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的艦長圣痕攻略 28 牛頓篇 騎士的道路

“這邊一帶應該都清理完畢了。”
“是、是呢?!?/span>
我無語地撇了一眼杜蘭達爾,她在我背后除了大呼小叫就沒做過其他事了。
即使我知道面對敵人突然跳出來的那種情況沒幾個人能控制得住情緒,至少她應該懂得節(jié)制才對。
“接下來去你負責的區(qū)域…嗯,等下?!?/span>
耳旁的小器械閃起紅光,是隊長發(fā)來的緊急通訊,大概是催促我們的吧。
我得想想這次為了包庇杜蘭達爾該用什么借口。
“隊長…”
“%&》*!”
“什么?”
從對方那里只傳來了雜音,我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肯定是哪里出現問題了!
“杜蘭達爾,警惕周圍!”
“啊…是!”
我向處于松懈狀態(tài)的杜蘭達爾下了指示,然后關掉通訊,從這邊接入。
沒一會,通訊器傳來了人聲。
“聽得見嗎!”
“在,現在能聽見了?!?/span>
隊長的聲音很急促。
“杜蘭…也…嗎!”
還是不穩(wěn)定,電流滋啦的聲音替代了隊長原先想說的話,不過我大致能猜到她在說什么。
“在的,發(fā)生了什么?”
“從…快…離開!”
“離開?離開工廠嗎?”
“……人…陷……趕快…”
嗶——
隊長沒有說完,通訊器發(fā)生了故障。
怎么會,是電磁干擾嗎,再怎么強也不至于把通訊器也搞壞才是。
我暗自咋舌,發(fā)生了讓隊長都感到慌張的意料之外的事。
而我和杜蘭達爾連其真身都看不到,宛如在迷途中待宰的羊羔。
“怎么了?”
“不知道,總之任務終止,先離開這里?!?/span>
至少我能確定隊長是想讓我們離開的。
“快走吧!”
感覺待在這一秒鐘都會離危險越來越近,這就是名為未知的恐懼。
很快,我們下了樓,即將到達工廠入口的鐵門。
但……
已經來了,真正的敵人。
一個人類,外貌看似沒有異常的,普通男性。
他堵住我們的去路,緩緩向我們走近。
為了揭示他的面容,明月微調距離,在云霧中漏出一角,正好把余光照在了此地。
他是…人嗎?
這是看到這名男性時我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問題。
從外表上,毫無疑問是人類,沒有絲毫感染崩壞的跡象。年齡大概只有20出頭,體魄不算瘦小,留著微長的未經打理的黑發(fā),面龐也顯得憔悴,像是幾天未出門還天天熬夜的那種人。
但問題不在外表,而是氣場,或者說氣質。
他的眼神十分灰暗,見不到一絲光芒,一直盯著看好像自己也要被黑暗吞噬一樣。
像這樣一個“活死人”樣子的人,居然會讓我感到恐懼。
剛才起他一直在看著我,但我感覺他看的不是我,而是其它的什么。
名為“我”的這一形體,對他來說不過是地上爬行的小蟲,從本質上就已經被他否定了。
直誨地說,他的存在,超出了我們的理解范圍。
我看了一眼杜蘭達爾,從她的神情來看,她應該和我是一樣是想法。
“你是誰!”
許久,我才擠出來這一句話。
和他對話是正確的嗎?他會回答我嗎?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生物”,我滿腦子都是疑問。
好在,他回話了。
“出現礙事者了嗎。”
礙事者…一定指的是我們了,那么他就是幕后指示沒錯。
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我想這樣說,但話語最終咽下喉口,本能不允許我這樣做,不允許我質問他。
感覺就像是……死囚無法對邢官提出意見。
“敵人的話,我們會將你打到的!”
這時,比我要膽小幾倍的杜蘭達爾站前一步,用她的槍尖指著男性,放出豪言。
我呆呆地望著她,她做到了我想做但無法做到的事,可能我才是膽小的那個人。
“奇妙的狀態(tài),難道你也是……”
男性把注意轉到了杜蘭達爾身上。
他空洞的眼神仿佛升起些微明光,在他的眼里照映了常人無法看到的景色。
“高潔的靈魂,我誠摯地邀請你去往我的世界?!?/p>
她對著杜蘭達爾說道
“你的……世界?”
我和杜蘭達爾都目瞪口呆,果然從里到外這個人都充滿了神秘。
“你有那個資格?!?/span>
他用那深遂的眼神盯著杜蘭達爾,在一旁看著的我都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而杜蘭達爾也感受到寒意,下意識地抱住了雙手。
“等等,突然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為了護住杜蘭達爾,我提起勇氣,勉強掙脫了這個男人在精神上給我?guī)淼氖`。
“你的話…在【這里】還有使命需要完成?!?/p>
“啊?”
“夠了,既然被破壞了,那就舍棄?!敬箝T】……隨時打開著的?!?/p>
隨著他的揮手,地面開始震動,這不是地震,而是什么要出現的征兆。
“朔芷!周圍…周圍有好多…”
“什么?”
我環(huán)顧四周,冒出了很多上一秒還不見蹤影的死士,明明已經解決了很多,但現場看起來比預計的還要多。
不僅如此…出現的還有沒有見過的,崩壞獸……
它們身體呈現透明狀,黛紫的顏色會讓我聯想到繪本里惡魔的形象。
雖然外表形狀和那些普通崩壞獸一樣,但這些明顯更具危險性,是新種,至今從未接觸過的類型!
“小心!”
紫色的崩壞獸像分身般分出幾具一樣的形體,隨后向我們攻來。
沒見過的招數,這是它們的特殊技能嗎。
“哈!”
還好只是速度很快,但力度不足,杜蘭達爾用騎槍很輕松地掃過,把它們擊退。
但紫色崩壞獸可不止這一個類型……
我算知道隊長為什么讓我們離開了,憑我們兩人,面對這種窘境,除了逃跑,能做的恐怕只有等死 。
轟隆—轟隆—
震動還在繼續(xù),還越來越大。
如果逃不了就只能撐到隊友來救援。
我回頭看向那個男性站著的地方,他沒有走,而是在注視天空,仿佛在等待什么。
不過現在他做什么都無所謂了,他那邊沒有敵人,是突破口…只要他不出手的話。
“往那邊走,杜蘭達爾!”
“嗯!”
我們一邊抵御攻擊,一邊往男性的方向移動。
砰!
地面的抖動停止了,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爆鳴聲。
前面不遠處那高嵩的反應爐,開始倒塌了。
不對,是從外向內扭曲了!
反應爐的中段出現了一個大洞,它不分敵我,貪婪地吞食周圍的一切。
僅僅數秒,圍繞在反應爐周遭的建筑已不成樣子,稀碎的殘骸被悉數吸食,而質量較大的則漂浮于半口中。
那黑洞里面,會是什么呢。(注:黑洞只是說它黑,并不是名詞的黑洞)
眼前的景象十分震撼,讓我不禁發(fā)了會呆,但沒有時間想了,我能感覺到,身體正逐漸地向著那黑洞移行。
“那是……好像……”
杜蘭達爾好像著了魔,自己主動向黑洞走去。
“我們也會被吸進去的,快走!”
“嗯…嗯!”
我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黑洞后,轉身往大門跑去。
路上,沒被黑洞殃及的死士與崩壞獸們形成了一個包圍網,攔住去路。
“能不能乖乖讓我們通過!”
阻擋在前的敵人,只有消滅。
我使用天命為我們特制的專屬武器系列:游騎兵,打開了突破口。
它們也和我們一樣,被黑洞的引力影響而站不住腳,而我們是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環(huán)境的改變都能適應,所以相比剛才它們變得更好對付。
“通路打開了,快……可惡!”
還是太慢了,現在情況已變得寸步難行,黑洞的引力加強了幾倍。
“還沒吃夠嗎,再拖下去的話!”
我抓住一豎立的鐵桿,賦力前行,杜蘭達爾也用騎槍刺破地面,以此行動。
每一步都很艱難,偏偏還有崩壞獸在此中干擾,但我們沒有那個余力去對抗它們了。
本以為萬策以盡之時,黑動突然停止了吸收。
“欸?”
杜蘭達爾慢慢地往回看過去,巨大的引力消失了,但那黑洞還停留在半空之中。
“沒事了嗎…”
我的手依然握著鐵桿,不敢松開。
掃一眼現場,已完全變成了瓦礫廢墟,而那些殘留下來的崩壞獸和死士,還盯著我們的性命不放。
“別管這些家伙了,我們得先……!”
“啊!”
現場突然刮起了颶風,毫無征兆。我在杜蘭達爾的身體被吹起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
“杜蘭達爾!”
“嗚!”
杜蘭達爾被風吹得睜不開眼,而她的騎槍也隨風而去了,我觀察了風流的方向,它是從四面八方朝黑洞去的。
“看來那是不準備放過我們了?!?/span>
吱-
鐵桿因受力不支彎曲了,我的身體也不慎往前滑行一大段距離。
“朔芷!你一個人的話,或許能活下去!”
在狂風之中,杜蘭達爾用盡了全力向我說道。
“你什么意思,是讓我放手嗎!”
“不為犧牲犯難,不為庸俗棄本,這是騎士道的一條哦?!?/span>
杜蘭達爾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我不是騎士,別把你平時那套擺出來!”
我嘶聲怒吼,讓她閉上嘴巴。
平時的話,我吼她后,她都會安靜下來聽我說話,但這次……
“或許,是來接我回去的……”
我從她的瞳孔里,看到了什么。
那是覺悟…死亡的絕悟,它讓我的內心不由得動搖。
“你在……說什么呢?”
我好像,看到了她眼角里閃爍的淚光。
“任務,我總是拖你后腿,我不在了你的評價會不會更好啊?!?/span>
這種事——
“什么都讓你操心,我肯定給你添麻煩了。”
我從來都——
“不過,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呢,真是好奇?!?/span>
喂,已經——
“手,放開吧,至少你得活下去?!?/span>
“杜蘭達爾。”
她是認真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我的手也快沒有力氣了,在繼續(xù)這樣僵持,可能我們都會沒命吧。
放開了杜蘭達爾,或許我還有生存的機會。
……
約有十秒鐘的沉默,我做出了決定。
沒錯,不可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可能存活的。
最后的最后,我看到的是她的微笑。
她并沒有責怪我,而是很高興我選擇了這個決定。
我……放手了。
眼睜睜地看著杜蘭達爾消失在黑洞之中,而這個過程,連一秒都沒到。
“啊…沒關系,我也馬上。”
我的選擇,并不是舍棄杜蘭達爾活下去,而是想一起葬身于黑洞中。
如果我事先告訴她我是這樣想的,她可能會很生氣吧,就算到了天堂也不會原諒我。
不…或許我該去的,是地獄呢。
放棄對生的渴望,我的手離開了鐵桿。
但是
“為什么?”
之后并沒有像我想的那樣,被吸往黑洞。
它不見了。
“為什么?”
本應該把我的身體也粉碎的黑洞,消失了。
“為什么?”
我……幸運地…活了下來。
“這是為什么!”
赤拳打在地上,兩下、五下、十下、已經不知道多少下了。
拳頭流出瀝血,我不為此感到疼痛,反到想讓身體的疼痛蓋過心扉的疼痛!
“啊啊啊??!”
就結果來說,我害死了杜蘭達爾,就因為在最后我放棄了她,放開了她的手!
至此,無盡的悔恨一直伴隨著我的成長。
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杜蘭達爾最后的微笑。
那是治愈我的靈藥,也是刺穿心靈的利刃。
……
“因為你,我再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人的生命?!?/span>
“是……這樣嗎。原來當時你是這么想的?!?/span>
帕拉丁的言語也有些感慨,不知道她現在又是怎么想的 。
“所以,之后你去了哪里,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啊,我會說的。艦長,你想知道的…我都會說。在這之前,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什么。”
寂靜的牢房內,我能清楚聽見她的呼氣聲,我貼在墻壁上,仿佛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面具我已經摘下來了…你能看清我的面貌嗎?!?/span>
“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所以,我們之間隔著一堵墻,能傳遞的最多只有聲音。而她說的,是視覺上的面貌嗎?
“沒……還是當我沒說吧?!?/span>
似乎我的反應沒有達到她的期待,她放棄了這個問題的延續(xù)。
未完待續(xù)

嘿呀,沒想到一個事件我真的能寫成一篇,湊字數的純度大大提高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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