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澄閃同人文】澄凈閃耀

我看著眼前這個怯生生的小女孩,她眼中的不安顯示出了她的緊張。盡管她的報道已經(jīng)很盡力的在向著開心活潑的方向上去靠攏,但我仍舊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那一份疲憊和不安。我想和她打個招呼,可我剛抬手她便將眼睛緊緊的閉上了。好像下一秒我的手便會打在她的臉上似的,感染者的待遇在社會上的確很差,但我仍舊有些想象不來他們究竟遭到了什么非議和歧視。
看著她那害怕的模樣,我愣了一下,隨后將手收了回來。我看向她那緩緩睜開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淡金色的眼瞳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光。我愣了一下,那個眼神讓我忘不掉。有些疲倦、有些掙扎、有些堅強。我嘗試著在她那眼睛里找出一些原因,但很可惜的是,除了表面的那些,我什么都找不到。
“嗯,去找安塞爾吧,讓他給你做一下體檢?!?/p>
“好,好的?!?/p>
她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如釋重負(fù),轉(zhuǎn)過身離開。我喝一口手邊的水,繼續(xù)工作了。我并沒有太過在意她,畢竟像她這樣的干員還有很多。慕斯、杰西卡她們都很像,我相信,羅德島的大家會改變她、溫暖她的。
只不過,第二天我桌子上的匿名投訴信讓我又不得不將視線重新開始投向她。上面寫著她周圍有靜電,很多人與她發(fā)生了摩擦。雖然澄閃的態(tài)度很不錯,信里面也沒有人責(zé)備她,但許多人都希望讓我想辦法解決一下她的靜電問題。原因并不是他們討厭澄閃的源石技藝,而是因為她們想抱抱澄閃。
我看著這些信里這些文字,無奈的抓了抓頭發(fā)。源石技藝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解決的,就算要找,也應(yīng)該是凱爾?;蛘呤嵌刨e那些教官。
我將她叫了過來,她站在我的面前,和那天剛來的時候一樣。不過這一次,她的眼睛明亮了許多,看起來有了些精神。
“那個,博士找我是因為什么呢?”
“額,你的靜電是怎么回事?”
“那個,那個是我的源石技藝......怎么說呢,能影響很多東西,但是因為沒有形態(tài),掌握不好性質(zhì)呢。您問這個干什么呢?”
“有人說,你的靜電有些麻煩。”
“啊!對不起,我,我會想辦法的。等,等我掌握好,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了?!?/p>
她的臉上有些驚慌,抱著法杖垂下了頭,看起來有些愧疚。
“你沒必要道歉的,他們沒有怪你,他們只是想抱抱你。”
“什,什么?抱抱......我?”
“嗯,因為一接觸你的身子就會被電,所以才有些煩惱呢。”
“這樣啊,我知道了?!?/p>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有了笑。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她不敢笑的太過明顯。
“沒必要那么拘束的,我沒有那么可怕?!?/p>
好像是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她被嚇了一跳,尾巴都繃直了。
“沒有沒有沒有,只是,我,額......我知道了?!?/p>
我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讓她離開了。但我還是我忘不掉她第一次見到我時的那個眼神,我覺得我必須去看看她的檔案。至少,應(yīng)該讓我了解一下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盡管她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甚至沒有一點負(fù)面情緒,但我知道,這種狀態(tài)的人腦子里都有一根弦。一旦那根緊繃的弦斷了,那時候的崩潰的潮水會將她徹底的吞噬。而她的發(fā)泄,也會比任何人都猛烈。
我去檔案部拿了她的資料,回到了辦公室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簡單的吃了一下飯,我便將她的檔案打開,開始看了起來。
當(dāng)我看完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看著那窗外的星空,月光很亮,照出我的影子伴在我的身旁。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多久,我臉上的淚痕都已經(jīng)干了一遍又一遍。
我從沒想過會有這種經(jīng)歷,我不知道那場大火究竟是什么時候燒起來的,但我已經(jīng)能想象到澄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血在眼前被燒毀,自己還被人攔住的那種無力感。那場大火如果放在我的身上,我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它幾乎燒毀了澄閃的希望,燒毀了那澄閃的夢想。但哪怕經(jīng)歷了這種打擊,她依舊沒有放棄,她還在笑著對其他人。光是這一份堅強,就足夠打動我了。我不能讓她再被忽視下去,我想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我又一次的想起她報到時眼中的那一份復(fù)雜的感情,她還在堅強的活著,追逐著自己的夢。
我的眼角不自覺的又留下了淚,窗外不知何時陰云密布。
下雨了。
第二天,我想去找澄閃。不知道為什么,我在哪兒都找不到她。我只好去了她的宿舍,雖然可能會被說些閑話來調(diào)侃,但我覺得沒什么。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她打開了門,臉上本來很開心的笑容瞬間便僵住了,又漸漸的變成那種局促而又緊張的感覺。她向我的臉抬了抬手,但很快僵在了半空,隨后又縮了回去將雙手背在了身后。我感覺不對勁,她對其他干員都是很自然的笑著,為什么唯獨對我這么緊張?我不能理解,但我又不方便直接問,只好將這些不滿憋在心里。
“博士,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p>
她有些驚訝,那笑容有了幾分想在她臉上綻放的模樣。但依舊是那局促的感覺,像是她故意的一樣,她硬生生將那笑憋了回去。
“啊,是,是因為靜電的事嗎?”
“不是的,只是單純想來看看你,想和你聊聊天?!?/p>
“那,那還是改天再來吧,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p>
我愣了一下,她的臉上粉撲撲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歡喜,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生病的痕跡。但她既然這么說了,我還是走吧。
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又走進(jìn)了大雨中。
澄閃在門口站著我的背影,她不愿意和我接觸的原因就是那源石技藝。她甚至在下雨天不敢出門,她害怕自己會給別人添麻煩。她看見我的到來其實很開心,只不過,當(dāng)她看見我身上的雨水時,她下意識的想去擦。但還好是忍住了,不然,這會我應(yīng)該在醫(yī)療部躺著了。她有些難過,她也想抱抱別人,想幫我擦去臉上的雨水。但這源石技藝還是讓她與別人有了距離,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她看著窗外的雨嘟起了嘴,最后渾身一軟,癱倒在了床上。
我很奇怪,為什么她會對我那么刻意。我想知道原因,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找到了夏櫟。然而她聽我說完后愣了一下,隨后便笑了起來,手中的酒都弄灑了。
“哈哈哈,博士,該說你什么好呢?不過,既然你還不明白,那我也就沒必要告訴你?!?/p>
“?。恳簿褪钦f,你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對我嘍?”
“當(dāng)然,小女孩的心思可是很單純的。只不過,像你這樣的木頭,可不一定看得出來呢?!?/p>
“木頭?你什么意思,就不能直接說?”
“博士,你在這樣說話,我可就生氣嘍。而且,你這樣問,可就太無趣了?!?/p>
我被懟了幾句,只好閉上了嘴。吃了癟的我,自然是只能乖乖的回去了。夏櫟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將手中的酒喝完后,起身去往了澄閃的房間。
過了幾天,我再見到澄閃時,她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拘束。只是看起來有些緊張,看見我后開心的向我揮了揮手。
“啊,博士,今天也要開開心心的哦!”
“你......唔,沒什么?!?/p>
“怎么了呢?”
“你之前,為什么對我那么拘束呢?總感覺,像是我嚇到你了似的?!?/p>
她的表情有些驚訝,或許是她還沒想好該怎么回答我。
“額,那個是......有些,害羞吧。”
“害羞?”
“再問下去的話,我可就要走了哦!博士?!?/p>
她滿臉通紅的警告著我,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但我笑了笑,點點頭讓她別生氣。
“好好好,不問了?!?/p>
她突然盯著我的頭看著,表情有些認(rèn)真。
“博士,你的頭發(fā)都快出來了哦,讓我來給你理個發(fā)吧?”
“額,不用了吧,把兜帽帶上就好了。”
我正打算把帽子拉上時,澄閃卻踮起腳尖抓住了我的手,生氣的看著我。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酸麻的感覺就從我的手上傳了過來。我不由得皺著眉頭倒抽一口涼氣,她才意識到好像影響到了我。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我,但腳下卻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博,博士。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傷到你了?”
“咳,沒事,沒事?!?/p>
“對,對不起?!?/p>
我揉了揉被電的地方,看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很難過的低下了頭,又開始自責(zé)起來。我皺了皺眉,心里猶豫了一下,還是做好了被電的準(zhǔn)備,輕輕的捧起了她的臉。
“別難過,我沒有怪你的。只是,嘶......”
我還是有些受不了,把手抽了回去。她想看看我有沒有受傷,但伸出的手到了半空中又停了下來。最后還是收了回去,向我道別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了。
“等一下澄閃,我......”
被我這么一叫,她腳下一滯停在了原地,但并沒有轉(zhuǎn)身。
“給我理個發(fā)吧?!?/p>
她身子抖了一下,這句話明顯在她意料之外。
“博士,你,你不怕我會傷到你嗎?”
“不會的,這是你的源石技藝,我自然不會怕你。是我沒有做好防護(hù)罷了,不關(guān)你的事?!?/p>
她仍舊沒轉(zhuǎn)過身,好像有些掙扎。
“博士,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我之前那么拘束嗎?”
我沒有回話,她轉(zhuǎn)過身時,臉上在笑,但笑的很勉強。眼角還掛著淚,眼中溢滿了悲傷。像是想說什么,但是又很難開口的樣子。
“我,我想接近你一些,但如你所見,這源石技藝只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我不敢,不敢見你。我不想看見你被傷害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的樣子。博士,你會嗎?”
我愣在了原地,她眼中的淚水倒映出我臉上的驚訝??ɡD帶給她的陰云始終未能消散,哪怕是來到了羅德島,她還是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被看作異類。我揉了揉手,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走了兩步上去抱住了她,她被抱住的那一刻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但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拼命的想將我推開。
“博士,不要,不要這樣。會傷到你的!”
我沒有聽,抱得更緊了些。她實在推不動我,掙扎了一會后,便有些啜泣的哭了起來。但也只是一小會,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淚將我也抱住了。
“謝謝你,博士?!?/p>
她沒再抗拒,接受了我的好意。只不過,后面的道謝,我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博士,博士?”
我從她的懷里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一動不動的。澄閃看了看自己噼啪作響的四周才注意到,我已經(jīng)被電暈過去了。
“遭了,忘記自己一激動電力就會變強呢?!?/p>
輕輕的鼓了鼓臉頰,她只好用手小心的抓著我的兜帽,將我拖進(jìn)了醫(yī)療部。看著昏迷過去的我,安塞爾嚇了一跳。檢查了一下后,才算是松了口氣。抬起頭看見澄閃臉上那有些擔(dān)心的眼神,安塞爾也將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堵了回去,無奈的笑了笑。
過了一段時間,澄閃總算是能和我接觸一下了。因為我讓工程部的人給我的衣服外邊加了一層絕緣的材料,澄閃知道后高興的直接抱住了我笑了起來,她終于不用為會不會電到我而擔(dān)心了。
她和羅德島的人們相處的也越來越好,經(jīng)常能看見她笑著和別人一起玩鬧的場景。我每次路過時,總是會笑笑。她還攢了一些錢,用信寄給了家里人,她踮起腳將信扔進(jìn)信封里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我覺得可愛極了。
不過,有一天我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時,來了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女人要見我。我愣了一會,還是放下了筆點點頭答應(yīng)了。
當(dāng)我去會客室時,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坐在那里??雌饋頉]有那些貴族氣息,從她身上的泥土來看,她很著急。能從她的眉宇間感受到旅途的疲憊、對這里未知的忐忑、以及一種不容動搖的堅毅。我在門外觀察了一會,還是走了進(jìn)去。她見到我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看著我,但我依舊沒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緒,極其生硬的開了口。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她皺了下眉頭,眼中的擔(dān)心也多了一些。
“能讓我,見見蘇茜嗎?”
我有點沒想到,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和澄閃有些關(guān)系。蘇茜就是澄閃的真名,只不過,羅德島上人員繁雜,大多都是以代號稱呼。
面對她的請求,我也有些擔(dān)心,并沒有太多動作。
“可以,但是,能先請問一下,你是誰嗎?”
她眨了眨眼,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禮,旋即咳嗽了一下。
“我是她的母親,我,我聽說她加入了羅德島。我很擔(dān)心她,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呢?”
我剛想答應(yīng),卻看見了她身后的小孩子,看起來像菲林族。
“他們是......”
“哦,他們是蘇茜的兄弟姐妹,我們都是家人?!?/p>
“這樣,那請您稍等?!?/p>
“麻煩您了?!?/p>
我將澄閃叫了過來,她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走來路上不停地在問我看起來怎么樣。
“博士,我,我頭發(fā)不會太亂吧?”
“博士,我的衣服,衣服是不是有些臟?”
“她們都來了嗎?啊,得想想怎么說呢,額,好久不見?什么?太生硬了嗎?好吧?!?/p>
我看著她有些慌亂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像是被嚇到一樣立即轉(zhuǎn)頭回來看著我,眨了眨那金色的眼睛,有點不知所措。
“別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你平日生活的樣子不是嗎?你的家人來看你,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對吧?”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眨著眼睛轉(zhuǎn)過了頭。我見路口處就是她的家人,便松開了放在她肩膀的手,讓她過去了。
她的母親明顯有些激動,結(jié)果剛握住她的手就被電了一下。母女兩眨著眼睛看著對方,澄閃剛想后退一步,便被媽媽直接抱進(jìn)了懷里,怎么都不愿松手。
我看著溫馨的場面笑了笑,轉(zhuǎn)過身離開了。
澄閃帶著她的母親在羅德島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還認(rèn)識了一些曾經(jīng)的同伴。只不過,當(dāng)她走到我的辦公室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跳過了這一個環(huán)節(jié)。她的母親倒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意,嘴角不禁笑了起來。
“欸,女兒也長大啦。”
她有些感嘆,看著眼前開心又活潑的澄閃,她總算是放下心來。不過,在離開時她讓澄閃陪著那些孩子在羅德島的外面等著,自己卻將我從辦公室叫了出來。她看著我的面容上下打量著,臉上的笑也漸漸收了起來。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一定是很嚴(yán)肅的事。
“你,你有女朋友嗎?”
“???”
我驚呆了,我沒想到她那么嚴(yán)肅的表情居然會問出這個。
“我問你有女朋友嗎?”
“沒,沒有?!?/p>
“哼。你覺得,蘇茜這個女孩怎么樣?”
“很堅強的一個孩子,也很可愛。羅德島對她應(yīng)該還不錯,怎么了嗎?”
她的母親立馬皺起了眉頭,有些生氣的看著我。
“沒想到,羅德島的博士,居然連話都聽不明白?!?/p>
“?。渴?,什么意思?”
“沒什么,澄閃還需要你的照顧,希望你,多上點心。麻煩你了,羅德島的博士?!?/p>
她有幾個字故意咬的很重,但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意思,惹的最后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白了我一眼。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木頭呢。”
“怎么連您也這么說?”
“看來你們的干員還是很聰明的?!?/p>
“???”
“總之,澄閃就交給你了。再次感謝,博士。”
她最后一句話變得和藹了許多,笑著向我道了謝。點了點頭后,走向了和孩子們玩鬧的澄閃。不知道在她的耳畔說了些什么,澄閃再看向我時,已經(jīng)滿臉通紅了。她的母親笑著離開了,澄閃在原地目送她們走后,在抬頭看我時,不由得鼓起了臉頰。從我身旁過時,說了一句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話。
“木頭?!?/p>
“?。吭趺催B你也?”
她沒有解釋,難得的沒有理會我,直接離開了。我在原地抓了抓頭發(fā),有點無奈。不過,我后來終于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了。只不過,是在大火里知道的。
羅德島接了一個外派任務(wù),需要駐守一條街道。那條街的商鋪已經(jīng)搬空了,我們干脆就將那些店鋪作為掩護(hù)。只不過,卻出了點意外。當(dāng)我看見那個拿著炮筒出現(xiàn)在敵人陣地的敵人時,我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不掉了。但我在最短的時間里做出了最果決的判斷,我將身旁的鈴蘭直接扔了出去,在不遠(yuǎn)處的煌接住她后,我剛才的地點瞬間便被炮彈炸了個粉碎。店里有些易燃物,很輕易的便被炮彈的爆炸點燃了。
我被困在了那店鋪里,腿上受了傷,根本跑不動。外面的敵人向我們沖了過來,煌和鈴蘭顧不上救我,只能將前方的敵人先攔住。
澄閃看著那燃燒起來的店鋪,內(nèi)心最深處那絕望和恐懼再一次的被喚醒,她的眼睛驟然睜大,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臉害怕的看著眼前那燃燒起來的店鋪。她想逃,但卻在轉(zhuǎn)身時,看見了靠在桌子旁,被困在熊熊大火中的我。
她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再一次的慢慢轉(zhuǎn)過身??ɡD的那場大火再次在她的面前燃燒起來,上一次,那場大火吞噬的是她的夢想。這一次,這場大火吞噬的是我。她突然尖叫起來,像瘋了一樣向我沖過去。煌想攔住她,但是面前的敵人實在太多,她已經(jīng)沒精力再去阻止澄閃沖進(jìn)那場大火了。
“不要,不要。博士,醒醒博士,我,我?guī)?,咳咳,我?guī)慊厝ァ!?/p>
她翻過了那被燒焦的窗戶,仿佛回到了當(dāng)初自己拿越野賽亞軍的時候。她在濃濃的煙霧中總算找到了我,她想要將我拖走,但我的雙腿被壓住了。她只好再將那壓住我的木頭推開,但她的力氣不夠大。根本救不出我,她身后房頂上的木頭也垮塌了下來,遮住了外面的通道。
澄閃絕望了,她終究還是沒逃過那場大火。她的雙眼無神的看著昏迷的我,最后只好將我緊緊的抱住。她忽然覺得,好像,也沒有那么害怕了。雖然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有話沒和我說。只不過,也來不及說了。
然而,一股巨大的水柱直接將堵住的門窗沖爛了。那水柱的沖擊力太強,澄閃只好抱住我蜷縮在桌子的下方。當(dāng)外面的聲音消失后,她再出去時。周圍的大火已經(jīng)熄滅了,阿消扶了一下自己的頭盔,向著身后醫(yī)療部的人大喊著。
“找到博士了,快來。”
渾身濕透的澄閃只覺得松了口氣,她看著自己發(fā)間滴落的水珠、抬著擔(dān)架向這里趕來的人、拿著電鋸破門的煌,她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里不是卡拉頓,自己,也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fù)的蘇茜了。那場大火,直到現(xiàn)在才漸漸熄滅。她抱著我哭了起來,腦子里那根弦,終究還是斷了。
后來,我聽人說。她一直在哭,哭了好久好久。許多人來勸都沒有用,直到最后夏櫟走了過去。一直到了晚上時,她才終于停止了哭泣。
我生病時她也有在照顧我,但每次都有些欲言又止,仿佛又回到了剛認(rèn)識的時候。直到我出了院,她才笑著迎著我。
“博士,來來來,跟我走?!?/p>
“怎么了?”
“來就是了嘛。”
她開心的拉著我向著一個我從來都沒去過的地方,看起來有些神秘。最后,她和我在一個剛剛裝修好的房間前停下了。
“歡迎,這就是我的理發(fā)室啦!來來來,博士,坐這里?!?/p>
我挑了挑眉,我從來沒讓她理過發(fā)。上一次的請求,最后也失敗了。不過,我看了看她的頭發(fā)。那亂糟糟的炸毛樣子讓我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走,澄閃急了,直接跑過來抓住我的手,又將我拖了回去。
“欸,別走啊!我真的很擅長這個的,你上次讓我給你理發(fā)我都沒來得及做呢。相信我啦,博士,你一定不會后悔的?!?/p>
“你自己的頭發(fā)都亂糟糟的,我怎么相信你?。俊?/p>
“這個,這個是因為我的源石技藝,總之你坐下嘛。”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已經(jīng)做好帶兜帽過上半個月的生活了。她蹦蹦跳跳的打量了一下我的頭發(fā),隨后拿起了剪刀。過了一會,當(dāng)她結(jié)束工作時,我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樣子有些驚訝。她滿意的笑了笑,還在看著哪里有不夠整齊的地方。
“你是怎么想著學(xué)理發(fā)的?”
“唔,老爹說要除了源石技藝外再學(xué)一門手藝,我就挑了這個。結(jié)果,唯一打理不好的,反而是自己的頭發(fā)呢?!?/p>
她又將我的頭發(fā)修了一下,滿意的笑了笑。
“好啦,你覺得怎么樣?還需要再修一下嗎?”
“不用了,很意外呢?!?/p>
“嘿嘿,是吧,那我收工啦。”
她將那理發(fā)工具放回了腰間,隨后拿出了一把木質(zhì)的梳子。
“那么,能不能,拜托博士你幫我打理一下頭發(fā)呢?”
“欸?”
“我自己來的話,又會被靜電弄到炸毛的。”
“哦,好。”
我從她手中接了過去,那梳子很有質(zhì)感,看起來很貴重。我散開她的辮子,她粉色的頭發(fā)如同瀑布一般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表情有些緊張,一直盯著我的手。我有些奇怪,以為她是擔(dān)心我弄壞了她的頭發(fā)。
“別再盯著我的手啦,我不會弄亂你的頭發(fā)的?!?/p>
她沒有回話,只有一種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臉上浮起了一陣粉。她的表情像是在考慮著什么,過了一會,舉起雙手給自己打了打氣。
“博士,這把梳子,是我的母親給我的?!?br/>
“這樣,怪不得看起來很貴重呢。”
“她告訴我說,如果,如果你......”
她的臉變得燒紅了起來,我有些奇怪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如果什么?”
“如果你喜歡誰,就把這梳子給他,讓他給你梳頭?!?/p>
我看了看手上的梳子,如夢方醒般反應(yīng)過來她話里的意思。我立馬變得有些慌張,臉上也跟澄閃一樣燙紅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夏櫟和澄閃的母親口中的木頭是什么意思。
澄閃看我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中有些不安,但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博士,不愿意嗎?”
我眨了眨眼睛,才發(fā)現(xiàn)她仍舊在看著我的手。我盯著她那粉色的發(fā)看了一會,繼續(xù)用手中的梳子為她梳好了頭發(fā)。當(dāng)澄閃看見自己的辮子被綁好的時候,她眼角的淚流了下來。現(xiàn)在,她很開心。
“博士,你,你會和我在一起的,對嗎?”
“當(dāng)然,我永遠(yuǎn)都是你最好的朋友?!?br/>
她聽見我這句話后臉色驟的一僵,嘴角的笑漸漸的收了起來。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最好的,朋友?”
“嗯,永遠(yuǎn)都是哦。”
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覺得這句話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澄閃的臉色還是讓我有些疑惑,她好像有些不開心。
“我,我知道了?!?br/>
“那,我們一起走吧?”
“不了,我還要看店。”
我眨了眨眼睛,既然她還有事,我也就沒有再做邀請。
“那我走啦!”
我揮了揮手,離開了。
“永遠(yuǎn)......最好的.......朋友?!?br/>
蘇茜搖了搖頭,她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沒有說清楚,還沒到結(jié)束的時候。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給自己鼓了鼓勁。
“加油,加油呀,我能行的?。。 ?br/>
她抬頭看向了那蔚藍(lán)的天空,雖然博士的回答讓她有些失望,但至少,卡拉頓的那場大火不會再追上來了。羅德島的大家給予了她治愈傷痛的力量,盡管現(xiàn)在的感染者依舊不受人待見、盡管苦痛依舊沒有消除、盡管生活太過勞累。但現(xiàn)在等待她的,依舊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澄凈閃耀的未來。
