倒了好幾個比她大的孩子，其中一個還帶著槍，而槍在扎坦彌亞眼里僅是玩具。

“我可以約束她，讓她在外人面前不使用莉林的能力或者元素之力?！迸飞卣f，她能從天堂里找到辦法，暫時關(guān)閉扎坦彌亞的能力，這樣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

“該拿莉莉絲怎么辦！”斯特蘭奇將最困難的一環(huán)拋了出來。扎坦彌亞的情況不同于戴蒙，戴蒙有個善良負責的母親，她盡力讓戴蒙在童年遠離馬爾杜克的魔掌?？墒窃箯泚啿灰粯?，她是在莉莉絲身邊長起來的，莉莉絲不會特意關(guān)照她，卻也會按照自己的需要去塑造女兒。作為莉林，必須精通殺戮與戰(zhàn)斗，不論是為了保護母親或者為她侵略別的世界，很顯然這兩點扎坦彌亞都很在行。除了天生的能力，莉莉絲后天的教導也是關(guān)鍵，得益于在后來生活中接觸了強尼等人，扎坦彌亞的表現(xiàn)在斯特蘭奇看來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

莉莉絲是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的存在，努梅莎特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再妥善的安排，只要她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再重演一遍，太有趣了。”扎坦彌亞看著努梅莎特手中的微縮場景說。

在她的手中，正進行著一場天文尺度的壯麗變化，三個星系，在引力作用下，碰撞到一起，原本的星體脫離了軌道，與其他星體碰撞，這種大規(guī)模的動蕩會持續(xù)很長，這個過程中最壯觀的便是星系中心的巨大黑洞會融合到一塊，數(shù)以百萬計的行星、恒星、白矮星因為不小心離得太近而被扯碎，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這是宇宙導演得死亡之舞，而當融合完成，一個全新的巨大星系會誕生，新的生機也會在悄然間醞釀。

“再過50-100億年，銀河系便會和仙女座星系相遇，考慮到仙女座星系是銀河系的2-3倍，銀河系會被徹底吞噬，現(xiàn)代人熟知的大部分星體的位置都會發(fā)生變化?！迸飞卣f。

“要是有機會能親自看看就好了?！痹箯泚啿粷M足于只通過微縮模型觀察，她渴望這從宏觀視角去欣賞?！澳憧催^真的對不對?！?/p>

“看過一次，規(guī)模比這個小?！迸飞卣f。上帝預先把地點告訴了想要看熱鬧的天使，她當時和伙伴們一塊去看的，“已故的天文學家卡爾·薩根曾說過，天文學能使人謙卑，我在觀看融合時，也產(chǎn)生了類似的心情。”不論有多少抽象神明、額外維度惡魔、法師，也不論他們能對宇宙施加何種影響，宇宙永遠保持著獨特的、波瀾壯闊的偉大與魅力。

扎坦彌亞可沒有感到謙卑，有的只是興奮，就算只是微縮版的演示，那種壯觀都是激動人心的，“有機會我一定要再去宇宙，哎，在家里就看不到這些?！?/p>

說到家里，讓努梅莎特有點敏感，她有意問起扎坦彌亞暗影位面與莉莉絲的情況，當然，她不是像瑪拉基與卡贊那樣為了各自的利益而搜集情報，只是單純的關(guān)心這女孩的生活是否順心。

“還行吧?！痹箯泚喸诿鎸ε飞貢r從不會耍心機，把知道的全說了，包括莉莉絲之前和亞當?shù)臎_突。

又一種可能消失了。努梅莎特有點失望，她曾構(gòu)想過如果真要讓扎坦彌亞來地球上學，誰能幫助照顧她，丹和瑪麗曾被考慮過。但是鑒于超自然調(diào)查員和酒吧老板并不能總圍著一個孩子，所以他們被移除了。亞當和夏娃也在選擇中，現(xiàn)在看來他們是不會接納小莉林的。

“努梅莎特，你又在走神，是不是想瑪門先生了?！痹箯泚喺{(diào)皮的說。

“沒有，真的，我不騙你。”努梅莎特說。

“我明白，他是個好人，確實如此，你有難處，我也理解?！痹箯泚喺f，“不過你真的不想要他的電話號碼嗎。”每當他遇到瑪門，瑪門會送她禮物，有時很貴重，就為了得到一點關(guān)于努梅莎特的消息。

“那些禮物，你必須學會拒絕，他的財富來路并不都是正經(jīng)途徑?！泵慨斶@種事發(fā)生后，努梅莎特總會這樣說。

扎坦彌亞也拒絕過，瑪門似乎理解原因，也就不再送貴重的禮物，不過一些小的玩具還是偶爾會給她，只是沒有一樣能在暗影位面保留長久的。

“孩子，你，”努梅莎特試探著說，“你想不想上學。”

“上學！”

“像人類一樣，到學校去讀書?！?/p>

“嗯……”盡管扎坦彌亞在猶豫，但努梅莎特卻能感覺到她的欲欲躍試，在家里這孩子能得到什么，各種莉林的惡意，莉莉絲的冷漠。努梅莎特相信，在校園里，她能得到暗影位面永遠給不了的光明與友誼。

我不該躊躇不前，沒有行動只會原地踏步改變不了任何事，但只要這孩子肯踏出一步，我就可以一點點的把她從那個墮落的家庭中拉出來。努梅莎特已經(jīng)決定了，只要扎坦彌亞表示同意，自己就想辦法幫她上學。

“確實是有趣的建議，但是……”扎坦彌亞面露為難的表情，“媽媽那里……”

努梅莎特生怕她因膽怯而放棄，便鼓勵說：“孩子，先不用想家里，就告訴我，你想不想接觸新的環(huán)境，校園里你能得到更系統(tǒng)的學習。”

扎坦彌亞動心了。

“媽媽，妹妹似乎不老實?！奔{克塔說。

“嗯！”凡是關(guān)于扎坦彌亞的事，莉莉絲都會認真對待，這絕非單純的對女兒的關(guān)心，“她買的星座投影有問題嗎?！睂τ谂畠焊粢欢尉突ㄥX瞎買玩具，莉莉絲從來不喜歡，只要一發(fā)現(xiàn)扎坦彌亞玩膩了，她就會立刻命其它孩子處理掉。

“不是投影?！奔{克塔說，她一直奉命監(jiān)視著妹妹的動向，“她在上網(wǎng)瀏覽關(guān)于學校的新聞?！?/p>

“又能怎么樣?！比鈭鰸M不在乎的說，“她在地球建立的可笑崇拜的信徒基本都是學生，看看他們近況也算是種該有的表現(xiàn)。”

“這次不一樣?！奔{克塔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起到關(guān)鍵做用，便提高聲調(diào)說，“她在看關(guān)于入學的內(nèi)容?！?/p>

入學……莉莉絲回味著其中的意思，看來女兒又不安分了，作為媽媽，她有必要管管了。

“我有個辦法。”扎坦彌亞自問在成長的過程中積攢了一點點的聰明，莉莉絲從來不會滿足她的要求，她通常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去達成，這次她考慮再三，想到了可行的辦法，“幫我造個分身?！?/p>

這就是扎坦彌亞的用意，努梅莎特如果能幫她造出分身，平時分身在家里可以不引起懷疑，這樣她就能去上學了。

聰明的孩子，努梅莎特忍不住想要夸獎她，“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用分身去糊弄老師，而自己曠課瞎玩?！?/p>

“我發(fā)誓！”扎坦彌亞說。

“我?guī)湍??！庇辛怂谋ＷC，努梅莎特心情大好，制造一個分身對于她來說不難，首先要扎坦彌亞用元素之力操縱土壤塑造出等比例的人形，之后努梅莎特將扎坦彌亞的氣息注入分身，分身就會活過來，扎坦彌亞可以跨維度實時操控，既能免除被莉莉絲發(fā)現(xiàn)，又可以去上學。

仿佛困擾她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努梅莎特已經(jīng)開始思考該給她安排進那所學校，這需要考量一下，但應該會很快。分身平時由她保留，當扎坦彌亞去上學時，她就放分身去暗影位面迷惑莉林，只要謹慎行事，就不會暴露。

扎坦彌亞已經(jīng)著手創(chuàng)造分身，操縱元素對她來說輕車熟路，很快一個等比例的人形出現(xiàn)，只需要在細節(jié)上琢磨幾下就可以了，但就在她興高采烈的修改時，人形突然被一道光線炸碎了。

“啊，我的……”扎坦彌亞還來不及驚訝，就被封入了一個綠色的球形能量場里。

“女兒，有心事可以跟媽媽談，為什么要找外人那?！崩蚶蚪z步態(tài)輕盈的從傳送中走了出來。

扎坦彌亞踢打著能量場，想要出去，卻在看到媽媽后僵住了，尤其這種時刻，莉莉絲的微笑總有種能攝住她靈魂的魔力，“媽媽，我只是想……”

“莉莉絲，你放了她！”努梅莎特憤怒的說。

莉莉絲故作無辜的說，“我只是在保護女兒，不讓她接觸到外面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保護！”努梅莎特身體略微前傾，似乎想要發(fā)起攻擊。

“別激動?！崩蚶蚪z說，“我已經(jīng)知道她想要上學的事，可你覺得有學校敢教她嗎?！彼室庠诳罩袆澇鲆粋€框，里面顯示的內(nèi)容是之前惡魔之子們互相殺戮的視頻，“如果她去上學，作為母親的我有責任讓校方了解一下她的家庭背景吧。”

莉莉絲顯得理所應當，她越是得意，努梅莎特就越是氣憤，“你敢?！彼~出了一步，腳下積聚力量，準備隨時撲出去。

“女兒。”莉莉絲像是?；@球一樣，轉(zhuǎn)動著能量場，用一副教誨的口吻說，“你知道不知道，自從你出名后，有多少宗教人士發(fā)表過關(guān)于你們的譴責，很多人希望你去死，在地獄里被剝皮抽筋，他們怎么會允許你進入人類的學校，不論名?；蛘邔Ｊ詹钌膶W校，都不會要你，若說有人……”

她停了一下，觀察著女兒的表情，才說：“就算是沃坎達或者拉脫維亞的學校也不敢收留你，那次比賽導致你會被復仇者當作另類關(guān)在等同監(jiān)獄的課堂里接受所謂的一對一教育，實際是審查，沒完沒了。”

“花言巧語！”努梅莎特說，可她真有點怕，莉莉絲要是再把當時的視頻重新發(fā)布一定會把扎坦彌亞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什么才是學校?！崩蚶蚪z反唇相譏，“最好的學校就是整個社會，不論是地球、暗影位面、地獄或者天堂，可你這迂腐的腦袋竟然想讓她進入那種可笑的機構(gòu)去接受教育，作為她的母親，我決不允許?！?/p>

“我更不允許你妨礙她成長?！迸飞厝虩o可忍，事已至此，武力已經(jīng)是唯一的選項了。她的翅膀張開，手中多出一把劍，

莉莉絲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雙手十指活動著，一股魔法若隱若現(xiàn)。

扎坦彌亞敲著能量場，想要喊她們停手。

“停手！”喊聲響起，卻是源自空中，隨后兩個身影落到場中，將她們阻隔。

鋼鐵俠與奇異博士闖入了對峙現(xiàn)場，斯特蘭奇本來在圣所中打坐，卻從空氣中感應到了劍拔弩張的氛圍，他立刻披上斗篷趕往事發(fā)地，正巧沿途遇到了出來散心的托尼，于是二人結(jié)伴，想要來調(diào)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哇，哇?！变撹F俠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做開場白，“兩位女士為了小孩要打架，我沒看錯吧?！?/p>

“托尼，嚴肅點。”奇異博士說，作為熟人，他很清楚努梅莎特現(xiàn)在的脾氣并不好。“天使與惡魔之間的糾紛從來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真的不用通知托爾或者十界議會嗎。”鋼鐵俠說，因為十界之戰(zhàn)的緣故，提到天使就讓他想起海雯的女戰(zhàn)士，“她們還敢來地球，沃坎達的人民可是恨死她們了?！?/p>

“我不是海雯的?！迸飞卣f，她可不想被認錯。

“對，她來自一個更可怕的地方，管理層可是一言不合就愛發(fā)動大洪水或者天降硫磺，種族滅絕是他們對人類的一貫策略。”莉莉絲說。

“哈！”鋼鐵俠看著努梅莎特，花花公子的個性總是能適時的出現(xiàn)，他的視線隨后轉(zhuǎn)向莉莉絲：“看來天堂的選美標準也不賴，如果你們一定要解決恩怨，能不在地球上嗎，我會感謝你們的，日后你們?nèi)绻雲(yún)⒓迎h(huán)球小姐選美，我可以幫助你們獲得參賽權(quán)?！?/p>

他的俏皮話努梅莎特一句都沒聽到，她的關(guān)注都在莉莉絲和被困住的扎坦彌亞身上，她能看到小家伙拍打著能量場，嘴巴不停的在說什么，可一句話都聽不到，看來莉莉絲做了隔音處理，惡魔之母肯定不會放她出來的。

內(nèi)心的煎熬在加劇，努梅莎特失控了，她不管了，今天她一定要帶走扎坦彌亞，莉莉絲的撫養(yǎng)權(quán)被她單方面罷免了。努梅莎特有理由，她又做了不好的夢，關(guān)于扎坦彌亞，她夢到有好些惡魔惦記著她的初夜權(quán)，面對他們的垂涎，莉莉絲與其它子女一點不在乎，有莉林甚至公開亮出賭盤，來猜誰會第一個占有扎坦彌亞，有些莉林故意為了勝利而創(chuàng)造機會，讓她去接觸那些對她感興趣的惡魔。

不，努梅莎特受夠了這樣的夢，她把這當做一種迫在眉睫的預警，為了能讓孩子成長中不遭遇玷污，她有責任，也有權(quán)力干預。

“把她給我?！迸飞氐穆曇舫錆M了痛苦，身形跟著撲了出去。

該死！奇異博士大吃一驚，看到三者間的情形以及對話，他就多少猜出事情的因果，他沒想到努梅莎特會有這樣失控的行為，冒然攻擊惡魔之母已經(jīng)夠糟了，如果牽連到雙方背后的勢力介入，黃金圣城與暗影位面，那將會是一場大戰(zhàn)，而戰(zhàn)場很可能又會落在地球。

奇異博士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當努梅莎特悍然出手，他就立刻對鋼鐵俠說，“你阻止天使，我去對付惡魔之母，不能讓她們交戰(zhàn)。”

“嘿?！变撹F俠本在質(zhì)疑，難道不應該三人聯(lián)手對付惡魔嗎。但他顧不得去了解斯特蘭奇的用意，卻決定相信朋友，他推動引擎，擋在努梅莎特面前。“嘿，天使，冷靜點，我們可以用……”

“給我讓開。”努梅莎特反手一拳就打在了鋼鐵俠的臉上。

我的上帝??！透過界面，托尼能感覺到施加在護甲上的力量有多大，如果不是他裹在里面，光這一擊，就足夠他去醫(yī)院，他的臉會腫得很難看，可能牙也要掉幾顆。

這個天使，外表美麗，但攻擊力也相當可怕。這讓他收起了輕浮的態(tài)度，開始全力以赴。透過界面，戰(zhàn)衣的動力、攻擊、防御都被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他要跟天使展開一場激烈的空戰(zhàn)芭蕾。

看到鋼鐵俠去阻止努梅莎特，莉莉絲本想先拉開距離欣賞幾秒，畢竟復仇者大戰(zhàn)天堂這種戲可不是天天能上演的，可是奇異博士的法術(shù)已經(jīng)近在眼前，她不得不放棄觀看，出手迎戰(zhàn)。

“你就不能別打擾這個世界嗎?！逼娈惒┦磕笾m花指，魔法的印記環(huán)繞著雙手，力量以線的形式發(fā)散出去，他想要制住莉莉絲，只要得手，努梅莎特也能平靜下來。

扎坦彌亞很著急，她看著努梅莎特與鋼鐵俠在空中戰(zhàn)斗，而另一邊，媽媽也在和奇異博士較量。她無計可施，只能不斷拍著能量場，希望引起他們注意。其實，如果她真的使出全力，是能毀掉能量場出來，但因畏懼莉莉絲，她不敢，只好被動的等待媽媽能主動放她。

金、紅相配的鋼鐵戰(zhàn)衣與粉色身影在天空交纏，鋼鐵俠已經(jīng)把速度提升到800公里每小時，甚至還在加速，可讓托尼感到驚訝的是，努梅莎特的速度絲毫不亞于他，“天啊，我是不是應該給黑豹打電話，問問當時沃坎達是怎么應付天使的?！?/p>

“我和海雯沒關(guān)系?！迸飞刂厣辏澳氵@種在金錢里打滾的花花公子倒是真和她們相配。”

看來我成功激怒了她。鋼鐵俠盡量想要使她遠離莉莉絲，其實他已達成了目的，然而努梅莎特在利用一切辦法擺脫和他糾纏，可惜，對方是托尼·斯特克，不論對手是美女或者對手，他總有死纏爛打的手段。

想擺脫我，可不容易。鋼鐵俠面具下的臉露出得意的微笑。這場空中漫步，以他的能源儲備，可以進行一整天。和這樣一位女士伴飛，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別樣的享受。

努梅莎特用激烈的手段，粉碎了他的樂觀。她翻轉(zhuǎn)到鋼鐵俠上方，用手壓住他胸口的反應堆，托尼感覺到自己正在驟降，從幾千米的空中一下子來到地面，頭盔內(nèi)的界面顯示著受到的壓力指數(shù)，離地面的距離，以及撞擊可能帶來的傷害。

我必須調(diào)整方向，不然……鋼鐵俠試圖加速逃脫，可是努梅莎特增加了力量。這會很痛苦的，托尼想。

背部的裝甲觸及到了下面，卻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水面。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的努梅莎特選擇在這里擺脫鋼鐵俠，她推著他在水面劃出幾百米，最后用力一摁，排開的水面濺起無數(shù)浪花，鋼鐵俠沉入水中，胸口的能源亮起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

這個湖要不了自大的托尼·斯塔克的命，努梅莎特這樣對自己說。她終于能騰出時間去解救扎坦彌亞，希望斯特蘭奇已經(jīng)搞定了局面。

她轉(zhuǎn)身，意圖離開趕回現(xiàn)場，但是，從水面下，兩束反沖光線射了出來。

鋼鐵俠從湖中鉆了出來，在陽光下，飄散的水滴散發(fā)著閃亮的光芒，“天使，需要冷靜的是你不是我?！?/p>

他抓住努梅莎特的手腕，猛地旋轉(zhuǎn)了幾圈，隨后將她向著湖面甩了下去。看著天使落入水中，面具后面?zhèn)鞒隽诉@樣的玩笑，“希望這不會讓我下地獄?！?/p>

水面因為來自下方的力量劇烈旋轉(zhuǎn)著，從趨勢就能看出努梅莎特正在積聚力量，旋轉(zhuǎn)漸漸改變了模式，最終一小片區(qū)域分開，努梅莎特緩慢的浮了上來。

就像濃縮版的摩西分海，她確實不是海雯的天使。鋼鐵俠全身的傳感器注視著對方最細微的動作，只要探測出攻擊意圖，他也會相應作出應變。

努梅莎特握著劍，始終沒有刺向鋼鐵俠，而鋼鐵俠的反沖光線也只是攔截，沒有命中她的軀體，這種克制不知能維持多久。

“你是個奇才?！崩蚶蚪z說，對于斯特蘭奇這個年齡段來說，成為至尊法師是件值得稱贊的事，“但是……”魔法糾纏在她的身上，可是她毫無畏懼，看表情甚至有點享受。

奇異博士已經(jīng)制住了她，但是下一步該怎么辦，他不能直接把惡魔之母送回去，因為她的孩子還在這里，他或許可以把莉莉絲交給王，和墨菲斯托一樣關(guān)在拉斯維加斯。這么干也不行，他意識到扎坦彌亞正看著，如果他把莉莉絲關(guān)起來，其它莉林先不考慮，扎坦彌亞就不會答應。而且奇異博士也不認為地球上有能困住莉莉絲的監(jiān)獄，誰知道現(xiàn)在關(guān)著的墨菲斯托畢竟是真是假，或者一切早已成了他的游戲。

莉莉絲成了棘手的麻煩，奇異博士從沒想過在抓住她后能給自己帶來這么多的難題，“你也太磨蹭了，這可不像一個法師啊?！崩蚶蚪z沒費多少力氣，隨便動了動手指，就從奇異博士的束縛中掙脫了。

“你是至尊法師，但別忘了，論對魔法的涉獵，不要說你，就算是古一都沒我多?！崩蚶蚪z喜歡看到奇異博士進退兩難的表情，她走向依然被關(guān)著的女兒。奇異博士想要阻止，卻又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他懷著最樂觀的想法，認為莉莉絲應該不會當著外人的面來傷害扎坦彌亞。

“哎呦，對不起啊，女兒，看，媽媽多粗心?！崩蚶蚪z撫弄著能量場，“竟然把密封做的太好了，讓你連話都傳不出來?！彼闹讣廨p輕地彈了一下能量場，扎坦彌亞的聲音終于發(fā)了出來。

“媽媽，你們別打了?！痹箯泚喗辜钡卣f，“趕緊回去吧，不然等努梅莎特回來就麻煩了?！彼娴奈窇挚赡馨l(fā)生的事，不論誰都受到傷害，她都不愿意看到。說實話，她可不認為兩個復仇者能化解媽媽與努梅莎特的沖突。

“說到多管閑事又愛自作多情的天使?！崩蚶蚪z看向奇異博士，“你不覺得奇怪嗎，醫(yī)生?！?/p>

奇異博士聽不懂她的意思，僅是單純的雙關(guān)語，還是有別的意思，“你最好趕緊走，但留下她?！彼钢箯泚?。

莉莉絲看著他手中醞釀著的魔法，自信的笑著，他不敢出手，所以她更肆無忌憚，“我怎么忘了，你是外科醫(yī)生，不是心理醫(yī)生，但你真沒發(fā)覺不對勁嗎。”

不對勁，她的意思是……奇異博士尋思著，恍然大悟：“你是說……”

“這里最不正常就是那個天使，你應該看出她有點過于……該怎說那，激動了吧?！崩蚶蚪z說，“這不像她的個性，我不喜歡她，但我多少了解她。”她把能量場推到身前，“她關(guān)心這孩子，可是像這樣暴跳如雷，真的就正常嗎?！?/p>

“難道不是因為你?！逼娈惒┦抠|(zhì)疑道。

“醫(yī)生，用你所謂阿戈摩托之眼或者其他法術(shù)好好看看，就能看清潛伏在努梅莎特身后的存在。”莉莉絲提示說，“我不需要法術(shù)，僅靠聞，就能感覺出那家伙，是你的老熟人?！?/p>

“博士！”奇異博士的耳機此時傳來了鋼鐵俠的聲音，“天使朝你那去了，根據(jù)速度，預計再過20秒就會抵達。”

莉莉絲發(fā)出一個邀請，“醫(yī)生，你是為了朋友來破壞我的家庭，還是干點本職工作?！?/p>

奇異博士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可努梅莎特反常的舉動又有像是在印證莉莉絲的話；“你得答應我，你不能出手?！?/p>

莉莉絲攤開手，“聽你的?！?/p>

這并不能令奇異博士放心，一段咒語，一個手勢，莉莉絲也被魔法封住了行動，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去檢查努梅莎特的情況?！斑@是一個……”

“如果意圖突破，這東西就會像一個黑洞一樣壓扁我。”莉莉絲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封閉的曲面，扭頭對扎坦彌亞說，“咱們母女待遇挺像的?！?/p>

“太好了！”出現(xiàn)的努梅莎特看到現(xiàn)場后喜出望外，“斯特蘭奇，幫我放出那孩子，并把這女人趕回去?！?/p>

奇異博士像是對待重癥病例一般瞅著她，跟著嘆了口氣，“她是對的?！?/p>

他念著咒語。伸出手，將努梅莎特置于一種全身掃描的狀態(tài)。

“斯特蘭奇，你瘋了嗎，停手?！迸飞卦尞惖恼f，魔法的光芒作用在她的身上，并試圖進入她的精神。

“對不起?！逼娈惒┦棵鎺Ю⑸?，但行動堅決，“這是必須的。”

努梅莎特不知道奇異博士是怎么被莉莉絲說服的，她感到失望，繼而憤怒。奇異博士能察覺出她的反抗，所以加大了施法程度。就算作為一個天使，面對至尊法師的魔法，掙脫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是怎么回事?！本o隨而至的鋼鐵俠也被搞得不知所措，他的朋友不是與惡魔之母較量，為什么反而要攻擊天使。

“托尼，我需要1分鐘，你去盯著莉莉絲，如果她有異動，就動用全部火力?！逼娈惒┦空f。

“伙計，你說啥，那個女人不在這里。”鋼鐵俠困惑地說，傳感器顯示在場的只有他們4個。

他的話讓奇異博士大吃一驚，他用余光瞥向囚牢的方向，里面空空如也。而困著扎坦彌亞的能量場又變回了隔音狀態(tài)，以至于她想表達的意思誰也聽不到。她在哪，她想干什么，奇異博士盡量避免慌張，他想請鋼鐵俠掃描周圍的環(huán)境，而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我來幫你一把。”莉莉絲竟然出現(xiàn)在努梅莎特的身旁，她伸出雙臂，另一種形式的魔法被插入到治療中，明顯這比奇異博士使用得更為粗暴。

“阻止她。”奇異博士不能撤掉魔法，如果強行打斷，努梅莎特會受到傷害。

鋼鐵俠全速沖了過去，他張開雙手，攬住莉莉絲，卻只是穿過一層虛影，沖得過猛讓他一頭栽倒，被強大的推力在地上推出了幾十米才停下。

莉莉絲本體就在奇異博士邊上，看到他慌張，莉莉絲嘲弄的笑道：“別擔心，只有這次，醫(yī)生，我在幫你，你就當我是個護士吧。相信我，惡魔之母可不會隨意給別人打下手。”

在她的協(xié)助下，努梅莎特雖然痛苦，卻沒有危險，莉莉絲只是想把能影響到她的東西從身上驅(qū)趕出來。

“女士，停手?！变撹F俠已經(jīng)站起來，能量集中在雙手，這威力足夠讓浩克后退，“如果你不停手我就不得不……”

“托尼，放松，她確實在幫忙?！逼娈惒┦可略儆幸馔?，趕緊發(fā)出警告。

積聚的能量被重新分配，鋼鐵俠維持著攻擊姿勢，卻從語氣中能感覺出他沒有任何的松懈，“今天怎么回事，我和一個天使打了一架，現(xiàn)在要看著自己的朋友和一個火辣的惡魔合作?！?/p>

“你能感覺到嫌疑犯是誰嗎?！崩蚶蚪z說。

“是的，給我出來?！逼娈惒┦繃绤柕恼f。

他們同時加快了合作節(jié)奏，從努梅莎特身上一縷縷綠色帶有不詳意味的煙霧被驅(qū)逐出來，并在空中迅速化為人形。噩夢之王，原形畢露。

“你這個女人！”噩夢之王惡狠狠的瞪著莉莉絲，而她卻視若無睹，甚至吹了下口哨，“該死。”

“原來是你！”努梅莎特瞬間明白了為什么近來噩夢連連，都是他在搗鬼。她當機立斷回身就是一劍。

“你為什么要幫她?！必瑝糁跹杆僮兂鑫淦?，由綠色能量構(gòu)成的劍擋開了努梅莎特的攻擊，“莉莉絲！”

對于他的質(zhì)問，莉莉絲笑而不語。

“可以攻擊了吧?！痹谡f話間，鋼鐵俠將全部火力一股腦的打了出去。

“當然?！逼娈惒┦恳舶l(fā)動了魔法，足以破壞超自然實體結(jié)構(gòu)的能量，在手指變幻出的印記中不斷被釋放。

莉莉絲則是置身事外，似乎這些都和她無關(guān)。噩夢之王想要越過他們?nèi)フ宜阗~，卻不得不認真面對迎面而來的能量，科學與魔法的雙重力量本來難不倒他，可在地球上，他的實力受到極大的限制，能量命中，他痛得大叫，而鋼鐵俠與奇異博士還在加大輸出，直到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跑了?！崩蚶蚪z說，想要消滅一個恐懼領(lǐng)主，這點力量根本不夠。

隨手把女兒放了出來，扎坦彌亞掙脫后立刻跑向努梅莎特，“原來是噩夢之王，他是個人渣，曾把我害得好慘，你沒事吧?！?/p>

“我，我……”努梅莎特失魂落魄，難道自己想讓扎坦彌亞去上學只是噩夢之王在意識深處搗鬼的結(jié)果，“不會的?！?/p>

“沒事的，沒事的，大家都安全了，他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影響你了。”扎坦彌亞安慰著她。

莉莉絲走了過去，奇異博士與鋼鐵俠本能的感到緊張，鋼鐵俠望向奇異博士，奇異博士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他料定莉莉絲不會有出格的舉動。

“你要理解，”莉莉絲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和顏悅色地說：“急功近利的教育不適合她?！彼雅畠豪氐缴磉?，努梅莎特曾有伸手阻止的意圖，可在與莉莉絲雙目對視后，縮回了手。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迸飞卣f，她根本沒意識到噩夢之王就潛伏在身上。

“來的時候，我比你敏感?！崩蚶蚪z說，“先說清楚，可不是我指使的?！彼_實利用過噩夢之王來教育不聽話的女兒，但這次確實與她無關(guān)。

“她需要……”努梅莎特還是不想放棄。

“我可不會讓她進入那種沒有價值的建筑里浪費青春，那些表面上聽課，實則滿腦子都是性幻想的蠢貨們圍繞著我女兒，想想簡直是反胃。”莉莉絲的話很無禮，可也沒有人立刻做出反駁。

“媽媽，看來……”扎坦彌亞大著膽子想要插嘴，卻在莉莉絲的注視下把話又咽了回去。

“今天也算一堂課，很生動不是嗎?！崩蚶蚪z說，“現(xiàn)在下課，該回家了?！?/p>

“如果你敢回去對她……”努梅莎特的警告只說到半截，她怕莉莉絲針對她而故意回去作出懲戒行為。

莉莉絲只是輕蔑的一笑，她占了上風，沒必要得寸進尺，“我突然對你又放心了，因為你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教母?！?/p>

直到她完全離開，奇異博士才放下雙手，“可算走了。”

戰(zhàn)衣的所有武器都被關(guān)閉，跟著彈開面罩，托尼將臉暴露出來，“沒事了真好?！?/p>

“你得小心點?！彼固靥m奇對努梅莎特發(fā)出警告，他清楚她身后代表著什么，如果被噩夢一類的勢力侵入，將不堪設想。

“不會的?！迸飞貍模瑓s沒有完全失去判斷能力，“想通過我的夢做跳板來一點點侵入其他天使甚至上帝的意識借此控制天堂，或者利用我和莉莉絲的沖突，讓天堂和暗影位面開戰(zhàn)這些都是異想天開，這次純粹是因為私人恩怨?！?/p>

“你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彼固靥m奇問。

托尼卻插嘴說，“女士，如果你愿意，可以讓那孩子來斯塔克基金支持的……”

“托尼！”斯特蘭奇制止了他，如果有必要，他會用一道魔法讓托尼暫時失聲。

“我可不會讓那孩子接近你這種花花公子。”努梅莎特說，跟著縱身飛上半空，不一會就消失于視野中。

“真是個壞脾氣的天使。”托尼吐槽說，不過這讓他對天堂有了很多美妙的遐想。

“她有口難言?！彼固靥m奇惋惜地說。

她的戰(zhàn)斗被天堂的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不過因為被很快制止，也就沒有對努梅莎特進行追責。拉斐爾建議她去內(nèi)部新設立的心理咨詢機構(gòu)做全面檢查，出乎意料，努梅莎特同意了，要想擔當小莉林的教育工作，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心態(tài)是正常的。

真是該死！噩夢之王能感到各處關(guān)節(jié)都在叫苦，盡管在被能量吞噬前他就跑了，可是攻擊多少造成了點傷害，“莉莉絲、史蒂芬·斯特蘭奇、托尼·斯塔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p>

“在別人的家里發(fā)詛咒可不是禮貌行為，你想怎么報復，強暴莉莉絲、廢掉斯特蘭奇雙腳，還是讓斯塔克破產(chǎn)?！卑l(fā)出詢問的是個身著筆挺西裝，看著像是要去參加重要會議的人，他手里握著精致的手杖，象征著其舉足輕重的地位。

噩夢之王愣住了，“這里不是……”

“顯然你在逃跑時弄錯了路線?！爆旈T說，“這是地獄?！庇袀€傳送門突然連接到這里，路西法自然會派人來看看。

恐懼領(lǐng)主與地獄惡魔，一直以來都存在著合作關(guān)系，盡管雙方都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如果莉莉絲真跟天堂開戰(zhàn)，為了爭取優(yōu)勢，她確實會把地球拖入其中，這會造成大量恐懼，但是你指望用扎坦彌亞挑起沖突，就有點不切實際了?！爆旈T說。

噩夢之王強裝笑臉說，“你這推理和選西裝的品味一樣次，我沒那么傻，這純粹是私人恩怨，那個天堂的婊子曾刺了……”

瑪門的目光變了，伶俐并且狠毒，這讓噩夢之王都感到一陣寒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整個惡魔圈里都知道，我怎么忘了，這家伙跟天堂那婊子的關(guān)系，就算地獄里，各類惡魔敢跟瑪門就此事開玩笑，可對努梅莎特也不會用太惡毒的言詞……

噩夢之王沒有后悔，只有逃。他急忙閃開，所處的地方爆炸并燃燒起來。

“瑪門！”噩夢之王退入傳送門內(nèi)，“除了貪財，你該向阿斯莫蒂爾斯學學怎么當個情欲老手啊?！?/p>

留下這話，傳送門即將關(guān)閉，他也能回到夢之維度，有大軍保護，瑪門根本傷害不了他。

在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瑪門的手竟然伸了進來，噩夢之王想要靠關(guān)閉來切斷他的手，然而事與愿違，瑪門用手撕開了傳送門，導致貫穿兩個維度的小型爆炸，噩夢之王被炸得跌回到地獄中，這爆炸比之前的傷害還要重，讓他一時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你……”他仰頭看著瑪門，充滿了恐懼。

瑪門的手臂冒著煙，西裝的袖子也因爆炸而局部破損，但他卻滿意地說：“好吧，讓我來檢驗下，一個恐懼領(lǐng)主的噩夢會是什么！”

對于瑪門來說，這只是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